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 北平国医之陈慎吾

北平国医学院是北京历史上第一所中医教育高等学院，由四大名医孔伯华联合医界同道创办于一九二九年，先后培养学生七百余人，多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的中医骨干人才，其中不乏品学兼优之中医大家。

在师资方面，北平国医学院更是汇聚当时京城名家任教，如孔伯华、萧龙友、施今墨、陈慎吾、张菊人、袁鹤侪、左季云、安幹卿、金书田、瞿文楼、赵树屏、曹养舟、姚季英、孟仲三、周福棠、孔仲华、王治安、赵云卿、孔宪之、管文如、博佩珊等大家执教于斯；在西医及生物知识方面，则聘请燕京大学及协和医院教授任教。

中医学术传承，最具连贯性和传统性，这是中医学术思想体现的特征，在中医发展历程中，我们总可以看到，无论是哪一代或哪一派，新时代的学术经验和思想，必在上一时代中可以找到其渊源、线索和条理，因此中医学术思想，更具有历史精神。

当下中医之发展，赶上了一个伟大的时代，但我们所有行为和实践创新，必受思想指导，惟其思想有传统、有条理，其学术传承始能前后相继，有其持续性，也才可传承精华、守正创新。

为此，我们开设这一栏目，将陆续介绍一些中医大家的学术经验和人文轶事，希望从中能够得到启迪，勿忘初心。

（北平国医学院师生合影）

名家回顾

中医学术传承，最具连贯性和传统性，这是中医学术思想体现的特征，在中医发展历程中，我们总可以看到，无论是哪一代或哪一派，新时代的学术经验和思想，必在上一时代中可以找到其渊源、线索和条理，因此中医学术思想，更具有历史精神。

当下中医之发展，赶上了一个伟大的时代，但我们所有行为和实践创新，必受思想指导，惟其思想有传统、有条理，其学术传承始能前后相继，有其持续性，也才可传承精华、守正创新。

为此，我们开设这一栏目，将陆续介绍一些中医大家的学术经验和人文轶事，希望从中能够得到启迪，勿忘初心。

陈慎吾

陈慎吾（1898—1972），字祖望，号绳武，福建省闽侯人，著名伤寒研究家和中医教育家。出身儒门，幼承庭训，饱读经史，精于儒学，旁道岐黄。

后因宗戚罹患，为庸医所误，遂立志从医以济世活人。自上世纪30年代开始即师从唐宗海高徒、著名儒医朱壶山老先生，研究伤寒并投身中医教育事业。

早年曾在孔伯华先生主办的北平国医学院担任伤寒教学工作。北平国医学院在日伪逼迫下被迫关闭后，陈慎吾先生以“北平中医研究所”、“私立北京汇通中医讲习所”等名义，继续从事中医教学工作。

1956年北京中医学院（现称北京中医药大学）成立后调入该院，担任该院伤寒教研组长、院务委员会委员至1972年病逝。曾任全国政协第三、四届委员会委员。

生平介绍

1930年，陈慎吾拜著名中医朱壶山为师，深造医理，学习临床，尽得其传。

1938年，经朱壶山先生推荐，受聘于孔伯华先生主办的北平国医学院，讲授《黄帝内经》与《伤寒论》，传道授业，培养人才。

40年代，北平国医学院在日伪逼迫下被迫停办后，陈慎吾不顾日伪骚扰，继续边行医边带徒授课。抗战胜利后，将带徒变为集体授课。

1948年，创立了“私立北平中医研究所”，并不断扩大规模。

1956年，为进一步扩大中医教育，增设了课程内容，并经北京市人民政府正式批准成立“私立北京汇通中医讲习所”，敦聘了北京名医、学者耿鉴庭、谢海洲、赵绍琴、穆伯陶、许公岩、马秉乾、于道济、马继兴、许作霖、余无言、卢英华等授课。

学生遍布全国各地，其中不乏王嘉麟、柴松岩、李鸿翔、吉良晨、李广均、张长恩、李惠治、马郁如、王焕禄、王彦恒、王文友、赵凌云、蔺友良等当代著名中医学者、临床家和各学科优秀带头人。

1956年，北京中医学院（现称北京中医药大学）成立，陈老参与了北京中医学院伤寒教研组的创建，并被聘为伤寒教研组长，担任《伤寒论》的教学工作。

1962年，学院第一批学生毕业时，陈慎吾与秦伯未、于道济、任应秋、李重人看到了诸多问题，联名写成《对修订中医学院教学计划的几点意见》一文，提交给当时的卫生部领导，即著名的“五老上书”。

1971年，临终前，为了帮助青年教师开课，陈慎吾带病书写了《伤寒论》教学参考资料万余言。

学术思想

陈慎吾先生认为，张仲景确立的辨证论治法则，揭示了证、方、药三者之间的关系。他指出，从方药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出，有药无方只能治症，而不能治病；有方无药，不会随证化裁，则不能适应临床变化的需要，所以治病必须有方有药。

只有掌握了《伤寒论》六经病脉证并治，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临证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先生以为，《伤寒论》中的方药，验之临床，无不有效。至于制方调剂，规律严谨，一药之差，或分量之变，则方义不同，治疗亦因之而异。

用方应有“方证”，方证就是用方的证据，证据既包括了病机，又包括病机反映在外的证候。张仲景的学术思想，对后来方剂制方原则如寒热杂投、升降相因等，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教学中坚持兼容并蓄

融汇各家学术思想

陈老在长达40余年的中医教学活动中，主张对学生的教学内容应该全面，突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特点。他把这一思想始终贯彻到教学活动之中。

在《伤寒论》教学实践中，陈老继承了朱壶山老师传承的唐宗海学术思想，同样重视汇通古今中外对《伤寒论》的研究成果，要求学生全面理解经典著作原文的含义，从不以一家之言作为唯一标准。

以比较分析的方法

指导学生全面理解仲景著作思想

《伤寒论》原文言简意赅，许多条文似乎难以理解，但陈老常结合其他条文内容加以阐述即可明白其中之含义，用他自己的话说：应前后条文互相参照，“于无字中读出深意”。

另外，他非常重视相同症状在《伤寒论》不同条文中的含义，在讲义中对各条文所列症状全面加以比较。

此外，陈老主张：《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为一本书，学习《伤寒论》必须与学习《金匮要略》相结合。他说：“《伤寒》是在各个阶段中有多种疾病，《金匮》是在各种疾病中分各个阶段。一纵一横合而熟读，自有左右逢源之妙。”

在临床实践中

不断加深对《伤寒论》的理解与认识

陈老一生主要从事仲景学说研究，在《伤寒论》的教学中，经历了早年以《内》《难》等经典释《伤寒》、中年采用前贤诸家论点释《伤寒》、晚年则多以临床实践释《伤寒》几个阶段，逐渐增强了《伤寒》研究的广度与深度。

特别是晚年的观点更是在前人的基础上强调了《伤寒论》的实践性，即通过临床实践不断发展伤寒作为经典著作的研究。

重视中华文化修养和中医基础理论

在教学中的作用

陈老认为培养高水平中医人才必须重视中医理论、传统文化基础这一核心内容。只有“打好基本功”，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成为真正的“中医大家”。

打好基本功，务必包含两方面内容，一方面需要有深厚的中华文化修养底蕴与积淀，具备对中医传统理论深刻理解的能力；另一方面必须对中医基础理论，包括理法方药规律全面掌握，“烂熟于胸”。

临床经验

陈慎吾先生崇尚仲景学说并以之指导临床，如擅用桂枝汤、麻黄汤、白虎汤、承气汤、小柴胡汤、柴胡桂枝汤、桂枝加葛根汤诸方剂以治因外邪引起的各种急性热病。

在治疗内科杂病时，用桂枝甘草汤、苓桂术甘汤、炙甘草汤、瓜蒌薤白汤等剂治疗心疾。

治疗肝病，以柴胡剂为主，把柴胡剂作为一味药来应用。

他遵循保胃气的法则，常用理中汤、泻心汤、旋复代赭汤诸方治疗不同类型的脾胃病。

喜用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麻杏石甘汤、葶苈大枣泻肺汤、麦门冬汤诸方以治肺病。惯用八味丸、四逆辈以治肾阳不足之证。

常用桂枝汤、当归芍药散、桂枝茯苓丸、桃核承气汤、抵挡汤（或丸）、四逆散、半夏厚朴汤、温经汤、芎归胶艾汤等辨治妇科疾患。

宗师传人

陈慎吾先生一生致力于医学救人与医术传承，对《伤寒论》治学尤精，被称为“伤寒大家”。他对《伤寒论》的独到见解影响深远，他培养的学生遍布全国各地，多成为后来的中医骨干人才。

其中，他的亲传弟子柴松岩，精于妇科，为无数家庭带来福音，被百姓赞誉为“送子观音”，被国家评为“国医大师”。

图 | 柴松岩

此外，陈慎吾先生对儿孙言传身教，先生之子陈大启深得《伤寒论》学说的真传，一生从事伤寒的临床及教学工作，备受敬仰。

图 | 陈大启（已故）

陈慎吾先生之孙——陈生大夫，深受前辈影响，同样继承了陈慎吾先生的医术，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鼓楼中医院从事中医临床工作，临床30余年。

同时，陈生大夫参与“陈慎吾名家研究”的工作，对祖父和父亲的学术及临床经验进行深入研究，为陈慎吾先生生前宝贵的学术及临床经验传承做出了贡献。

图 | 陈生

在医学研究上，陈生在男科方面有着突出建树。他作为负责人完成了多项课题，其中2项成果被收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成果数据库”，曾完成一部“十一五”国家重点图书。

北京伯华国医传承发展中心是由孔医堂创始人、四大名医之一孔伯华先生嫡孙、孔子第七十六代孙孔令谦先生，联合北京岐黄中医药文化发展基金会、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产业创新联盟促进会、北京宣武中医医院等六家机构、团体共同发起，经北京市中医管理局批复，在民政部门登记注册成立的一家非营利性组织。

中心充分发挥所拥有的核心资源、核心理念和核心技术，为深入研究北平国医学院教育思想，传承国医文化，承接政府委托的中医师承和传承教育，实现中医药资源的社会化和公益化转化，奠定坚实基础。

北京伯华国医

传承发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