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仁宗年间,浙江杭州有一商贾,名叫乔彦杰,常年经商在外,家境殷实。乔彦杰有一妻子高氏,两人年逾40,膝下只有一女玉秀。
这乔员外常年奔波于开封和杭州之间,将杭州的丝绸制品贩往开封,再从开封运回大枣到杭州售卖,一来一回,钱倒是挣得不少,不过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外不能回家。
有一年,乔员外贩卖丝绸后从开封返回杭州的途中,乘船行水路,船行半途突然狂风皱起,船无法继续前行,停靠港口等天气好时再走,乔员外四下观望,发现旁边船上有一美貌女子,身材曼妙、肤若白雪,姿色上佳,表情更是楚楚可怜,乔员外本就是风月场常客,看见这美女后,眼睛都直了。
一经打听,原来此女是建康府一官吏巡检的小妾,周巡检因病亡故,所以他的正室妇人带着一家子扶灵柩回山东老家,这小妾便一起同行。
乔员外一听原来只是小妾,还是亡了官人的小妾,于是便主动帮忙搭讪,询问这家正室夫人,询问能否将这小妾转卖于他。在宋朝,妾和普通物品一样,可以转赠买卖,大文豪苏轼就曾经以妾换马。
最后双方以一千贯钱达成协议,乔员外抱得美人归,心中大喜,可是他的夫人高氏却有点不高兴,不愿意让这小妾进门,可是丈夫钱也花了,“退货”不大可能,因此乔员外只得在其他地方找一院落来安置小妾周氏。
一段时间内,乔员外常常在妾室周氏处流连忘返,家里面回去的更少了。在一次外出开封之前,乔员外叮嘱妇人和小妾,他不在家的日子要相互照顾便又外出经商了。天气渐冷,高氏觉得既然周氏嫁给夫君为妾,夫君又外出经商,理当照顾一下,所以派人送去了炭和银钱。
因为有些活要干,周氏请了一个叫董小二的人做工,这人干活勤快,周氏便留他在身边使唤。过了几个月,乔员外依然没有回家,这董小二和周氏孤男寡女,暗生情愫,一些风言风语也从邻居口中传出。
乔员外的妻子高氏一看这还得了,门风都被败坏了,于是她让周氏进了家门,周氏花言巧语哄骗了高氏,让其留下董小二在家做工。高氏认为外边虽然传得难以入耳,这个时候留着董小二,也就堵住了大家的嘴,即使他俩真有奸情,在这大院里,人多眼杂,谅他们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可是令高氏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董小二本性恶劣,在乔府呆上了一年竟然飞扬跋扈,连老管家洪三都不放在眼中。更令人发指的是,这董小二觊觎乔府小姐玉秀的美色,竟然花言巧语将小姐玉秀也哄骗了,趁高氏外出之际玷污了她。
高氏得知后又惊又怒,发誓一定要为女儿报仇。一日,她买来好酒好菜,让一家人一起吃饭,在饭桌上,她趁机灌翻了董小二,让洪三和女儿离开后,她逼迫周氏动手,两人一起勒死了董小二,并且叫来洪三将尸体丢进河中。
几日之后,尸体浮出,此事也败露了,在官府盘问之下,管家洪三受不住酷刑,招认了。乔家高氏、周氏、小姐玉秀以及管家洪三四人全部被下入大牢,可怜这四人没有经历,一进大牢便终日惶恐,不多时间,便全部死在了牢中。
等到这乔员外回家一看,顿时傻了眼,两年前出去时家里还好好的,现在回来却发现一家四口全部毙命。原来这乔员外在开封时碰上了一个叫沈瑞莲的美女,呆在温柔乡的他根本没有想过家中会如何,等盘缠全部花光,才想到回家来。谁知一府四人全部亡故,乔员外自觉惭愧,便跳河自尽了。
这个故事收录在冯梦龙《警世通言?乔彦杰一妾破家》,作者警示色字头上一把刀,本来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贪婪美色造成这个下场。其实深究,高氏也有错,明知道周氏与董小二可能有染,这董小二也不知根知底却招进家来,到头来却是引狼入室,害了一家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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