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夏亮
4月的杭州草长莺飞，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如果姑姑没有去世，她这会应该已经在杭州了”，陈招娣的侄女陈素琴说。
自从入选国青队以后，16岁的陈招娣便离开了故乡，但只要时间允许，她总会回家看看，陪陪年迈的母亲，看看儿时的朋友。“招娣回杭州后，我们几个老姐妹会在茶室聚聚，聊聊现在，也会聊聊小时候的事情”，陈招娣小学同学王美根说。
尽管工作繁忙，但陈招娣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给朋友寄贺卡的习惯。“今年有姐妹一直没有收到贺卡，一问才知道招娣此前已经是病重了，”王美根说。
由于作风顽强，陈招娣“铁臂将军”的名声在外，但回到家的她还是会尽显江南女子的贤淑。在陈素琴的记忆里，每逢家庭聚餐姑姑从来都不吝展示自己的厨艺。陈素琴喜欢吃鱼，陈招娣就会给她烧自己最拿手的熏鱼。
定居北京后，陈招娣仍然保留了很多杭州人的生活习惯，最让她惦记的便是家乡的笋和茶。每次回到杭州，她一定会去龙井村喝上一杯茶，陈素琴说，“去姑姑家的时候，我也会给她带她最爱吃的竹笋。”
业余时间里，陈招娣喜欢画画。在她的影响下，陈素琴从小也很喜欢画画，“每次姑姑来我家，我就会画画给她看”，在陈招娣的称赞和鼓励下，陈素琴后来成功考上了中国美术学院。
在别人眼里陈招娣是“女排精神”的代名词，是将军，但在她自己心中，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陈素琴依然清晰地记得姑姑在自己女儿婚礼上的那番话，“冠军也好，将军也好，在我心里，我永远只是一位孩子的母亲。”
陈素琴说，“姑姑一直教育我们做人做事都应该像她一样正直”，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没有苦，哪来甜，在日晒雨淋中长大的孩子必能比在温室中的孩子有成就。“所以很小的时候，姑姑便忍痛割爱让姐姐去外面训练，培养她坚强的毅力。”
在生活方面，陈招娣对姐妹俩也是近乎“苛刻”。“小时候，很多玩具，很多衣服，都是我姐姐和我共用的”，陈素琴回忆说。不过她很理解姑妈，她知道姑妈只是想让她们和普通人一样，更独立，不要在她的光环下生活。
去年年底，陈招娣因公出差回了趟杭州，闲暇之余还特意带陈素琴去吃了顿日本料理，只是让陈素琴没想到的是，这一见却成永别。“奶奶去世后，姑姑一般会在三四月份来杭州，因为这是杭州最美的季节，她原本打算今年回来住一段时间。”
如今，西湖边的柳树又绿了，那个叫“天堂”的城市陈招娣却再也回不去了。“姑姑对杭州的感情很深，我们在杭州的这些亲人，这次都会去送送她”，陈素琴说。(完)
本文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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