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网易科学人栏目组 翟中超
图注：煤炭粉尘的颗粒虽小，但能对肺造成巨大的损害。
这种病是毁灭性的，现在还没有根治此病的方法。
很多人都知道吸入煤炭粉尘会对身体健康造成伤害，而那些在煤井下或者煤矿区内工作的工人更是危险，他们可能会患上致命的职业病。即便工人穿带着防护装备，即便联邦法规对粉尘暴露有着严格要求，但是只要这些粉尘颗粒进入到人体肺部，就会引起诸多呼吸系统疾病。
几十年以来，随着对煤矿工人健康支出的增加，煤矿区的条件看上去也有了些改善。1970年，联邦政府实施了《联邦煤矿健康与安全法》，这套法律的出台也标志着美国为安全管理创造了第一部国家标准，在这部法案中还规定了煤矿工人暴露灰尘的限制值。这一规定还授权执法人员每年都要对所有地下煤矿进行检查，而违反标准者将受到重罚。该法案还向患有严重肺病（如进行性肺大块纤维化和尘肺病）的煤矿工人提供健康保险金及相关补偿。
煤矿工作者健康监测计划组织在上世纪70年代也为这些疾病的患者提供预防保健和健康服务。从1970年到1990年左右的20年间，参与到该监测计划组织的煤矿工人很少患上尘肺病。但是最近发表在《美国医学协会杂志》上的一篇研究报告显示尘肺病减少的趋势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逆转。自2000年初以来，尘肺病病例又呈现出增长！有超过400例的病例群体集中在肯塔基州和弗吉尼亚州。
“尘肺病从来就没远去，”美国疾病控制中心的研究员大卫·布莱克利说道。“我们以前经常遇到的患有肺病的煤矿工人大多七八十岁，而现在这种病在四五十岁的煤矿工人中变得更为普遍。”一系列新的尘肺病病例报告中，大多数煤矿工人年龄较大而且都退休了，但是相比以前，现在年轻人的比重增加了，这些相对年轻的工人在煤矿中至少工作了20年了。这是尘肺病病例中最大的群体，我们此前一直没发现这一点，而且通过追踪疾病的这几年我们发现此前有关部门声称的更高的报告率和更好的检测率都是应该受到指责的！
尘肺病病如其名，吸入肺部的粉尘对肺部组织造成伤害甚至形成瘢痕，当情况变得严重时肺部会变成黑色，因此这病也称作黑肺病。随着病情的加重，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感觉就像快窒息了一样，因为无法吸入足够的空气，”一位接受采访的煤炭工人这样说道。2016年，美国矿山安全和健康监管局开始强制实施一项新规定，该规定将每位煤矿工人每立方米空气中粉尘暴露量降低为1.5毫克，此前这一数值为2毫克。“严格要求才能取得理想的结果，”胸腔科医师、美国国家犹太健康中心环境与职业健康科学部主管塞西尔·罗斯说道。但是上面的规定还有个关键的缺陷：该规定考虑到了粉尘暴露的总质量，但没考虑到像二氧化硅这类特殊颗粒的比重，比如说如果二氧化硅吸入过多就会导致硅肺病。
美国环境保护局对饮用水中成百上千的污染物的可接受浓度都做了单独具体的规定（比如说每升饮用水中的汞含量不得超过0.002毫克），而矿山安全和健康监管局只规定了控制煤炭粉尘的总体暴露量，至于粉尘中的不同颗粒则未做要求。这和美国环保局规定的每升饮用水中污染物总量不得超过2毫克的道理很相似。但是要注意，我们的饮用水满足了大条件（即污染物总量不得超过2毫克）不一定就是安全的，因为水中的某些污染物比另外一些污染物要危险的多，比如说铅就比铜的危害要大。同理，粉尘中不同颗粒的比例也会对健康造成影响。因此，规定和标准要细化。
情况可能是这样的，整体灰尘限制值在预防煤矿工人的呼吸道疾病的效果并不如意。有了更先进的技术和更好的方法作为支撑，矿业公司能够在煤矿薄煤层（地下开采时厚度1.3m以下的煤层以及露天开采时厚度3.5m以下的煤层）开采中获利，这种煤层中表土和石块更多，因此采煤难度更大。当过多的岩石遭到破坏后，像二氧化硅和石英或者硅尘的释放浓度就会变高。
“二氧化硅进入肺部的方式比较特别，与其他煤矿粉尘进入肺部的方式不一样，”罗斯说道。相比吸入肺部的其他粉尘颗粒，二氧化硅这种颗粒更小、能造成更大的伤害。“这种粉尘毒性很强，所以如果煤矿粉尘的百分比上升的话，那就是二氧化硅的事，”罗斯说道。在罗斯从事的一些初步研究中，对尘肺病煤矿工人的活组织检查显示，其肺部疤痕组织中的二氧化硅含量非常高。
进一步研究二氧化硅和石英的影响是很必要的，科学界的一个主要假设就是二氧化硅的增加与肺病重症患者病例的增加是有联系的。比如说，美国卫生及公共服务部在2011年发布的一篇报告中也提出了同样的想法。再往前推，1995年，美国国家职业健康与安全研究所提议为结晶二氧化硅设立一个单独的标准，不过这项建议没被采纳。
尽管监督检测更加严格、医疗条件在改善，但是现在还没有治愈尘肺病的方法。按法律规定，有该疾病的证明书的矿工可以转移到那些粉尘浓度较低的矿区。但布莱克利表示如果矿工肺部发展成进行性大块纤维化，严重的将会致命，即使活下来也会饱受煎熬。虚弱的呼吸系统更容易受到传染病的侵袭。对许多患有这种疾病的矿工来说，肺移植就是最后的希望，但移植不仅代价高昂而且风险很大。真正根除尘肺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彻底消除煤尘暴露。“这事儿因粉尘出现而开始，还得以粉尘消除为终结。”布莱克利说道。
本文来源：网易科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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