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柴油门”余波：欺诈指控再起波澜

沸沸扬扬的大众柴油门事件，历时近五年仍未平息。近来传出的消息透露，多方对大众的罚款、指控将接踵而至。

欺诈指控再起波澜

据德新社报道，慕尼黑州法院于当地时间6月8日宣布，大众旗下豪华车部门奥迪前任首席执行官鲁伯特·施泰德及其他三人即将于9月底接受审判，其罪名是与该公司柴油车排放丑闻有关的欺诈指控。

德国检方去年以欺诈、虚假认证和犯罪广告等罪名起诉了施泰德与其他嫌疑人。其他嫌疑人被指控开发了用于奥迪、大众和保时捷车型的发动机中含有作弊软件，这些软件可以使车辆通过排放测试，从而规避排放限制，但实际上路排放量却未必能够达标。

此前，德国检方曾指控大众汽车集团首席执行官（CEO）赫伯特·迪斯、董事长汉斯·迪特尔·珀奇和前任CEO马丁·文德恩没有尽早向投资者通报“柴油门”事件的后果，涉嫌“操纵市场”。2018年6月18日，施泰德被捕，并于2019年7月31日被慕尼黑检方正式起诉。

此外，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于当地时间6月1日做出的裁决，大众不可逃避来自佛罗里达州和犹他州两个县的潜在经济处罚。

位于阿拉斯加州安克雷齐的美国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三名法官组成的陪审团一致裁定，犹他州盐湖县和佛罗里达州希尔斯伯勒县获胜，该院位于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这两个县控告大众柴油车排放过量对环境有害，并寻求数十亿美元的赔偿。

2015年，美国环境保护署指控大众使用非法软件掩盖废气超标排放之后，大众已经支付了200多亿美元的联邦刑事和民事罚款并达成其他法律和解。其中就包括针对消费者提起的诉讼的和解案，这些诉讼与该公司销售的约60万辆问题柴油车有关，这些车辆被安装了非法规避排放检测的装置。

此次裁定称，这些和解协议并没有让大众摆脱地方政府提出的索赔。

专家表示，这项裁决为美国地方政府就大众多年来使用非法控制排放软件计划提出指控扫清了道路。

售后违法裁定起争议

虽然大众此前与美国环境保护署达成了200多亿美元的和解协议，但由于和解协议没有包括免除州和地方政府向大众提出的赔偿责任，因此使美国上述两县借助大众违反了禁止篡改排放控制系统的当地法律的理由，试图对大众处以罚款。

目前，大众公司和美国各县存在争议的排放标准包括大众车辆的氮氧化物的排放水平。氮氧化物是导致全球变暖的一类气体。

大众和美国各县争执的焦点在关于《清洁空气法》的评估标准。

在两年前的判决中，美国加州一家联邦法院选择了支持大众，使得希尔斯伯勒县和盐湖县败诉而归。大众认为，在安装非法控排软件的问题上，大众应该只接受美国环保署的监管。《清洁空气法》对大众的管理和处罚应该优先于各县当局对大众的诉求。

但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这一裁决。

该法院对地区法院驳回两县的主张是否存在错误展开了评估，因为这些主张已经被《清洁空气法》中的相关规定预先制止。第九巡回法院小组同意地方法院的一个观点，在针对预售车辆的反篡改软件限制问题上，《清洁空气法》要优先于各州和地方法律。然而，第九巡回法院小组也不同意地方法院的一些看法，即在针对售后车辆的篡改软件限制问题上，《清洁空气法》优先适用于州和地方法律。因此，专家组认为《清洁空气法》并没有禁止各县对大众汽车的售后车辆加以规定。

对于大众公司，法院的陪审团也驳回了大众公司的主张：即在一般优先原则下，《清洁空气法》的适用性会优先于希尔斯伯勒县和盐湖县的反篡改法规。

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小组认为，美国国会并没有意图剥夺环境保护署从地方当局获得的有效援助，并以此管制对排放控制系统的篡改。《清洁空气法》明确保留了州和地方警察对售后车辆的权力，而国会完全无意赋予环保署独有的权力来管理每一起针对售后车辆的违规事件。

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裁决让大众面临着巨大的责任威胁。陪审团承认，法院所做出的裁决“可能会导致大众承担意想不到的责任”。

多地潜在巨额赔偿

美国第九巡回法院的裁决使得大众可能面临美国各县提出的数千亿美元的赔偿责任，而不仅仅是目前提起上诉的两个县，此举可能为其他无数县打开向汽车制造商索赔的大门，索赔理由是车辆废气的过量排放对当地环境和公众健康造成了损害。

仅就目前提起上诉的希尔斯伯勒县和盐湖县而言，这两个县对篡改控排软件规定的处罚规则是每次违规处罚5000美元，每日违规行为被视为独立个案处理。这两个县要求对至少6000辆接受大众售后服务的车辆处以罚款，这使得大众每年要为在售后车辆上安装减效装置承担数十亿美元的责任。

此后，是否会有更多的州和地方政府加入处罚大众，要求赔偿的行列还有待观察。

大众汽车公司在此前的诉讼案中并不顺利。

今年，在德国的大规模集体诉讼案刚刚结束。最终，德国联邦高法判决大众集团败诉，大众集团需向因“排放门”遭受损失的消费者客户赔偿2.56万欧元。大众集团可以以折扣价向一名车主回购安装有尾气排放作弊软件的柴油车，回购金额的标准参考汽车行驶里程，在原价基础上相应折价。而消费者也可以要求大众赔偿一定金额的现金，同时依然继续使用车辆。这一裁决为德国各级法院积压的6万多件类似的诉讼案提供了判决先例。

另外，大众CEO迪斯以及董事长潘师因“排放门”事件被起诉，最终大众汽车支付了900万欧元的罚款，以了结一起针对这两人的诉讼。

大众汽车已经表示要对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裁决继续抗争。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打算要求整个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小组对6月1日的裁决进行复审，如果有必要，还会要求美国最高法院进行复审。不过 ，一旦大众上诉未能成功，那么将再一次面临巨额罚款。

财报显示，2019年柴油“排放门”造成的“特殊项目支出”为23亿欧元。根据大众2020年公布的数据显示，大众汽车集团因“排放门”事件被罚款总金额已超300亿欧元，大众预计这部分损失将持续到2021年。虽然大众汽车集团表示已经准备好这部分资金，但从目前的诉讼情况来看，除了在美国地方政府起诉之外，欧洲地区的其他大众汽车消费者，也在努力进行维权诉讼。

顺应时代改弦更张

柴油机一度在欧洲很受追捧，而作为欧洲车企的领头羊，大众也在柴油机的研发上花费了巨大的功夫，并推出了不少堪称传奇的柴油发动机。但柴油排放门事件一度重挫整个欧洲柴油机行业，大众集团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对于大众汽车这五年在柴油车遇到的“滑铁卢”，大众集团前CEO迪斯曾对媒体表示，由于柴油发动机排放事件，大众在过去两年经历了非常艰难的时刻，也投入了很多精力来处理这个问题。大众汽车接下来不仅要在汽车生产技术上减少碳排放量，还在供应链上着手相关工作。根据规划，到2050年，大众汽车将完成包括车队、生产和管理环节在内的全面碳中和。

大众集团未来5年的投资计划是到2024年投资600亿欧元到电动车、混合动力车、数字化领域。其中超过四成的投资将用于工厂改造和研发，近330亿欧元的投资用在电动车研发和改造上。大众还希望进一步改建生产纯电动车的工厂。中国佛山和安亭工厂都在大众电动车工厂的名单上。

在更长的时间维度上，大众修改了十年发展计划，计划到2029年推出75款纯电动车，近60款混合动力车。届时，大众电动车销量将达2600万辆，混合动力车近600万辆。

虽然大众并未完全放弃柴油车，但对于大众而言，未来的发展将建立在2025+ 转型战略的基础上，大众品牌正致力成为碳中和交通的领先提供商之一。按照计划，2022年大众汽车将为各个重点细分市场提供纯电动MEB车型，2025年，大众汽车每年将销售至少150万辆电动汽车。至2050年，大众汽车将实现产品和企业生态的全方位碳中和。

除电气化，大众汽车品牌还将专注于数字化，这些都将是大众汽车未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