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湘西的老司岩村，冬至节有个特殊仪式，要一起做“义字粑粑”

接着分享我的旅行故事，今天要拜访的是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县红石林镇的老司岩村，它位于酉水河畔，让我们去聆听这里“义字粑粑”的故事。

老司岩村位于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县境内，村头的古井依然哗哗流淌，全村176户，743人，由21个姓氏组成。如此复杂的姓氏族群团结在一起，靠的就是一个义字。“无情又无义，种瓜不结蒂”，这句老话数百年来一直挂在老司岩人的嘴边。救死扶伤，解人危难，黄自治心中的这份使命感，植根于老司岩深厚的文化传统。

100多年前的一个除夕夜，黄氏先祖黄儒臣一家正在欢欢喜喜地吃年夜饭。主人却突然听到房梁上的一点响动，家里来了小偷。黄儒臣知道，因为今年大旱，许多人家无米下锅，要不是万不得已，谁会年三十儿出来偷东西呢？

村民讲述，黄儒臣说，不要怕，出来！我今天请你喝酒。后来还说，我现在给你几十个光洋，回去以后要走正道，要自力更生。小偷非常感谢，后来真的在他家里搞发财了。解人于危难，救人于贫病，正是通过这样的行为传播开来。

时过境迁，水运早已不再是湘西物资运输的主要方式。随着陆路交通的发展，湘西的公路铁路四通八达，老司岩到县城也只需要一个小时。老司岩也再度从商贸码头恢复到原来的农耕状态，人多地少，资源有限。这个近千人的村子里，大家并没有争田、争地、争水，而是以义为纽带，互相谦让。

他们有一种独特的仪式，来表明他们的心是粘在一起的。冬至节的大清早，村民都从山下各处聚集在彭老伯家中，他们搬来了一年采用一回的大石臼，妇女把糯米放在一个大木桶里蒸煮。这是一个全村性的仪式性活动，规定每个姓氏家族至少出一个代表参加。

蒸糯米则是各家各户出一部分组成，换句话说，全村人的心意都放进了这个大木桶里。30分钟的蒸煮过后，熟米被放进石臼中捶打。每个家族的长老都要轮番上阵，正是这全村共同制作的食物，成为全村同心的象征，它被称为“义字粑粑”。

这“义字粑粑”先要拿来祭祖，正是祖先创造并流传下来的团结互助的仁义精神，才使得老司岩的百姓能够在这悬崖边上生根立命。如今，对于这祖先创造的“义字粑粑”，村民有了更直白的理解。这糯米粑粑很黏，它把村民的心都粘在一起。延续着传统道德的老司岩村，大家关系密切，一旦村里有什么事，大家都把它当成自己家的事。

学者解读，“义字粑粑”是当地人保持本地凝聚力和团结的一种仪式，所以这种仪式包括把村头的老柏树作为他们仁义精神的象征，包括他们的舞蹈，都可以传递这种义的精神，让人在具体的仪式中沉浸在这个精神里面，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个地方义的精神的传承，绝不能只靠着说教，不能跟下一代说你要义，而是靠这种具体的仪式，一件一件地做事，每个人的为人处世都体现出来，这样才能传到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