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瞩目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称未来15年可能在中国有大动

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希望自己和查理可以活得更久，但时间和爱是用金钱买不到的，它们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巴菲特

做你自己想做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查理·芒格

当地时间5月4日，巴菲特股东大会召开。在最受全球投资者的关注的提问环节，虽然此次大会也安排了Greg Abel和Ajit Jain等高管回答问题，但在5个多小时里，88岁的巴菲特和95岁的芒格占据了发言的绝大多数时间。

对此，巴菲特幽默打趣道，“实际上，我和芒格害怕自己看起来不如别人，因为他们比我们更优秀、更了解业务，也更努力，而且他们也会邀请您提出问题。”

1

回购以股东利益为重

更倾向于B股

受益于能源、制造业和零售业务的增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本季度营业利润增长5%至55.6亿美元。据2019年一季度财报，伯克希尔扭亏为盈，当季净利润为216.61亿美元（去年为-11.38亿美元）。其中，A股、B股每股收益分别约为1.32万美元和8.81美元。

今年一季度股价下跌时，伯克希尔回购了17亿美元的股票，超过了2018年全年的回购数量，也一改公司往年花费13亿美元现金用于股权或收购的历史偏好。最新数据显示，伯克希尔目前的现金储备已超过1140亿美元。外界认为，不断增长的现金储备可能是刺激伯克希尔回购的原因。

“现金规模并没有改变公司的股票回购模式。当我们认为股价低于其内在价值的保守估值时，才会回购。内在价值并非某一特定价格，而是10%左右的一个价格区间。”在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如是说。

他还强调，为确保在股票回购后让更多股东受益，公司不会随意确定回购金额及数量。

对于回购A股和B股哪个更多，巴菲特认为，如果回购量很大，会考虑更多考虑回购B股，因为它的交易量更高。

2

没买谷歌是“巨大错误”

但不会投资不了解的科技行业

过去，巴菲特认为科技股没有长期优势，面临较大风险。这一观念让他成功避开了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但同时也错过了近20年的科技股大发展。在去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就对错过谷歌、亚马逊以及阿里巴巴的投资机会表示遗憾。

或许是为了弥补遗憾，最近两年，巴菲特大量持仓苹果公司股票。截至2018年底，苹果已经成为伯克希尔持仓市值第一高的个股。

“虽然在苹果公司上赌赢了，但伯克希尔也可能错过其他的技术巨头。没能成功预测亚马逊的上市情有可原，因为贝索斯是一个‘奇迹创造者’，但没有购买谷歌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芒格说。

而由于电商的冲击，一直受巴菲特看重的沃尔玛股价缺乏出色表现，为此，巴菲特不得不减持沃尔玛，转而拥抱亚马逊。

当地时间5月2日接受CNBC采访时，巴菲特表示，“过去长期无视亚马逊是一个‘白痴’的表现。目前，伯克希尔一直在购买亚马逊的股票，这笔购买记录将在本月晚些时候的监管文件中出现。”

据CNBC消息，目前伯克希尔还在与亚马逊、摩根大通合资建立一家独立的医疗保险公司，目的是以更低成本、更透明地为其美国员工提供医疗保健服务。

尽管开始涉猎科技股，但巴菲特在股东大会上强调，伯克希尔的投资原则没有发生变化，仍然会持续辨别这些公司，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投资。

“亚马逊等几家科技公司的估值，可能与我长期以来的价值投资框架相差无几。但我们还是不会对我们不了解的科技行业投资，也不会为了在不同行业都有专家而增加管理团队。”巴菲特说。

关于5G，巴菲特表示，他不会对某个行业进行特别的研究，而5G也跟其他行业一样，会由旗下子公司涉足。因为他们的工作人员对各行业都有所了解，而且独具专业理念，总公司也不会过多干预子公司的业务。

3

未来15年

在中国有大部署

在去年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就对中国经济和市场持乐观态度，今年，他仍然保持着对中国投资的兴趣。

“中国是个大市场，我们喜欢大市场。在中国还没出台新的扩大开放政策时，我们就已经接触中国了。伯克希尔已在中国做了很多投资，但这些还不够，或许未来15年内会做一些大部署。”巴菲特表示。

对于中国GDP增速放缓，巴菲特表示不需要担心。“中国拥有世界上1/5的人口，大量的人才储备以及培育一切的土壤，它的潜能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中国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超乎人们理解的，而这种趋势还没有结束。中国在过去十几年获得的长足进步，让整个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美国也曾做到过，但它用的时间更长”。

4

不会为追求交易

让伯克希尔做杠杆投资

长期以来，巴菲特一直抨击私募基金行业收取高额管理费和绩效的行为，而近年来私募基金的筹集资金又屡创纪录。

对此，巴菲特在大会上表示：“在一些私募基金的提案中，我们观察到他们并没有诚实地计算收益。如果让我运营一只养老基金，我会对此非常谨慎。”

芒格也称，“这种做法就是‘为了赚钱而撒谎’。”

事实上，由于近年来受到私募基金杠杆收购的竞争，伯克希尔在大规模收购上更加吃力。分析人士认为，伯克希尔可以利用其保险业务资金进行收购，但巴菲特似乎对此并不感冒。

“我们不会为了追求交易而增加债务，让伯克希尔做杠杆投资。保护债权人的契约已经恶化，我对这种‘另类投资’并不感兴趣。”巴菲特说。

虽然杠杆投资在经济良好时表现优异，但在巴菲特看来，当经济受到下行压力时，杠杆投资也会面临巨大风险，1998年LTCM公司崩盘就是血的教训。

5

无论“脱欧”结果如何

都希望做成交易

目前，英国“脱欧”带来的不确定性，一直被投资者认为阻碍了英国的投资。但巴菲特似乎从中看到了机遇。

“无论英国是否‘脱欧’，我仍然愿意投资英国。我们愿意于将资金投入到我们认为可以理解以及信任的体制中。或许我们永远无法理解与美国不同的文化、税法、习俗，但英国却与我们非常相近。”巴菲特在4月27日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表示。

在今年的股东大会上，当一位来自英国上议院的议员提到对英国和欧洲的看法时，虽然巴菲特有意回避了相关问题，但仍然表示，“过去在欧洲做的交易太少，想要在那里做更多交易。”

据Refinitiv数据显示，在伯克希尔的10笔大型收购中，仅有一笔来自美国之外，其1730亿美元的股票投资组合也集中在美国各大集团公司。

但在今年早些时候，巴菲特曾对股东表示，目前伯克希尔希望“跨境投入巨额资金”，或许这也标志着一直以来只将重点放在美国的观念将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在美国，如果有人想出售企业，他们会在10秒钟内想到我。而在欧洲，他们可能只是了解我，却不会想起我。”巴菲特说。或许这也是巴菲特想在欧洲推广其品牌的原因。

场外见闻

8岁小股东再次“问倒巴菲特”

“查理·芒格全程‘吃播’，零食没停过，是个‘顽童’，更是智者”，美国NCI投资公司管理合伙人何鲲这样对《国际金融报》记者说道。

何鲲透露，今年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依然是老流程，两位老人在6小时内一共回答了55个问题，依然风趣幽默，妙语连珠。

在会场外，何鲲又遇见了曾“问倒巴菲特”的最小投资人。去年，这位8岁小股东提出关于轻资产与重资产配置的问题，至今令与会者记忆犹新。（详见前期报道《

独家｜你所不知道的“股神”朝圣之旅

》）

今年，她9岁了，又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为什么伯克希尔要投资过去一直想要避免的科技板块？”。

她还特别提到了中国的阿里巴巴和腾讯公司。

这位认真思考投资的最小股东，让巴菲特坦言，“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年股东大会可以继续见到她了”。

每年股东大会有约4万至6万人参加，对于其中一些巴菲特的美国老股东来说，股东大会或许只是他们和老朋友巴菲特会面，并尽情享受股东折扣、疯狂购物的日子。

但在会议现场，一位坐在何鲲旁边的年迈美国投资人改变了上述刻板印象。

“我们坐在内场第四排最中央，会议一开始，这位老先生就掏出电脑，开始不停地打字。起先我以为他只是在做简单的速记，直到后来，他皱着眉头问我对一个问题的看法，想与我讨论，我才发现，他已记录了近十页的内容。对于每个股东的提问、巴菲特和查理·芒格的回答，他都做了简述，并且在每个问题后面标注了自己的看法。”何鲲告诉记者。

“这一老一小的股东，让我深深地感受到，投资，是一门真正值得从小学到老的学问。”何鲲感慨道。

巴菲特也爱吃糖果、喝可乐

在飞往奥马哈的飞机上，投资启蒙中心成员、辽宁大学学生朱秋燃有幸结识到了巴菲特妻子的秘书凯瑟琳。

自1985年开始，凯瑟琳就参加股东大会，并经常与巴菲特进行交流。

“凯瑟琳说，巴菲特是一个极聪明的人，这份聪明不仅体现在投资上，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是如此。而作为一个‘天才’，巴菲特还非常幽默，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爱好：吃糖果、喝可乐。”朱秋燃告诉记者。

当得知与朱秋燃同行的许多大学生都是伯克希尔公司的股东后，凯瑟琳表示出了惊讶。

“她对中国大学生的探索创新，以及在读书期间就开始接触真实投资的精神非常欣赏。”朱秋燃说。

会议结束后，分别之时，凯瑟琳邀请朱秋燃和同学们明年再次参加股东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