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件来源:乐途旅游网与媒体专栏新旅行
飞速行驶的瑞士火车让巴塞尔与苏黎世之间仅相距不到1小时,一张薄薄的瑞士通票(Swiss Pass)让我们能够轻松利用这种以精准时间而闻名于世的便捷交通系统,去往瑞士的各大城市。
宁静的利马特河从苏黎世湖西端蜿蜒地伸出,贯穿整个苏黎世,将城区分为西岸的老城和东岸的新城。新城区内,繁华的车站大街(Bahnhofstrasse)人来人往,全长1.4公里的街道两旁交替坐落着UBS银行的总部、耶尔莫利高档百货商场以及各式珠宝、钟表等奢侈品专卖店。
在Sihlstrasse大街上的Hiltl餐厅,我们面对盘中美味大快朵颐却不用担心对身体的负担,因为这里提供的都是素食。作为欧洲第一家素食餐厅, Hiltl的前身“素食者故乡”开办于1898年,在那个肉食仍旧与地位、奢侈等名词挂钩的年代,这种超前的理念并没有立即得到认同。直到1907年身患严重痛风的Ambrosius Hiltl买下餐厅,这才令它起死回生,并在接下来近百年的时间内成功渡过两次世界大战、数次经济危机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困难,当然,也有反例——餐厅的第四代传人Rolf Hiltl笑着回忆,“当报纸上长篇累牍地报道疯牛病的时候,我们的客人可是要排着长队的。”
一家素食餐厅在一座以香肠、奶酪和巧克力组成本地饮食文化的城市里诞生并茁壮成长,这其中更多的因素源于苏黎世城市本身。我们跟随Barbara女士来到老城区,交织纵横的羊肠小道连接着风格多变的建筑,巴洛克式、罗马式或文艺复兴时期的老房子构成了苏黎世人乐于展示的街景,但在安稳平和的表面下,这里还埋藏着更多需要深入挖掘的惊喜——例如,最疯狂的想象恐怕也难以把十月革命和达达主义联系到一起,但在近100年前,它们千真万确地几乎同时诞生于苏黎世的Spiegelgasse街。
当我站在这条更适合用“小巷”形容的街道上,仍然很难想象出100年前的列宁与那些波希米亚艺术家、无政府主义者或是喋喋不休的神秘主义者同住一条街的景象。确切的信息是:达达主义的发源地、由雨果·巴尔与艾米·翰宁斯等欧洲流亡艺术家在1916年2月开办的伏尔泰酒馆(Cabaret Voltaire)位于Spiegelgasse街1号,同样在流亡中的列宁也于1916年2月21日搬入Spiegelgasse街14号的房子里。当那些潦倒或前卫的艺术家聚在一起,以破坏性的热情高谈阔论对艺术、文学、戏剧、美术设计等领域的诸多见解时,真正的革命者正悄悄地与志同道合的俄国人一起,小心缜密地筹划着十月革命。如今,列宁住过的地方仍然是当地的民居,伏尔泰酒馆则成为苏黎世达达主义的纪念馆,定期举行艺术展览或现场音乐演出。
如果说这件事仍是历史的巧合,那么在艺术的领域,更多不同事物间的联系已经或正在发生,它们构建出苏黎世令人着迷的风景。已有900余年历史的苏黎世圣母大教堂(Fraumünster)内,备受关注的却是这座古老殿堂中最“年轻”的装饰设计:由现代艺术家为教堂特别打造的彩绘玻璃窗。其中,圣坛南侧的5扇出自俄国艺术家马克·夏卡尔(Marcchagall)之手,1970年,这位已经步入生命最后阶段的超现实主义大师不再创作那些具有无尽可能性的幻想作品,而是隐退到自己的内心世界, 5扇犹如纵形画卷般的彩绘玻璃以蓝色和绿色来代表大地,红色和黄色来代表天空,绘就圣经中的雅各布、先知、雅路撒冷等故事,略带天真的简化笔法既包含着教堂应有的纯净美感,也是对画家晚年的内心回归虚无和混沌的反映。
而在圣坛的另一侧,由瑞士抽象艺术先锋奥古斯都·贾科梅蒂(Augusto Giacometti)设计的直径高达9米的玻璃窗,以现代手法创造出宛如流动般的诗意。说到令瑞士人颇为自豪的贾科梅蒂家族,更为世人熟知的应算是奥古斯都的哥哥、超现实主义和存在主义大师阿尔贝托·贾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去年11月,他的雕塑作品《双轮战车》在纽约苏富比以1亿美元的价格成交,超过安迪·沃霍尔的猫王肖像和弗朗西斯·培根对同性恋爱人的画像,登顶2014年最贵艺术品。
我们自然无法欣赏远在太平洋另一端的昂贵杰作,但从教堂步行300多米后,我们便在苏黎世美术馆(Kunsthaus Zurich)内看到了阿尔贝托的其他雕塑、绘画作品甚至年轻时的素描手稿。这里有着针对其整个艺术生涯 “最重要和最完整的收藏”,也有其他生于瑞士的画家的丰富藏品,当然,这只是美术馆所拥有的顶级收藏的一部分。
在有着无数世界级大师作品的常设展览之外,更被青睐的是那些带有独特启发性的展览,例如正在展出的“莫奈、高更、梵高……来自日本的灵感”:传统的日式绘画中带有显著抽象意味的装饰性特征,对19世纪欧洲现代艺术的发展有着深远影响。仔细聆听略带法语口音的导览,你会明白爱德华·马奈是如何借鉴日本版画的手法,运用大面积色块替代有着景深感的三维背景以突出画面主体;或是深受园林艺术影响的莫奈为何屡屡将日本的桥作为晚年主要绘画题材;甚至,再次看到毕加索或罗丹的作品时,你会发现属于日本春宫图的潜移默化的痕迹。这大约就是苏黎世的神奇魅力,那些看似相距甚远的绘画、雕塑、设计、建筑等不同的艺术语言和表达总能被这座城市以自己的方式联系在一起,并碰撞出奇妙的火花。
现在,如果你仍对列宁和达达主义的关系抱有好奇,那么答案是,没有资料能确切地断言列宁去过或没有去过伏尔泰酒馆,但根据相隔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看来,他们完全不发生交集似乎也挺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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