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案：凶手何时杀机毕露？

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

现在，我在公众的舆论中看到了巨大的死本能的传递。

用比较通俗的话说，就是：你去死。

一位网友在我微博下留言，直言不讳地说：没错，我们网络暴力了，我们人肉了，我们就是想她死。刘鑫，你为什么不死？

是啊，刘鑫为什么没死？

1

接下来，我要说说，一桩杀戮到底怎么样发生的。

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分析：

基因将枪上膛，心理选中目标，环境扣下扳机。

在心理学中，“任何关系都是一面镜子。”

在这个悲剧中，刘鑫是一面厄里斯魔镜。

厄里斯魔镜是《哈利波特》中的著名的许愿镜。也是用来保护魔法石的一道极其重要的屏障。每一个人都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最热切、最深沉、最渴望的一切。

哈利波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我们所有人，在亲密关系里，都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在刘鑫和陈世峰的恋爱关系中，刘鑫相当于他渴望的比较好的那种父母（温和、软弱、不对自己有伤害），这段关系也相当于他始终无法得到的生活——一种自己被最大程度地认同与接纳的生活。。

他按照童年的模型，将“无法得到”归因于另一个人的阻挠。比如姐姐，比如哥哥。

都是因为你！

我才得不到“肯定”“爱”“承认”和所有美好的一切！

就是你！

你！

你是我痛苦的根源！

刘鑫同样也是江歌的魔镜。

江歌在和她的亲密关系里也得到了一些想要的东西，比较温和的、耐心的接纳。

只是更多一层的是，江歌在这样的关系里，还扮演了一个父亲。

江歌一直也在和母亲的关系里，扮演一个父亲。和很多小心翼翼的孩子一样，她努力、上进、体贴、“懂事得让人心疼”，母亲为自己牺牲巨大，自己要好好守护母亲。这是江歌从小承接的心理模型。

所以在刘鑫面前，她很自然地扮演了一个父亲。甚至是非常乐意地扮演父亲——就像小女孩照顾她的芭比娃娃一样，江歌有多渴望父亲，有多向缺位的父亲认同，就会有多照顾刘鑫，就像虚拟中的父亲，照顾幼小的自己。

刘鑫很可能并不是陈世峰理想中的完美父母，刘鑫也很可能并不是江歌可以期待的心理对象，只是她性格相对软弱，面目模糊，个性不突出，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短波收音机，可以收到很多频道。

陈世峰和江歌都在这个收音机身上投射了自己的期待。

厄里斯魔镜一样的期待。

实际上，刘鑫是无法继续给陈世峰提供能量的，她不是小太阳。所以这样的关系最终会以她无法负担对方的黑洞而逃跑结束。

而在刘鑫告知江歌，自己很快要回国，“以后你会有一个很爱你的男朋友“，江歌很悲伤：“我做不到。”

注意到陈世峰和江歌相似的一点了吗？

陈、江对刘鑫的关系重视程度，都大于刘对他们的重视程度。

这里不是指出任何人凉薄，而是每个人的性格模型不同。一个人内心黑洞有多黑、有多大，对亲密关系就会有多偏执。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偏执，也成就了很多伟大的灵魂，对生命和爱的体验格外深刻，激情澎湃，甚至可能变成对世界的博爱。

它是双刃剑——另一面的可能，就是让黑洞人格的人，充满了自毁倾向。

2

陈世峰必然有一个不太好的成长环境。大环境来说，他对两性之间的认知，看起来很男尊女卑。他生活的地区，民风彪悍，男性以好勇斗狠为荣。

他的成长轨迹资料太少，但可以参考社会学的大环境。

这几代的年轻“水晶凤凰男”的特征他都有：自卑与自大，自负与自怜，集合于一体。对女性轻蔑，内心渴望柔情，却无力抓住任何一段亲密关系。

他视女性为器皿，女性视他为人渣。

他内心深处有极其强烈的全能自恋，世界要以他的好恶而取舍，宇宙应该围绕着他的法则转动，才对。

他不接受挫败。

不接受否定。

挫败和否定比死还难受。挫败和否定会唤起他内心的强烈的死本能。

蔑视女性（仇女）和依恋女性（得不到爱，也不懂得如何去爱），这样的冲突，塑造他的人格，是他最终成为一个杀害女性的凶手的综合动因。

从心理上来说，他对态度强势的女性有非常强烈的反弹情绪。（详细可见他和大学短暂交往的女友发生冲突时，对方不愿意被他拉走，反手打了他一耳光，他杀气腾腾将对方拖到角落里，一脚蹬在石凳子上，前女友背后被抵在石凳上，被他极重地抽了耳光，几乎把牙齿打落，之后十多天连饭都不能咀嚼。）

这一段可以被再现的经历，可见他的易被激惹的痛点是：女性的轻蔑、不服从、肢体反抗。

我高度怀疑陈世峰生活中有一个让他备受挫折的女性，或一个粗暴自大、蔑视弱势的父亲。

“你不行、你很垃圾、你这个弱鸡”——是他一直遭遇到的“评价”。

所以陈证明自己的欲望非常强烈。

曾经在日本遇到他的一位网友说：短短的聚餐期间，他不是纠正这个，就是纠正那个，俨然，一切都是他正确的。连桌上的烟灰缸准确的日文名，他都不厌其烦地纠正别人。

他的纠正欲望，和得到众人承认、渴望众星捧月的认同欲、成功欲，非常强烈。

而担保他去日本的一位住家妈妈，则认为他平时是一个斯文有礼的“好”孩子。

目前没有看到陈世峰对男性流露的攻击记录，但从两次对女性施暴的记录来看，他心理早有强烈的杀戮本能，目标很可能是一位女性。

这个人可能是陈世峰的母亲，也可能是他的姐姐。（现有资料显示，他有一哥哥一姐姐。）

如果杀戮对象是母亲，则意味着他长期无法得到母亲的肯定，甚至母亲可能是以嘲笑、拒绝、否定、蔑视，贯穿了他的成长过程。

如果杀戮对象是他的姐姐，则意味着他在兄弟姐妹的竞争中一直不占优势，哥哥姐姐可能一直碾压他，甚至因为年龄的优势，殴打他，蔑视他，嘲笑他。

我看到过另一则网络留言，说陈世峰很早就自己一个人住。（住校？）

这是他的心理模型。

就算他没有杀死江歌。

他也有很大几率，在未来的生活中，突然因为某个点，碰到了他最仇恨的模型，暴怒而杀人。

3

环境扣下扳机。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大家普遍认定，陈世峰的谋杀目标就是刘鑫。

但是我分析了整个时间和事件链后，陈世峰如果是蓄意谋杀，那么他的目标，更大可能是江歌。

从时间节点上来说，陈和刘在2016年6月分手，8月刘鑫和江歌搬到一起，这个期间陈一直在向刘求复合（但未有暴力冲突），11月2日，陈跟踪到了刘鑫住所——这之前有一次跟踪到了火车上，送了生日礼物。这次在寓所，他堵住了猫眼。江歌回来了，三人发生争吵，约20分钟。陈世峰被驱走。

凌晨，也就是不足12小时以后，0点15分左右，发生了凶杀。

在海外留学生中不乏杀戮或自杀事件发生。

但没有一起自杀/杀戮是单纯的感情纠纷。干出这样的事时，通常生活已经全面崩溃。

我倾向于要了解：陈世峰是否失业？是否会被学校开除？经济是否已经崩溃？

他不是第一次恋爱，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从大学到留学，周围人评价说“比较帅气的学长”，“挺受女孩子欢迎”。但是他是毕业后再返回了学校，找到以前关系好的老师，苦苦恳求对方帮助自己出国，有孤注一掷的意思。他毕业后，找工作及和家庭的关系是否受挫？

至于他和原生家庭的关系，那是可想而知的。

参考陈丹蕾杀夫案，朱海洋砍头案。这两个凶手都是因为学习工作状态远远低于他们自己的期望值，导致了逐渐的崩溃。到他最后爆发的时候，会朝那个正好撞在他枪眼上的人下手。

现在我们说说朱海洋案。

4

2009年1月21日晚上。

弗吉尼亚理工学校研究生生活中心。

25岁的朱海洋来到咖啡厅，和坐在那里的来自北京的杨欣见面。

两人经过短暂平静的对话后，没有任何争吵，朱海洋忽然拿出背包中的大号厨房用刀，朝杨欣砍去。

杨的胳膊和手部同时多处受伤，最终仍被朱斩首。

朱海洋最后被警方抓获，精神鉴定他没有异常。最后被判处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需要参考的一些数据是，这学期朱海洋因为玩得太疯，GPA低于了3.0。而如果GPA低于3.0，他就要被取消奖学金甚至休学。而他炒股也赔了很多。

他向刚刚来到弗吉尼亚的杨欣求爱。

杨告知自己有男朋友，而且要结婚了。

他再次求爱被拒绝后，从包里拿出了大号菜刀，让杨欣成为他崩溃的糟糕生活的陪葬。

这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杨欣代表着他渴望的某个模型。

另一种可能就是，我的生活完蛋了，我要带着一个芭比娃娃下地狱，我最喜欢的那个。

所以，陈世峰的生活如果已经完蛋了，他当时的状态，是十分危险的。

要强调的一点是，男性在失业（经济崩溃）时是很危险的。

他们如果事业顺利，春风得意，情杀的概率较低，因为他们完全可以有更好的、更多的期待与选择，不太会采取极端手段。

很简单，假设王思聪是心理有问题的人，他被分手了，就很难会去对一个网红动杀机，因为太多的同类型伴侣在候场填位呢！

陈世峰这样的水晶凤凰男，危险之处就是，他的人生本身就是在走钢丝。

他内心的安全岛比刀锋还狭窄，正常人可以处理的挫折，在他来看，就是万劫不复。

每次解读这样的人的内心时，我都会想起佛教中的地狱描述。

于我们是日常的生活，于他们的感受是刀光剑影、风霜交加。

失败，他无法见容于家庭。

失败了，他一无所有。

“失败了，你就去死！”

5

现在说说2005年陈丹蕾杀夫案。

陈丹蕾，28岁女硕士，在2008年8月，将丈夫枪击头部致死，分尸，逃回国内。

陈丹蕾一度是清华学霸。考取普度大学全奖。随后办理了签证，丈夫何磊申请过去陪读。何磊很快融入新校园新生活，取得留学生签证。但性格内向的陈丹蕾却差点没能毕业，工作中和同事关系也不好。

陈丹蕾非常渴望丈夫的关爱，但是他却离自己日渐疏远。

2004年圣诞节，陈丹蕾用刀刺伤了丈夫何磊。

被以鲁莽罪、谋杀未遂罪名，她可能即将被驱逐出镜。而何磊也表示，等案子结束后，就申请离婚，然后独自回国的想法。

陈丹蕾的父母离婚，母亲生活得“很悲惨”，在她来看，离婚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一个内心黑洞巨大的孩子，当她在生活中得不到伴侣的爱，或得不到足够的爱，她就会陷入渴求的疯狂，也极其容易因为被否定而崩溃，当然，崩溃的形式有很多种，有的自戕，有的伤害他人，有的用自傲的面具把自己包裹起来，有的用冷漠来建立防御机制。等等。

伴侣很难承受无止境的爱的索求。

哪怕一开始他是被这样的心理模式触动的——对方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可爱可怜的小baby”，时间一久，最终都无法承受这样的黑洞吞噬，而设法逃离。

但对于太阳系所有的星球来说，太阳如果消失，它们的世界就会崩塌。

它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如果发生，它就生不如死了。既然如此，就用一切手段去挽留吧。哪怕是幻想。

6

回到陈世峰案。

2016年11月2日，无疑是他杀机高涨的节点。

现在，他可能是陈丹蕾，也可能是朱海洋。杨欣和朱海洋的接触并不密切，不算亲密关系，顶多算是他情感投射的一个对象。

但一样诱发了他的杀机。

所以这样的杀戮，有时候是随机的。

他到底要杀谁？

陈世峰和刘鑫在2016年6月已经分手。

11月发生凶杀。时隔5个月之久。

按理说，刚刚分手时的冲动和应激反应应该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

他却在11月2日找到了刘鑫暂时居住的江歌公寓。（据说之前几天还在火车站拦住了刘鑫，跟到车上，给她送生日礼物，一些面膜之类的小礼品，刘鑫方面的解释是，她没法拒绝，而且火车马上要开，为了让他赶紧下车，她接过来了。）

我认为，在一段时间里，陈世峰的生活应该非常糟糕，而且经济或学业面临着某种崩溃。他正在寻找某个为自己失败负责的借口。

曾经的女友成为他死死要抓住的一根稻草。

他越是失败，就越是有闲，可以用很长时间去跟踪寻找前女友。（生活学习运行正常的留学生，通常光学习加打工都已经累成了狗。）

他的人生已经启动了自毁程序。

11月2日下午的争吵，很可能让事件进入了临界点。

有一个悲剧的细节，刘鑫难辞其咎。刘鑫告诉江歌，陈跟踪刘鑫到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江歌说要报警，刘鑫让她不要报警，因为自己是非法居住的。刘鑫这个建议，也可以说是无心，但确实错失了这一死劫有可能逃过的最大可能的机会。

为这个细节，刘鑫确实该悔恨终身。这个可能是唯一可改变那场杀戮发生的机会。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基因让枪上膛，一个人的成长经历和基因，具备了先决条件。陈世峰暴力倾向的家庭或家族基因，周围包围的戾气和攻击性，他扭曲的对世界的价值观，超级自负和自卑的交替，这些都是他成为一个凶手的必要条件。

心理选择目标，他的心理已经激惹，并且锁定了某个他内心早已经充满了杀戮毁灭欲望的目标的替代品。就好像许多连环杀手的真正杀戮目标都是某个当年他极其痛恨、把他制造成恶魔的人，他不敢攻击那个制造者，他就攻击他们/她们的替代品。

环境扣下扳机。

在那一刻起，陈世峰已经要扣下扳机。

7

这一段的分析，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出来。

江歌是一个很乖的好孩子。

好孩子身上，活力都被吞噬得很厉害，背负着太多的压力。

所以她会喜欢刘鑫这样的朋友。对方活出她想要的“自私”。

江歌的身上，还很有可能，有着对“遗弃”自己的父亲的恨。以及对控制型母亲的叛逆。

我留意到江母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难道还要我听你的吗？！”

也就是说，她非常在意听谁的。也非常在意事情的控制权。

在最早引起我反思的一段视频中，江母面对刘鑫前公司的人事部经理，要求拿到刘鑫的联系方式。显然，这是一个不合理的要求。

人事部经理于是说出了那句臭名昭著的话：“你可以到楼下等着，等一年，你看看我会不会把联系方式给你。”

江妈蹲地大哭。

在有记者在场的情况下，一个企业的人事部经理说出这样明显非常弱智的话，让我察觉到了一些特征。

这是中国式亲密关系中的典型模式。

一方扮演完美无瑕的父母，一方扮演恶行无状的劣子。

一方是全心付出的贤妻，一方是狼心狗肺的渣男。

“我这么好！”“我对你这么好！”

“你竟然不爱我？！”“你竟然不听我的？！”

“你还不赶紧满足我？！”

“你是坏蛋！”“你去死吧！”

人事部那个经理显然，他感受到了这样的投射，他接受了投射，并引发了愤怒。好，我就让你看看恶人的脸。这一刻，他是进入了投射性认同。

纵观整个事件，我们会看到，这个投射，也在江妈和刘鑫身上发生。

也在江妈和前夫身上发生。

据说江歌也曾经将母亲拉黑过。

这样的完美投射，是隐藏着对另一个人的巨大否定来建立的对自己的全能自恋。

如果看过江妈的博文，就会发现，她真的也是一个全能自恋的需求非常强烈的人。她的人际关系有很固定的模式——要么是我的心肝宝贝，要么就是欺负我的恶魔。

而正常的世界里，绝大多数人，原本是良善均衡的。

人性何其复杂？不可能非黑即白。

但很多人有猎巫的冲动——就是一定要找到一个绝对黑暗的恶魔，来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刘鑫就被定义为这样一个恶魔。

很多人也有道德偶像的完美需求。

网络上前一段时间，只要说一句质疑江妈的话，或只要提一下某些细节不真实，就会招来铺天盖地的巨大攻击，而那些攻击完全是非理性的。

为什么？因为，这个完美的悲情故事被“亵渎”了。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剧情必须符合期待。甚至很多很信任我的铁杆粉丝，在一步步的真相呈现时，无法辩驳，就退守到：“别说了，别说了，这事有啥可说的呢？等庭审再说不行吗？”

实际上隐含的内心诉求是：“你不要再破坏我内心已经认定的剧情了。”

8

现在回到凶案现场。

陈世峰到底想杀谁？

假设凶器刀是陈世峰自己的。

他带了替换衣服，买了一次性车票，戴了口罩，再携带了刀具，按照目前警方透露的时间点，在凌晨11点40多抵达江歌公寓楼下。

这是一场纯粹的谋杀。

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好现场，并守株待兔。

这个时候，有三种可能：一种是杀死两人。一种是杀死刘鑫。一种是杀死江歌。

杀死刘鑫最好的方式自然是在过道中拦截杀害。再顺手杀死后面的江歌。

但这个没发生。刘鑫平安地过去了。进了房间。

没有下手也有一种可能是刘鑫从楼下匆匆跑上楼，去房间里换裤子，跑的速度比较快，他没来得及拦截，转而把目标转向后来上来的江歌。

他跟随江歌到了房间门前的过道。

将她推倒在门上，（江歌重重撞在门上，这是门被撞上的由来）挥刀砍刺她脖子和胸前。目前有限信息展示，主要伤口在脖子和胸前。连续十刀。他两次加害女性，都是这个姿态和动作。背后必然有特殊的意义。

如果他主要目标是刘鑫，在连刺江歌十刀后，他可以将江歌拉开，开门进去，继续杀死刘鑫。如果心理目标是刘鑫，通常情况下，他在已杀死了一个的情况下，没什么能阻止他完成这次杀戮。

他也可以选择在江歌开门时，用刀逼迫她开门，两人一起进去。他可以顺利杀死两人。

或乘江歌开门，从背后推搡她，顺势一起冲进屋里。

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刘鑫没有死，以下几种可能：1、她月经突然来了，临时加快步伐跑回家换裤子，陈世峰没反应过来，没能拦截。2、在杀了江歌后，陈世峰觉得时间不够了，逃走。3、在杀了江歌后，陈世峰的杀戮欲望忽然懈了，逃走。4、门正好被江歌倒下的身体挡住，刘鑫没有能够出来，如果门打开了她出来了，这一刀是逃不过去了。5、从一开始，陈世峰要杀的目标就不是刘鑫。6、在案发后，说刀柄被发现了，刀身不见了。有可能是在杀戮过程中，刀身折断，陈世峰失去了凶器，无法继续杀害。

也有人说因为刘鑫把门反锁了，所以陈世峰不能进去屋里。但是各位读者想想，如果你听到门外啊的一声，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是不是开门看看怎么回事？反正邻居29岁的华人大姐是开门去看了。

等你回过神来，不对，有危险，然后关门落锁，起码5秒。这5秒够不够陈推门杀人？刘鑫不可能一进门就把几步之遥的江歌锁在门外吧！而且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证据证明刘鑫事前知道陈就在门外。（详细请看今天二条《江歌案现场的推理复原》）

假设刀是江歌的。（根据江歌一案的律师对媒体提供的陈世峰自述）

第二种可能是，他蓄意做点什么，可能没带刀（据他自己口供，刀不是自己的），当然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也不排除意外。以下分析仅仅作为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分析。

假设刀是江歌的。

江歌有没有可能有刀呢？江歌在一家料理店工作，有可能有一把19公分的小刀的（19公分的刀，比我们小学用的直尺还短一公分）。尤其是在她觉得遭到了威胁，下午2点她还在问刘鑫对方有没有继续跟踪的情况下。

出于警惕，她可能带上刀自卫。或平时她有带刀自我保护的习惯。（其实对于女性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极有可能被对方夺刀杀害。还不如带上防狼喷剂。）

更重要的是，她和陈世峰这个恶魔的对话对峙中，她非常勇敢。

我认为，她极有可能代入自己的痛点——一个离开自己、抛弃自己的坏父亲。这是江歌妈妈讲给所有人听的剧情：“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因为嫌弃是女孩，赶走了母女，她独自一人把孩子拉扯大。”

如果这个剧情曾经讲给江歌听过，那么江歌对男性的评价会很低。对强势的、入侵的（坏）男性会反弹剧烈。

她有多恨自己的父亲，争吵中投射给陈世峰的恨就会有多激烈。

“我们不需要你！”

“你滚开！”

这个恨，有多大的死本能，陈世峰就会接过多大的死亡本能。并且，加倍升级。

在11月2日下午的争吵中，江歌有没有拿刀出来驱赶对方？如果有，则是一个极其不祥的讯号。在陈世峰的心理模型里，差不多就已经诱发了全部的杀戮冲动了。

不过刘鑫的证词是她不知道刀是谁的。

如果是江歌的，刘鑫应该看到过这把刀。所以刀最大可能还是陈世峰携带的。这段分析只是一个补充推理。

我们选择谁做我们的朋友，我们和谁发展亲密关系，都是有自己的心理轨迹和需求的。有些不可思议的关系，也有其内在的合理性。永远不要用表面的关系，去概况真正的内心动因。

最应该诅咒的人，是陈世峰这个恶魔，和把他养成恶魔的人。

基因将枪上膛，心理选择目标，环境扣下扳机。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

需要智慧，需要勇敢，需要理智，还需要一点儿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