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多喝开水》,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1
晚上,徐一帆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拿着手机和女友煲电话粥。这时,不经意间一抬头,他看到卫生间里正在洗澡的室友黄波竟然张着大嘴,对着花洒里喷出来的洗澡水猛喝。水温已经放到了最大,一股股热气弥漫了卫生间。徐一帆看到黄波的嘴都被烫红了,但黄波依然像十分口渴一样,“咕嘟咕嘟”地喝着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
黄波不正常!意识到这一点后,徐一帆赶忙伸手推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徐一帆拍着门大声呼喊黄波,但是里面的黄波没有一点儿反应。
此时室友都不在,徐一帆情急之下猛地抬腿踹向了卫生间的门。一脚,没开,两脚,开了一点儿,三脚,门终于被踹开了。
徐一帆闯进卫生间,一把就将黄波推倒在地。期间,他的手碰到了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烫得他忍不住直龇牙。接着,他急忙将洗澡水关掉了。
黄波被徐一帆一推,仰面栽倒在地。当徐一帆看向黄波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黄波躺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脚。他的双脚,竟然正被两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惨白骷髅手紧紧地抓着。
2
徐一帆头皮有些发麻,但是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扔下黄波。黄波之所以行为怪异,很可能与这个缠上他的鬼有关系。而恐怖的是,他看到那双鬼手正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外伸,鬼手的主人正在向外爬!
徐一帆再也顾不了太多,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砸向了鬼手。
只听“嘎巴”一声,一只鬼手被他砸断了。剩下的一只鬼手依然抓着黄波的脚脖子,已经将黄波的脚脖子抓出几道深深的印记。
徐一帆再次举起椅子砸下,再次成功地砸断了鬼手。他扔掉椅子,扶起地上的黄波,抓起旁边放着的衣服就跑。
两个人一口气跑出寝室,想在走廊上找到人帮忙。就算没人肯帮忙,有人出现也能壮壮胆,但是走廊上根本就没有人。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宿舍里没多少人,只有离家比较远的学生还留在学校里。
徐一帆赶紧帮黄波套上衣服,然后两个人继续逃命。
两个人跑出宿舍楼,来到了校医务室。他们想要逃得更远,但是不知道那个鬼会不会追上来,所以他们只好选择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同时给黄波处理伤口。
黄波的嘴已经肿了起来,嗓子也烫坏了,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里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记得多喝开水!”这时,值班老师对一个患了感冒的男生说。
听到“开水”二字,黄波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而接下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3
徐一帆、黄波和那个感冒的男生同时发现了异常:那个值班老师突然浑身一震,然后脸上如蒸汽般竟然出现了一层水珠。那些水珠快速地滑过他的脸颊,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接着,他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纹,脸皮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撕开了一样,一片一片地从脸上剥落下来,掉在地上。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像是被注了水一样膨胀起来,把衣服都撑破了。然后,他身上的皮肤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痕,接着就像一堆被浇了水的水泥一样向四周摊开。
时间不长,地面上就铺满了散发着腥臭味的烂肉和血水,把原本肃穆的医务室瞬间转变成了人间炼狱。
徐一帆转头和黄波对视了一眼,从眼神里读懂了彼此的猜测——那个鬼追来了。而且现在,那个鬼一定就在医务室里。
想到这里,顾不上嘴和脚上的伤,黄波下了床和徐一帆再次开始了逃命。他们连滚带爬地从肉泥里跑出医务室,又跑出了学校。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学校对面的网吧。因为暑假的原因,网吧里也只有零星几个人。
终于平复下来,见周围的一切都正常,没有异变发生,徐一帆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问黄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被鬼缠上。
黄波的嘴肿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所以他打开电脑,然后在电脑上打字。他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鬼缠上,就是洗澡的时候感觉特别渴,不受控制地去喝洗澡水。他的嘴、嗓子烫得十分疼,但是他无法让自己停下来。通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应该是那个缠上他的鬼给他制造了幻觉,控制了他。那个鬼就是想让他被开水烫死或者撑死。
了解了这些事情跟没了解没什么区别,徐一帆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两个人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凉气,眼角余光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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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帆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了头。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电脑上黄波打出来的字。
男生见徐一帆和黄波一脸戒备地看自己,皱了皱眉头说:“放心,不用害怕我!我对鬼魂之事有些研究,刚才看你们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肯定遇到了不寻常的事情。”
徐一帆和黄波一听这话,顿时都双眼冒光。
男生接着说:“我叫李轩,从小跟着家族长辈学过一些阴阳之术。鬼魂不会无缘无故缠上活人,它必须通过一种介质,而这种介质肯定和这个鬼魂的死有关。这种介质有可能是一样东西,它看到了某样东西,激发了心中的怨念,才缠上的你;这种介质还有可能是一个人,你和那个人有了接触,或者伤害了那个人,也会激怒它;这种介质还有可能是一件事,一样普普通通的东西,甚至可能是一句话。”
徐一帆和黄波听完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不知道黄波究竟是如何被鬼魂缠上的。于是,两个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轩眯着眼说:“从黄波的经历来看,他被鬼缠身,很可能是因为一句话。他之前洗澡时不受控制地去喝开水,就是因为他之前对某人说过一句话,导致被鬼缠身。你们两个逃到医务室,鬼魂紧追而至。鬼魂用残忍的方法杀死了值班老师,那是因为值班老师也说了这句话。”
那到底是一句什么话?徐一帆和黄波看着彼此,努力地回想。最后,黄波瞪大眼睛,嘴角动了动,但是说不出话来。他急忙在电脑上打下了一行字:我知道了,那句话就是“多喝开水”。当时医务室的值班老师说过这句话,而我之前也说过“多喝开水”这句话。一定是这句话!
原来,黄波的女朋友感冒了,打电话的时候,黄波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喝开水”。在他的心中,只要是生病了,就应该多喝开水。
想起之前的诡异场景,徐一帆也觉得这件事肯定和开水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徐一帆心中有了一丝希望。但他和黄波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他们只能求助于李轩。
李轩想了一会儿,说出了三个字:“喝开水!”
5
徐一帆和黄波顿时蒙了,不解地看着李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轩解释道:“那个鬼听到‘多喝开水’这几个字就会发了疯一样残害人,所以一定是因为它讨厌这几个字。从这点可以分析出来,它非常讨厌开水。现在还不知道它的死亡原因和根源,我没有办法对付它,只有先保证黄波的安全,再慢慢解决其它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徐一帆和黄波都觉得很有道理。可是,现在黄波的嘴和嗓子都已经被开水烫坏了,让他喝开水,等于要他的命。
李轩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说:“不是要他喝开水,而是保持身边一直都有开水。”
黄波咂吧两下嘴,像是想说什么。徐一帆明白他的意思,替他问了出来:“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吗?开水真的能震慑住那个鬼,防止它靠近黄波?”
李轩摇了摇头:“我爷爷告诉过我,对付鬼魂之类的东西,就要以根治根,从根本原因人手。目前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办法,具体管不管用只能听天由命了。”
黄波听完,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也许人多的地方阳气重,那个鬼并没有追到网吧来。黄波和徐一帆心中紧张,一晚上没有合眼。天亮之后,李轩交代他们按照自己所说的方法去做,他自己则去调查那个鬼魂的来由,寻找对付鬼魂的方法。
虽然害怕,但黄波还是随着徐一帆回到了寝室,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只有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回到寝室后,两个人将寝室里的水壶和水盆都打满热水,壶盖也不盖,寝室里没过一会儿就泛起一阵雾气。黄波心中稍微感到一些安心,但是没过多久水壶和水盆里的水就凉了。为了保持水一直热着,他们两个过一会儿就拿加热棒给水加热一下。这样忙来忙去,时间一转眼又到了晚上。李轩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而且他们忘记了要李轩的电话,根本联系不上对方。
黄波紧张得满头虚汗,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我从小说里看到,懂阴阳之术的人至少身上都带些符咒、铜钱、桃木剑等驱鬼法器。为什么李轩不给我一些这种东西让我防身呢?还是他根本就不会阴阳术,他只是在坑我?
徐一帆也不知道答案,但他现在只能安慰黄波:“可能现实中的捉鬼大师和小说中的不一样吧。再等等。”
夜越来越深,世界越来越安静。
就在这时,徐一帆和黄波同时听到寝室门外传来一阵“哗哗”的声音。俩人转头朝门看去,见门下的缝隙里正源源不断地流进黑水。那些黑水散发着腥臭味,就像是一个扁扁的人在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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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帆和黄波都大惊失色,吓得从床上站起来,退到了窗边。
那摊黑水缓慢地向他们“爬”来,时间不长就来到了黄波的脚下。黄波此时早已经吓傻,想逃跑但是身子根本动弹不得。那摊黑水顺着他的双腿,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身体。旁边的徐一帆吓得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身子向后退着,惊恐地看着黄波。
那摊黑水“爬”到了黄波的头上,顺着黄波的嘴、鼻子、耳朵、眼睛钻进他的脑袋里。黄波的脑袋明显地一点点儿被撑大,眼看着就要炸开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寝室的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一个人影快速地冲了进来。那个人抓起地上一个冒着热气的水壶,来到黄波面前,顺着黄波的脑袋就浇了下去。
黄波被烫得“嗷”地叫了一声,身子蜷缩着弯了下去。那个人没有停止,一壶开水倒完又拿起另一壶水继续倒。那感觉像是在给猪煺毛,黄波的脖子、头皮立马就红了。
黄波弯腰撕心裂肺地惨叫着。随着他的惨叫,恶心的黑水又顺着他的七窍缓缓地流了出来。此时,黄波的脸上到处都是恶心的黑水,头上冒着开水的热气,看起来比鬼还可怕。而徐一帆这时也看清了,那个用开水给黄波浇头的人,正是李轩。
没过多长时间,黄波的七窍不再渗血。地上除了一摊黑水,到处都是洒落的开水。
徐一帆看到,那摊黑水上方渐渐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肯定就是那个鬼,而地上的黑水仿佛变成了它的影子。
那个鬼怒目瞪着李轩,仿佛是怨恨李轩破坏了它的事情。李轩挡在黄波的身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壶,一脸坚毅地看着眼前的鬼。
可能是惧怕李轩手里的开水,最后,那个鬼渐渐地消失了。同时,地上那摊黑水慢慢地“爬”出了寝室。
顾不上缓口气,李轩急忙叫徐一帆帮忙搀扶黄波。黄波被烫伤得很严重,必须马上送到医院。
把黄波送到医院,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李轩和徐一帆都精疲力尽,倒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就起不来了。
徐一帆担心那个鬼会再次找来,但是连惊带吓后,他现在根本不想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李轩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那个鬼应该不会再来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找到了对付它的办法,明天我们或许就可以除掉它了。”
徐一帆心中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现在他十分怀疑李轩到底是不是真的懂得捉鬼,因为他从李轩口中听到的都是“或许”、“应该”这些含糊不清的词。想到黄波的惨样,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相信李轩的话。
7
徐一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从椅子上爬起来,见李轩已经不知去向。他急忙站起来,走进黄波的病房。好在黄波还活着。此时,他整个头部都缠着绷带,一双眼睛露出惊恐、绝望的神情。
徐一帆看着心里十分难受,对黄波说:“你放心,我和李轩一定能帮你解决掉那个鬼。李轩已经找到了办法,我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动手,彻底消灭那个鬼了。”说完这些话后,徐一帆就离开了病房,去找李轩。
其实,他心中根本不确定李轩的办法到底有没有效果,他昨天晚上已经联系了黄波的家人,黄波的家人很快就会到来。
在医院大门口,徐一帆看到了李轩。
“你醒了,我……”
“你找到除掉那个鬼的办法是什么?”没等李轩说完,徐一帆就打断了他,语气有些冰冷。
李轩一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早上我就是准备晚上对付那个鬼的器材去了。我查到了那个鬼生前的身份,他原来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在他重感冒的时候,给女友打电话,结果女友当时正背着他跟另一个男生约会,就随口说了一句‘多喝开水’。他又无奈地给室友打电话,让室友给自己带药。但是室友当时正在网吧打游戏的兴头上,也对他随口说了一句‘多喝开水’。他伤心过度,后来病情加重,一命呜呼。其实,很多人在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最想要的并不是你能不能出现在他身边,而是你是否真的关心他。敷衍,是对人最大的伤害。你可以不关心他,但是你不能敷衍他……”
徐一帆皱着眉打断了他:“行了,你就说究竟该怎么做吧?”
李轩说:“我查到了那个鬼的尸体埋葬之处。午夜十二点我去那里进行送魂仪式,到时就可以完全将它送走。只要你们不再触犯禁忌,它就不会再缠上你们。”
徐一帆脸色一变:“什么?只是送走,不是彻底消灭它?”
李轩正色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毕竟那个鬼没有伤及你们的性命,如果除掉它,它就彻底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它也挺可怜的,不至于……”
徐一帆再次打断了他:“它可怜?它之前残害了校医务室的值班老师,现在又把黄波折磨成这个样子。而且以后要是有人再次不小心触犯禁忌,还有可能被它残害,你说它可怜?”
李轩摇了摇头,好像心意已决:“今天晚上九点,咱们在学校后山下集合。”说完,他转身离去。
徐一帆还想问李轩他究竟是心软还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除掉那个鬼,但是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夜里,徐一帆在后山脚下看到了李轩。他走到李轩跟前,问:“那个鬼的尸体就埋在山上?”
李轩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走吧。”
8
徐一帆随着李轩很快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李轩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碗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米撤进去,又拿出三支香点燃后插进了米里。接着,李轩用双指夹出一张符咒,盘腿坐在了地上。那张符咒上面写着一些数字以及年月日,徐一帆猜测那应该是李轩查到的鬼魂的生辰八字。
只见李轩夹着符咒的手在香的上方一挥,符纸便着起了火。他将手里的符纸抛向天空,大喝一声:“归来!”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刮来,仿佛鬼哭狼嚎。
徐一帆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突然,他看到山下的方向正有一个黑影慢慢地向他们飘来。稍微近了一些,徐一帆赫然发现那个黑影正是缠上黄波的鬼魂。见此,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紧张地看着面不改色、仍然坐在地上的李轩。
李轩仿佛没有发现身后出现的鬼魂,只见他一次次伸手人怀,夹出一张张符咒抛向空中:“归来……”
那个鬼越来越近,转眼就飘到了李轩的身后。徐一帆刚想提醒李轩,却见李轩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指着前面的坟说:“回去吧,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那个鬼魂果然没有伤害李轩的意思,缓缓地飘到坟前。
只要它钻进坟里,那么送魂仪式就算成功了,黄波就摆脱掉了它。
但是这时,徐一帆眼珠转了转,突然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猛地砸向了那个鬼。
那个东西砸到鬼的身上后破裂开来,里面的液体全都喷溅到了鬼的身上。就像是硫酸落到了皮肤上,那个鬼全身上下响起了炒菜般的“哧哧”声,尖叫声也随即从它的嘴里传出。
坐在地上的李轩急忙站起来,不可思议地对徐一帆说:“你、你在干什么?”
徐一帆向后退了几步,说:“你的办法没有彻底解决问题,所以我才……”
李轩着急地骂道:“你好傻!你以为这样彻底除掉它,事情就结束了吗?”
白天的时候,徐一帆上网查了一些对付鬼魂的方法。结果搜索出来对付鬼魂最有效的东西就是黑狗血,于是他想方设法弄来了黑狗血。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去买来一把桃木匕首和一些黄表纸,照着网上的方式画了符咒。现在看来,桃木匕首和符咒都用不上了,因为那个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徐一帆心中松了一口气,回味刚才李轩的话,问:“现在那个鬼已经魂飞魄散了,事情不是彻底结束了吗?”
李轩苦着脸说:“这座山上的坟墓中,埋葬的都是死后怨念深重的人。我之前说了,有些鬼可能因为一句话、一个人、一件事就缠上人类,这些怨魂更是如此。你当着它们的面杀了它们的同类,你觉得它们能放过你吗?你知道你的哪句口头禅、做的哪件事情会勾起它们的回忆,引鬼上身?”
徐一帆彻底傻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看到数个黑影从坟里爬出来,向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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