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的右翼总统尹锡悦上台之后,在对华关系的问题上采取了相比前任文在寅更为强硬的态度,比如重启“萨德”,扬言“与中国脱钩”等等。以上举动,无疑给中韩关系带来了许多不确定性因素。
但是在展示对华强硬的同时,尹锡悦政府也在其他方向给中韩关系找补。在北约峰会结束后,尹锡悦从西班牙返回韩国并在专机上接受记者提问。当被问及中韩关系时,他解释称,自己参加北约峰会,并没有针对特定国家的意思。
(韩国总统尹锡悦)
随后不久,尹锡悦政府又宣布,今年是中韩建交30周年,双方已经达成共识,将于9月交接第九批在韩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两件事联系起来可以看到,在经历了上台后一系列降温之后,尹锡悦似乎又开始向中方释放友好信号,一改之前的强硬姿态。
尹锡悦政府之所以对华态度上左右横跳、阴晴不定,原因就在于韩国自己的矛盾心理:在政治军事领域,韩国离不开美国背后的支持;而在经济文化领域,韩国少不了中国广袤的市场。与中美任何一方关系交恶,韩国都难以承受相应的代价。
尤其是在中美竞争加剧的背景下,夹在中美之间的韩国,其内部在对待中美问题上的利益诉求是十分复杂的。就我们熟悉的“萨德”问题来说,在美国的施压下,朴槿惠政府批准了“萨德”入韩;而文在寅上台后,不但叫停了“萨德”的部署,还对中国许下了“三不一限”承诺。在这个过程当中,韩国之所以对“萨德”问题的态度急转,与中方在经济、文化领域对韩采取的一系列反制措施有很大关系。
而随着近年来中国企业在中高端制造业领域的崛起,许多韩企在中国市场竞争力下降,现在得罪中国的经济代价似乎要比原来“小得多”;再加上半岛紧张局势不断加剧,让韩国对美国的军事依赖加深,都给这位右翼总统在“萨德”问题上的立场转变提供了理由。
但与此同时,尹锡悦仍不能忽略的事实是:即使中国市场对韩企吸引力下降,但中国仍然是韩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国,韩国近四分之一的出口和超过五分之一的进口来自中国。而韩国经济目前仍未从疫情的阴影下走出。此时彻底倒向美国,尹锡悦敢这么做,韩国国内也不会答应。因此,尹锡悦需要不断找机会,给中韩关系往稳定的方向上“掰”。
其实“萨德”的问题,不过是近年来中美韩复杂三方关系中的一个缩影。韩国总统5年一换,不能连任,注定了以后这种政策的摇摆、纠偏将会是很频繁的事情。中方对此也要有心理准备。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韩方在处理中韩关系时可以无所顾忌。对于美韩同盟下开展的正常合作,中国可以理解,但如果要借此挑起地缘对抗甚至是损害中国的利益,那中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但不论如何,韩国的政治精英们应该看清楚:不论是美国的“印太战略”,还是其主导下北约“亚太化”,失败都是必然的结局。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美国从西太平洋撤出是迟早的事情,东亚一体化不以任何外部势力意志为转移、更不可能被阻挡的大势。而越是在这个时候,韩国越是需要先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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