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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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阻止这场婚事,老男人和小男人都拿着内裤到处跑,作为女人的芝兰,究竟该如何选择男人?
1
难得来西城办事的芝兰,一忙完手上的事情,突然想起了当年最爱吃的卤煮。
她拐进熟悉的菜市场。
这些年刻意避着的伤心地,眼看今日要因自己的口腹之欲破了功,芝兰有些想笑。
罢了,机会难得,回忆一下也无妨。
巷口的冒鸭子还在开着,热气腾腾中滚动着大叔的笑声;左手边那家水果店老板娘还是风姿绰绰,为人实诚绝不缺斤少两;再往里走百米就会看到当年最爱的卤煮店,每周末石安乐都会带她来这里打牙祭……
想起这个名字,她感觉自己的心还是沉沉的疼。
芝兰贪婪地看着每一个熟悉的菜摊小贩的脸,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身影,猛地震住了。
她迅速地找了地方掩护自己,哆哆嗦嗦从包里摸出眼镜,果然没有认错,那正是石安乐!
石安乐苍老了一些,他推着轮椅,轮椅上老人的头发花白,芝兰认出了老人,咬了咬后槽牙。
老人正是当年拆散她和石安乐的罪魁祸首,是石安乐的养父石高朗。
在芝兰和石安乐正准备商议结婚之时,石高朗奋力反对,非要石安乐娶自己的亲生女儿,说什么亲上加亲。
石安乐不从,石高朗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养育之恩为由给石安乐扣不忠不孝的帽子,石安乐不忍心面对养父的自毁,只能忍痛跟她分手。
这死老头子居然瘫了!芝兰只想感叹一声苍天有眼。
她缓了缓情绪,视线又移回石安乐脸上,满脸柔情地在心里描摹起曾经的爱人。
2
芝兰看着石安乐推着老头走向菜摊,挑了一把蔬菜。
石高朗坐在轮椅上,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一沓零钱,双手不住的颤抖,用极其缓慢地速度数起来。
石安乐伸手去帮忙,被石高朗打开,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好不容易数出几块钱,才终于肯递给石安乐。
石安乐支付给了菜贩,找回五毛,毕恭毕敬地交还回了老头手里。
石安乐又退回轮椅的后方,对着空气呼出一口气。
芝兰的泪几乎要掉下来了,她觉得自己切身体会到了石安乐在养父面前的弱小和下贱。
这么些年了,石安乐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孝子,石高朗的蛮横跋扈却越发得寸进尺。
芝兰想冲上去摇醒石安乐,让他不要被养育之恩捆绑至此,活活把自己留在这样的恶父身边受辱。
她摸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鼓起勇气拨了过去。
石安乐看到屏幕后似乎有一些难以置信,接通之后她对石安乐说:“向右看。”
终于,跨越整整五年,他们的目光,又一次对视在了一起。
石安乐捂住嘴巴,旋即挂断了电话,冲她眨了眨眼。
一分钟后芝兰收到一条短信:“我爸七点半会准时上床看电视剧,到时候我可以偷跑出来,你在菜市场外面的肯德基等我。”
她的心随着手机屏幕一并,亮了起来。
3
桌前的食物早已吃光,芝兰咬起饮料吸管,第十次看了时间。离七点半越来越近,她紧张地要命。
石安乐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她得克制住情绪,必须在他到来的时候,装得云淡风轻。
芝兰刷着微博,心却回忆起这些年的苦涩。
当年分手之后,她不甘心地来这里一次一次想堵住石高朗要个说法,却发现不足一个月,石安乐就同养父的亲生女儿办了酒席。
芝兰备受打击,转身回去就接受了一直追求她的同事,只求很快将自己嫁出去。
谁能料误入狼坑,同事因一直苦追不得,对好不容易到手的芝兰病态一般地控制,她若在单位上和别的男士多聊了两句,回家就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后来,在娘家的帮助下才勉强离婚,其过程也是非常的艰难痛苦。
离婚后的每一个夜晚,芝兰都在想石安乐,想着这个男人的温柔。
她曾经觉得石安乐不敢反抗养父着实懦弱,可是如今想来,这懦弱和温柔或许是无法拆分的属性。
正想着,突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抬头就对上石安乐的笑脸。
芝兰的心停了一拍,眼里满是隐秘的欣喜。
4
石安乐带着芝兰,走进了夜色的街头。
两人互相诉说着这些年的境遇。
当年被石高朗强迫逼婚后,妻子就怀了孕。后来因为难产,母子都没有保住。石高朗悲愤交加也一病不起,现在已经是帕金森晚期。
芝兰听得感伤,她恨石高朗,可石高朗的女儿是无辜的,她见过那个女孩子,怯怯的小小的,很是惹人怜惜。
芝兰又隐隐有些高兴,这么说,石安乐现在是单身了?这样想着,她的身子就往石安乐身边近了近。
她询问起今日在菜市场所见,石安乐苦涩一笑,说:“养父因受打击太重变得疑神疑鬼,害怕被我抛弃,所以没收了我的存款,要求我辞职照顾,如今买个小菜,也要听从养父的安排。”
芝兰为石安乐心疼不已,也敞开心扉诉说了她的经历,说到被前夫打的时候石安乐捂住了芝兰的嘴,将她拥进怀里,带着哭腔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芝兰的心软了,也潮了。她感觉自己融化在了石安乐的拥抱之中,再也不想离开。
她主动覆上了唇,片刻温存后,她提出,想带石安乐回家。
石安乐解释到还得服侍养父,养父每天都必须喂药和推出去转菜市场。
石安乐鼓起勇气,望着她说:“要不,去我家吧。”
芝兰本打算拒绝,她有些怕石高朗,可一想到一个出行靠轮椅的瘫痪老头,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只好点了点头。
5
到家时石高朗已经睡熟了。
石安乐拥着她,进了卧室。久违的恋人贪婪地相拥,室内一片旖旎。
沉醉中芝兰仿佛听到有人在敲墙,想必吵醒了老头,芝兰突然恶趣味上身,调高了音调。
她偏要气一气老头,让他知道,曾经被他活活拆散的两人,爱得有多么坚贞。
一大早,芝兰从石安乐怀里醒来,她已经好久没有睡得那么香甜。
推开房门,芝兰吓得倒退了两步,石高朗坐着轮椅守在门前,一脸怒气冲冲。见到她就啐了一口:“哪里来的野女人。”
芝兰顿时怒上心头,口气跟着狠毒了起来:“老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就是当年被你赶走的女人,石安乐的女朋友芝兰。我们又和好了,你就说说现在你还有什么本事拆散我们,尽管使出来!”
石高朗怔了一会,想起了见过两次的芝兰。他的脸色垮了垮,大吼:“你快滚!”
她笑道:“我不滚你能如何?当年安乐说你拿命逼他服从,要不你也拿命逼一逼我,看看能不能成功?”
石高朗涨红了脸,正想说什么,石安乐正巧推开了门,分开了剑拔弩张的两人。
石高朗冲着芝兰骂道:“傻缺、蠢蛋!没长眼睛的女人!”
芝兰气不过要上前理论,石安乐把她推开:“兰兰你别生气了,我带他出去吃早饭。以后要住在一起,你们互相慢慢接受吧。”
她看到石安乐的面子上,只好忍了一忍。
石安乐刚推出门,又把头伸进房间,对着她笑:“我忘了给爸吃药,你帮忙取一取。电视柜第一个抽屉里的白色药盒。仔细看下名字,千万别拿错了,旁边那个药盒里是抗生素,我爸对抗生素过敏。”
芝兰应着,气鼓鼓地备好药,塞给了石安乐。石安乐吻了一下她的脸庞,递给了她一把钥匙:“你去忙你的吧,晚上记得回家。”
这时她的心,已经柔成了一汪水。
芝兰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千难万阻,这一次,再也不要和石安乐分开了。
6
晚上下班后,芝兰拉了一箱衣服,来了石安乐家。
石高朗说话还是夹枪带棒,这一次她选择了翻白眼置之不理的处理方式。
她就不信一个瘫老头,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一连过了几天,石高朗也骂累了,骂颓了。芝兰心里美滋滋的。
石安乐见状忙和她商量,他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同学在外地结婚,邀请他去,之前他拒绝了,一是因为没钱二是老头没人照顾。
现在有了芝兰,想问问能不能帮忙,如果同意的话,就借他一点钱买票包红包,如果可以,明天一早就出发。
芝兰满口答应了,她实在是心疼这个男人。
正好是周末,她也有时间,而且她正准备乘胜追击,好好挫一挫老头的锐气。
石安乐那个大孝子在家不好开口说的话,正好有机会好好跟老头掰扯掰扯。
石安乐千恩万谢地亲了她一口,火速订好了车票。
第二天一大早,芝兰同往常一样早起熬粥,等粥的时间她习惯去洗晚上洗澡换下的内衣裤。
跑去生活阳台专门放换洗衣物的小筐子里翻,却发现内衣裤不见了。
芝兰很是疑惑,她蹲下身在筐子里仔细翻找,却在地板上看到了隐约的轮印。
她被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弄得想吐,强忍着不适轻轻推开石高朗的房间,石高朗睡得正香,芝兰观察着,看见被角露出了一丁点粉色。
芝兰上前猛地掀开石高朗的被子,露出来的东西正是她换下的蕾丝内裤,而此刻,内裤正被石高朗的手握着!
7
芝兰的脑子轰地一响,之前为了石安乐而刻意坚守的忍耐此刻全然坍塌,她尖叫着,捡着自己会用的所有骂人的词汇,羞愤地冲着石高朗狂轰乱炸。
石高朗被吵醒了,一脸茫然。未曾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条件反射地跟着芝兰互相辱骂。
石安乐听到吵闹声也醒了,连滚带爬地赶到现场。
听完她的陈述石安乐满脸尴尬,诺诺地说:“兰兰,这是误会吧。我妈死的早,我爸单身了很多年,虽然孤家寡人但一直很有节操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什么误会啊!”芝兰羞愤难堪,“难不成我的内衣裤还会自己飞到他手里?”
她被石安乐的懦弱气得胸闷气短,转身夺门而出。石安乐连忙追出了门。
追到芝兰后,石安乐忙将恋人抱进怀里万般解释,芝兰说:“你做个选择吧,我实在无法和这样的变态老头共处一室。”
石安乐带着哭腔劝着:“兰兰,你就忍一忍吧。我爸也没几年了,你忍一忍,等他一走,咱们把这套房子卖了,离开这个让你不愉快的地方。咱们可以结婚,可以生好几个孩子,这不就是我们向往的生活吗?”
她淌着泪,心里满是委屈。
石安乐说:“要不然我退票不去了,我陪你。求求你了,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们一起熬过去。”
芝兰调整好呼吸,心疼着为难的爱人:“你去吧,车票都定了,也和朋友约好了。没关系的,我会好好在家等你回来。”
石安乐深深吻了芝兰,抱着她叹气,用很细微的腔调悠悠地叹道:“要是没有石高朗这个人就好了。哎……”
芝兰被石安乐的腔调感染了,她开始想象石安乐描画的未来,那未来美满如画,那未来里没有这个恶心的糟老头。
她觉得自己的爱为何如此不易,不易到竟生出了些许悲壮来。
告别了石安乐,她满腹心事地往家走去。
8
开门就迎上石高朗那张臭脸:“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回来?”
芝兰不接话,她走向老人,闻到他身上浑浊的臭味。
她盯着这具不知羞耻的皮囊,把石高朗都盯得有些发毛,石高朗降低了音量:“你赶快走!把石安乐给我叫回来!”
“石安乐上车去参加朋友婚礼了,不管你乐不乐意,这两天都得跟着我。”芝兰面无表情。
石高朗胸口起伏,狠狠地捶了一下轮椅的扶手:“那你就赶快推我去菜市场,时间到了。”
她麻木地顺从着。
来到菜市场,石高朗看中了一块豆腐,她上前付账,石高朗呸了一声:“滚开,谁要你假惺惺,你的臭钱买的东西,我才不吃!”
芝兰捏紧拳头。
石高朗颤颤巍巍地摸钱,她听到了摊贩的嗤笑。
自己终于从石安乐的视线里再次感受到这份羞辱。
她想起石高朗没收了石安乐的全部存款,还胁迫他不去工作,作为一个成年人,石安乐身无分文,明明为养父付出了所有,却落得买一个小菜,都要被人羞辱的地步。
买完了东西,石高朗大叫:“快把我推回去!等石安乐回来后你就赶快滚,你也看到了,他吃饭都靠我出钱,可没什么东西能让你骗!”
看芝兰没搭理自己,石高朗捶着轮椅大叫:“愣着干嘛!快送我回去,今天出来忘吃药了,就因为你这个猪脑子,把我都气糊涂了!”
药?
一个念头从芝兰脑袋里一闪而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9
芝兰把石高朗推进卧室,在他骂骂叨叨声中去了客厅找药。
她把两个相似的药盒子翻来覆去的看,内心剧烈地撕扯着。
她知道过敏这件事可大可小,半年前有位亲戚芒果过敏治疗许久才康复,如果抗生素过敏的人服用抗生素是不是会致死呢?
几乎一样的瓶子,不仔细看根本就分不出来。她只是刚来的住客,分不清药品也说得过去。
不祥的气息在房间里迅速膨胀,芝兰把药丸倒在手心,抖得不成人形。
石高朗在屋内骂道:“笨得跟猪一样,找个药用得着那么慢吗?”
愤怒重新席卷而来,芝兰嗖地站起来,拿着药,冲进了房间。
石高朗不假思索地服用完毕,然后摆了摆手:“好了,你可以滚了。”
芝兰俯视着石高朗,冷笑道:“老头,你就别这么趾高气扬了。我给你拿的是抗生素,等你的身体吸收了药性你就完了,有什么遗言现在就说吧。”
石高朗吃了一惊,旋即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惨痛,笑得芝兰后背发毛,
石高朗凄楚地盯着芝兰:“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以为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对石安乐动了心,多骂你两句,多折腾你两下,就可以把你气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着了石安乐的道……”
“行吧,你要听,我就告诉你。要是后面被警察抓了,你也可以救救自己。”
9
芝兰从石高朗嘴里,听到了完全不认识的石安乐。
当年石高朗逼着石安乐娶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因为女儿怀孕了。
正因如此,石高朗才得知自己这个养子,早从女儿十六岁开始,就已经做出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石高朗想报警,却耐不住女儿的泪水。
是啊,如果把一切摧毁,女儿怎么活呢?他只能忍着怒气,依了女儿的意思,要求石安乐娶她为妻。
而石安乐,因为养父以报警威胁不敢不从,转头却对芝兰编造了养父以命要挟的谎言。
婚后两人过得并不幸福,石安乐好色且毫不上进,经常在外瞎晃不说,也拿不回几个钱来。
石高朗女儿大着肚子却得不到合理的休息和照顾,反而比以前更加忙碌辛苦,终于酿成惨剧。
女儿死后,石高朗一病不起,出院后请了保姆照顾。石安乐为了养父的退休金和住房,使绊子赶走了好几个保姆。
趁着石高朗瘫着,也请不来新保姆的状态下,石安乐提出要自己照顾石高朗,让石高朗支付保姆费用。石高朗不得不同意。
哪知每月石安乐盯着的并不是四千块的护工费用,他要挟着石高朗拿出更多的存款,石高朗不从,他就什么菜也不买,饿着老头。
石高朗被逼得没法,趁着石安乐不注意,电话求助了以前小区的老朋友。老朋友带着社区居委会上门处理。石安乐收敛了一些。
石高朗因为养子的阴毒长了心眼,害怕养子打存款的主意不成,会将歪心思动在房子上。
于是告诉老朋友,如果有天自己突然去世,第一件事就是报警调查石安乐。
老朋友也求助了居委会,找到了菜市场的一个熟人,大家出了主意,要求石安乐每天早晚两次推石高朗去菜市场,好让熟人看一看石高朗的情况。
石高朗把自己的安排都告诉了石安乐,石安乐总算不再轻举妄动。在石高朗许诺会留房子给他,以及仍然按时支付护理工资的情况下,两人总算勉强在一起生活。
因为石安乐不会为家里掏出一分钱,老人去菜市场买一颗小葱,都得自己从兜里摸钱,却被芝兰误会成了羞辱。
石高朗的声音浑浊无力:“我想了那么多法子,还得哄着他一定把房子留给她,才勉强走到今日。每天都战战兢兢活得像打仗一样,就是为了防止出事,哪知会冒出你这个傻丫头。”
“你啊,快带我去医院吧,我实在不忍心这么快死了把房产留给那个畜生。我还在想法子解决这件事情。而你,也不愿意当杀人犯吧?”石高朗求得很急,突然想起来,拼命解释到,“还有小姑娘,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早上的事,真不是我干的!”
10
芝兰沉默了,她的心钝钝地疼,石高朗说的,她都相信。
芝兰向石高朗解释,自己只是为了套话,并没有真的给石高朗吃抗生素。相反,她还拿起每颗药丸,仔细检查过。
因为在她突生杀意反复摆弄瓶子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芝兰体虚,没少逛药店,她在市面上,从没见过那样白色瓶子包装的抗生素。
只能说明,是石安乐自己装的。
养父石高朗明明对抗生素过敏,不小心拿错就会酿成大错,还故意装成一样的瓶子,其深意不敢多想。
更重要的是,芝兰第一次去拿药的时候,石安乐还故意提醒。
如果说几十分钟前她还没有想明白石安乐为何那么麻烦,他不是可以自己下药佯装不小心就要了石高朗的命吗?
听完石高朗的解释,她终于明白,因为石安乐害怕被调查,而正巧芝兰回到他的身边,只要想办法刺激芝兰动了杀意,他自己再有了不在场证据,一切就完美的解决了。
想通了这一点,芝兰猛然反应过来,今天早上的内裤事件她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因为石安乐的话。
他表面上一副孝子模样在劝解盛怒中的芝兰,实际上一句并没有为养父辩解。反而旁敲侧击地提起石高朗单身多年孤家寡人之类的词汇,把她的思路往龌龊的方向引。
而石安乐临走前那句“如果没有石高朗就好了”的喃喃低语,便将暗示推到了一个极限,把她往罪恶的深渊又推了一把。
如果芝兰忍不住动了手,对于石安乐来说就是皆大欢喜,即使没动手,假以时日多加刺激便可,就算最终什么也没发生,对于无存款无工作的石安乐来说,也多了一个带薪保姆,无论如何都不亏。
芝兰恍惚中想起当年石安乐对他示好,刚好是一起聚餐的饭桌上朋友祝贺她买房之后。
交往后石安乐也一直手头紧,就连每周末的打牙祭时间,基本上也是芝兰自掏腰包。仔细想想那时的自己,可能只是石安乐的猎物罢了。
被爱冲昏头脑的迷雾一旦散开,爱人的假象被彻底揭穿,芝兰背后爬过一丝阴凉,冷得让她心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11
哭够之后,芝兰问到石高朗这些年一直忍耐的原因,是因为一找保姆石安乐就出面搞破坏,再加上毕竟身体条件有限,没有远走高飞摆脱石安乐的能力。
芝兰建议石高朗去朋友家开的养老院,那是一家业内口碑很好且安保系统完善的机构,一定能彻底摆脱石安乐的纠缠。
如果经济有困难,还可以选择以房养老,委托专业代理人处理,在石安乐回来之前,就彻底逃离。
如果愿意,今天就可以去养老院看看,不放心的话,可以约几个腿脚方便的老朋友一起去。
石高朗听从了芝兰的建议,在养老院,很快确定了下了自救的方案。
芝兰同石高朗告别,走出养老院,拉黑了石安乐所有的联系方式。
一场闹剧之后,芝兰开始反思自己。如果说当初的爱,是因为年轻一时失智,经历过惨痛的婚姻,为何又如此轻易地落入石安乐的局?
芝兰想起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一幕,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爱,或许只是出于怜悯。同情眼前看上去很可怜的石安乐,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就把石高朗当成假想敌。
这种怜悯是那么高高在上,带着圣母般救赎的光芒,所以那么轻易的,被同情的对象利用。
她想起自己总是如此。从前就同情苦追而不得的前夫,这一次又同情起石安乐。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一个圣母病的钩子,才会轻易被渣男们钩住。
芝兰打开手机,预约了犹豫了很久的心理医生,虽然此刻,她还说不清自己心理的空洞在哪里,为何一次次摔同样的跟头。
可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寻求答案,修正自己的人生。
芝兰暗自期许,下一次,她可以清醒地健康地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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