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作品《方珍珠》| 那些尘封于岁月的动情

二零二一年五月十二日隆福剧院，老舍新中国成立后首部话剧《方珍珠》距首演结束后，时隔七十年再次登上舞台。

《方珍珠》的前世今生

一部《龙须沟》，让我们见识到了一个可作为万千无名艺人缩影的程疯子，在旧社会饱受歧视欺凌，直至新中国方才如同新生般找回了生存的价值与意义。事实上，在创作《龙须沟》的同时，老舍还写出了一部专门描写民间艺人境遇，歌颂新中国社会政策的剧本，这就是《方珍珠》。

1951年2月5日

·除夕 天津日报

1950年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在北京成立，老舍此时刚刚返回北京，此前老舍在美国讲学四年。“青艺”首任院长廖承志请老舍为剧院创作剧本，老舍创作了五幕话剧《方珍珠》。

图为老舍的《方珍珠》1950年初版两年四次再版

1951年的时候天津没几个话剧表演团体，适合公演的话剧也不多。新天津剧艺社选择了老舍的《方珍珠》演出场地真光戏院，就是后来的曙光电影院，成就了这部跨世纪作品的首演。

1951年的那个春节严斐、王家齐、石羽因话剧《方珍珠》而“交集”的三个人，在整整七十年后有的载入史册有的湮没尘埃···

一代曲艺大家的共同记忆

马三立

关于旧社会卖艺人的艰辛，远不仅只于“刮风减半，下雨全完”，当年18岁的马三立与小他一岁的师侄刘宝瑞一同搭伙，身无分文地走上了前往烟台的客船，两天没有进食，刘宝瑞直接饿昏了过去，无耐下，马三立偷了客人两块饼，这才保住了日后一位单口相声大师的性命，也结下了两位大师几十年过命的交情。所谓的跑江湖，每一段轶事的背后，都藏着一腔不足为外人道哉的血泪。北京的天桥，天津的“三不管”，旧社会时多少名角须得从中接受历练方才出人头地，留下了诸如新老“天桥八怪”之类的传奇往事。

《方珍珠》便讲述着这样一个故事，一名旧社会的大鼓名角，如何饱经江湖恶霸与地方官员的欺凌，深受封建旧观念与规矩的毒害，直至新中国成立后，方才昂首挺胸，以新女性的形象继续活跃在舞台之上。

侯宝林

1951年秋季，侯宝林接到上海大光明电影制片厂的通知，邀请侯宝林去参加电影《方珍珠》的摄制工作。侯宝林扮演其中白二立一角，侯宝林到上海受到上海电影局局长和上海戏剧界代表周信芳先生等人的热情接待，使侯宝林深刻体会到新旧社会的不同。1946年，唱戏不上座，那时正是糟蹋艺术的年代，上海天蟾舞台想找个新噱头，就约侯宝林到上海去演出，不是演相声，而是要侯宝林跟某些女演员配演《纺棉花》。

事隔多年，全国解放了，《方珍珠》开拍很顺利。导演是徐昌霖，演员有陶金、小王玉蓉、魏喜奎、孙景璐、顾而已、高占非、顾也鲁等，阵容很强。为情为主，重现了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北京民俗和旧京街巷。剧中人的扮演者大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演员。在前半部分的相声段子里，充分展现了侯先生年轻时的柳活功夫，听后真是大饱耳福。剧中的曲艺作词由陶金和荣剑尘先生担纲，曲艺指导则是荣剑尘先生。

魏喜奎

在创作《方珍珠》之前，老舍先生在纽约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取名《鼓书艺人》，是取材于重庆抗战时期几位北方的流亡鼓书艺人的长篇小说。边写边翻译。译者是一位华裔女翻译家，叫郭镜秋。老舍写一章，她翻一章，最后全部中文手稿都归还给了老舍先生。英文本在美国纽约于1952年正式出版。

《方珍珠》等于是第二次取材于同一题材，创作时间是紧挨着《鼓书艺人》的，再写一遍，只不过第二次是以话剧的形式，而且加了第四、第五两幕，直接写到解放后。在《方珍珠》这部作品中，老舍先生就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了旧社会艺人处境的艰难。

1952年初，从香港返回内地的电影明星陶金等，把老舍先生的话剧《方珍珠》改编成电影脚本，来北京征询老舍先生的意见，并请推荐方珍珠和相声演员白花蛇的扮演者。老舍先生脱口而出：“不用想，就在我脑子里。魏喜奎扮方珍珠，侯宝林扮白花蛇，再没有比他们合适的啦！”由于当时魏喜奎在朝鲜战场慰问，京剧名家王玉蓉推荐自己的女儿小王玉蓉演方珍珠。魏喜奎从朝鲜回到北京，老舍先生还是主张魏喜奎演，建议小王玉蓉演方珍珠的姐姐方大凤。但两个人一试镜头，魏喜奎自己觉得不像妹妹而像姐姐，主动让小王玉蓉演方珍珠。老舍先生惋惜地说：“看来你没有演方珍珠的命。往后你用曲剧演这个戏，再扮方珍珠吧！”不想曲剧《方珍珠》，“文革”后才改编排演，此时，魏喜奎已近50岁，只能把方珍珠一角让给她的学生甄莹扮演；自己扮演方珍珠的母亲。魏喜奎常是取笑地说：“老舍先生真说对了，我还真是没有扮演方珍珠的命！”

自此，群星闪耀过后，时隔七十年，再无人敢排话剧《方珍珠》。

“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成了飘摇在社会上的苦命人儿，纵穷困潦倒，也拼了命的生活……凭什么人生是颠沛流离，为什么即使痛苦营生，也还要努力，生却只为活下去。

老舍《茶馆》中讲到，“用不着相面，咱们既在江湖内，都是苦命人！”今儿个要说的江湖有点意思，他们有各种的技能，也有想不到的苦痛，在生活面前，谁还不是个有故事的人儿啊！

时代在变，人心不变

谈七十年后再排方珍珠的原因，导演福鲸渊如是说。对于话剧《方珍珠》，老舍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谈方珍珠剧本》，对剧本的好处和缺点一一进行剖析，特别是对《方珍珠》的缺点，说的特别深刻，比如说，他认为这出剧前三幕整齐，后二幕散碎。他在文章中是这样写的：

从全剧的统一上说，我理应始终看守住方珍珠这个角色，在最后两幕，教她见到光明，成为典型的人物。可是友人们嘱告我不要那样写，因为自北京解放后到如今，北京的女艺人们多数经过学习，有了进步，可是，北京还没有出现一个典型的女艺人。我接受了这个劝告。结果，方珍珠在后二幕即不再突出，而全剧失去中心人物，这是我不懂得怎么运用写实与浪漫的笔法的结果。我应当大胆的浪漫，不管实际上北京曲艺界中有无典型人物，而硬创造出一个。今日的艺术作品不当因效忠于写实而不敢浪漫，假若浪漫足以使作品有更完整的更有力的宣传效果。

从《方珍珠》到《江湖八艺——方珍珠》，如何明确核心与方向这个问题首当其冲。在导演看来“郭、田、曹、夏、老那样璀璨的时代不是用来复制的，如果说有什么是这个时代能做的，大概除了传承便是弥补，弥补上个时代作者本人没能弥补的遗憾。所以这次的剧本架构最根本的基调源自老舍先生的《谈方珍珠剧本》。

排演方面，人物从来都是故事的灵魂，话剧亦如此。与其执着于时代、执着于技法不如回归人性本身。

云佳 饰破风筝

青年职业曲艺演员

自幼学习曲艺，跟随荣（剑尘）派单弦非遗传承人——律宁学习单弦岔曲；跟随北京史地民俗学者、北派茶礼法脉非遗继承人——冯建华学习北京民俗，擅长：相声、快板书、单弦等

于长清 饰白花蛇

青年相声演员

代表作《石壕吏》《唐伯虎戏书香》等

孙玺悦 饰演向三元

青年演员

白全福一派弟子

关东鼓书传人

更有乔鑫、尤佳君、马粱月、汪希、吴旭、陈酒等一众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优秀演员倾力加盟。

艺术指导

张华，中国电影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表演艺术学会会员、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北京电影学院戏剧影视学博⼠⽣导师。从事影视话剧表导演、艺术语⾔技巧教学及理论研究与创作近三⼗年。编写的理论书籍、论⽂、教材等有——《影视演艺语⾔技巧教程》吉林摄影出版社2002年出版。《语⾔艺术》中国电影出版社2010年出版。《电影表演专业语⾔艺术课程教学⼤纲》由北京电影学院教务 处2008年刊印等。影视剧主要表演创作有：《贺⻰擂⽯⿎》饰贺⻰、《⼀代帅才》饰贺⻰、《抗美援朝》饰李克农、《⽇出东⽅》饰何叔衡、《⽶市春秋》饰刘升、《东周列国》饰⽥桓⼦等。

总制作人

张睿，职业戏剧制作人，从事演艺工作多年，参与《老舍五则》《梅兰芳华》皇家粮仓厅堂版《牡丹亭》昆曲《怜香伴》巴仁布雅尔《吉祥三宝》等项目。其中《老舍五则》2010年首演，至今演出136场，包括2017年保利院线巡演，2018年巡演，2018年人民大会堂百场纪念演出，2016年底举办个人话剧摄影展，2017年中央戏剧学院表演奖参评工作，2018年应西城文化馆及合作单位的邀请，制作话剧《天命》（徐德亮编剧，顾威导演），2018年6月首演，主要演员是北京曲剧团的优秀老演员，至今累计演出12场，并成功申请该年度北京市艺术文化基金。2019年制作话剧《面子问题》，已经于当年10月完成首演，至今演出2轮5场。

导演

福鲸渊，国家级编剧、导演。代表作：电影《风筝》《白桦》，话剧《活埋》、“戏剧美学边缘”系列个展等。第五十七届威尼斯艺术双年展平行展获邀以个人主题参展，并由Grossman任主策展人。近年来活跃于意大利国际戏剧节、塞尔维亚戏剧节、阿维尼翁戏剧节、威尼斯艺术双年展、爱丁堡戏剧节、上海国际艺术节、洛杉机华语电影节、NALLTS等文艺活动，数次获得各类基金支持并斩获多项国内、国际奖项。教育部十二五科研组三等奖、十三五科研组一等奖获得者。

舞台监督：凌洪涛

音乐设计：李宁轩

平面设计：宋部斌

平面摄影：王宏杨、李波

演员统筹：段伟民团队、自在casting、北电正当红演员养成计划

演员：云佳、特别出演助阵相声艺术家、乔鑫、孙玺悦、尤佳君、马粱月、汪希、吴旭、陈酒、刘洋、杨晨等。

出品方：北京隆福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北京海清峥晏影视文化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