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康：创业者应替投资人考虑收益

网易科技讯 3月26日下午，康盛创想戴志康作客网易科技，就谷歌投资100万美元一事做出回应，同时还就投资人与创业者合作的问题进行了剖析。以下是戴志康接受网易科技专访全文：

精彩观点：

我觉得和VC打交道使用太多技巧会适得其反，VC都太聪明了，你想跟他玩小聪明，会让别人觉得你特傻。所以还是实实在在比较好。

人还是实在一点儿比较好，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绝对不是拿钱拿得最多的公司就做得最好。有的创业者，拿到一百万，对外宣称拿到一千万，然后弄一个超级豪华的办公室，成天对外游说，这样的企业我觉得成功率比较低。

对于VC来讲，大家需要换位思考，VC也有理想，他也在做他们的事业。VC也要给他们的投资者交代，你要不断地帮VC想未来你这个项目都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可能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收益。未来可能会有什么样的风险，坦诚地跟他交流，不至于到了最后有风险时大家互相责怪。

作为有理想的创业者，其实很不喜欢公司被卖掉了，但如果你换位思考，如果你一直上不了市，做了五年八年还没上市，如果有一个卖掉的机会，就算你不想卖，可能VC也会希望你卖掉，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换位思考，人家的钱也不能说是老投在你那儿放着，那人家还不如放银行呢，还不如买个楼。

访谈正文：

网易科技：网易的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了康盛创想公司的CEO戴志康先生以及产品部负责人李国德先生作客网易访谈室，两位好。

戴志康：主持人好，网易科技的网友们大家好。

网易科技：是这样，今天我们听到一个很令人振奋的消息，Google这边宣布向康盛创想投资一百万美元，您能否向网友详细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呢？

戴志康：外界可能刚刚知道，其实我们在去年7月份已经落实了这份投资，Google是作为策略投资者做了小比例的投资，投资领衔是由两个VC完成的，晨星在第一轮投资里也接触过，之前因为忙于产品方面的事情，没有及时披露出来，因为Google应美国法律法规的要求，把这件事情在美国先披露了，我们可能会在今天或明天发布官方新闻来说明这件事情。

网易科技：我想了解，我们一般知道在互联网领域，投资的级别都是好几百万、上千万美元的级别，双方在接触时为什么会确定是一百万的投资额呢？

戴志康：因为Google是策略投资者，这轮投资是几家VC和Google一起投的，所以Google占的这部分比较小，其他的金额我们就不公开说了，因为一个公司成功不成功其实不是取决于它融了多少钱，而是取决于业务的发展、模式上的创新等方面，所以我们到现在为止融过两轮资，第一轮金额大概几百万美元，这次金额肯定比上次多不少，这笔资金主要会用来继续完善这些产品，打造一个新型的社区平台和社区产品、服务。

网易科技：除了产品服务之外，在市场这边会不会有一些投入呢？

戴志康：我们主要的资金可能会用在产品研发、平台运营，为用户、站长创造价值上来，除此之外，可能会有少量的资金用于运营，其他还有，媒体猜测可能会有大一点的融资跟随并购，这点可能不会有。因为我们在去年融资之后已经做过一次并购了，一到两年并购了一家做电子商务服务的厂商。

网易科技：为什么会并购这样的厂商？

戴志康：电子商务很有前途啊，大家说以前的互联网是信息时代，现在的互联网是物质时代，互联网不光能看信息、看新闻、搜东西，更多的是大家能在上面赚钱、花钱，这样就离信息时代就向前迈出了一大步，其实我们是作为产品、平台的服务商涉足到电子商务领域。

网易科技：现在就电子商务领域，就国内来讲，其他中小型的服务商生存空间还是比较有限，阿里巴巴处于绝对领先的地位。

戴志康：对，所以不可否认，阿里集团肯定会在互联网物质化的道路上比较领先，但也不可否认，如果说淘宝是沃尔玛，但你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比沃尔玛数量大得多的街头小店，街头小店就是我们所涉足的市场，小店有自己的品牌、自己的经营、自己独特的商品。

戴志康：进入沃尔玛的人可能是为了大众购物，一次买很多东西，进入小店的人可能是为了逛一逛，玩一玩，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交个朋友，这个小店是我们看中的市场，而且这块市场目前还没有什么级别的竞争，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网易科技：定位还是非常清楚的？

戴志康：对。

网易科技：拿到融资之后，因为现在大家讲互联网公司上市，肯定是大家关注的热点话题，你们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计划？

戴志康：上市是我们的理想，或者说梦想，但就算上市也绝对不是一个目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在中国，因为我们一直做互联网社区，已经做了大概七年时间，在这七年里发现虽然中国做社区的人和做社区时间并不短，但就先进程度和创新能力来说，和国外一些成功者还是有极大的距离。

中国人一般来讲通常都是在一条模仿的道路上“抄越（抄袭越过）”，但我们觉得在中国有很独特的表现形式，这种表现形式就是去中心化的中小社区，每个小社区可以在专业领域里讨论非常深，进而笼络一群专业人群，其实我们是看好分布式的这块市场，做这方面的事情。至于什么时候上市，未来怎么样，如果大家想拼凑几个亿的收入，实现一个上市的目标，那我觉得大可不必上市。

我们希望，如果上市作为一个梦想，它是伴随着我们公司、行业同仁和用户真正打造一条让全世界都刮目相看的有创造力的商业模式，并且这个商业模式非常有张力，它可以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持续产生增长。

类似的模式，比如Google也是这个模式的典型，它所创造出来的，解决了互联网在信息时代，信息爆炸、信息相关度的这个最根本的问题，后来又衍生出很多，包括广告等很多新应用，所以它其实是一个很有张力的模式，我们也希望去打造一个这样的，起码在中国互联网史上写下一笔，可能到那时候自然而然就上市了，基本也没有明确的时间表，一定要在什么时候上市。

网易科技：也就是说上市是一个起点，而不是最终的目标。

戴志康：对。

网易科技：现在国内A股炒得很热，纳斯达克也炒得很热，您更偏向于哪边呢？

戴志康：是这样，从我们的用户来讲，我们的用户大部分都在国内，在国外的主要聚集于华人社区，所以如果A股的政策好，包括创业板，当然创业板的融资能力我还不太了解，但其实如果国内政策好，其实所有人都很愿意在国内上市，一是省事儿，如果说以前PE不够高，现在PE如果能够上去，其实A股绝对是很好的选择。

但因为国家的政策，也不一定能在什么时候把创业板的政策明确下来。再一个我们也要考虑VC的退出，还需要在政策上扫清一些障碍，比如我们按照75号文，红筹的方式设立的公司，这种公司将来在A股怎么上市、如何上，可能到时候还是要有一些技术上的解决方案。

网易科技：谈到VC的时候，我们知道晨星创投应该是第一次投社区平台和服务领域，在接触的过程中你们是如何打动他的？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投过这个领域，应该是很陌生的。

戴志康：它之前在中国投了一些，你说它投没投过社区，其实也投过，比如它原来投的搜狐、携程就不说了，它投的九城其实就是一个社区，九城还没有做网游之前，做的是一个虚拟游戏的，轻量级Web Game，这其实也是社区。再一个迅雷，其实也是下载社区嘛。

网易科技：但这种投资只是社区概念，而不是社区平台服务的概念。

戴志康：对，这块确实没有，但话又说回来，真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因为中国人有一个习惯，村里头有一个人倒卖木材发财了，然后这一村的人都会去倒卖木材。所以为什么我们这个平台在中国有很强的生命力呢？一个站长用了我们的产品，觉得还不错，他周围的人全部都会用我们这套工具搭建，这就使得平台的延展性很强，这就使得我们这个模式在目前的阶段只能在中国发展和生存。

实际上我们没有什么太多类似的竞争对手，比如早期，可能在三四年以前、四五年以前有一些相类似的产品和公司，但这些公司大多数由于自身的问题经营比较惨淡，在竞争中市场份额也基本上被我们的产品所覆盖掉了。

网易科技：现在确实在这一领域内没有其他的竞争对手，目前咱们在这边又是最大的。

戴志康：对，另外包括我和晨星第一次融资的时候就有很密切地交流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选择了（S）做投资者，中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大家当朋友一样聊聊最近的发展，其实也蛮水到渠成的，也不是我们主动找VC，反正就是大家聊一聊，觉得是不是该做第二轮了，就这样进来了。

网易科技：除了项目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因为我知道在国内的VC领域有一句流行语，找好的项目不如找好的团队，您觉得晨星这边最看好你们哪一块呢？项目好吗？还是团队？

戴志康：主要是两个方面吧，一个方面是市场占有率，我们在国内的社区平台和软件产品领域已经占了70%的市场份额，这70%基本上已经把市场垄断了，这可能是一个项目。

再一个我们对未来其实还是满怀激情和梦想的，所以我们不断在这上面挖掘一些很有意思的…不管是商业模式、产品模式还是运营模式，所以这些可能也是晨星投资的关键。

再一个关键就是人吧，因为中早期的项目，说白了都是投人，如果不投人的话，投项目其实没有意义的。所以投人，我自认为我们有两点比较好的团队的基础，第一点，我们通过过去七年的时间证明我们是真心想做一件事情，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多大的阻碍、多大的风雨，我们会一直坚持做这件事情，而且不可否认，那个时候哪有什么投资？我们从01年开始做，那时候是互联网最差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到最后你发现在这个世界上你一说你是做互联网大家都觉得你是傻瓜。

当时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做的，所以一直是在一个比较郁闷的过程中，坚持了下来，可能这能反映我们这个团队本身就有比较强的执着特性。

第二就是我们这个团队里的人，包括国德等很多人，他们都是真心去喜欢这件事情，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最现实的就是一个工作，但是除了工作的含义之外，其实有很多自己的心血和汗水凝聚在里面，所以大家对它有一种比较强的荣誉感、主人公的责任感。所以我们这个团队基本是靠兴趣、执着和激情凝聚起来的团队，相对而言我们做事情可能会比别人做得更精，或者更用心一些吧。

网易科技：我记得之前您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说过，希望这个社区平台的使用能为社区平台的使用者提供一些更现实的帮助，现在来看，您当初的预期实现了吗？这些更现实的帮助是什么内容呢？

戴志康：现实帮助说白了，最最现实的就是钱嘛，以前我们发现很多网站主用广告联盟，或者用一些其他的方式获取一点微薄的收入。03年之后可能有一批站长靠短信富起来，这也不排除，但短信现在也不是财路了，因为国家打击得也很厉害。

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我们给站长提供的最现实的收入是我们做了一个社区营销的体系，它的原理很简单，把一堆类似的网站，比如讨论汽车的，那我把一千个汽车站打包起来，找一个大广告主谈，比如宝马，让他们投这个社区。

我们做的事情不是小网站能做到的，小网站跟大广告主谈广告，谈钱，不现实的。但我们把所有的汽车社区打包起来，去和广告主谈，这样广告主就很愿意埋单。现在这个业务运营了七个月，产生总的广告额销售收入大概是七八百万，我们给站长也分了很多钱，这算是我们为站长创造现实价值的一个尝试。

戴志康：当然这条尝试的路还很长，因为对现在来讲不是所有广告主都能很快认识到社区和网络这种新媒体给他带来的价值，因为广告主的认知总是有一个延后，他的延后就导致了在未来几年之内我们会一直努力地去完善广告营销的模式和产品，直致广告主普遍认同在这个平台之上投放很有价值，这时候可能是我们大规模为站长创造价值的时期。

网易科技：康盛创想的主打产品Discuz已经免费运营两年多了，现在回过头来看，你觉得当初做出免费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戴志康：当然是很正确的。因为当时我们觉得在中国做商业软件饿不死是没有问题的，但你也很难做大。当时我们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理想，你做一事儿，得让很多人用，很多人用了之后你心里就会感觉很好，感觉骄傲、自豪，做的产品让别人认可。如果你一直收费，商业客户的增长可能远远低于免费客户的增长，长期如果按软件来卖，其实也满足不了我们内心的需要。

戴志康：最后决定了免费，我们发现第一在软件用户数量上，一天大概是以前的一百倍左右。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从当时的爆发到现在为止，其中有很多网站在免费之后成长起来了，这些网站纷纷成为了很多行业里、地区里、不同领域里的佼佼者。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很有一种和站长，或者说和我们的用户分享成功的喜悦。

一方面从现实商业的角度讲，我们的市场覆盖率大了，市场占有率大了，这意味着未来更有发展的潜力；从理想的角度讲，你分享了站长成功的喜悦，分享了他们成功的喜悦，这其实也是蛮开心的事情。

网易科技：当初你们做出免费的决定时，有没有什么市场的预期？达到多少的市场占有率？

戴志康：我们那时候的理想是百分之百的市场占有率（笑）。

网易科技：也就是说现在来看还没有达到这个预期？

戴志康：还没有达到。

网易科技：下一步有没有什么计划真正占到百分之百，还是说这确实只是一个理想？

戴志康：这叫首先你要抱着一百分的态度做事情，最后你努力了可能达70分、80分，如果你抱着70分的态度做事情，到最后可能你不及格或者刚及格。Google有句话说得很好“永不满足，力求最佳”，永远激励你一直往前走，而不会因为你做了点儿什么东西，一个市场上70%垄断了基本可以睡大觉了，但为了保证大家不会在这个情况下就开始睡大觉，所以一定要有一个趋近于完美的目标和使命，激励我们往前走。

网易科技：提到康盛创想大家都很熟悉地联想到了“Discuz”，除了这款产品之外我们知道李国德先生也在负责另外一个项目UCenter Home，能不能请李国德先生详细介绍一下。

李国德：这是我们近期刚刚推出的一个产品，现在还在内部测试，从对产品开发有兴趣的站长里挑出一些来学，挑一些我们认为把握得住的站长给他们提供免费产品测试，以前我们公司还有一个产品叫X-Space，它和这个产品的区别在于原来的X-Space是一个空间的概念，像传统的博客一样，大家可以在上面发点儿日志，让所有人过来看。

UCenter Home更多是趋向于对人与人之间互动的重视，强调的是一个家的概念，他认为一个人在网络上应该有一个家，这个家和传统博客的区别有很多，其中比较重要的，比如隐私，它是比较强调隐私概念的。现在我发东西，不是说我发出来所有人都能看，可能我只给我想让他看到的人看到，UCenter Home可以做到这一点，它可以让你发的日志、图片只给你想让他看到的人看到。

还有一个，他可以把握住的是，你看到的东西是你想看的，你去看一个传统的博客可能是通过搜索引擎过来的，或者通过前台聚合，像新浪的媒体一样，上面有很多编辑推荐的文章，你通过编辑的推荐去看。但（U）是不一样的，是通过人的关系，可能你加了十个好友，通过好友关系展示给你的信息可能是你真正想关注的，在这方面它也是非常重要的。

网易科技：当初为什么会想着研发这样一款产品呢？是因为现在社交类的网站在国内比较火？为了追赶流行吗？

李国德：我们是在对我们之前的产品进行深思熟虑之后，或者说我们发现了传统博客，当然有的站点可以做到好，但对60%以上的小站长来说，给他带来的价值并不大，上面的会员开了一个博客可能一个月只更新一次，或者大家都选择百度空间、新浪空间这种速度更快、更稳定的服务提供商，不会来你的小站上开博客。

但UCenter Home是对我们以前给站长提供产品的思考和启发下产生的一种新的思维，我们认为只有人人互动才是最重要的，Discuz论坛是非常成功的产品，是大家都认可的，其中一个重点就是它是互动的，站长一旦用了Discuz开了论坛之后，就不用管它了，里面的人基本可以自治，话题都会自己产生，不需要站长拼命地发或者采集程序。

李国德：而UCenter Home将来可能也会成为这么一个工具，这里面的资源更多是通过好友这种关系进行互动，通过互动引发信息的产生，而且大家都真正实现了自己发信息的目的。

网易科技：我们知道现在在国内SNS的社区网络虽然很火爆，但它的盈利模式和发展方向上也并不是很清晰，我想问一下戴志康先生，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戴志康：其实我觉得任何事情一开始盈利都比较困难，但我们挺坚信未来的互联网其实是一个全面社会化的互联网。第一个阶段大家在互联网上只能看信息，大家觉得互联网就是信息，一上网就找好多东西；后来到物质时代，觉得不光看信息还能买东西，还能赚钱，还能养家糊口；到第三个阶段人们会发现互联网上不光有信息，不光买东西卖东西，还能实现很多社会行为的映射，人生活在真实社会中行为的映射。

如果你去旅游，你需要双脚踏到那片土地上，才会看到丽江很美，但旅游中拍的照片，你和谁去的，这些行为可以映射在互联网上，我们认为未来的互联网是一个全面社会化的互联网，它的盈利模式在短期内不会特别明显，但你可以看到包括美国的Face Book也在尝试各种广告平台。以前讲的比较好的叫做“精确匹配”，感觉上已经是比较先进的了，在电视上投的那叫什么精确匹配呢？看谁就是谁。

所以大家说互联网上Google的成功最大的原因是假定我看了一片有关汽车的网站，Google就假定你这个人对汽车感兴趣，给你出来一个汽车的广告。但人做这件事情永远有两个纬度，一个是他是否真正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比如我访问汽车网站，说明我对汽车感兴趣，但我是怎么感兴趣的呢？一般来讲会出现两个纬度，比如我的好友买了汽车，我坐了他的车感觉很好，或者他老对我说买车吧，所以我感兴趣。

第二就是我和谁做这件事情，比如一个不认识的人找我钓鱼，我会很烦，这哥们儿是谁我都不认识，就找我钓鱼；但如果是一个很好的同事或者朋友找我钓鱼，那我就去了，因为两个人在一起做事比较舒服，所以我就去了。本身我对钓鱼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因为我和一个熟人去做这件事情我就会做。同样的类比，如果我妈找我去逛街我肯定特烦，但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还得去。第二个纬度是互联网长期忽略掉的。

简单来说，如果我到一家网站上买了手机，用了之后我觉得手机特好，写了一篇帖子，我的好友通过UCenter Home这种传播机制就能看到，他可能会通过一个社交网络工具，比如在我的日志后回复“手机在哪儿买的？到底好不好？”可能我就会回复他，特好，在哪儿买的，直接去那儿买就可以了。对于一个好友来讲，他要做的行为不是搜索或寻找相关资料，因为他相信你，你说好的东西我就觉得好，你在哪儿买我就在哪儿买，也不用讲价。

所以其实这些东西在未来肯定是可以产生出很强大的商业模式，只不过在现在的阶段，不管是对于广告主还是网络企业，更多的精力是花在如何把内容匹配得更准一点，但其实未来的广告一定有一个很重要的纬度就是基于人的匹配。

比如搜索引擎虽然能做这件事情，但搜索引擎所做的事情永远是一个人，访问者面对机器，机器里面放的是信息，信息那边就没了，因为他不知道哪个网页和哪个人相关。但和人相关的广告就会实现很多功用，比如我就是专门针对这个人群，比如Face Book上的那种广告模式就可以帮你定位到美国某小镇上10到20岁之间的姑娘，而且还可以有她们很详细的资料，这个时候投放广告就会很精准，你不用关心她喜欢什么，爱好什么，这群人就会喜欢什么，比如有一个当地的俱乐部，我不管她喜不喜欢，但我推荐给这个人群，一定会效果很好。

所以我觉得这是未来可以和以信息时代为代表的Google、百度的模式共存的很强大的模式。

网易科技：对UCenter Home这块有什么很强的市场预期吗？

戴志康：Discuz也不是说百分之百的市场占有率，我们就是希望做一个体系的东西，这个体系真正能为站长和用户创造价值，不管是用它挣钱还是用它干了一件让你心灵满足的事情。这就是我们的价值。

第二市场的价值，说白了就是用户喜欢你，用户觉得你的东西有价值才会用，不是说我死皮赖脸地跪下求你，你用吧。那我们怎么谈得过来，我们还是希望打造一个体系化、平台化的社区产业链，新的产业链核心就是以UCenter Home为核心的产业链，所有的产品都和UCenter Home之间挂接起来，实现一个完整的社区套件。

比如我们以前做Discuz相当于一个Word，Word可能是Office里最常用的软件，但后来我们发现视频挺好或者电子商务挺好，我们可能又做了PPT，我们做的就是打造一个平台，让用户自由选择，像积木一样拆装，定制他自己的网站。

对我们自己来讲，我们的预期首先第一步肯定是希望这个体系、这个平台越来越好用，如果它好用的话，Office客观上就是占99%的市场份额，但它是以占这么高的市场份额为动力，把产品打造得更好；第二个预期我们希望可以在中国创造出来一些令外国人都可以刮目相看的商业模式，或者说产品模式、经营模式，这个模式我们希望它是可以扩张的、批量化的、快速传播的模式，这个模式是我们真正想做的事情。

不管是在这里面开发出一些有效的广告投放产品还是广告投放方式，或者是在里面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这可能都是我们比较愿意干的。

网易科技：现在业界有一种说法，因为社区网络的特殊性，有很多人认为小社区如果要做得非常庞大是很困难的，对于小社区如何做大，您有什么建议给广大站长吗？

李国德：我自己就是一个站长，我感觉，如果一个比较小的站长想做大的话，第一就是要把握住人，能够让人留在这儿，而不是简单的人来看了就走了，当然你说人来看了之后又走了，通过拼命在网上搜集好的资料，别的网站没有的，通过拼命地做SU，搜索引擎优化，把网站流量提升上来，但这些人看了以后立即就走了，你的IP永远停留在那个角度，PV提高非常难。来的人和走的人是等量的，小站长要变大，首先要保证把来的人留住50%或者40%，可以不需要太多，但需要有一些比较老的人凝固在这儿，然后内部生成一个潜在的关系，就会离不开这儿。

可能会有一些潜移默化的人缘关系，现实中可能看不到，但通过你的网站可以让他感觉到能结识一些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如果这些人留在这儿，就会慢慢地膨胀，一定要有忠实用户，这个网站才会变大。

其实我们刚刚推出的UCenter Home就是基于这个目的而做的产品，它会帮助你留住老的用户，老的用户一般比较懒，不会在论坛里发帖，可能他更多是想做观察者，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因为他的积分、权限都高了，不需要做什么贡献就可以享受服务了，就像在养老院一样。但UCenter Home会帮助这些人再发挥能量，会以他们为主带动一些新能量进来，因为这些人的威望比较高，大家都对他们有一些敬佩的感觉，通过这些人在UCenter Home做一个主发散，这样站吸引新人的力量会比较强大。

网易科技：也就是说，作为一个站长，如果想把自己的小社区经营大，一定要跟康盛创想进行合作，一定要成为UCenter Home的客户，开个玩笑。之前也有人说过，康盛创想这边的业务一直是做社区软件服务的，这种定位你们认为准确吗？

戴志康：不太准吧，我们其实是想做一个社区平台和体系，软件是其中的一部分，或者说很基础、很重要的一部分，这个基础好不好，能决定你的楼能盖十层还是五十层，这是一个基础，但真正延伸出的应用，有的应用可能是帮助大家赚钱的，有的可能是实现更好的人际交互的，基本上所有的UCI都会开放出来，让别的开发室都基于这个UCI做很好的应用，说白了这都是在形成一个体系，有参与者、使用者，有我们，有访问他们的使用者建立网站的人。

我们一直相信，如果你能在产业链里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位置，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其实就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网易科技：现在有很多人提到BBS社区跟交友社区网站之间会有一定的冲突和竞争，如果说社区网站做成规模，您对BBS和社交网站的竞争前景怎么看？必须是一方干掉一方，还是大家保持共存的模式？

李国德：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任何冲突，传统的BBS模式，大家都是以话题为主，围绕一些感兴趣的话题而产生的交流；而像UCenter Home这种模式，可能更多是以人，以好友，在以话题为基础的讨论上会产生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因为在论坛里好友的关系基本没有得到任何应用。

比如有些人的话题比较经典，他的话题是我喜欢的，那我对这个人会感兴趣，希望看看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因为他发布的东西就是我关注的，你在论坛把他加为好友，就是你在UCenter Home把他加为了好友。而且我们所做的东西都是通过UCenter Home这个中心进行了有机地统一，大家都非常平滑地在这个系统之间来回访问。相对于其他的社区类网站，如果它想发展成交互性的网站，社区网站其实就是给交友网站提供了一个制造好友的平台。

戴志康：其实他们俩不是谁取代谁，而是一个完全交互的、完全结合的。刚才不是说有两个纬度嘛，UCenter Home其实是人的纬度，论坛就是兴趣的纬度，比如我本身对手机感兴趣，我可能会去一个手机论坛，为什么去那儿呢？因为那里有牛人，牛人研究手机怎么刷系统，怎么破解串号，怎么装盗版软件，他因为这个去到那里，然后和牛人成为好朋友，老是交流，老是顶帖，老是送他鲜花，这样这种关系会转移到UCenter Home里维护这种关系。

然后你不仅会在手机论坛里关注他，而是在做其他事情时，比如去旅游，找几个好友一起去旅游，然后你们的关系会更加深化，之后这两个人的关系在这个纬度里就齐了。以前大家太关注内容和信息匹配的纬度了，导致另外一个纬度残缺了，这种残缺不是一个真正的社区，如果光有那个纬度我们可以理解为电影院，比如今天放大片儿，冯小刚的，大家都感兴趣，就去了，电影散场之后谁也不认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实际上电影院没有实现人与人交互的作用，最多就是你和旁边那个看电影的哥们儿说了一句“这片儿拍得不错。”

如果你跟旁边的哥们儿说，哪天咱们一起游泳去吧，那哥们儿会说，你有毛病吧？所以我们是希望做成一个真正把人留住的电影院，而不是人浩浩荡荡地来了，又浩浩荡荡地走掉，这对任何一个社区的发展都是不利的。

网易科技：也就是咱们可以这么理解，论坛，BBS相当于大楼的一层，而交友网站相当于二层楼？

戴志康：对，而且是单个小房间的，一个小房间就是他的一个家，或者说一层就是一个大集市，日常活动的地方，你在那里可以买东西，聊天，可以吃饭，可以一起看书，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楼上就是一个一个小房间，每个都是自己的家，谁能进他的家门呢，就是他的好友，他的好友进入他的家门，其实也进不了卧室，进客厅之后两个人产生一些私密的互动，然后这个人想安静时，自己进入自己的“卧室”，那个私密的地方，干一些他自己想干的事情。

网易科技：这个比喻非常巧妙。随着康盛创想这边越做越大，外界的关注也越来越多，我们也想了解一下，未来你们是打算继续把社区平台服务更加专注化，还是考虑利用现有的资源做一些新的事情，整体转型呢？

戴志康：说实话不会有一个特别明显的转型，我们不是说了，之前做的事情都是地基，我们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在地基上盖楼，把楼盖得很好，地基是什么？不好看，都是大石头，但地基真的是很深，地基盖好了，从现实的角度讲，地基值多少钱？不值钱，什么值钱呢？盖成摩天大楼了它就值钱了。

你说盖地基和盖楼是一回事吗？是一回事，不会存在转型的问题，因为我们必须踩着原来的地基才能盖楼，这样才能使我们有更进一步的高度。所以用“转型”这个词可能不太贴切，用“踩”在我们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的“肩膀”上奔向一个更高的目标，这倒是有可能。

网易科技：很多评论都说现在互联网这块还是存在着很多泡沫，泡沫成为了现在的热门词，两位怎么看互联网的泡沫呢？您两位认为是否存在泡沫呢？先请李国德先生讲一下吧。

李国德：其实我觉得互联网出现泡沫的东西不多，我感觉，可能我面向的更多的是一些比较实在的程序应用，在产品方面接触得比较多，互联网出现的新产品、新技术我研究得比较多，这种新产品、新技术展示给大家的都是一些非常实实在在的改变，没有说提出一个理念，这个理念是大家不可能实现的，互联网所出现的所有新产品、新变化，如果我们从非常系统的角度来看，它都是有理由的，不是很浮华的东西。

李国德：如果从这方面说，泡沫基本上没有。

李国德：但在网站运营方面，或者说寻找VC的方面，可能有一些泡沫。

网易科技：戴志康先生怎么看？

戴志康：泡沫不是已经破了吗？如果今年再讲做互联网的出来忽悠钱，我觉得没做到第一名，估计忽悠钱很困难吧，不像05年、06年随便做一个什么东西就能忽悠个一百万美金，现在可能比较困难。再一个我觉得这也是一个理性的回归，因为有一些在我看来，如果我是投资者，我都觉得那个网站或那个东西远远不值那么多钱，他却拿到那么多钱，其实也是挺不正常的，因为有人付出总要有人埋单嘛，你不埋单，就是VC埋单，VC埋单了以后就伤心了，再有什么也不埋单了。

经济发展的规律，泡沫应该会有，但现在应该已经回归到踏实做事情的地步了，不是像以前，大家一窝蜂上，也没有什么独到的东西，独到的见解，就是把国外的模式抄10%的表皮过来，假模假式地做一做，之后发现遇到的困难太多，VC的钱没了，再去忽悠下一个VC，以前确实有一部分公司这样做事情，现在我觉得氛围还可以，该死的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快死了，不该死的，反正之前也都融到钱了，自己也有一定的发展步调和计划，继续发展下去就可以了。

网易科技：我想了解一下，康盛创想有没有第三轮融资计划？

戴志康：因为我们测算了一下，上一次融的钱，我们一个月的成本两三百万的规模，这次披露出来所融的钱大概可以让我们花三年零八个月左右，如果在盈利情况不太好的情况下。所以我估计短期内不会再融资了，如果说这中间有一些特好的机会当然也可以考虑，按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在第18个月左右，第18个月到20几个月的时间再去想这件事情，所以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让我们感觉到很舒服，可以专注于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专注于产品、运营、平台、体系这些事情。其实作为一个创业者来讲，融一次资就像扒一次皮。

网易科技：您现在最起码有两轮比较成功的融资，您怎么样跟VC接触的，有哪些建议给现在的创业者？他们同VC接触都需要注意什么？

戴志康：要说06年、07年是有不少技巧的，当时叫“钱多人傻”嘛，莫名其妙地就投了，而且一个莫名其妙的项目大家还争来争去，竟然还能争起来，我觉得很奇怪。要说技巧的话，得你这个东西真的好，要谈价格，起码要有几个VC都投你了，大家进来之后再谈价格，你要对这一个VC说，我要10块钱，他说我就给你3块钱，那怎么能谈？降到3块钱离你的心理预期太大了，但不降，你总要说出道理吧，对方可能会有更多的道理说服你。创业者经常说我的东西有多好，前景有多大，未来曲线是这样的，几年之内能上市，当然这是比较忽悠的说法。

投资者普遍的说法是你这个公司风险大，未来可能遇到很多很多的挑战，一二三是什么，你怎么解决？创业者就绞尽脑汁地想这一二三到底怎么解决，两个人就进入到自说自话的阶段。

你想，如果你预计三年之后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候你怎么解决，或者说现在你找了一个老婆，你们俩谈三年之后如果我们俩因为这样的事情吵架了，我们怎么办，到最后这个事情就谈不下去了。所以我觉得作为创业者来讲，首先你必须要有一个真正能打动人的东西，我感觉能打动人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呢？在最糟糕的时候我们进来做这件事情，在最差的情况下还坚持下来了，坚持到现在也有不少用户了，也有很多的用户可以认可这个事情了，所以把一个看起来没啥前途的东西硬做成一个有点儿前途的东西了，我相信VC也会相信你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把没有什么前途的东西做得有前途。

比如原来是卖水的，或者卖包子，你觉得没什么前途，但已经开了几十家永和了，但就会觉得你已经把一个没什么前途的东西做得有点儿前途了，那给你点儿钱你是不是能更有前途，这是能打动人的地方。如果你现在谈VC，刚做了三五个月，或者从某一个大公司出来，比如有的公司上市了，比如你从百度出来，光靠着这个背景，而没有实在的东西，可能会比较难。

再一个我觉得人还是实在一点儿比较好，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绝对不是拿钱拿得最多的公司就做得怎么样的。作为一个创业者来讲，首先要学会怎么去花钱，学会怎么去挣钱，会花钱才能会挣钱。有的创业者，06年、07年这种创业者太多了，拿到一点儿钱，也不多，拿到一百万，对外宣称拿到一千万，大张旗鼓的，在高贵的写字楼里先花掉三分之一的钱，弄一个超级豪华的办公室，成天对外游说，这样的企业我觉得成功率比较低。

我觉得对于VC来讲，大家需要换位思考，VC也有理想，他也在做他们的事业，但他在这个案子上可能更多的是一个短期行为，但这个短期行为不是几个月的，可能是几年，因为基金也是有周期的，也要给他们的投资者交代，不能说你一直在这儿做，做得半死不活的，死也死不掉，活也活不了，这些是需要大家换位思考的，你也要不断地帮VC想未来你这个项目都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可能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收益。

未来可能会有什么样的风险，坦诚地跟他交流，不至于到了最后有风险时大家互相责怪。你也可以想将来VC到底怎么退出，退出只有两种渠道，一种渠道是被收购，一种渠道是上市。作为很多有理想的创业者来讲，其实很不喜欢公司被卖掉了，但如果你换位思考，如果你一直上不了市，做了五年八年还没上市，如果有一个卖掉的机会，就算你不想卖，可能VC也会希望你卖掉，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换位思考，人家的钱也不能说是老投在你那儿放着，那人家还不如放银行呢，还不如买个楼。

所以其实我觉得和VC打交道的经验挺多的，我始终觉得太多的技巧会适得其反，VC都太聪明了，你想跟他玩小聪明，会让别人觉得你特傻。所以还是实实在在地比较好一点儿。

网易科技：诚意还是最基础的。那么您在和VC谈融资时，有没有遇到过投资方，或者VC不认可的时候？

戴志康：我们倒是没有遇到过，因为我们两次融资都是好几个VC想投，VC可能有时候也跟风吧，一个想投了之后另外一个觉得，哎？连他都想投了那我也投。怎么说呢，这就是一念之差，你要觉得它好，你看着看着就越来越觉得好，你要觉得不好，可能看两眼就拜拜了。所以我们倒是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可能有一些项目会遇到，比如VC在越来越了解时他会发现风险不像原来想象得那么小，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出现，但我觉得什么都可能通过协商解决。最差最差的情况，人家觉得风险大你让一点儿价格就完了嘛。如果人家越了解，越发现你这个东西好，那你再抬点儿价格，东西都是谈下来的。不像卖白菜萝卜，一棵白菜再贵也不可能卖到一百块钱。但这不是白菜，不是满地都能找得着的，对创业者来讲，VC也不是到处都能找到的。如果彼此都珍惜这个机会，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可谈的。

网易科技：VC在第二轮融资之后，有没有对你们提出盈利或业绩方面的要求？

戴志康：没有。因为我们当时谈的时候就有一个先决条件，我们做的是一件有理想的事情，这件事情可能会消耗相对来说比一般公司长一点的时间，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我们可能会在互联网历史上写上浓重的一笔，未来可能也会成为VC投资公司的著名案例。

我们可以保证的是，不管有没有对业绩的要求，我们都会保证我们这个团队是百分之百，或者是百分之一百二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事情里来，不冲VC，我们自己也会这样做，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有了钱之后大吃大喝，偷懒去了，这是我们当时谈的先决条件。你要先同意这个咱们再谈，不同意的话就不谈了。

网易科技：但是对于VC而言，他投资了，一年两年不盈利他可以忍受，但如果三四年可能他就坐不住了，五年以上就会很着急。

戴志康：对，我们当时说的是拿五年时间吧，我相信不管怎么样，就算做得再差，2011年肯定也会有一个结果了吧，因为互联网公司时间也不会太长，第一轮融资红杉是十年，拿五年时间很说得过去。

网易科技：谢谢两位作客网易访谈室，聊得非常开心，谢谢各位。（方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