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太平洋铁路,被英国BBC评为自工业革命以来世界七大工业奇迹之一。它全长3000多公里,穿越了整个北美大陆,是世界上第一条跨洲铁路。它为美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从一定意义上说,正是这条铁路成就了现代美国。
这条在美国人心目中被看成是奇迹的铁路,在当时的条件下,建设过程极其艰难。其中西拉内华达山地势险峻,是修筑太平洋铁路的最难关。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这条伟大铁路最艰险的路段,就是由以中国人为主的工人修建的。
19世纪中后期,美国迎来淘金热。西部广阔、肥沃的土地等着更多的人前去开垦、耕种,大大小小的金矿银矿也缺人开采,而东部反过来又为西部的各种自然资源提供了加工地和市场。但美国当时没有一条贯通东西的交通运输线路。因此,美国政府决定修建横跨美国大陆的铁路枢纽。
这一壮举宣告了美国大陆在经济运行上开始连成一体,推动美国成为联结太平洋和大西洋的经济大国。美国从一个只在名义上存在的国家,变成了一个真正完整的国家。美国经济发展开始进入狂飙时期。
起初,美国人招募爱尔兰人修建铁路,但是爱尔兰人吃不了苦,时常罢工要求涨工资。因此,当时的铁路承包商想到了吃困耐劳的中国人,甚至派人专门到中国广东省雇佣劳工,并与轮船公司协商好以优惠的船票把中国劳工运到美国来。从1865年到1869年四年间,约有14000多名华工参加筑路工程,占工人总数的90%,他们大多来自广东和福建两省。
尽管美国人带有明显敲诈的色彩,但是在清朝末年民不聊生的情形下,出洋谋生对穷苦农民来说也是一条活下去的路。于是,一船船的中国劳工飘洋过海而去。华工从香港坐船出洋,到夏威夷要56天至75天,到加州要75天至100天。
为了追逐高额利润,黑心的轮船公司如同几百年他们贩卖黑奴的先辈一般,把每船运载量增加到极限,甚至在本已狭窄低矮的船舱中再加夹层,最后留给每人的空间只有一尺多。在漫长的航行中,成百上千名华工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船舱。
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是很难生存的。根据有完整记录的资料,当年运载华工去美国的船只,曾有4船共载2523人、途中死亡1620人的纪录,死亡率高达64.21%。也正因此,这些装载华工出国的轮船被称为“浮动地狱”。
好不容易到了美国,劳工们又被派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干最脏最累的活。由于中国劳工的参与,修建进程明显加快,再艰难的条件都没有难到中国人。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高昂的,无数华工倒在了施工现场,当时广为流传这样一句话,“每根枕木下面都有一具华工的尸骨”。
令人愤慨的是,中国劳工在付出巨大牺牲之后,当时也受到了酬金微薄、种族歧视和排华浪潮等不公正待遇。就在太平洋铁路筑成通车后,美国人卸磨杀驴,通过《排华法案》排斥驱赶中国人。受到种族主义思想的影响,当时的白人对华人的贡献只字不提,都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直到铁路通车一百年后,美国白宫才正式送给当年华工们后代一封感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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