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亲眼目睹好友遇害，她在凶手身边装疯三年，等来报仇的那天

星夜下，街上亮着黄色的灯。“让路，别堵路，别看！”警察皱着眉头咆哮着，在路边的房子里，一具血淋淋的女尸被抬了出来。周围传来可怕的叫声，前排的人向后散去，几个女人迅速捂住孩子的眼睛。

“太可惜了！”“怎么会这样？”“通常夫妻之间虽然有摩擦，但不会是这样的！”周围的居民不是害怕就是摇头叹息，一时间议论纷纷。不一会儿，两个警察走了出来，是一个头发杂、神色茫然的中年人。当他看到地上的女尸时，他表现出极度的痛苦，呱呱地向尸体冲去。

“我为你难过.我该死……”“去吧！”冯路皱起眉头，做了一个手势。几个警察赶紧跑过去拦住他，把他放进警车。只有凄厉的哀嚎声，像是久久不能散去，冯路眯着眼睛，一直注视着警车上的男子，心里盘算着，看来他的心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但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妻子呢？“听说她这会儿喝醉了，没打中，反正也不该被打死！”“唉，平时天天吵架，估计积怨也不少，没一下子全憋住！”“真是罪过，可怜！”冯路仔细听了周围居民的讨论，心里对这件事有了一个简单的轮廓，但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真的是酒后杀人吗？冯路检查了尸体。凶器是金属棒球棒，伤口像雨滴一样多。只是喝醉了，会下这么狠心的手吗？冯路不相信。

直觉上，他觉得背后隐藏着什么。警车已经开走了，冯路娇还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在犯罪现场，他总会发现一些别处很难找到的线索。

我们周围的人群开始分散开来，各种各样的面孔渐渐消失了。冯路心不在焉地思索着，突然打断了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吓了他一跳。“冯警官，你想想这里的情况？”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悲伤。

他还看着封锁被拉起的小房子，脸上满是同情。这个人冯路认识，是在他身边做生意的，他叫何白。因为生意上的一些纠纷，他找过派出所，他们也打过几次交道，所以认识。

“是的！留在这里我更有灵感。”冯路随口应道。“这个女人也很惨。

她每天都受到丈夫的暴力攻击，她无法反抗。最后，她死在了他的手里。这是她的全部生活！”何白叹了口气。

“男人生活压力也很大，但绝对不应该杀妻，所以要坐牢，何苦呢！”冯路也不好看。“现在谋生不容易。”帕克也苦笑。

陆锋见他脸色不好看，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对了，你妻子好点了吗？你在尽你的职责。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你老婆，跟她在一起很难！”“哪里好？或者，疯了，见人说谁要杀她，连门都不敢出，我怕她出去吓唬别人……”“都是因为这样，看到她最好的朋友死得这么伤心，而且离家不远，难免！唉，也怪我们警察，这些年也没能找到凶手！”冯路急了，贺白摇手道：“此事不怪你。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聊完之后，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何白找了个理由就回家了。

这时，街上空无一人，一阵风吹来，天冷了。冯路认为他稍后会回去。他随意看了一眼，却看到对面的餐厅里有一个矮个子，一直在看着这个地方，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似乎注意到冯路在看着，那人警惕地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吃。冯路心中一动，急忙朝对面走了过去，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明显看出他紧张，差点逃之夭夭。

然而，这个人的脸色变了，最后他没有动。他只是笑着说：“警官，有什么事吗？”“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在看对面！你有什么线索给我吗？”那人赶紧摇摇头，笑了。“警官，我听说那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所以我随便看了看。

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刚才，他的眼神，那激动的表情，绝对不会错！冯路心里哼了一声，淡淡地说：“你叫什么名字？看看你的身份证！”“叫马成，不过我没带身份证，那谁带身份证出门啊！”“那很好。跟我去派出所，顺便输入你的身份信息！”冯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却看到那人的脸色立刻变了。警察局，办公大厅。

虽然已经很晚了，冯路还是进入了警察局的大厅，登录了电脑，开始搜索这个人的信息。经过鉴定，他看没什么严重的，于是冯路让他离开。没有证据，他没有理由继续拘留人。

看着电脑上的文件信息，冯路陷入了沉思。那个人真的叫马成，他没有说谎。一个工厂的工人，看着自己的懦弱，似乎不像是一个杀人犯。

再说了，他有什么理由去杀那个表面上和他没有联系的女人？是因为想多了吗？男人暴饮暴食误杀妻子是真的吗？但伤口极其恶毒，从来不像醉酒的人。抱着许多疑虑，冯路在椅子上睡着了。第二天，一名女警察来上班时叫醒了他。

“哦，冯达警官真敬业，干了一晚上！”那个叫周云的女警察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她负责电脑输入和搜索。冯路突然醒了，困惑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脸色有点尴尬。

他昨晚用的电脑是周云的。他甚至没有打招呼。他还在另一个人的座位上睡着。

“对不起！昨晚突然发现了一些线索，就借走了。”周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道：“什么线索？那个人没有坦白，说他杀了他的妻子？”那家伙当时处于醉酒状态。他不能肯定自己的行为。

真的是凶杀案吗？冯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只能苦笑了一下，起身朝派出所走去。是的，他要去见那个人。他就是那个在审讯室杀死他妻子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仍然麻木，遭受了更多的痛苦。“昨天发生了什么？详细告诉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想你快点开枪打我。我没有勇气自杀。我只想快点下来找我老婆赎罪。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个人又哭又笑，情绪非常激动。他根本无法正常交流。冯路皱起了眉头。

从目前的状态来看，他显然对妻子有感情。即使他喝醉了，他真的能杀死凶手吗？“你真的确定，你亲手杀了你的妻子吗？记住，这是你妻子的生活。，她有没有白死？也是你的命，你愿意这样稀里糊涂就去死吗？”冯路盯着他，神情极其严肃，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怕。

“可是，情况不就是那样吗？我记得下午才醒过来，有人过来买东西，我去开门，当时我还没注意到，后面买东西的人尖叫起来，我才发现……”冯路摆摆手，后面的情况他基本上知道，男人几乎吓呆了，直到有人报警，然后把他抓走。“我是说，你有没有记忆，是你亲手打死了她？”冯路直直的望着他。望着冯路的眼睛，那男人眼神里总算多了一丝神彩，喃喃道：“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酒，我也确实在打她，那根棒球棍也是我之前买的，后面我就昏睡过去了……”“你有把她打成那个样子吗？你打了她几下，打了多久？是用棒球棍打的吗？”“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男人的神色又开始呆滞起来。“好，那我这样问，你平常是不是也打她？有像这次这样的狠手吗？”冯路的神色有些阴翳起来，那男人却惊恐地连连摆手，“不，怎么可能，我都是控制不住，有时候用手打两巴掌，踹两脚，怎么可能把她当死了打！”从审讯室离开后，那人的话一直在冯路脑海里徘徊，用手打两巴掌，踹两脚，那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人不可能打死他的妻子，除非他在撒谎！没有特殊的情况，人不会突然对另一个人下杀手，何况是自己老婆？人的失控是要有原因的，可是据那男人说，之前并没有任何其他情况发生。没有毫无理由的杀人！冯路决定从这两夫妻的人际关系入手，再展开调查，看会不会有人在陷害这个男人！3两天。

时间过去了两天，冯路几乎是加班加点在工作，四处跑动，察访，但却没有从这两夫妻的人际关系中找到任何疑点。就是很普通的店家老板。不觉间天快要黑了，下午的阴云看着让人说不出的烦闷。

办公室里，冯路磨挲着桌上的资料，眼圈乌黑，眼皮底下全是血丝。“天，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进来的是一个女警察，方芸，她将手中的饮品和饭菜放到桌上，有些责怪的道。“拿走，我不用吃的。”

冯路有些暴躁地盯了她一眼。方芸的眼圈一下红了，赌气似的就要离开，冯路这才缓过神来，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这两天实在太焦躁了！我马上就吃……”看着他一口饮料一口饭，狼吞虎咽的样子，方芸哼了一声，眼里有些欣喜。“还是找不到线索啊！”方芸有些担忧的说。

“是啊！”冯路叹了口气，“人际关系实在是太平常了，这向来是办案最通常的突破口，这次却一丁点线索都找不到，太神了！”“或许？真的是他杀的？”方芸试探着问。冯路憔悴的神情中微微有些不快，沉默不语，方芸也察觉到了，不再说什么。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察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神色有些惶恐，“冯哥，又死人了！”密布的阴云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冯路双手插在腰间，打量着四下的环境。

方芸站在他身边，打扮得有些俏丽，好奇地看着现场的一切，她非要跟来，冯路也实在没办法。“这就是现场啊，果然跟我看电脑图片不太一样，竟然在这种地方作案，胆子也真够大的！”方芸睁着好看的眼睛，把目光投向冯路。这附近都是住宅和商家，虽然案发地在街道后的偏僻空地上，但附近人流量大，被撞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冯路看着四周缭绕的楼房，点点头就说：“没错，我们应该从附近的居民调查起，这个位置来看，很可能有目击者！”“死者是一名大学生，在附近租了房子住，现在目前还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来，因为检查过了，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一个年轻的警察向他报告道。冯路扫了一眼那空地旁的沟渠，此刻几个警察在旁边忙碌着，杂草堆里，男尸呈俯卧下去的状态，像是被重物所击打。重物击打？冯路脑子里电光般闪过一个想法，急切地向前跑去，双手撑在沟渠旁，细细地去看尸体。

旁边的警察都是一脸愕然，不知道他在干嘛。很像，很像！冯路站起来，眉头深锁着，这次的男尸，好像又是被棒球棍击打致死。“据推测，死者应该是被人在空地上击倒，持续打击，然后推入沟渠之中，也正因为这样，有沟渠之中的杂草掩盖，一直到下午才被几个玩耍的小孩发现……”年轻的警察还在介绍着。

冯路却挥手示意他先停下，舔了舔嘴唇，“又是棒球棍。”“什么棒球棍，”方芸显得有些迷糊，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旁边的警察也都注视过来，“你是说这次的凶器，又是棒球棍吗？天，难道是同一个人所为？”那么是不是说明，杀害妻子的另有其人，正是这次的凶手？不过仅凭这一点，无法构成完整的证据链。“你刚才说死者租房子住？那他有没有室友？”冯路突然转头过去，问那年轻警察。

“这个，当时太急，没有问清，不过我们有他租住房子的地址……”年轻警察急忙道。租住的居民房，普通装修，很简单的两室一厅。死者的室友跟死者是同学，他看起来有些内向。

室友说：“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直都是个不错的人，家里有钱，也大方，虽然有时候骄纵了些，但总归为人还是不错的，谁会跟他有深仇大恨呢？”冯路和方芸对视一眼，冯路开口道：“他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出去，当时已经算是夜了，还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提到这个，室友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对了，他昨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才出去的，我突然才想到，那人跟他有仇，好像是他抢了那人的女朋友，会不会是……”室友不记得那人的名字了，只记得陪着死者去过一次那人住的地方。冯路怎么也没有想到，室友所说的，跟死者有仇的人，竟然是他。4约九点多钟，已经算是深夜了，才找到地方。

“是你？”这里的房子就显得要破旧了很多，那人还在睡觉，冯路带着几个警察破门而入。面对的是那张总是显得有些畏缩的脸，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伪装。冯路神色阴沉，坐到一张椅子上，“马程？”“是我，冯警官，发生什么事了吗？”正是那天冯路在店家女人被杀的现场对面见到的那人，行迹十分可疑。

马程，他与两起案子究竟有什么关系？难道都是他做的？动机呢？冯路脑海里快速地闪过几个想法，不动声色地说：“空地旁边沟渠里，男大学生，是你杀的吧？”说着冯路一边观察马程的动静，只见他眼里快速地划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掩饰住了，“什么？死人了？这关我什么事？”“你跟死者的关系我都清楚了，因为一个女人，他仗着家里有钱，又比你年轻力壮，横刀夺爱，所以你昨晚约他出去，杀死他，对么？”“胡说八道，我跟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关系了，根本不是我干的。”马程明显有些慌张了，强辩道。“带走！”冯路没有再跟他废话，直接起身。

作为重大嫌疑人，将马程关进了讯问室，但他抵死不认，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却无法找到证据，冯路的神情越发阴翳。直到第二天，过去了24小时，仍然找不到马程杀人的证据，只能先行释放。马程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警局，冯路在警局大厅里冷冷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不要着急，证据的采集不是一时间可以完成的。”方芸在旁边安慰道。怎么会没有目击者？那空地虽然偏僻，但是四周全是楼房，从窗子口可以看到，路过的行人也有可能发现。

难道真的运气这么差？老天不开眼吗？想到可能让犯罪者活生生从手里逃脱，冯路简直出奇的愤怒。又过了一天，已经是派遣到最大警力进行察访，整整到了晚上，仍然没有收获。冯路有些疲累地趴在桌上睡着了，方芸在旁边蹙着眉头，帮他披了件衣服。

“找到目击者了！”一个年轻警察兴奋地跑进来，刚刚倒下不久的冯路几乎瞬间站直身体。“是什么人？”“一个女孩，从她的房间窗户那里，可以清楚看到空地上发生的事情，那天月光比较亮，她几乎是亲眼目睹了全程……”“马上对马程实施再次抓捕！”冯路冷声道，接着带着三四个警察再次来到了马程家里，不过房东说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来。“可能在厂子里上班吧？”房东是个中年妇女，有些害怕地说。

又问了马程所在的工厂地址，路上冯路微微有些惊异，马程所在的工厂，竟然正好是何柏的那家。工厂里光线暗淡，大型机械不停地呼啸着，工人们默默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冯路在厂里前行着，找到了一个负责人，“马程啊！他去找何老板了，说是报告工作。”

不好，难道他要对何老板下手？冯路心里一惊，“在哪？”顺着负责人手指的方向，冯路穿过几处缭绕的灯光，才看到几个房间，其中一个写着办公室，门紧闭着。冯路深呼吸了一下，猛地踹开大门，只见里头光线明亮，何老板靠在桌上，捂住腰部，脸上布满了冷汗。而马程却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表情扭曲，脑侧挨了一棒，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冯路心里一跳，蹲下去将手放在马程脖颈那里，心里顿时一沉，已经没有跳动了。

他一瞥旁边，地上正是一根染血的金属棒球棍。“怎么回事？”冯路有些恼火地道，虽然马程杀人的事情已经可以板上钉钉，但是关于店家杀妻案，他还指望从他身上找出线索。两起案子都是用棒球棍，这不是巧合。

“他……进来问我要工钱，因为没干满天数，我不给，就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一根棒球棍，就朝我砸过来，我吓了一跳，躲了一下，被他砸中了腰。接着他又想要来打我，被我躲了，借势推了一下，他摔在地上，棒球棍被我捡到，然后我没办法，就……”何老板苦笑着，神情里还有些后怕，看他痛苦的样子，腰部伤的应该也不轻，冯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用力地叹了口气。马程这个王八蛋竟然就这么死了，难道店家的案子真的真相难眀了吗？冯路的脸色暗的可怕。

5''当时情急，我也实在没办法，没想到害得你们断了线索，实在不好意思！”警局里，医务人员帮他处理了伤口，何老板满脸的歉意。“怎么能这么说，当时你不杀他，马程就要杀你，这种情况下可没办法留手，我们大家也都能理解！”方芸努了努好看的嘴唇，示意冯路赶快说话。“说的没错，这个你就不要再想了，既然马程已经死了，我就再找其他线索，我总觉得之前的案子里面有蹊跷……”冯路此刻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冯警官，你是怎么就确定他一定是冤枉的呢？”何老板奇怪地问。“我只是觉得那人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凶手，说不定是有人陷害呢？何老板，毕竟你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动手，不是吗？”冯路眯起眼睛，反问道。何老板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哈哈，说的也是，不过冯警官啊，还是不过太过于相信感觉了，毕竟我们还是要讲究证据的……”目睹着何老板离开的背影，冯路闭上了眼睛，之前发生的一切，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马程突然的死，那根棒球棍，到底是谁，要杀谁？最后，作为一个杀人凶手，竟然是马程死了？冯路越往深处去想，只觉得诡异的地方越多，离奇的地方更多，一时间竟然有种陷入蛛网的感觉，毒蜘蛛正朝他爬来，伸出獠牙。

“你想什么呢？”方芸有些好笑地拍拍他的脑袋，“你这个人，怎么什么时候都好像脑子里有事情？”不觉间，冯路感觉身体都凉了半边，被方芸拍醒后，有些惊心的望着她。“干嘛这么看我？”“你觉得何老板，会不会有问题？”冯路忽地说。“啊？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方芸像是吓了一跳。

“马程为什么就非得要杀他呢？还是在自己被警方怀疑的情况下，只为了钱吗？他死得是不是也太巧合了，来不及让我们撞上，就在我们找进去的前一刻？”冯路定定地看着她。“不，不会吧，”方芸的笑容有些艰难了，“何老板可是在这里做了很多年的生意人了，怎么会呢？或许就是巧合吧！”“你跟我来看！”冯路突然起身抓住了方芸的手，把她从办公桌那里拖了出去，来到自己的电脑前边。“你干嘛呢？”方芸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红着脸道。

冯路没有看她，只是快速地打开电脑，在里面的一个悬案的文件夹里面找到了一份资料。图片上，女尸身上全是淤青，被人丢在草丛中。“这是三年前，跟何柏有关的一起案子，当时由其他人负责，一直未侦破，我对这个案子比较有兴趣，就拿来研究了一下。”

“哦，那个案子啊！我知道啊！在附近都很出名的，就是何柏妻子的一个好友，来拜访她，在何柏家里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不知怎么就离奇死在离他家不远的草堆里，一直没能找出凶手，可这跟何柏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证据指向他啊！”方芸瞟了一眼图片，皱起眉头。“正因为没有证据指向他，但却又跟他有那么点关系，你想想，这次的这两起案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隐约呢，却又有那么点联系……”冯路说着，忽然心里一寒，感觉嘴唇都有些冰冷，“而且，那次之后，何柏的妻子，就突然疯了，真的是因为仅仅好友死了，就会疯掉吗？”两人对视着，只见方芸的脸色也变得极其苍白起来，身体颤抖了一下，闭上眼睛好一会才能说话：“你，你说的也太吓人了，不会是真的吧？”“我要去何柏家里看一看。”望着窗外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冯路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6第二天，方芸一直以极其担心的神色看着冯路，说什么也不让他单独行动，就算要去，也要让他带上警察，或者自己陪同。但冯路坚持一定要自己一个人去，如果何柏有问题的话，那么在自己落单的时候，才最有可能露出马脚。好说歹说，一直到下午，方芸才红着眼睛同意了他的计划。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不好调动警力，便让方芸待在离何柏家里不远的咖啡厅里等候，假如一个小时以后，没有收到冯路的安全电话，便视为有危险。此时方芸再以这个为理由，向警局求救。如果没有危险，则证明一切是冯路想多了，也没有太大损失。

何柏的家在半坡上，一直走到街道的尽头，方芸坐在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窗，冯路感觉她心里布满了惊恐。事实上，走在上坡那条泥土路的时候，冯路自己心里忽然也有些害怕，像是有不好的预感。直到站在何柏的家门口，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那是一栋三层的楼房，周围也很空旷，如果在这里发生点什么的话，很难有人发现。门很快开了，只见何柏穿着一身淡色的休闲服，神情略有些愕然，“冯警官，这，你怎么来了？”冯路抽空往门里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于是搬出早准备好的说辞：“就是昨天的事，我对你的态度不太好，别介意啊，我也是最近忙那案子，着急上火了。”“多大的事，说来也是我不好……”两人攀谈了几句，最后沉默下来，冯路一直站在那里，何柏好像也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这个，冯警官，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有一个那样的……这就不好让你进去了，怕吓着你……”何柏苦笑道。“这个没事，我也是为了弥补，想来看看你妻子的病情，说不定还能介绍个好点的医生，哈哈……”冯路忙道。何柏一下子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如果，实在是，不方便的话……”冯路心里一动，故意拖长了语气。“想来也没什么，冯警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吧！”何柏一下子又抬起了头，笑容灿烂。外头阳光明媚，屋里却感觉格外阴凉，冯路走到一楼客厅，发现这里挂满了恶魔一样的图画，长着獠牙利爪的青面怪物……“哦，这些都是我本人的一些收藏，都是好作品啊，冯警官你觉得呢？”何柏指了指墙上那些画，神色中显得有些快意。

“当然，当然好。”冯路将心里的惊惧收敛了几分，点头道。“冯警官果然是识货的人啊！”何柏满意地笑笑，又带着冯路往楼上走去，“我的妻子，就是住在二楼了，这些年她有时会发疯，但是总算也稳定了些，只要你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应该是没事的。”

冯路心里一惊，跟在他后头，没有说话。二楼的客厅就简单了很多，平常的沙发电视茶几，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披散，脸色雪白，但总的来说还算平静，并不像有疯掉的迹象。

只是在看到冯路的一瞬间，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着，胸膛剧烈起伏，像是有要失控掉的样子。“宝贝，别害怕，我来给你介绍个我的朋友，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何柏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安抚着。虽然女人露出了异样，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要伤害冯路的样子，反而冯路发现在何柏握住她手的时候，女人的身体不自觉的轻微抖了一下。

接下来冯路坐在沙发上，与何柏随意地聊了起来，女人被他拉在身边，一直很安分的样子。只是不知怎么，冯路总觉得那女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且，好像很着急。“哎呀，这里没有茶了！”何柏有些沮丧的说，又拍拍女人的背，说：“宝贝你在这里不要害怕，他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我去拿一下茶叶！”接着何柏站起来往楼下走去，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冯路和那女人。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冯路犹豫了会儿，轻轻地说。“救我。”女人低着头，有些压抑地吐出两个字，只是她好像不常说话，声音有些含糊，冯路一时没有听清。

接着女人忽地抬起头，眼睛里爆发出可怕的神光，扑过来紧紧抓住了冯路的手臂。“救我，救我！”女人满脸的恐惧，嘴唇上下着不停重复道。“救你什么？”冯路知道自己终于触及到了什么，努力压抑着心里的骇然。

“他……他杀了，好多人！”女人颤抖着，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真的是他！冯路只觉自己坠入了万重深渊，浑身的恐惧在将自己不停撕扯着。“贱人，你这个贱人！”楼梯口传来愤怒的尖叫，只见何柏站在那里，手握着一把斧头，满脸的怨毒。

原来他没走，一直躲在后面偷听！冯路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已经看到何柏举起斧头冲了过来，锋利的斧刃似乎下一刻就要劈到他的脖子里。糟了，为了使何柏放松警惕，冯路并没有带枪，何柏应该也是看出来这点，才敢下手！情急之下，冯路只得将面前的茶几用力一翻，暂时阻了他一下。那女人恐惧的叫了一声，蹲在了沙发旁边。

手机，手机，冯路点亮屏幕，已经过一小时了，只是不知道方芸从警局叫人来不来得及。何柏也知道此时冯路才是主要目标，绕过了茶几，大叫一声，朝他再次劈下去。冯路整个身体向前一扑，斧头擦着身体飞过，惊险地躲了过去，只是手机一下子甩飞了出去。

何柏怪笑着，一脚将手机踩得稀碎。冯路暗道不好，连忙爬起来，向后慢慢退去。这时候手上没有家伙，恐怕难以应付凶性大发的何柏。

“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投，这可怪不得我，”何柏的神色又变得淡漠起来，“我跟你也算是认识多年，本来没想要杀你的，不过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是从哪里开始怀疑我的？”“哼，马程的死，是不是太过巧合？”“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那个废物拖累了我，真该早早的杀了他。”何柏脸上闪过一丝煞气。“马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有一次我杀人不小心被他撞见了，他没有报警，也没有害怕，反而恳求我教他如何有勇气杀人，这家伙应该是平时被人欺辱惯了！”“只不过垃圾始终是垃圾，他只知道挑那些跟他有关系的人下手，还模仿我也用棒球棍，太明显了，谁会想不到是他干的？我就知道早晚暴露在他手上。”

何柏不屑道。“所以你怕他被抓，把你供出来，干脆在暴露之前，先下手将他解决了。”冯路哼了两声，“真是够狠。”

“只是就因为这样，太刻意了，也就露出了身形。”何柏摇摇头。“三年前的死去的女人？”冯路特别问道。

地上的女人全身抖了一下，何柏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反正你已经死到临头，就说给你听听吧，那女人说是她的好朋友，其实到了家里，就开始勾引我，这种贱女人留着干什么？所以我挑了个机会就出去把她杀死了，没想到被妻子撞见了，亲眼目睹我杀人，那时候她神智就开始不正常了。”“这个贱人，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服侍照顾她，却换来她恩将仇报，现在想要害我！”何柏怨恨的说。“恐怕是因为你不止这一次，还接二连三的杀人吧？”冯路嘲讽似的说。

“当然，我是为这世间清除痛苦，”何柏反而有些自得，“该杀的人，该死的人，其实在跟她结婚前我就已经开始杀人了！”“那两个店家呢？他们又怎么该死？”冯路愤怒的说。“你说那两个啊，那男人整日酗酒，打老婆，他不就是盼着他老婆死吗？既然这样，我帮他一把，至于那女人，则更加该死，面对恶行不敢反抗，如此懦弱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益处呢？”何柏漠然道。“你这个疯子！你才应该下地狱。”

冯路脸色苍白，诅咒地骂道。“你们不配懂我，我的双眼里，掌握着你们的生死，我隐藏身形，在黑暗的人世间游离……”何柏面上显露着崇敬的神情，眼里黑暗无比，再没有一丝人类的神彩。他举起斧头，用力地朝冯路劈砍而来，速度奇快，冯路只勉强躲过，脑袋撞到了墙上。

然后又是一下，贴着冯路的头发，砍在墙上。冯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眼看着何柏高高举起斧头，毫无感情的眼睛。他只来得及用双手捏住空中的斧柄。

冯路努力不让斧刃再前进，只觉身上的气力越来越弱，眼前不时发黑，何柏的神色越发狰狞。“警察！警察！”“放手！投降！”楼道口传来一道道喝声，冯路看到何柏满脸恐惧的抽出斧头，想要再次劈下。然后是不断的枪响，一个个血孔，在何柏身上炸开。

结束了！冯路只觉得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快要将他侵蚀了，模糊看到一个倩丽的身影，焦急地呼喊。7黑暗中闪烁着各色光晕，好像代表着他所失去的东西，温暖如潮水般向他包裹而来。就在他不愿离去的时候，眼前一道强烈的亮光。

医院里，病床上。这光有些刺眼，冯路挣扎着想要起来，旁边的女警察马上来扶他，满眼惊喜。“我睡了多久？”“大概两天，医生说了，伤势不算太严重，但是失血过多，还好你身体够强壮，抗住了。”

方芸有些后怕的模样。“这样啊！”冯路看到自己胸前包裹着巨大的纱布，不由苦笑了起来。“何老板呢？”“死了，当场就被打成了筛子。”

方芸叹了口气，道：“这家伙原来是个惯犯，在他家里发现了很多受害人的痕迹。这些年，他太能隐藏自己了，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竟然没被发现。”想到何老板平时正常的模样，冯路心里也有些难受，谁也没想到，他会杀人。

“案子怎么样了？”“那男人被释放了，何老板家里也找到了那个人老婆的衣物痕迹，还有照片注释，他应该是喜欢用这些东西炫耀自己。”“他的妻子呢？就是那个疯掉的女人。”“被送进精神病院疗养了。”

“我想见见她！”思考了会儿，冯路说道。真正见到那女人，是在三天后，虽然医生说冯路不该下床活动，但他坚持要来，方芸也拿他没办法。疗养院的房间都是重复的绿色，据说会让人的心情舒缓下来。

女人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色的条纹病服，神情看起来平缓了很多。冯路有些勉强地走到她身边，怕刺激到她的精神状况，还有些许紧张，却没想到女人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我其实并没有疯掉。”

女人的眼神透着一种深深的平静。亲眼目睹好友遇害，她在凶手身边装疯三年，等来报仇的那天“什么？”冯路呆住了，身后的方芸也是一脸吃惊。“当时我刚好路过，撞见了他杀掉我的好友，然后他把我关入房子里，不许外出，我想他也在犹豫要不要杀死我。

这种时候，我想要活下去，你说我能怎么办呢？”女人满脸的苦涩。“我只有装成疯癫的样子，展示给他看，展示给他的朋友看，他才能相信我，放我一条生路。”“这些年，他应该对你还不错吧！”冯路忍不住道。

女人接下来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疲倦，冯路听得心惊肉跳。“警官，生活在一个杀过人的丈夫身边，他即便对你再好，你能感受到什么？只有恐惧，只有害怕，每一天我都在担心，他会不会不高兴了，会不会杀死我，我没有一刻得到过放松。”女人眼圈红了：“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虽然我没有彻底疯掉，但是我的精神状况也出了问题，你看，我得待在这个地方，我已经没法出去，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