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有一些能力的话,我就有义务把它献给祖国。”在任何时代,人才的流失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如果一个人不思报国,那么即使他拥有再大的才能,也不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回望北大数学天才张益唐的经历,或许能带给我们一些思考。
年少成名的数学天才
张益唐于1955年出生于上海,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从小就接受了国内最好的教育。高考恢复之后,他也没有辜负父母对他的期望,顺利地拿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以说,张益唐年少的求学生涯获得了国内最好的教育资源。
当然,他也把握住了这些资源,在校内积极参加了各种活动、演讲、社团,甚至在学生会做到了学生会主席,风头一时无二。最重要的,还是他数学领域的天分,他从小就对数字及其敏感,在学校不用刻意去记笔记就能背出班上所有人的生日,然后在生日当天给他们发送祝贺邮件,这让当时班上的同学朋友都对他的这种天分赞叹不已。
而他的这种天分,在北大严苛的专业训练下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加上他本身又对数学特别感兴趣,天赋、努力、资源,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在他北大的这段求学生涯中汇聚在一起,使他在北大数学系年少成名,被当时的同学称为“学神”,成绩在班上一骑绝尘,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这引来了当时数学系主任对他的青睐,建议他先学习代数几何,硕士期间再深入研究解析数论,这个建议对张益唐的影响颇为深远,为他日后数学研究上的造诣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张益唐的前半段人生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天赋、努力与机遇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前途不可限量。
天才数学家的滑铁卢
然而人生并不会总是一帆风顺,这位天才数学家很快迎来了他人生的滑铁卢。1985年,北大邀请美国普渡大学的代数专家莫宗坚来访,趁着这个机会,数学系主任丁石孙将张益唐推荐给了莫宗坚,同时嘱咐张益唐跟随他好好学习美国更深层次的数学学识,于是莫宗坚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张益唐博士期间的导师。
张益唐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他的目标是在博士期间攻克雅可比猜想,这是当时代数几何领域最难攻克的项目之一。而这位数学天才也并未辜负大家的厚望,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完成了相关论文,并对外宣布攻克了雅可比猜想。
这在当时的数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数学界专家对其论文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论证,发现他的论文存在漏洞。因为当时张益唐的论文研究是建立在莫宗坚的一些研究结论上的,而莫宗坚的这些结论却被当时的数学界专家发现存在部分没有被完全论证的东西,这让张益唐的整个研究成果直接崩塌了。
但是莫宗坚并不承认自己的研究成果存在任何问题,反而指出了张益唐论文中的漏洞将错误全部推给了张益唐,两人在学术界各执一词,于是师徒之间反目成仇。这也直接导致了张益唐的博士学业受到了毁灭性打击,延迟七年毕业,年少成名的数学天才一直到37岁才拿到自己的博士学位。
人生的至暗时刻
张益唐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去往国外发展,但是因为和导师莫宗坚的矛盾,莫宗坚拒绝给他写推荐信。而在国外没有推荐信,想要在学术界立足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任何一家研究机构录用他。这对于这位年少成名、在国内不可一世的天才数学家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国内和国外待遇的天差地别令他难以接受,但是他并没有放弃。
他在国外做起了与学术毫无关系的行当,他在这段时间既做过收银员,也做过会计,同时还兼顾送外卖、刷盘子,可谓是尝尽人间疾苦,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泥潭。人生的至暗时刻,也并非没有一点光。也是在中餐厅打工的经历使他结识自己后来的人生伴侣,也许这就是他当时最大的心理慰藉。
然而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中,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他白天会尽快完成工作抽出一定的时间去肯塔基州大学的图书馆研读数学领域最前沿的期刊,到了晚上就在朋友的地下室专心研究自己的学术。这些事迹传到了当时已经被任命为北大校长的丁石孙耳中,丁校长本着爱才惜才之心,盛情邀请张益唐回国担任教授。
可以说这对于当时处境的张益唐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而正是这时,张益唐做出了令无数国人都不能理解的决定,他说宁愿在美国刷盘子也不会回国。这个决定让丁石孙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想帮他一把却碰了一鼻子灰。
柳暗花明终留国外
拒绝了北大邀请的张益唐继续着他的苦难生活,直到1999年,他的校友唐朴祁请他解决一个网络设计上的难题,他们合力解决这个难题并且申请了专利。经由唐朴祁介绍,张益唐结识了中科院研究员葛力明,经过几番攀谈葛力明对其数学上的造诣十分赞赏,将他推荐到了新罕布什尔大学做了临时讲师。至此,张益唐终于摆脱了打工生涯,重新回到了学术界。于是张益唐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学术研究,这一次他放弃了雅可比猜想,转向了数论,开始研究黎曼猜想。
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漫长而枯燥的核查,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汇总写成论文向当时数学界最具声誉的《数学年刊》进行了投稿,这篇文章给予了很多数学界新的思路,使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取得了阶段性突破,《自然》将这篇文章赞为“重要的里程碑”。
2014年,张益唐受邀参加国际数学大会,这也是张益唐第一次得到全球数学界的认可。回来后他也正式被美国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任命为数学系教授。2018年,张益唐凭借自己的才能与努力获得了美国亚裔工程师学会终身成就奖。
张益唐,这位数学天才,经历了年少成名,也经历了至暗时刻,对他来说,曾经踏足山巅,也曾跌落低谷,二者都使他受益良多。最让他饱受争议的,还是他拒绝了当初北大校长对他的盛情邀约。每当被问及他当初为何拒绝回国,他都回答国内的学术环境缺乏纯粹的地方,要是早早回国,可能根本不会有所突破,甚至取得现今的成就。他表示自己更倾向于美国的自由主义,不愿再回归故土。
而前有华罗庚、陈景润等人先例为表率,他的所作所为站在国家大义上来说确是为人所不齿。正所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一个人总要先学会做人,懂得爱国,先成人再才能成才。如果一味的趋吉避凶,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而放弃了自己的祖国,那也不配称为大丈夫。更何况张益唐能有如今的成就,也离不开国家早期对他的栽培。如今国家综合国力日益强大,学术研究各方面也大大提升,不知道张益唐作何感想。国外的月亮也并没有那么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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