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陪跑的村上春树为何连“芥川奖”和“直木奖”也拿不到？

村上春树一直是日本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从1979年他首次发表作品至今已经整整四十年。四十年间，村上春树一直活跃在日本文坛的第一线，他的每一本书几乎都是畅销书。但是就是这样一位知名作家，人们现在似乎只记得他诺奖长年“陪跑”，却很少有人知道村上春树也一直无缘日本文学的两个重要奖项“芥川奖”和“直木奖”，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图1 村上春树

村上春树为何无缘日本文学大奖？

“村上春树一直是诺贝尔奖的有力候选人”，这样的流言最早开始于2006年村上获得“弗朗茨·卡夫卡奖”后日本媒体的大肆炒作。自那以后，出版界和书店行业为了不放过商业炒作的机会，对“村上春树又没有获奖”更是反复报道。

2018年，由于瑞典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爆出丑闻，文学奖停发一年。有消息称2019年秋天会连同2018年的奖项一并颁发。如果村上春树这次能够获奖，到时将会掀起怎么样的一股热潮？

不可否认的是，村上春树的作品不管在日本还是在海外都拥有很多忠实读者，其作品的评价也很高。但是说起日本最著名的两个文学奖项——“芥川奖”和“直木奖”，村上春树却一直无缘获得。

1979年，村上春树发表了处女作《且听风吟》。次年凭借《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第二次被芥川奖提名，遗憾最终未能获奖。当时芥川奖评选委员会的说法是“作品水平不足以获奖”。

文艺评论家市川真人在《为什么芥川奖不授予村上春树？》一书中详细分析了当时评选委员会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村上春树作品，总而言之就是他们不看好这位新人作家的前景。而当年委员会成员之一的大江健三郎后来表示“我不是那个能看透……表层事物深处的村上先生实力的评论家。”（摘自2007年《大江健三郎·叙说作家本人》）

关于芥川奖已经“没戏”了

本来芥川奖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文学奖，它对作家和作品有着很多限制，只以新人作家在文学期刊发表的250页左右的小说为对象。村上春树因为出道较早，被文学编辑视为“超出新人的范畴”，因此在三次提名之后就再与该奖无缘了。下面一段文字是村上春树的自述：“两次提名又两次落选后，周围的编辑都说，‘这下村上先生就没戏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有提名机会了’，当时我想的是‘没戏了，真是感觉好奇怪啊’。因为芥川奖基本是颁发给新人作家的，所以有些时候经常连被提名的机会都没有。”（摘自2015年《作为职业的小说家》）

但是与其他新人作家不同的是，村上春树的小说一开始就十分畅销，1983年出版《看袋鼠的好日子》的时候，《出版月报》就写到“村上已经完全是10万部的作家了”。

作品大卖，但是却错失芥川奖。村上春树和其他一些三、四次被提名芥川奖的作家的情况几乎一样。芥川奖如果不是新人则很难获奖。但是直木奖呢？

直木奖是大众文艺的奖项，有人断言写纯文学的村上春树不可能成为候选人。但是直木奖并非如此绝对，多年以来，纯文学家都被视为是作家的中坚力量，被直木奖提名也并非罕见。直木奖得主井伏鳟二、小山内和子、檀一雄、梅崎春生等作家都是写纯文学的。由此可见，村上春树始终不被直木奖提名非常不可思议。

1985年中央公论社主办的谷崎润一郎奖颁给了村上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出版社举办的文学奖项之间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即“这个奖比那个奖级别高”，“这个奖如果没有获奖将不再提名”等等。谷崎润一郎奖虽然面向纯文学，但并不完全区分纯文学和娱乐小说等领域，就这一点来说谷崎奖要优于直木奖。如果村上春树完全无缘文学奖，也许有一天直木奖会把他的作品列为候选名单。没有选择他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他的作品已经拿过其他文学奖项了。

图2 芥川·直木奖至今已160届

芥川奖错过机会，直木奖无法提名

总之就是，芥川奖的评审委员没有洞察当时日本文学的发展方向，未授奖给村上春树。另一方面，其他文学奖项没有埋没村上的作品，于是直木奖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如果一个奖项失败，可以通过其他若干奖项来弥补，文艺出版界整体的损失就会减少。像现在这样多个文学奖并设的理想情况，在村上春树的作家之路上起到了应有的作用。与其将少数奖项集中在一部分作家手中，现在文学奖的百花齐放才是更加理想健全的状态。所以大家的关注点不应该局限在村上春树有没有获得过芥川奖和直木奖上，而应该集中在文学奖项的全体范围。各类不同的作家被授予不同种类的文学奖，这才是文学奖存在的重要性之所在。

（本文有维度图书馆翻译整理，参考文章发表于（日）东洋经济Online，原作者为直木奖专家川口則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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