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不平凡的一年,百年难遇的疫情,完全打乱,甚至打断了我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节奏。2021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是默默无名的写作者,在尘世中苦苦挣扎,但是我们要像蚂蚁一样,负重拼搏勤劳耕耘,做时代的记录者…”
新年第二天下午,台州湾北部青年文学创作交流会,在我的朋友陈高兴的装饰公司举行年会。与会的文学界、新闻界、影视界的老师与企业家代表深度对话,他们以小微企业抗击疫情、破解难题为主题,提炼精彩翔实的创作素材。
我居然是这个聚会的主持人。参加的对象居然还都是文艺大师。好在前期准备很充分,居然没有怯场,加上幕后推手的文案了得,我的主持居然没有被众大师们喝倒彩。
几年前,在浙东杜桥,有几个人到中年的文学爱好者,他们每天忙忙碌碌,为努力活下去疲于奔命。因为志趣相同,建了一个微信群,群主是项伟,群主力是号称大王的王斌和号称叶大炮的我。夜深人静时,他们居然奢侈地谈起了文学。
建群多年,我们整天扯皮,日子过得挺虚无。早上起来刮胡子时,我感觉头发又掉了许多,白了不少。后头看不到,前头已经空空如也精光铮亮,心里酸楚不已。
每天这样无聊的活着,大家甚感焦虑。疫情之后,我们更是焦躁不安,有个话题经常挂在嘴边:害怕自己突然挂了,一家子老小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熬到狗日的2020年年底,快要跨年了,各行各业活下来的都在庆祝,有些体面的人混出个人样,吃得满嘴流油。
“他妈的,其他组织今天聚会明天聚会,吃得满嘴流油的。咱们好几年都没聚过一次,再不济麦油脂AA制也搞一下哈。”有一天,大王突发感慨。
“我也想聚聚,但是聚个屁,大王你日子还勉强过得下去,我们这几个人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什么狗屁文学啊,日子如何过下去才是生存之道啊。”
我到杜桥派出所干专职宣传工作8年了,因为最近杜桥义警队的宣传开展得很红火,我们组建了一个义警小视频工作室,成员有郑波、李茂正、俞华飞、金崇辉、陈高兴等人,本地企业家陈高兴也热爱文艺,经常在小电影里出演。
在一次他演酒鬼时,虽然很投入,我忍不住点评了一句,角色不够到位,如果手里还拎着酒瓶直接踉跄摔倒在地更逼真。所以我也想请他一起搞这次聚会。
“今年的生意实在太难了,我也特别艰难,好在我有所动作,让老婆关了自己的店铺,到我的装修公司一起加强管理,我们做到降低价格、提升质量,具体来说就是我们降低市场价格,选材上乘,精心施工,一杆子做到底不转手他人。”
陈高兴一个劲地说自己挣钱的不容易,我以为这个事情黄了,他是肯定不想参加了。但是他话锋一转,因为自己马上调整经营理念,2020的疫情对他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业务量不降反升。
“在疫情中,我既要全身心盯着自己的公司,作为村干部,疫情期间,我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力所能及捐款的同时,和村里的党员干部一起悍然守卫村民的安宁。我亲眼看到身边办企业的朋友,曾经辉煌一时,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赶到很迷茫空虚和恐怖,我也很想记录这一路的历程,但是我是个粗人,表达不出,也无法下笔。”
陈高兴一脸忧虑的同时马上表示赞同。疫情对生意的影响,对未来的担忧,生意经过努力还创造了业绩,但是他充满了忧虑。他样子看起来像个土豪,肥头大耳肚子高挺,但是他现在生活吝啬,不舍得乱花钱,一分一厘都要节省。
三个文学青年和一个忧虑的企业家一拍即合,准备搞点超越食饼筒的聚会,用笔寻找生存的意义,记录时代的疤痕。
我们三个人在群里一说,就得到了文学界大师赵虹、吴世渊老师的回应,他们表示将从椒江赶过来为我们鼓劲。很快,各式各样的人物,在我们的鼓动下走进座谈会。
原来我们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搞新闻的,搞散文的,搞小说的,搞电影的,搞诗歌的。我们请示了老领导,把聚会的名称定为“台州湾北部青年文学交流群”,简称北岸文学。
北岸文学,我们几个侃子自嘲我们并不是什么文人,就是在群里吹吹牛扯扯淡,简直就是一帮“绿壳”,我们这些人混得大多不如意,我们就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绿林好汉”,用笔记录我们的小时代,用笔驱散焦虑和虚无。
很快报名参加聚会的文友达到了20多人,继赵虹和吴世渊老师之后,临海报社的老编辑、老记者洪流老师,以及临海文化名人戴相尚、朱小波等人,还有影视界的名人王明辉和搭档叶林、李兴能等也表示也参加聚会,聚会的规格又得到提升,我们既开心又担心,生怕聚会哪个环节出问题。
元旦前一周,我们开始详细落实每个环节,征求了大多数文友的意见后,还考虑到天气的因素,决定把聚会时间定在元旦后一天。背景墙的字请本地书法家李新斌写,摄影请本地摄影协会会长何方伟,细节基本上敲定。
“我哪是这块料啊,我做主持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万一一兴奋成了话痨,滔滔不绝踩不住刹车要出洋相的呀,同时我也很可能会怯场,说话就会结巴,会坏菜的,项伟不敢的话请大王上。”大王推举我做主持,我一口回绝了。
第二天上午,大王把一份文件发给我。我一看忍不住拍手叫绝。
“我把主持词再完善下,加上我自己的风格,你们把我不认识嘉宾资料给我。”
我上套了,也上道了,主持人这个活我就这样接了,一周时间里我不断完善主持流程的细节。终于到了元旦那天,突然有几个文友因故不参加了,有几个文友陆续加进来。主持的资料改了又改。
为了不让自己的专长流失,我还特意策划图片新闻,想着如何把这个聚会变成党报的图片新闻,聚会前一周,我就向报社报题,恩师余海鸥说这类图片很难拍的,要注意把图片拍活。为此,我设计让我家9岁的小女儿去摄影,可惜事与愿违,小公主居然怯场,推举6岁的小弟弟上场,我只好作罢。好在这个聚会有点新颖,第二天就上了台州日报。
“吴世渊老师在朋友圈说自己牙齿拔了两颗,明天会不会缺席啊?”项伟突然说。
“可能性很大,据说脸都肿了。”大王插了一句。
吴老师如果不来,对我们的聚会影响很大,我们在担忧和失望中度过了一个晚上,我们这些小人物好不容易请来的老师如果不到场,我们的聚会很可能成为笑柄。
下午三点,我把主持资料全部完善后,又得到项伟的消息,说吴老师不来了,我马上打电话,“吴老师,你曾经说过自己是杜桥三星(大王、大炮、伟哥)的经纪人,就冲这句话,你必须到,不然我们三星公司肯定倒闭,难道要我真的过来绑架吗?”吴大师最后答应参加聚会。
看到吴老师捂着红肿的脸来了,我们站在门口迎接时,感动的手足无措。据项伟最后得到的消息,吴老师回去后,牙床痛更难受,我甚感不安,发信息慰问自责了一番。
4点15分,聚会开始,我自己先忆苦思甜,先说起自己写文章那段酸甜苦辣的历史,说自己师承台州日报社的余海鸥老师,感谢赵虹、吴世渊等师叔伯的栽培,感谢众大师赏光。
聚会大约2个小时,在我的滔滔不绝中落幕,中间也有多次掌声。
吃晚饭的时候,我感觉拿筷子的手不听使唤了,这才感觉曾经拿在手上两个小时的话筒简直就是千斤顶,但是,我的内心找到了光明和宁静。晚餐中我还是滔滔不绝,饭也没有吃多少,饭后我赶紧到办公室把图片发到群里,回家才觉得肚子咕咕叫了。
饭局上和聚会后,有几个大师公开表扬我口才不错,我诚惶诚恐害羞起来,这才想起我居然没有结巴也没有脸红心跳,奇迹呀。边上的小公主突然插了一句“爸爸,你千万不要自恋哦,你儿子在会场角落听得很不耐烦,说你这个大嗓门咋还不结束早点去吃饭啊。”
(后记:本人谨以此文再次感谢为了共同志趣一起并肩作战的大王和伟哥兄弟,感谢高兴兄弟大力支持,感谢何方伟大师现场拍照,感谢李新斌大师辛苦赐字,感谢众位大师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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