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上各个朝代的统治,虽都有其值得称道之处,但同样也都有饱受诟病的一面,而清朝统治的病态与畸形,则尤其令人细思极恐,不忍目睹。
这一点,从农民起义军首领张乐行一家的死亡惨状,或许就能看出一斑,简直超乎人类的想象,以及人性丑恶的极限。
晚清时期,因封建统治者赖以统治的农村自然经济开始解体,百姓生存压力极大,尤以皖北地区为甚,从而也使这一地区的民风颇为彪悍,曾有清朝官员这样说:
“安徽省介江淮间,其俗之悍戾狠斗,凤阳、颍州、泗州为尤甚。”
当时,当地贫苦大众为了生存,纷纷响应,开始联合起来,组成“一股、一伙”的势力,来打击地主、反抗官府,而
“捻”
字就是
“一股、一伙”
的意思,小捻子数人、数十人,大捻子一二百人不等,成员主要为农民和手工业者,主要活动于皖北淝水和涡河流域。
早在咸丰元年,皖北、江苏、河南以及山东等地就已形成了
“村村有捻,庄庄有捻”
的势头,这也是“捻军”的最早形态。
▲张乐行与妻子杜金蝉雕塑
后来,清朝把捻军与太平天国并列,称之为
“发捻(军)为心腹之患”
。原因是捻军经常与太平太国联合对战清军,而且双方关系颇为紧密。为此,清朝这样描述双方间的关系:从
“群捻揭竿而起”到“前驱以助贼势”
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条件下,张乐行通过开糟坊、粮行、赌局、结伙贩运私盐等过程中,发展起了自己的“捻众”势力。
张乐行,字洛行,乳名香儿,别名老乐,安徽涡阳人,出身于清末豪绅地主家庭,
后来,他又在清除地方恶霸侯永清、在涡阳与官府对峙等过程中,吸引了一大批捻众。
1851年(咸丰元年),张乐行率领亳州一带捻军首次聚众起义。
1852年(咸丰二年)11月,因声势渐大,为人仗义,战力顽强,而被永城、毫州一带的冯金标、张凤山等十八股捻首,在雉河集歃血为盟,推举为初期捻军最高首领,史称“十八铺聚义”。
1853年(咸丰三年),安徽巡抚周天爵曾与张乐行有过交集,想要招抚张乐行,原本张乐行有点心动,但其续弦杜金蝉却对周巡抚下了逐客令:“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捻军盟主不是贪生怕死、贪恋权势之辈,赶快走吧。”
从此,张乐行再无招安之意,一心抗清。
杜金蝉,穷苦人家出身,因家境寒苦被父母卖给张老家楼院财主家当丫环,甚至连个大名都没有,直到嫁给张乐行后,张乐行才给她起了一个“杜金蝉”的大名。
▲沃王张乐行剧照
杜金蝉性格爽直,胸怀开阔,仗义疏财,不亚须眉。在张乐行的朋友及张氏宗族中,无不钦佩、尊重她,称之“奇女子”,张家晚辈统称她“三婶”或“王奶奶”。
据张老家一带老人传说,张乐行起义之初,张家氏族中田产较多的人都不同意,害怕丢产坐牢,为此张乐行难下决断。最终,在杜金蝉的鼓舞与支持之下,张乐行才毅然树起了抗清大旗。
同时,她也是张乐行的得力助手,也是捻军女兵总首领,曾随丈夫转战南北,屡立战功。
1855年(咸丰五年)春,张乐行联合的安徽、河南捻军势力,已遍及苏、鲁、豫、皖四省。同年四月,再次拒绝清政府的招安。
1856年(咸丰六年)正月,永城、毫州及附近州县各路捻军会盟于雉河集,推举张乐行为首领,被称为“大汉明命王”,并建黄、白、红、黑、蓝五旗军制,兼领黄旗,各路捻军俱听调遣。同时,发布《行军条例》,使捻军有了统一的组织和领导,捻军也于此正式起义。
1857年(咸丰七年),张乐行率军攻打光州、固始,并占领洪河两岸后,与太平军陈玉成、李秀成部会师于霍丘、六安交界处,正式接受太平天国领导,受封“征北主将”。自此,捻军军旗统一更换为太平天国旗号。
1860年(咸丰十年),张乐行率3万主力出征苏北敌后,并占领清江浦(今淮阴)后,被太平天国封为沃王,定尹家沟为“首都”,雉河集为“陪都”。
1862年(同治二年)二月,清军进攻尹家沟时,西洋寨捻首李勤邦叛变投敌,导致张乐行父子在西阳集被英翰率团练和蓝旗叛捻军突袭逮捕。
当天,僧格林沁审问张乐行:“你为何造反?”张乐行说:“不是我想造反,是官府逼反的。”
1864年,张乐行,其子张憙、其义子王宛儿,在毫州义门集之周家营被凌迟处死。
据《耕余琐闻》记述,整个行刑过程令人发指:行刑时,最先被杀的是其子张憙和义子王宛儿,他们被绑在一个木桩上,刽子手用刀开始活剐,其子张憙忍不住痛叫一声,张乐行立即大骂:“再喊,就不是你爹的儿,喊什么!”于是,其子不再出声,从容就义。
接着,刽子手对张乐行行刑,
“刽子手把张乐行就地极刑处死,行刑时,脱尽衣服,绑于木桩,片割其肉,撩掷空中,经一时始尽,唯留头面,以欲传首示众也。血肉淋漓之际,口吐白沫,犹能一开其眼。”
为此,《耕余琐闻》的作者龚淦感叹道:
“痛苦若不知,贼心之不易,即死如此。”
▲杜金蝉画像
当张乐行的噩耗传开后,涡河两岸的民众以无比悲痛的心情,唱出了下面的歌谣:
看看义门好心伤
想起沃王泪汪汪
看着地在人不在
太阳从此失了光
不久,张乐行的妻子杜金蝉也因兵败被清兵所俘。行刑前,由于杜金蝉长得漂亮,清朝官员居然命令清兵对其昼夜轮奸,长达3天。行刑时,刽子手割下她的两个乳房,然后将她钉在木驴上游街示众,长达3个时辰,也就是6个小时。然后,刽子手对她实施了“寸磔”之刑(凌迟酷刑中最为痛苦的一种),也就是一刀一刀活刮,直到死亡。
可见,满清王朝对反抗者的残暴统治达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程度。这只不过是,满清王朝对待反抗者暴行的冰山一角。因此,也有人称,清朝是历代王朝中,统治最残暴,最病态与畸形的一个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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