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头雪下的匆忙,停的时间却长。
我在梦里听到雪窃窃私语,在各自告别后,千辛万苦,在空中拐了不知多少个弯,落到了自己的归属地。雪是在昨夜睡梦中趁我不备下的。晨起,就眼瞅见滴滴雪组成各个战阵。薄薄一层,路上的已被人们踩踏成冰,树干上的、枝叶上的才保存完整。可这也使得我从上看,看不到一点绿色。我给这些树取了个有趣的名字,“雪树”。我看着窗外雪,还在下,稀疏,淡薄,不留情面。
雪停了,气温没有回升,连一点迹象都没有。那天,是她生日,他拉我陪着她去堆雪人。操场上人已多了起来,我和她只能找到一处偏僻雪尚还多的地方。她动手做了大半部分,堆起了一个小小的雪人。小小的雪人,也就是一上一下两个圆球。我为这个小雪人插上双手,她却说,活生生像一对翅膀,让这雪人想要直奔云霄。我却告诉她,这雪人直上九霄,是要看这玉宇澄清,天下常安。仅过了一天,我就只能从窗户里和操场上哪个雪人遥遥相望了。
太阳出来了,一点也不暖,雪化的时候更冷。宿舍内微弱的暖气让我怀念家里的火炉。
故乡的雪总是干脆,洋洋洒洒,要下就下鹅毛般的大雪笼罩神州。家里的火炉也是在这个时候烧的最旺。每逢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再加上邻里,总能坐满一大屋子,嗑些瓜子、吃些小金桔、嘴里含一些糖果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一个问题,每天晚上母亲都要问我一遍,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母亲总会给我做上一大碗炒饭。一边让我不要饿着,一边又嘱咐我不要变胖。等人走完之后,父母总要唠叨几句,如今想起来,背觉亲切。
故乡的雪一场便能下几天,各户人家每天起来总是要扫雪的,可总会聊着聊着就忘了自己出屋的目的。逢下雪也没人愿意外出,村上的人便在自己的家里热热闹闹的。若是太阳出来了,一场晒下来,就能化的七七八八。才会走亲串友,到了之后,握手问好。进屋后,各自坐定,喝杯茶水后,男人们聊聊未来的发展,妇女聊聊家长里短,孩子们则在一起疯跑。真真让人可爱。
西安下完雪过了几天,我们顶着细雨连夜做核酸。雨打着树叶,雪掉在了我身上。一切匆匆忙忙,只觉恍恍惚惚。回到宿舍打开窗户透气,所有的灯都在黑洞洞的环境下亮着。每盏灯都像一个跳动的心,逐渐汇聚成了一条火红色的大河,汹涌澎湃的向前流去。也像繁星点点,终聚成皓月。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又过几天,雪终于化完了,遮不住绿荫蓬勃。我告诉她,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
作者简介:田浩,陕西安康人,现就读于西安培华学院。热爱文学,有作品见于《台湾好报》等刊物。
责任编辑:牛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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