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空军高层：从乌克兰冲突中吸取什么教训？

来源：华语智库

作者：徐秉君（华语智库高级研究员、新华社瞭望智库军事观察员、学术Plus观察员）

5 月 3 日，美国空军部长肯德尔、参谋长小查尔斯·Q·布朗、太空行动负责人约翰·w·杰伊·雷蒙德、民主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等，就从乌克兰冲突中吸取什么教训；购买多少B-21轰炸机；采购E-7楔尾预警机以取代现役预警机；应对通货膨胀的影响；退役部分F-22战机等问题，向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做了回答。从中可以看出美空军近期的发展动向，特别是从乌克兰冲突中吸取什么教训，以及飞机装备采购动向应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美空军B-21渲染图都以中国南海为背景。在这幅插图中，三架美国空军 B-21 Raider 轰炸机飞越永暑礁，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南海的一个基地。迈克冢本/员工；格雷格戴维斯的照片；通过谷歌地球地图。

“制空权对军事胜利至关重要”

从乌克兰冲突的实战情况来看，夺取制空权仍然是致胜的关键。当被问及可以从乌克兰冲突中吸取什么教训？以及俄罗斯飞机和装甲车的严重损失是否表明这些平台已经过时？——肯德尔说，这凸显了“精密”飞机的重要性以及克服地面防空系统的必要性。

肯德尔强调，“制空权对军事胜利至关重要。俄罗斯军方未能获得制空权是他们面临困难的主要原因。”

“另一方面，乌克兰人已经很好地利用了他们的防空系统。他们能够在威胁面前生存下来，我认为这既说明了乌克兰人的能力，也说明了俄罗斯人的能力不足。因此，在我们真正仔细研究之前，你可能需要小心从中吸取太多的教训。”肯德尔断言。

可以看出在乌克兰冲突中空中力量运用与美国的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以及阿富汗战争有很大不同。肯德尔说，到目前为止，这场冲突“强化了我对空中力量重要性的看法……但空中力量必须足够成熟，以应对它所面临的威胁，包括像乌克兰人正在使用的陆基防空系统”。

美空军参谋长布朗也表示了类似的观点。当被问及他的观点时，布朗说，“空中优势不能想当然。”一个成功的空军必须能够防御空对空和地对空威胁，“这就是我们作为美国空军所关注的，确保我们有能力做到这两者，并为此进行训练。”布朗没有解释为什么乌克兰没有出动所有飞机，并暗示乌克兰可能保留了一些飞机以阻止俄罗斯的空袭。

太空作战负责人约翰·w·杰伊·雷蒙德表示，乌克兰战争表明“战争的性质已经改变……这场战争表明太空为防御者提供信息的价值”，以及商业价值情报能力能够广泛地共享信息……并塑造灰色地带行动方面的价值。

之前，美国空军决定退役200多架现役飞机，其中包括33架F-22和部分KC-10。对此，肯德尔说，从乌克兰吸取的教训没有一个表明空军退役KC-10是草率的。

在弹药方面，肯德尔表示，尽管空军只购买了88枚远程反舰导弹，这是AGM-158联合空对地对峙导弹的一种改进型，但远程反舰导弹LRASM不是该服务购买的“唯一反舰导弹”，美国空军“未来肯定需要更多的反舰能力”。

当然，高超音速导弹依然是美空军的重要发展项目。肯德尔在回答该问题时说，AGM-183空中发射快速反应武器（ARRW）高超音速导弹“在我们投入生产之前必须取得一些成功”，并指出该导弹“有一些测试失败”。他说，虽然工程师们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但在导弹证明可以工作之前，他不想投入生产。并表示，“未来几个月计划进行两项测试”。

“更大的威胁并不一定意味着需要更多的B-21”

美国空军对于B-21寄予很高的期望，并将其作为下一代对抗中俄战略竞争的重要机型。但在研发过程中，设计方案一再修改完善，特别是在资金投入和采购数量上一直争议不断。

起初，美空军要求B-21造价不超过5.5亿美元（2016财年），不过按照美国武器研发的惯例一般都要追加投入。之后，美国空军又将B-21的价格上调至6.5亿美元，同时采购量也将从最初的100架，拟增加到至少150架。

但美空军又提出了新的方案，即可利用其无人僚机这种大型化的无人轰炸机来扩展已规划、记录在册的“100多架”B-21的兵力结构，有助于实现美空军全球打击司令部提出首选的轰炸机机队规模应包含约150架隐身轰炸机的目标。

然而，无人轰炸机将危及美空军采购100多架B-21的规划，因为任务的一部分将被转移到成本降低的无人机系统。

对此，肯德尔在后续接受采访时表示，他对目前已规划的B-21机队规模感到满意，任何有关其可能的变化目前都只是推测性的。美空军负责战略、集成和需求的副参谋长克林顿·希诺特中将则表示，空军正试图明确远程打击任务的一部分可以如何利用无人机系统、以比运用B-21更低的成本来完成。

为此，布朗上将在回答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提问时说，来自俄罗斯和中国的高度威胁并不会自动转化为对100多架B-21突袭机的需求。他说，该服务可能只是增加新轰炸机的护航数量，以完成远程打击任务。

布朗告诉SASC，空军最终应该购买多少架B-21正在“持续分析”，他们正在考虑是否购买“更多的B-21，或者与B-21配合使用的其他能力。”布朗还说，空军“正在通过可以与 B-21 密切合作的载人和无人协作平台开展工作，因此这可能并不一定意味着 B-21 数量的增加，而是额外的能力也可以与 B-21 一起使用。”

美国空军“全面关注通货膨胀”

尽管美国军工体在乌克兰冲突中大发战争横财，赚得钵满盆满。但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再加上欧洲冲突对全球经济的冲击，美国也难独善其身，面对通货膨胀的压力，在回答通货膨胀对美国空军的影响时，肯德尔说，美国空军“全面关注通货膨胀”，“我们最大、最直接的关注是燃料价格——它们已经大幅上涨。”肯德尔说，空军今年将有“大约20亿美元的燃料短缺”，“我们必须通过一种或另一种机制来解决。”

没有办法预测2023年的通货膨胀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经济的不同方面会受到怎样的影响，”肯德尔说。“因此，我们将需要与国会合作，在前进的过程中做出调整。”

一些参议员批评政府提供的国防预算增长速度低于通货膨胀率，称其为国防“削减”。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指出，在 2023 财年预算中计划退役 33 架 F-22，并指出 F-22 最初被出售给国会，因为其使用寿命到 2060 年。她说，她“称赞”空军“做出艰难的决定”退役而不是升级它们，但暗示它们在投入生产之前没有经过适当的测试，这导致它们的能力下降。

沃伦说，F-35 也是在经过充分测试之前购买的，并引用了政府问责局的估计，将旧型号改装成 Block 4 配置将花费 117 亿美元。“你知道我打算用这个去哪里，”沃伦说，并引用了肯德尔曾经的断言，即 F-35 是“采购不当行为”。

肯德尔回应说，他当时的意思是，在飞行测试开始之前就对F-35做出了生产的承诺，“这不是一个稳定的设计。”“我对飞机项目的经验法则是，至少在投入生产之前，你应该进行大约一年的飞行测试，”这一规则可能预示着下一代空中优势飞机等项目的时间表。

随着威胁的变化，F-22 的能力已经减弱，要使 33 架退役的 F-22 达到作战标准，将花费“每架 5000 万美元”——肯德尔说，这一数额将更好地应用于新武器。

但参议员认为空军的一些项目缺乏监督。沃伦说，F-22 和 F-35 为 NGAD 提供了教训。“它在很大程度上是机密的。这可能是必要的，但也会受到更少的监督。”她指出，“没有公开报告，来自政府问责局、国防部和媒体的监督更少，我们已经看到的这种缺乏透明度的情况使我们陷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过程。”

尽管美空军受到通货膨胀的影响，但依然在寻求“大交易”。主席杰克·里德 (DR.I.) 指出，空军计划从波音公司获得 E-7 Wedgetail（楔形尾翼） 的唯一来源，并考虑如何通过与其他国家（如英国）执行“大交易”来“更快地获得飞机”，这些国家已经签署了购买协议。

对此，肯德尔说，“我们正在探索尝试这样做的各种选择，但还不清楚这是否可行。”他承认购买楔形尾翼的时间可能至少四年，因为“我们正在购买新的商用飞机，然后将它们改装成楔形尾翼构型。楔形尾翼使用737-700的机身和机翼以及737-800的起落架，创造了一种混合动力飞机。肯德尔表示，他将与委员会合作解决这个问题，因为“让飞机更快地起飞是我们都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