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是中国的一代文学大师,但与他广为流传的作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鲜有人知的婚姻生活。鲁迅的婚姻除了被人熟知的许广平,其实鲁迅身后还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早年受母亲的欺骗,急忙从日本归来后与其成婚的朱安。一个没读过书却自幼接受三从四德教育的29岁女子,依旧保持了缠足的习俗。
而彼时的鲁迅正留学日本,已经接触了很多的新思想,对传统的封建礼仪是嗤之以鼻的。对这件婚事自然也是十分的抗拒,这也是为什么婚后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的原因。
一、不幸的婚姻
鲁迅在写给徐寿裳的信中说道:“朱安只是母亲给我的礼物,我只能供养她,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鲁迅和朱安就这样没有感情基础的开始生活了。
(图 1朱安家庭合照)
朱安称呼鲁迅为“大先生”,态度是十分的恭敬,但两人的对话每天只有三句,因为思想上的巨大差异,朱安对于鲁迅的话从来只是附和,鲁迅也基本不会主动与朱安交流。
当鲁迅想谈论国家大事时,朱安却只会附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鲁迅不喜欢朱安,也厌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朱安已经29岁加之旧社会对被休婚女人的歧视。鲁迅出于维护朱安的名誉的目的,一直保持了忍耐,所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不幸的。
(图 2鲁迅本人)
直到后来鲁迅认识了许广平,许广平是鲁迅的学生,两人因为“驱杨运动”相识,并逐渐发展出了恋情。并非鲁迅先生有多坏,而是在那个反抗的年代,像鲁迅先生那样的人,对于包办婚姻很反感。
二、许广平的出现
鲁迅对朱安没有一丝感情,但又迫于封建思想的束缚,一生也没同朱安离婚,也没和她一起住。但和许广平在外同居,而且在鲁迅去世后,正是许广平与朱安通电话,寄钱给她,帮助她渡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许广平祖上是广东籍,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新思想的熏陶,没有受过封建礼仪的压迫。1898年,康有为、梁启超发起维新变法之际,许广平降生。
后来在十三岁那年又遇到辛亥革命的爆发,妇女不缠足,女人与男人一样平等,享有与男人一样的权利,这种新思想与风气风气深深地印在许广平的脑海中,影响许广平后来的一系列反抗运动。
(图 5 许广平青年图片)
许广平在北京女子师范读书学校的校长是许寿裳,徐寿裳是一个好校长,处处为学生考虑,可最终也没有敌过反对者的算计,无奈下台。校长的继任者是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归来的杨荫榆,国内对其的上任抱有厚望,纷纷对其投去期许的目光。
杨荫榆上任后,并没有推出让人耳目一新的管理措施,而是沿用老一套的封建礼仪管理学校,见学生互写书信,就以为是情书。听到女生笑,就说她们怀春。这种做派与她所接受的西方民主、自由思想是背道而驰的的!愤怒的同学们不得不发起“驱杨运动”,把她轰下。
当时,鲁迅与钱玄同等教师为许广平的驱杨运动站台,发表公开演讲,支持许广平的运动。为了制止学生运动,杨荫榆率军警包围教师,殴打学生。事态进一步恶化,杨荫榆带人开始逮捕学生,鲁迅冒险将许广平等运动的领导人藏在自己家中,帮助他们逃避风险。
鲁迅与许广平正是在此机会下相识。1925年,许广平给鲁迅写了一封信,非常严肃地探讨了社会存在的问题,鲁迅一接到信就立即回复。
交流的次数多了,两人闲聊的内容也从国家政治变成了感情交流,两人之间的好感就是在此时生出,此后感情迅速升温,称呼都变得亲昵,鲁迅称呼许广平为“小刺猬”。不久,两人确定恋情。
鲁迅起初是买了八道湾的一处四合院,安排全家在此居住,后来因为与周作人发生矛盾,搬去了西三条。在准备搬去西三条时,鲁迅曾问朱安,是想回绍兴老家每月靠寄回去的生活费生活还是随他一起前往西三条胡同生活。
鲁迅也许是想趁机休掉朱安,让她回绍兴自己生活,没想到朱安竟愿意前往西三条居住,鲁迅出于对其的不忍心与照顾之情,同意了朱安与他一同前往西三条居住。
随着鲁迅就与许广平恋情的确定,鲁迅搬出来西三条,与许广平同居了,朱安听说后虽然十分的难过,但也并没有表现出绝望。直到后来许广平怀孕的消息传来,朱安彻底的绝望。
从小就被各种三从四德教育的朱安并没有过多责怪鲁迅,她自己安慰自己:“大先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百年之后,大先生的孩子肯定也会给我上香,不会让我成为孤魂野鬼的。”
鲁迅与许广平同居后,就只剩朱安与鲁迅的母亲鲁瑞一起生活,朱安就把她对大先生的侍奉转移到了鲁迅母亲身上,她唯一的价值似乎只有给鲁瑞送终,她尽心尽力的服侍鲁瑞。
三、鲁迅去世
鲁迅虽然与许广平同居,但仍然每个月给朱安和母亲寄去生活费,这样的情景一直维持到1936年鲁迅去世。鲁迅去世后,朱安和鲁瑞的生活费就由周作人和许广平负责,两人各承担一部分。
七七事变后,北平物价飞涨,鲁迅的弟弟周作人承担了两人的一部分生活费,但也是有心无力,另外一部分由许广平承担,她将鲁迅的版税所得寄给了两人,但这样的局面只维持了一段时间。
随着国内战争局势的发展,鲁迅昔日的好友都被日本宪兵抓走,不久许广平也被抓去了,至此两人的生活开始变得拮据。1943年鲁瑞去世,至此西三条胡同只剩朱安一人。
周作人虽然依旧会寄钱给朱安,但钱的总数一直保持不变,在物价飞涨的北平城内,朱安眼见马上就要饿死。在周作人的教唆下,朱安准备卖掉鲁迅的旧作,远在上海的许广平和鲁迅旧友听说好纷纷劝说其不要这么做,并尽最大努力救济朱安。
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朱安的困境引起不少人的同情,他们纷纷登门前来看望朱安并送上钱财。但朱安为了鲁迅的名誉,一概辞谢不受。宁自苦,不愿苟取。
后来一位记者来采访朱安,见她正在用晚餐,半个小米面馒头,一碗白菜汤,另外有几碟尖辣椒、腌白菜、霉豆腐。朱安的晚年十分凄惨,甚至于养的猫都喂不饱,只能将它放逐野外,成为一只流浪猫。
四、孤独终老
1947年的除夕,朱安病入膏肓。作为一个旧式妇女,她最记挂的却是自己的后事该如何办理,由谁来祭奠她,将来谁给她烧纸钱。
在许广平因为被捕,不得已终止了朱安的生活费后,朱安说了这样的一句怨言:“你们总说鲁迅的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的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这种“怨言”对朱安来说,似乎是对别人阻止她变卖丈夫遗物的辩解,但又好像是在告诉所有人,她也是自己丈夫的“遗物”,这也是对她死后想与鲁迅葬在一起的解释。
大家都知道鲁迅与许广平的恋情,却很少有人知道一直站在鲁迅身后,默默无名地叫朱安的女人。朱安虽然名义上是鲁迅的妻子,但却有名无实,她为鲁迅空守了41年。
直到1936年鲁迅去世,两人也没有生育子女后代,有的只是鲁迅与许广平的孩子周海婴。朱安是一个封建社会下的牺牲品,是包办婚姻的受害人。
朱安临终前曾表达:“希望死后葬于大先生之旁”,但将她与鲁迅葬在一起显然是不被多数人认同的,最终的结果是朱安没有与鲁迅葬在一起,甚至都没有与其辛苦侍奉的鲁瑞葬在一起,她一个人被孤单地葬在了保福寺,后来文化大革命时期,红卫小兵将她的坟墓夷为平地,至今不知其魂归何处。
总结:
从本质上讲,朱安与鲁迅世界观完全不同,学术上也有着天差地别,他们是完全对立的两个人,朱安不敢打破封建旧体制的束缚,是当时众多的受害者之一,而鲁迅是反封建思想的先行者、开拓者,两人都固执地往前走。因此,他们的婚姻失败早就注定了,他们婚姻的不幸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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