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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哭丧(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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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偶感小恙,身体不适,就没有接着继续更新,今儿个咱们捡起来上回的话头儿,还得继续接着白话。

上文书,说道长眉道人跟着陈六子还有刘大脑袋一行三人就来到了城外的牲口市了,经陈六子的四处打听,总算是找到牲口市儿跟前前儿的大柳树了。

您要问了,这城外能有多大个地方儿啊?咋还得打听是咋的!

您这么说一看您就是不了解咱们奉天,晚清末年,随着闯关东的山东人,河北人逐渐增多,这奉天城啊,可不仅仅是城里面人多,城外面儿的人也是不少,乌泱泱的全是人,我这个可不是赖玄啊,真的,看过去的老照片儿,那功夫的奉天城外,都是小窝铺棚子,一个窝铺棚子那就是一户人家。

尤其是奉天城的西南角上的住的人尤为多,咋说呢?这西南面儿地势平坦,冬天刮西北风夏天刮西南风儿对住在这面儿的人影响不大,您要是住在城门的西北角儿,那可是完了,一入秋儿这西北风吹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带着滚滚的黄沙席卷而来,您支的窝棚,直接给你干成地窝子,所以说这奉天城在居住上也是有讲究儿的,宁住东南不住西北!

由于这帮人是闯关东逃荒而来的穷苦老百姓,还住在城外的窝棚里面儿,讲究不多,但也得被风不是吗!

过去的奉天城,城内都没有规划,城外就更不用说了,这面儿是你们家的窝棚,那面儿就是老张家的茅楼儿,后面儿可能一家儿“暗门子”,所以说这块儿是相当的乱,不但是地形混乱,就连人员的成份也乱,干啥的都有。

大一早上光吧出溜儿,趴在石台子上晾骠儿,这可不是什么长脸的事儿,刘大脑袋把自己的大胖脸给捂得是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看出来。

只有这没心没肺的陈六子边走边说个不停“老刘大哥,你这事儿整得可是不仗义啊,老是跟着我哭穷儿,你觉得这么办事儿仗义吗?我这可是冒着被鬼胡子追杀的危险带你来的啊,说逛窑子你就明说呗,犯得上在这儿跟大家伙儿编故事吗?”

刘大脑袋此时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才好呢,逛窑子别说自己没那个闲钱,哪怕是有那个闲钱自己也不敢那么嘚瑟啊,自己家里那个母老虎都够一说儿的了,还逛窑子,想啥呢?

刘大脑袋本想怼陈六子两句,可刚要张嘴,就瞅见这陈六子又开始跟窝棚附近走过的那女老少不断的打着招呼“爷们儿,今儿没出去扛包啊?”

“嘿!老梁今儿下午晌儿的酒钱挣出来了没有啊?”

“大美丽,又苗条了,今儿不行、今儿不行!今儿个有正经事儿,改天,改天把被窝儿捂好了,六哥好好儿疼疼你!”

好嘛!陈六子这孙子感情在城门外这个三不管儿的地方人头儿极熟,看来啊,平时他是没少上这面儿消费来。

刘大脑袋张了两张嘴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又给咽回肚子里面去了,在这儿要是和陈六子吵吵起来,这周围的人不得全围过来看热闹儿吗?算了,今儿情况特殊这个哑巴亏吃了就吃了吧!

陈六子在前面儿,七转八转的,总算是绕过了居住密集的棚户区了,现在就在棚户区的后面儿了,咋是后面儿呢?这个是相对来说的,奉天城是坐北朝南,城外西南角儿的棚户区住的人都指望着奉天城吃饭呢,那家家户户的门脸儿刚巧就和奉天城相反,属于是坐南朝北,进城,或是做买卖儿都是非常的方便。

棚户区的尽头,就是大南面儿了,这块儿人住的少,来往的人也是不多,陈六子没法多大得劲儿,就找到了刘大脑袋一早上趴着的石头板子了。

“老刘,你就在这儿趴着的?”陈六子问向刘大脑袋“嘿,真行!你也不怕冻着!我服儿你,真服儿!牛逼,还是你厉害!”陈六子四处望望,赶紧就翘起了大拇指对刘大脑袋说道。

这功夫长眉道人也不敢闲着,赶紧从自己的道袍里就掏出了一个风水罗盘开始了四处的张望。

陈六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青石板上,叼起了烟锅子,开始对刘大脑袋打趣儿“哎,老刘,你跟兄弟说句实话,是不是玩的上瘾了,没钱给人家,让人给打出来了?”

“滚、滚犊子!我、我他妈的是真瞅见鬼、鬼了!骷髅鬼!”刘大脑袋见四周没有什么人,就一把将自己的露了出来满脸惊惧的对陈六子说道。

“没事儿啊,老刘大哥,咱们都是老爷们儿,这事儿我特能理解,咱不说别的,就你们家那母老虎谁受得了啊?我、我肯定是一天都受不住,我宁肯净了身进宫,沃克不敢要那媳妇儿,说不准哪天我都死在他的手里不可!”陈六子抽了一口烟锅子对刘大脑袋打趣儿道。

“我说、说的都是真的,谁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生孩子没屁眼儿!”刘大脑袋伸出左手指天赌誓发愿道。

“行了!行了!你就别装了,我刚刚儿不是说了吗,这周围也没有别的人儿,你装那个犊子干啥玩意儿啊!”陈六子大嘴一撇有点儿不满的对刘大脑袋说道。

“我……”刘大脑袋还想辩驳两句的功夫,只见长眉道人开始向陈六子和刘大脑袋招手,这俩人不敢怠慢儿,赶紧的一溜烟儿的奔着长眉道人跑了过去。

“你现在还能想起啥不?比如说你昨晚上在哪块儿住的?”长眉道人问向刘大脑袋。

刘大脑袋挠了挠自己的大脑瓜子,使劲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昨晚上到底是住在那儿了,这个事儿也不怪他,您想啊,他出了棺材铺的门儿的功夫就已经是着了道儿了,他咋还能想起昨晚上睡在那儿呢!

“道爷、我记着他们家是个干打垒的小土房儿,院子也是黄泥抹的,院子门口儿就有棵大柳树!我这个记得是贼清楚。其他的……其他的我就记不起来了。”刘大脑袋想了半天对长眉道人说道。

“想不起来?你小子就是有好事儿不想跟大家伙儿实话实说,你啊、你啊……老刘我说你点啥好呢?”陈六子这张嘴可是够烦人的了,嘚啵起来就是没完,总认为刘大脑袋有什么事儿瞒着不说。

长眉道人也不答话,拿着罗盘慢慢的走进了大柳树,只见罗盘之上的指针不断地一通儿乱晃,就是停不下来,这对出家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明这块儿有问题,什么问题呢,长眉道人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这个事儿是不太正常。

要说这出家人就是有能耐,在罗盘上看不出来咱们就想别的招儿,老话儿不是讲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要不然岂不是邪要牲正了吗?

长眉道人把罗盘塞入了自己的怀中,也不知道从哪儿捣鼓出一卷儿红丝线来,只见长眉道人将红丝线儿绕着大柳树缠绕上了一圈儿,打了个死结儿,这就算是完了。

“咱们走吧!今儿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就看今晚上还有没有什么动静了!”说着长眉道人径直就向棚户区的外面儿走了出去。

“哎!哎!道爷,这就算是完了?你这不是没找着呢吗?您老是不是也不信大脑袋的话啊?我就说这小子掏白儿呢吧?你们大家伙儿还谁都不信,这下子你们知道了吧,让我给说着了,这就是大脑袋在忽悠,对了,大脑袋,我今儿陪你出来一趟我正经事儿可都被你耽误了,你得补偿我!不然今晚上那几个鬼胡子要是再找来,你可就是帮凶,不为了你你说说我能让人揍吗?”陈六子见自己招呼长眉道人,人家老道长不理他,掉过脸儿来就开始想找刘大脑袋要个说法儿。

“我咋补偿你啊?你个没良心的,你别忘了,昨儿个你的命还是我给救的呢!不然这功夫你早就成了我们铺子里的主顾了!”刘大脑袋也不知道长眉道人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见陈六子说的话是越来越没边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赶紧反言回击。

“嘿!好吗!你不承认是吧,我一会儿儿,我就去衙门口儿,先和衙门口儿的老爷报个道,我今儿晚上要是死于非命,那就是你刘大脑袋害的!”

“你、你血口喷人!我在害你了,今儿个不是你愿意来吗?你不愿意来,你干啥去不行?”

“我来,我为谁啊?我千里扛猪槽子还不是为了你吗?大脑袋你小子可是太没良心了!反正你看吧,我这命就在你手里攥着呢!死活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了,你也知道衙门口儿里我都熟,咱不说那躺着的韩一刀儿,就说那捕快关小个子,就是我们家借壁子的二大娘家里亲家的小舅子,我这关系,只要是吱个声儿,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哼!”陈六子这功夫眼瞅着日头就要西斜了,也不管那个了,开始拿大话吓唬人了。

这么一通儿忽悠,可是把刘大脑袋拿住了,陈六子是什么人啊,这小子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刘大脑袋要是想和陈六子耍嘴皮子那还差着价钱呢!

大脑袋一听要见官人儿,不免心中就开始打鼓,您可能要问了,这算啥事儿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怕啥的!咋救人还救出毛病来了?

嗨,我就说嘛,大多数人都会有这个想法儿,你别忘了咱们说的是啥时候的事儿,可不是今天,而是一百多年前的清末,那功夫当官儿的管你那个?有罪没罪抛开再说,先打上一通儿板子,再问案!

看过《水浒传》的朋友应该对武松发配到牢城营那段儿有点儿印象吧?进了牢城营按照规矩就得先打上一通儿的棒子,这棒子可不是白打,古已有之唤作“杀威棒”,虽说这功夫已经不是大宋朝了,现在已经是大清朝满人的天下了,可这规矩总是不同程度的在保持着。

陈六子这么一通儿忽悠,可算是起了效果了“六子兄弟、六子兄弟,你说说咱们哥们儿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咋说翻脸就翻脸了呢?咱们不是哥们儿吗?经啥官啊!你说哥哥咋能帮上你吧!”刘大脑袋这个大冤种马上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儿,比对他亲爹还孝顺呢!

“你瞅瞅,老刘大哥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您没听说吗,我欠、欠那帮子挨千刀儿鬼胡子的人情吗?我得、得给人家找补上啊,找补那啥找补啊?还不得钱吗?今早上我这钱可都是给你了,我现在可是干爪子了,我上哪儿整钱去啊?不如、不如你把钱再借给我,我给这帮子死鬼超度完了,做个全面儿的白活儿,先把眼前的事儿给解决了,你看咋样?”陈六子笑嘻嘻的对刘大脑袋讲道。

不听则可啊,一听刘大脑袋可不光光是心头一紧、菊花儿也跟着一紧,两颗咸鸭蛋在裤裆一通儿的咣当,不免是浑身上下都开始难受了起来,这好不容易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呢,咋又要拿回去啊!

陈六子见刘大脑袋不言声儿,就赶紧清了清嗓子“呃咳!那什么老刘大哥您啊也别犯难,这个钱呢,我讲借,我陈六子在咱们奉天城也是有一号的人物儿,按说啊,还没跟谁借过钱呢,你要是犯难那就算了,我现在上衙门里面儿提前打个招呼,可别有一天自己死了,别人都不知道是咋死的啊!人啊,交朋友这双眼睛得擦亮啊,可还是不能交一些个见死不救的白眼儿狼啊!”陈六子仰天长叹道。

“六兄弟,你瞅瞅你,说啥呢!老刘大哥是那样儿的人吗!你、你这么地,咱先回铺子,回铺子之后大哥给你颠哒颠哒!这儿人多,不方便!”刘大脑袋是一点儿招儿都没有了,现在自己就是陈六子手里面儿的老黄牛往哪儿牵,自己就得跟着往哪面儿走!不走?不走可不行,鼻子上还穿着铁环呢!不走哪儿行啊。

三人再次就回到了棺材铺子,伙计们都在后面忙活着手里的活儿呢,也没人管躺在铺子里面儿的韩家大爷,李寡妇这个人也是挺能够儿的,自己一个人把晌午饭都给整了出来,伺候着伙计们吃完了饭,又开始到前面儿的铺子里面儿照顾韩一刀儿去了。

陈六子的目的达到了,这心情也是格外的美,这不嘛,前脚儿赶紧棺材铺子就嚷嚷着自己的肚子饿,到处翻箱倒柜的就想给自己找点儿吃的,可这是棺材铺子,哪儿有吃的给他预备啊!

李寡妇一见三个人回来了,赶紧上前儿问向长眉道人“道爷,韩家大爷这病啥时候能醒啊?病根儿找到了没有啊?”

“嗨!找啥找啊!大妹子没听说过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瞧病要都是像打棺材一样的容易,你们的东家还不早就悬壶济世了!对了,妹子整口吃的呗!后面儿还有没有什么嚼谷了,啥都行,我现在是饿的不行了!道爷,您也是饿了吧?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完饭咱们再合计合计我的事儿吧!我这韩大哥的事儿不急,这几天衙门里面儿也没派官差,急什么啊,就让他先睡着吧!睡觉好啊,睡觉好!一睡不醒还有棺材预备着,那有这好事儿啊!”陈六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长叹道。

既然大家伙儿都没吃饭,李寡妇,就麻溜的小步儿快走,赶紧去后院儿给大家伙儿拿来了自己蒸的饽饽,外加两大碗炖白菜。

长眉道人看了看昏睡不醒的韩一刀之后只能是摇了摇头随着陈六子和刘大脑袋坐了下来,三人唏哩呼噜算是把肚子给填饱了。

刘大脑袋这功夫就像是亲娘死了一样儿,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撂下了“大妹子,我们家你嫂子没找上门儿来吧?”

“没有!大哥,嫂子今儿个没过来!”李寡妇向刘大脑袋答道。

“没过来就好、没过来就好!六子兄弟,我这钱给你拿回去倒是行,只不过,你啥时候能还给我啊,你也知道……”刘大脑袋的话还没说完。

陈六子含着嘴里的炖白菜就开始支支吾吾的对刘大脑袋许诺到了“没、没鸡巴事!我、我陈六子啥时候不是吐个吐沫就是个钉儿啊!我把这帮挨千刀儿的送走之后,你这钱我从哪儿都能给你堵上,你放心就完了!我啥时候差过事儿啊?赶紧的老刘大哥,你这不是在借钱你这是在救命啊,我今晚上真要是有啥事儿,咱别的不说啊,你能安心吗?能眼睁着看着我死吗?是吧!”

刘大脑袋一时之间也是没招儿,只能是犹犹豫豫的把兜里还没捂热乎的几块银洋如数儿的又给人家陈六子还回去了!

陈六子这小子敢说不说,真是有道,上下嘴皮子就这么一碰,都能把死人给忽悠活了,你就说这是不是能耐吧!

“道爷,我现在是钱也有了,我今晚上这事儿您老想着帮我办了吧?您说说谁活一辈子也都不容易是不是,您老总不能是见死不救吧?”陈六子这一套话术又用到了长眉道人的身上了。

一个出家人本就是慈悲心肠,有教无类,不管这个人是多么罪大恶极,也都不能见死不救,该不该死是王法说了算,救不救人是人心,人心说了算,长眉道人岂能不救陈六子呢!

长眉道人咬了一口高粱面儿的饽饽对陈六子说道“趁这功夫,还有日头,你啊,赶紧准备点儿纸人纸马!先把那些个出红差的胡子安抚住,对了,酒肉三牲供品你也都得准备着点儿!还有些个香烛什么的,都多准备点儿,今晚上掌灯的时候,你带我去乱葬岗子一趟先去把他们这些个苦命人安抚一下儿,然后再过个几天赶紧把人家的纸棺材换了,整上几副木头棺材重新安葬!行不?”

“行行行!那咋不行呢!必须行啊!办,马上照办!不吃了,我这就办正经事儿去!”陈六子把面前的碗筷向前面一推,起身就向着棺材铺子的门外跑去。

咱们说这话的功夫已经是下午晌儿了,按现在的钟点来说得有四点多钟了,您想啊,五月份儿的四点钟天儿还不是大亮呢吗!按照时间来说去四平街上和北市场逛一圈儿,把这些个东西置办齐备了,不是什么难事儿。

陈六子是走了,现在就剩下只有韩一刀儿和李寡妇还有长眉道人三个人了,您可能纳闷儿了,那刘大脑袋哪去儿去了?

刘大脑袋啊?刘大脑袋害怕媳妇儿说不定啥时候找上门儿来,自己早早儿的就躲到了后院儿厨房去了。

刘大脑袋心里难受啊,钱刚刚到手儿就让陈六子给忽悠走了,心里面能不难受吗?可难受咋整,不借钱就有可能将自己扔进衙门去,借钱能不能还两说,自己家的媳妇儿那关就过不去啊!嗨,人活到这份儿上,也真就是没谁了!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儿咽了。

按下刘大脑袋不说,但就说前面儿铺子里面这三人,长眉道人见李寡妇照顾韩一刀儿很是用心,自己用眼睛一打量,这就是心地善良的人儿,要不然非亲非故的谁照顾你啊!

“施主,贫道见你心地良善,今后啊,必定是贵不可言啊!”长眉道人对李寡妇说道。

“道爷,恁过誉了,俺就是个村里种田的,能有啥富贵啊!这人啊,活一辈子都不容易,俺就想寻思着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吧!俺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反正就是多对别人好,今后啊,别人多对俺的孩子好也就是行了!”李寡妇边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儿边对长眉道人说道。

“道爷,这位韩老爷啥时候能醒,恁知道不?俺看他这个样子,俺心里就听不忍的,俺就想起了俺家的男人,恁看看能不能救救这位韩老爷啊?”李寡妇对长眉道人请求道。

“哎!贫道再试上一试,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有酒吗?给我拿一个酒碗,一把黄米!”长眉道人对李寡妇说道。

李寡妇不敢怠慢,赶紧到后面儿厨房拿来了烧酒、黄米,长眉道人拿过黄米和烧酒之后,把黄米抓上一把放到了韩一刀儿的头顶上,又在韩一刀儿的脚底下把酒碗摆放好了。

长眉道人口中颂着听不懂的经咒,一句“敕”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右手食指中指做剑状对着酒碗就是一指,可是酒碗并无任何变化。

长眉道人继续口诵符咒,接连三四次,这酒碗当中的烧酒才冒出了一簇蓝幽幽的火苗儿,这功夫长眉道人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子了。

“行了!魂魄算是稳住了,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具体是啥时候能醒,这个是真不好说!”长眉道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软在了椅子上对李寡妇说道。

李寡妇赶紧就给长眉道人端来了一碗晾好的白开水“道爷恁赶紧喝口水吧!俺替韩家大爷谢谢您了!”说着李寡妇对对长眉道人深施一礼。

“这本是贫道分内之事,施主多礼了!”长眉道人摆了摆手说道。

李寡妇又给韩一刀儿端来了一盆的温水用蘸湿了的毛巾,帮着韩一刀儿擦了擦脸,好像这功夫的韩一刀儿脸上有了些血色了,可这功夫人还是昏迷着不醒,这可咋整呢?李寡妇也是没有办法儿,既然人家道长说这病就只能等那就等吧!

李寡妇没等来韩一刀苏醒,却把这陈六子给等了回来了,只见陈六子一进铺子就张嘴大呼小叫“道爷!道爷!可不是不好了,我去四平街转悠了个遍儿,什么都买到了,唯独这纸活儿没买着,您说没有纸活能行不?”

“你吃饭不用筷子能行吗?”长眉道人反问陈六子道。

“要说我吃饭不用筷子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的分吃什么!要说吃锅子,那指定不行啊,手指头还不得给我烫秃露皮了?行也行、不行也是不行!”也不知道这陈六子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反正这么个人精儿竟然把道爷的问话愣是没整明白。

“没有纸活儿,哪能行啊!这些个出红差的人各个儿都不是好惹得主儿,我说能行他们也不能答应啊,咱们办这个事儿讲究的是安抚,我又不是阎王爷我还能对这些个鬼胡子发号施令不成吗?”道爷气的是够呛,两条长眉毛是不住的上下抖动个不停。

“妈呀!那你说可咋整啊?我把四平街转悠了个遍儿,那个纸活店儿,也没存货啊,这玩意儿都得事先预定,这可咋整啊,我、我上哪儿找纸活儿去啊!唉呀妈呀!”陈六子急的是不断地拍着大腿。

“那我是真没招儿啊,你的事儿,你得自己想办法,道儿指出来了,能不能做就再凭你了,老夫也是没招儿啊!”长眉道人手捻须髯,看样儿也的确是束手无策了,也是,出家人总不能啥都会吧?我还是真没听说那个出家人还得有找纸活的手艺呢!

这功夫可是终于轮到陈六子闹心了,三百六十拜都拜了,现在就差这一哆嗦了,这可咋好,眼瞅着这日头就要下山了,整不好儿今晚上这顿胖揍又是在所难免了,陈六子一看自己满身的淤青不禁就是浑身发抖,他自己经历过什么别人可能不知道,可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就在陈六子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时候,李寡妇说话了“老陈大哥,俺、俺会扎纸活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妈呀!妹子你们跟打个闹笑话吧?你真的会扎纸活儿?”陈六子不相信的问向李寡妇。

李寡妇冲着陈六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俺以前在家里做姑娘那功夫,俺和俺爹学的,人马、驴、船俺都会扎!”李寡妇对陈六子肯定得答道。

“哎妈呀!大妹子你可是帮了大哥大忙儿了!那、那你还等啥啊!扎纸活吧?”陈六子直接向李寡妇催促道。

可是扎纸活儿这玩意儿,没材料不行啊,扎纸活白宣纸你肯定是少不了吧?做骨架儿的竹子你得有吧?可这是棺材铺上哪儿找这些个玩意儿去。

陈六子当即再次跑了出去,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买来了几刀上好的白宣纸,唯独是没有这竹坯子,咱这块儿是关外的奉天,咋可能有竹坯子呢?要说竹子倒是有从关里倒腾过来贩卖的,可这些个玩意儿,你的加工啊,一个大竹竿子,至少又蒸又煮,然后片成薄片儿,这样才能扎纸活儿,这眼瞅着天都快黑了,哪还有那个时间啊,可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咋整啊?一时之间这陈六子算是难住了。

“老陈大哥,没有竹坯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恁能不能给俺找点高粱杆儿,那玩意儿也是一样扎纸活儿!”李寡妇向陈六子问道。

“那咋不行呢!咱们城里那家老百姓的门口儿还能没有高粱秆子啊!得了,你就等着吧!”说着陈六子再次跑出了棺材铺子,没用多大功夫就扛来了几捆高粱秆子“妹子您瞅瞅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抱!”

陈六子帮着自己办事儿可是够卖力气的了,这高粱杆儿还能不够吗!李寡妇这人干活儿也是麻利,手里拿着一把木匠用的刮刀,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纸人的骨架儿给支楞了起来。

“哎呀,妹子你这手艺够可以的啊!这么快就、就完事儿了?”陈六子站在一边儿给李寡妇边打着下手儿,边惊得事连连称奇。

“哎呀,哪能那么快就完事儿啊,一会儿还得糊纸,画眉眼儿,工序一点儿也不能少,老陈大哥你上厨房抓一把面粉让老刘大哥帮我打点儿浆糊吧!一会儿得用。”

“好嘞!妹子,你需要啥吱声儿,我这面儿马上就好!”

陈六子一个高儿就冲进了后院儿,把刘大脑袋又拉又拽的给豁楞了起来,开始忙活着打浆糊。

李寡妇的纸活儿扎的是真不赖,一个个糊好的纸人和真人一般大小,在画上眉眼儿,衣裳,大老远儿一看你还真分不出这是纸人儿还是真人儿,就那扎好的纸马纸驴,神态还极其的丰富,有的昂首向前,有的像是在低头儿吃草,要说真就是一个字儿“真”、实在是太真了!

李寡妇手头儿上的麻利加上陈六子和刘大脑袋的配合,不大会儿的功夫,十多匹的纸糊的畜生外加童男童女可就都干完了,李寡妇手上这活儿堪称一绝,看的铺子里面儿干活的伙计们都愣住了,一个带着孩子逃荒至此的小寡妇想不到还有这手活儿,真是难得!牛逼!

这眼瞅着大功就要告成了,只见东家蔡文举从外面儿,走了进来“哎呀妈呀!这是干啥呢?我、我没走错地方吧?这是我们家的铺子啊,咋、咋改成纸活儿店了?”蔡文举刚进门儿就赶紧退了出去,好好相中了一遍儿确认这是自己的堡子无疑,才敢对着里面儿大喊大叫了起来。

“黑子!咋回事儿啊?这又是驴、又是马的,谁放进来的?改成驴马店了?”蔡文举满心不悦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李寡妇一听见东家的话,心中不免就是一紧,“你说说你在人家当差干活儿,这不是不好好儿干活吗!这可咋整!”

既阻碍李寡妇犯难的功夫,善于察言观色的陈六子岂能是看不出来,赶紧对李寡妇拍着胸脯说道“妹子没事儿,你就安心干你手上的活儿就完了,你老陈大哥在奉天城也是有一号的人物,蔡文举他不敢不给我的面子!我去说!”说着陈六子迈开大步到门口儿找蔡文举去了。

“呦呵!这不是白事儿大了,六子吗?咋的这些牲口是你的啊?”蔡文举问向陈六子。

“东家,我的蔡大哥!这个还真让您给说着了,真是我的!不过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陈六子嬉皮笑脸的对蔡文举解释道。

“不是,怎么回事儿,你、你把我这儿当成牲口圈了是怎么滴?你的给我好好儿的说说!”蔡文举让陈六子这通儿有时真的又是假的给整的有点儿糊涂。

就在这功夫李寡妇从铺子里面儿出来了“东家这、这都是俺扎的纸活儿!有急用的纸活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你们谁给我说说啊?我咋听得有点糊涂呢?这不就是真的吗!”蔡文举走到院子中对着一匹纸马的屁股就拍了一下。

好吗,没拍之前还以为是真的呢,这一巴掌下去,把纸马直接就给拍倒了!“哎妈呀,真是假的啊?整、整这么多的纸活儿干啥啊?”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长眉道人从屋子里面儿走了出来,一声“无量天尊”的道号颂出,直接就让蔡文举石化在了当场,蔡文举心里琢磨开了“咋的了这是?今儿我这店儿里有点儿不正常啊,干白活儿的陈六子出现在我的店里实属正常,毕竟这属于是对口儿单位,这新来的帮工的做饭的咋还能会扎纸人儿呢?对了,这老道又是咋回事儿呢?”蔡文举整得是满头雾水,其实他哪儿知道啊,铺子里面儿还躺着一个对口儿单位的是全人物呢!韩一刀儿可是不能忘了啊。

这话一句半句的说不明白,大家伙儿只好把蔡文举拉到铺子里面儿坐下,先由刘大脑袋发言,然后陈六子补充,李寡妇再把自己遇到的事儿做了个自我陈述,最后就由长眉道人做了个总结。

这些个事儿,蔡文举都不奇怪,您想啊,韩一刀儿常年干的都是砍人脑袋的差事儿,他遇到点儿邪乎事儿很正常,李寡妇不听大家伙儿的劝告非要住在钱家大院儿,遇到点事儿也是很正常,陈六子这小子平时就爱在死人身上占便宜他遇到倒霉事儿也是正常,唯独让自己没想到的就是这刘大脑袋,前两天他那个虎媳妇儿,在铺子里面儿一通儿闹整得自己也不敢出门儿,咋他也遇到事儿了呢?

“得了,我、我这个也不管了,你们看着整啊,我、我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不过说啊,大妹子你这纸活儿扎的实在是好!真的好!今后不行,咱们铺子也考虑接点这样的活儿,我看行!你、你们整吧啊!我有别的事儿,我得走了!”蔡文举听见大家伙儿把这事儿讲的是玄玄乎乎自己心里也跟着发毛,倒不是说自己胆儿小,可这事儿接二两三的就在这两天儿出现了,这也是太怪了,这帮人说句不中听的就是一群“丧门神”,离他们远点儿准没有坏处,得了,还是走吧!

东家蔡文举脚底抹油先溜了,走了也好,走了大家伙儿就赶紧放心的准备吧,这功夫天儿已经是渐黑了,街上不少的买卖铺子都开始掌灯了,这功夫纸活儿糊得也差不多了。

陈六子也顾不上糊好纸活儿干还是没干,就往门外自己雇来的马车上搬个不停,车装好了,拉着长眉道人就准备出门儿,赔罪去!

就在长眉道人一脚门里一家门外的当口儿,长眉道人好像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赶紧就收住了脚步,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符递给了李寡妇“施主,天色已经黑了,一会儿把这黄纸符就贴在门楣之上,切记,无论任何人在外面儿叫门,你们都不准出去,更不要答话交谈!切记切记!尤其是你啊。”长眉道人看向刘大脑袋。

长眉道人一提到刘大脑袋,刘大脑袋头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是是是!道爷我都听你的,哪怕就是我爹来了我也不出去!”还没看出来这刘大脑袋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长眉道人跟着陈六子俩人坐上了马车,车把式甩了一个鞭花儿,一声脆响,就够奔城外面儿的埋着胡子的乱死岗子去了。

咱们花开两支单说一朵,先说说这蔡家的棺材铺子,长眉道人说的话是说给所有的人听的,着重就是想告诫刘大脑袋别出门儿,出门儿能遇到脏东西,具体脏东西是啥,人家老道长没说,估摸我们都知道,刘大脑袋他自己更清楚,怕的就是昨晚上的小娘们儿再过来找自己。

刘大脑袋可是不敢在门口儿站着了直接就拱进韩一刀儿的房间里不在出来了,李寡妇见状也是没招儿,这黄纸符得贴啊,不贴真要是在出点啥事儿,哪多哪少?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谁过日子都是这样儿平平安安的,这就是万事大吉。

李寡妇贴完黄纸符,就要领着狗蛋儿回后院的厨房,这功夫就看见刘大脑袋从门帘子后面儿把脑瓜子探了出来“大妹子,你、你和孩子能不能上这屋儿,陪陪我,我、我有点儿害怕,对了,狗蛋儿你上后院把你黑子叔叔,还有小林子叔叔都招呼过来,就说我找他们有急事儿!”

这刘大脑袋这回是真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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