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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就是最伟大没有之一 四巅峰成就飞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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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地时间2月17日,迈克尔-乔丹迎来自己的50岁生日。网易NBA精品阅读栏目,特别奉上美国著名专栏作者比尔-西蒙斯《篮球之书》关于乔丹的章节:“最伟大的球员,没有之一”。

文/比尔-西蒙斯

译/SK

在我的人生岁月中,只有一个超级球星犹如例行公事般的被描述为像汉尼拔-莱克特那样的天才。迈克尔是个杀手。迈克尔会将你的心脏掏出,如果你给迈克尔机会,他会将你杀死,没有谁能够像迈克尔一样去杀戮,人们都在维持生命,而迈克尔是在终结生命。他会打开一瓶基安蒂红葡萄酒,吃掉你的肝脏。最后这句是我编造的,而其他一切则绝对是1988年-1998年这十年间每个解说都会喃喃自语的内容。我们的社会造就了迈克尔-乔丹这样一个竞争者:我们认可那些珍惜胜利、最大化释放自己潜能、保持出众状态、斗志昂扬,宁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意输球的人的价值。

罗尼-乐特在休赛期对小手指进行部分截肢,就是为了能够继续留在NFL打球。我们就爱乐特这点,这就是人们所欣赏的那种人。“老虎”伍兹2008年带着前交叉十字韧带撕裂的伤势夺得了美国公开赛冠军,好吧,这就是冠军。1970年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全明星赛,佩特-罗斯为了得到制胜分,冲撞了守护本垒的雷-福斯,他的冲撞令福斯右肩脱肘,改变了福斯的职业生涯。嘿,你守不住本垒,那可是佩特-罗斯啊。我们总是喜欢那些比其他每个人更加在乎胜利的家伙,就像我们总是讨厌那些不在乎胜利的家伙一样。为何?因为我们总是觉得,假如我们拥有跟他们一样的天赋,我们就会用那种方式来比赛。

这就是为何我们从来不会因为乔丹的竞争性神经错乱而审判乔丹,甚至于,我们将乔丹这一特质神化了。这个男人可以为所欲为,都没关系。从1984年到1991年,所有的杂志、报纸、书籍,总之你能想到的一切媒介,给予乔丹的赞誉,就跟近10年来他们给予科比的一样,没有辩护的余地。当萨姆-史密斯1992年在他所撰写的《乔丹法则》——事实证明他文中的内容是完全准确的——中吐槽乔丹时,每个人的反应都好像是佩雷兹-希尔顿(美国八卦天王)开始朝着奥巴马的女儿们在线丢手榴弹一样。乔丹不能是混蛋,即便他是,我们也不想知道。到科比崭露头角、成为大牌球星,我们的社会环境已经变得比过去更加愤世嫉俗,我们倾向于毁掉一个人,而不是塑造一个人,所以那就是我们所做的了。假如乔丹在15年之后才涌现出来,恐怕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当然,科比成为主角的过程同乔丹相比处于劣势,他没有属于自己的特质,他给人的印象停留在稍微令人毛骨悚然的乔丹的水准,他所追求的目标就是竭尽全力在攻防两端超过乔丹(做到了),赢得几枚总冠军戒指(做到了),尽可能多砍下分数(做到了),模仿乔丹的挥拳庆祝动作(做到了),独自带队夺得冠军(最终还是做到了)。在处理从“蝙蝠侠”沙克身边的罗宾过渡到蝙蝠侠方面,科比所做的一切都显得笨拙,乔丹始终知道他是谁,他必须赢得一切,他研究对手,寻找对手的弱点,甚至想方设法从记者、解说那获取内部信息。在球队飞机上跟队友玩扑克时乔丹从不会手下留情,以至于教练警告球队菜鸟球员离乔丹远点。他曾在乒乓球比赛中输给了队友罗德-希金斯一次,随即乔丹便买了一张乒乓球台,之后他成为了全队乒乓球水平最高的球员。他曾在爵士后卫斯托克顿头上扣篮,在听到爵士老板拉里-米勒那番“为何你不挑个跟你身高一样的球员在他头上扣呢?”的嘶吼之后,乔丹立马在爵士中锋梅尔-特平头上完成暴扣并朝着米勒发出嘘声说,“对你而言,他够高了吗?”他会贿赂机场负责行李托运的工作人员,只为了对方能够优先处理他的行李,然后乔丹会跟队友打赌,他的行李会是首先出现在传送带上的。在一次公牛的训练赛中,乔丹像个小孩子一样冲了出去,因为他觉得道格-科林斯算错了比分。当一队大学全明星球员在一场打了一半便宣告终结的比赛中击败梦之队后,他们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不爽这群大学生趾高气昂,第二天在训练赛中,乔丹不断在阿兰-休斯顿头上砍分,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我搞定了他”,休斯顿在两个小时时间内没有摸到球。

乔丹衡量一切的标准就是战绩,他以究竟有多在意比赛结果来衡量每个队友,他时常会考察队友,然后将他感到不满意的球员清理出队:丹尼斯-哈普森、布拉德-塞勒斯、威尔-普度、斯塔西-金,这个名单远比你想象中要长。在训练中乔丹会用拳猛击队友,只为了申明自己的统治地位。早些年,乔丹做得太过火,其嗜血的火焰也对队中几个球员造成了创伤。格雷格-霍其斯曾对迈克尔-威尔本讲述过一个发生在1990年的故事,皮蓬在训练中犯了一个错,他竟然挑战乔丹,“结果乔丹用随心所欲在皮蓬头上砍分教训了他,那太不可思议了,我的意思是,皮蓬那时候已经是联盟最好的球员之一,而乔丹没有给其留情面,他犹如下起暴风骤雨般在皮蓬头上砍分,皮蓬不得不退缩说,‘冷静下来,哥们,’”年复一年,乔丹无法驾驭自己,他在乎胜利,但只是以他自己的方式——他也想要赢得得分王,在高兴时轰下50分,像监狱最强势的恶霸一样对待自己的队友——这使得菲尔-杰克逊决定采用三角进攻,作为阻止乔丹霸占球权的最后手段。到1991年季后赛,当他的队友们已经升级到一个可以接受的水准,乔丹也在将队友纳入进攻中和关键时刻自己接管比赛之间找到了平衡,剩下的就是(创造)历史了。

你应该很了解乔丹“史上最佳”的证书内容是什么:他的季后赛各种代表作、个人纪录、超越史上任何一个球员的多样化荣誉,他所拥有的标志性时刻比其他任何球员都要多:比如在花园球馆砍下63分,比如87年扣篮大赛,比如89年对骑士的“the shot”,比如91年总决赛他那个让现场解说发出了“噢,赏心悦目的上篮!”惊呼的空中滞空换手上篮,比如1992年总决赛单场6个三分(还有那个耸肩,你不能忘记他的耸肩),比如93年总决赛的场均41分,比如96年的单赛季72胜,比如97年在身染流感的情况下出战,比如98年的最后一投……8年,他令8支载入史册的强队铩羽而归——有“坏孩子军团”之称的活塞、奥尼尔的魔术、马龙的爵士、“表演时间”的湖人、莱利的尼克斯、德雷克斯勒的开拓者、巴克利的太阳还有雷吉-米勒的步行者。在只有两个处于金字塔顶尖位置的帮手(皮蓬和罗德曼)帮忙,其他都是角色球员和添头的情况下,乔丹完成了自己的霸业。当1998年他斩获自己最后一个总冠军后,我们达成共识:这家说是我们所见过最伟大的球星。但是,这并没有阻止我们去寻找乔丹接班人,我们用接下来的11年神化了错误的乔丹接班人,炒作那些尚未准备好的年轻球员,我们高估了那些乔丹模仿者,实际上他们并不是乔丹,我们需要停止这种行为。

我的个人观点:没有人能够超越乔丹,永远都没有,我抛出这一观点是基于四个原因:

原因一:四次巅峰

大多数篮球运动员只有一次巅峰,就是说在某一年打出爆发性赛季,少数的顶级球星能够有两次巅峰,比如奥拉朱旺在1990年和1994次两次迎来巅峰,巴克利在1990年和1993年两次,韦斯特在1966年和1970年,奥尼尔在1995年和2000年,就这四个球员。能够打出三次巅峰的球员也很稀少,只有伯德(84年、86年和87年)、“魔术师”约翰逊(82年、85年和87年)以及贾巴尔(72年、76年和80年)和张伯伦(62年、67年和72年)四人,在某些方面,3.0版的他们甚至超越了1.0版和2.0版。只有乔丹,一共迎来过4次巅峰,可以说,乔丹4.0版比其他三个版本都要强,详解如下:

MJ1.0版(89年到90年)

这是乔丹生涯第五和第六个赛季,通常在这个阶段,一个球星会实现飞跃,触及到自己天赋的上限。89年乔丹带着那支糟糕的公牛在竞争极其激烈的大环境下拿到了47胜,并杀入了东部决赛,尽管最终公牛折戟东部决赛,但乔丹依然打出了自NBA和ABA合并之后最全能的数据,常规赛他场均轰下32.5分8个助攻8个篮板2.9次抢断,命中率54%,罚球命中率85%。季后赛他场均34.8分7个篮板7.6次助攻2.5个抢断,命中率51%。接下来一个赛季,乔丹打出了生涯表现最佳的一轮系列赛,在东部决赛输给活塞前,在跟76人的东部半决赛中,他场均轰下43分7.4次助攻6.6个篮板,命中率55%。作为一个纯粹的运动员、得分手,当乔丹达到巅峰时,他具备无与伦比的运动能力、发挥到极致的速度优势和爆发力,从裁判那他也能得到如伯德、约翰逊一样的尊重,他的持久性也非常强,尽管当时的规则还是旧版,允许诸如活塞这样的球队在他突破时撞击他,多个防守球员来阻止他,但在99场比赛中,乔丹还是出战了98场。89版的乔丹放到现在这个没有hand checking(一种防守战术,将手放在防守对象身上追踪对手位置,阻挡进攻球员走位)、强硬犯规的时代,乔丹一场可以轰下45分。

MJ2.0版(93年春)

这个阶段的的乔丹已经精通各种技巧,严酷的训练塑造了乔丹的身体,鞭策他进入了更出色的状态,这个阶段的乔丹能够承受对手的凶狠犯规,比赛末段他不再受到疲劳感侵袭,他可以在低位肆虐身材比他矮小的防守人,他是一个悟性极高的全能型球员,在如何让队友参与到进攻中以及何时自己接管比赛之间,乔丹把握的越来越平衡,他学会了维护自己的队友,而不是公开贬损他们。只有一个问题,这家伙突然之间就没了对手,他是全联盟唯一一个超级球星,压根没有一个实力与其旗鼓相当的对手能激励他继续保持在顶尖行列,这使得他处于了孤独求败的局面,随着媒体压力越来越大,公众关注度越来越高,乔丹做出了NBA历史上最令人好奇的决定:在生涯巅峰期,他决定退役。

MJ3.0版(96年冬)

乔丹甩掉了打棒球带给他锈斑,为回归NBA重塑了自己的身体,在攻防两端他更加注重身体对抗,他精于选位,坚持不懈,甩掉了枷锁,可以持续四节惩罚防守人。3.0版的乔丹可以用“极度神通广大,篮球智商达到了伯德、魔术师的水准”来形容。他打棒球的经历教会了他拥抱自己的队友,接受他们的错误,调整自己出类拔萃的技术去适应队友。

MJ4.0版(98年春)

这是我最喜欢的版本,这个阶段的乔丹弹跳能力已经大幅下滑,但是他用焕然一新的强度、恢复力弥补了运动能力的下降,乔丹很少再展露自己的情绪,甚至于当他命中制胜跳投,他也只是简单的握拳庆祝,脸上露出一个释放的笑容。就像上世纪70年代的拳王阿里,乔丹依靠的是狡黠、经验、记忆、大心脏,他了解一切“阴谋诡计”(就好像他在98年总决赛推拉塞尔那一下一样)。4.0版的乔丹证明,超现实主义的个人能力在最适宜的时刻能控制一切,你可以说他从史上最伟大的球员进化为了史上最伟大的终结者,他在步行者、爵士系列赛中的表现,依然是我人生中所见过最非凡的运动成就。尽管当时已经36岁的乔丹正在跟连续三个赛季出战至少100场比赛所带来的副作用斗争,尽管皮蓬因为背伤状态下滑,但乔丹还是在最后两场比赛带领公牛克服困难夺得了总冠军。某些时候看98年总决赛第六场的录像,(你会发现)乔丹是以一己之力赢下了比赛,没有得到任何帮助,就是靠他自己,公牛前83分中有41分来自乔丹。比赛结束前40秒,乔丹进入杀神模式,他完成了一个贯穿全场的一条龙上篮,之后又在防守端断掉了马龙的球,投中了制胜一击,在乔丹这一系列行动中,其他公牛球员无人摸到皮球,对于史上最聪明的篮球运动员来说,这是一个恰当的结论。我知道勒布朗-詹姆斯现在的表现很梦幻,但除非他能在36岁的年纪打出生涯第四次巅峰,并以一己之力率队夺冠,否则我们无法将他跟乔丹相提并论,只有到那时才可以。


原因二:病态的好胜心

我无法想象乔丹这样的杀手会再度出现,以下是我的理由:现在的NBA大环境太过友善,这些球星一同长大,彼此都是朋友,夏天会一起出去找乐子,为美国男篮效力,互发短信、邮件……看科比在一场激烈对抗的比赛结束后跟安东尼相互致意就知道,他们就好像大学聚会重新见到了当年的室友一样亲密。乔丹时代的伟大球员总是保持距离,即便“魔术师”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行吻礼,他们的态度也非常冷淡。但乔丹和巴克利成为亲密的朋友后,我总是会疑惑,乔丹是否会发现巴克利是其潜在的宿敌之一,就像拉塞尔跟张伯伦一样,待对方如好友,将这作为一种有效破坏对手的方式。你知道哪个时刻扼杀了巴克利进入万神殿的机会吗?1993年总决赛第二场,在菲尼克斯,他已经发挥了自己最大的能量,砍下了42分13个篮板,可乔丹用42分12个篮板9次助攻将巴克利比了下去,关键时刻,乔丹摧毁了丹-马尔利。当巴克利离开球场时,你能读出他脸上的信息:我无法击败这家伙。是的,他确实不能。

那就回到了前文提到的拉塞尔-乔丹的基因这个话题上,乔丹想要用放大外界的任何一点轻视(无论是真实的还是编造的)来摧毁对手,给自己提供燃料。1989年公牛同尼克斯的系列赛,里克-皮迪诺质疑了乔丹腿筋伤势的严重性,乔丹让他们付出了代价;1995年魔术将尚未回到NBA比赛状态的乔丹踢出了季后赛,乔丹让他们付出了代价;1997年马龙夺得了常规赛MVP,乔丹让爵士付出了代价,事情就是这样。当公牛总经理杰里-克劳斯——乔丹厌恶他压根不是秘密——热忱地为欧洲球星托尼-库科奇唱赞歌奉承他时,乔丹和皮蓬在1992年奥运会上带着特别的愤怒摧毁了库科奇。1989年选秀大会前,克劳斯被马尔利的潜能冲昏了头脑,这令乔丹非常困扰,所以1993年总决赛,他打爆了马尔利,第六场比赛当太阳投丢最后一球,公牛开始欢庆夺冠时,乔丹朝着马尔利喊了一嗓子“Fuck you,马尔利!”马尔利是否做点什么回应乔丹?当然没有了。乔丹就是说服他自己那样做,这就是这家伙的思维方式。

两个可以定义“乔丹背地里是个超级具有好胜心的疯子”的故事:

故事1:1992年总决赛第一场,那时候业界都在讨论德雷克斯勒和乔丹谁更强的话题,同时开拓者还挑衅般地宣布,他们将会放公牛去投射三分,让对手用三分去击败他们,开拓者太蠢了,他们竟然向媒体提到了这个比赛计划。德雷克斯勒即将在全国观众面前被乔丹完虐,只是我们当时还不知道罢了。开局前6分钟,开拓者以17比9领先,公牛众将尚未进入比赛状态,而开拓者球员却满场飞奔收获了自信。看看接下来17分钟发生的事情吧:乔丹3分、乔丹2+1、乔丹3分、乔丹3分、乔丹2分、乔丹2分(首节结束是比分33比30,乔丹得到18分,他还下去休息喘了口气)。当乔丹回到比赛中时,比分45比44,然后乔丹2分、乔丹3分、乔丹抢断+2分、乔丹2分、乔丹3分、乔丹跟进扣篮2分、尴尬的德雷克斯勒三分空气球、乔丹3分、耸肩……单节比赛开拓者喊了三次暂停仍无济于事,公牛以66比49领先。乔丹在17分钟时间里轰下了33分,半场35分,压倒了德雷克斯勒的27分,同时乔丹还打破了季后赛半场三分命中数纪录,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故事2:到20世纪90年代,乔丹的对手们都学会了一点:千万别去招惹他,这导致一种我们前所未见的奇景出现:乔丹成为了篮球版的沉睡的老虎。在一个满是垃圾话高手的联盟,不可思议的是,乔丹是完全的禁区,甚至在2001年夏天,当时仍在奇才任职的乔丹开始考虑复出事宜,有几支球队飞赴洛杉矶观看几个加州当地的篮球苗子训练,乔丹也在那,洛杉矶当地人保罗-皮尔斯也在,因为同来自芝加哥的安东尼-沃克关系不错,皮尔斯得到了一点跟乔丹相处的时间。某一时刻,皮尔斯开始跟乔丹喷垃圾话,“你最好不要复出,现在这是我们的联盟了,我们不想让你丢脸。”皮尔斯说道,乔丹开心地不住点头,脸上带着“好吧,好吧,但是走着瞧”的表情,最后乔丹说了一句,“我们跟你们的首场比赛是何时?我会在你头上砍下40分。”你基本可以想象,乔丹在“哪些家伙的屁股需要被狠踢”的名单上加上了皮尔斯的名字。当时,皮尔斯那时候的教练吉姆-奥布莱恩偶然听到了两人之间的约战,他迅速将皮尔斯拉走,并哀求他的当家球星说,“永远不要跟乔丹说话,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这是一个你绝对不想跟他喷垃圾话的球员!”奥布莱恩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乔丹都已经退役满3年了!3年!那时候,乔丹已经39岁,可NBA教练仍将他视作是大威胁、那种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被激怒的球员。如果在我的下半辈子还有这种情况发生,请叫醒我。


原因三:气场

就像我在大卫-罗宾逊的章节提到的一样:马努特、伯德、罗宾逊、乔丹是南锡帕里什纪念隧道罗斯莫尔山的伟大入口。乔丹曾出现在美国证券公司E.F.hutton的广告中,至今还记得那部呆笨的广告,某人在广告中说,“我的经纪人就是E.F.Hutton的员工,他说……”房间内其他每个人马上闭上了嘴,俯身倾听。那就是乔丹,看到乔丹,人们总会陷入精神错乱,就好像上世纪60年代中期披头士粉丝一样。乔丹能让人陷入疯狂,一位波士顿的作家乔治-弗雷泽尔曾用“不可思议的魅力”来形容乔丹,他身上的魅力、气场、自负,根本无法被定义。即便有16000人环绕四周,乔丹也能泰然自若。一旦乔丹进来,其他所有人都不再重要,人们表达的方式、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全都变了,这些细微时刻留下的印记,在15年后依然有迹可循。

当乔丹结束自己的生涯后,这些反应依旧如故,在2006年休斯敦全明星赛的一个宴会上,凯尔特人老板里奇-古瑟姆跟我坐在一个并不拥挤的天井中抽雪茄,以确保在当晚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再有口臭,也不知道从哪儿,查尔斯-奥克利冒了出来,踱步穿过了门口,他的后面是乔丹和他的随从,像龙卷风一样卷过。以下是当乔丹进入屋子时现场的反应描述:不管在这个时刻之前你对这个宴会有什么感触,这个宴会的规格立马从(你自己随意填写)级别上升到了A+,就像乔丹的出席证明了他对整个夜晚的认可一般,所以乔丹漫步在宴会中,环顾四周,他叼着雪茄吞吐烟雾持续了几秒钟时间,之后跟奥克利对喷了几句垃圾话,仿佛周围没有25个人围绕在他们身边,用手机疯狂拍照一般。90秒后,他们都拍够了,乔丹一行也离开了宴会,现场恢复了平静。就像古瑟姆所言,这就好像一阵风卷过,乔丹就是这阵风,而其他所有人都是飘扬的树枝、树叶、分支。

在乔丹还打球那会儿,你准备迎接这股“乔旋风”的时间还稍微多点,比赛开始前15分钟你环顾球场四周能会意识到,75%的球迷已经就位,听起来现场观众就好像身处斯普林丝汀音乐会现场,在音乐会开场前,等待灯光关闭一样。每个拥有上佳位置的男球迷都目光呆滞、眩晕般的幸福思考,“我很重要,因为我正在现场看这场重要的比赛”。每个女球迷看上去她们已经额外花费了10分钟时间准备这场比赛,每个小孩子看上去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自燃。那些10几岁,拥有一对大眼睛的孩子站在前几排,不停的前后摇晃,手里拿着钢笔,可怜巴巴又不顾一切的祈祷得到十亿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幸运儿,让乔丹能够跃过媒体席,走到场边为他签名。一旦乔丹迈过大厅入口,他就能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每只眼睛都会锁定在他身上,球迷们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尖叫、哭喊跟欣赏的鼓掌致意声混杂在一起,然后,慢慢积蓄起来的轰鸣声爆发出来,几乎就像连锁反应:“hhh-hhrrrrrrrHHHRRRAAAAAAAHHHHHH!!!!!”乔丹就在场地中,看上去观众的热情压根不会消退,当他赛前跟裁判致意时,他们过分吹嘘他的笑话,看上去就像是侍者在讨好一个顾客,谋求大量小费一样。当乔丹给一个队友提出建议,那么这个球员会坚定地点头,就像他从乔丹那得到了一个可以改变生活的秘密一样。当他在开球前走到技术台时,第一排观众所有的谈话全部戛然而止。当他全场第一次站上罚球线时,数以千万计的摄像机镜头都会发出闪光,所有人都在纪录一个未来可以向自己的子孙后代吹嘘的瞬间:我见过乔丹打球,这是他在执行罚球,有朝一日人们会铭记于心。这就是你的感觉吧。

这样的时刻总是比你我感觉中更加重大,见证乔丹的表演,欣赏那些造就他的那些小细节同样如此。他从来没有过衰退期,他总是在喷垃圾话。身体上,他以优雅的姿态控制自己,没有人能够拥有他那种优雅。技术上,他在每个环节都很完美——完美的体型、完美的奔跑方式、完美的防守技巧、完美的脚步、完美的投篮姿势,这种完美使得,当乔丹运球运到脚上或者传球出界时,你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精神上,他的队友对他的态度就好像儿子对待刚刚下班回到家的父亲一样,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取悦他,对他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这些小细节,比他的扣篮、令人赞叹的突破更加突出。上一次乔丹以公牛球员身份来波士顿打球是1997年12月份,当时他们血洗那支年轻的凯尔特人,乔丹看上去被这场比赛弄得无精打采,当面看乔丹,当他开始寻求挑战时,那种时候总是最棒的时刻。乔丹刚开始跟安东尼-沃克喷垃圾话,我记得我马上就轻推了哥们,并告诉他说,“看着点,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当乔丹和沃克来回奔跑并不断喷垃圾话时,我们一直盯着他俩。在凯尔特人犯规后,沃克和乔丹在罚球线右侧并排站立,沃克站在了更靠内的位置,乔丹在他左边,不断地向沃克喷垃圾话,沃克犯了一个错误,他回击了,这从来不是一个好主意。我记得我当时告诉我的哥们,“看着点,乔丹是在告诉沃克,他会在(油漆区)内击败他,然后拿到篮板,看着点,等着看好戏吧。”果然,当乔丹的队友准备执行第二次罚球时,乔丹的嘴依然在喷,他的手也没闲着,开始摇摆,沃克身体发紧,球弹了起来,乔丹以某种方式跃过了沃克,抢下篮板,然后在一瞬间将球补进了篮筐。

谁在乔丹身后为了阻止他补篮而被吹了犯规?沃克。

我们观察到,乔丹趾高气昂、嘴角挂着笑容站上了罚球线,很明显,他对自己的表现完全满意,就好像在地上看到了100美元一样。我们观察到沃克耷拉着脑袋,就好像小孩子刚刚被父母训斥完一般。我们观察到当乔丹执行第一次罚球后,现场大屏幕给了乔丹面部一个特写镜头,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巴已经咧到了耳朵。属于乔丹的夜晚已经造就,我们也一样。当我听到有人将韦德、勒布朗拿来跟乔丹比较时,无论何时这种比较都会令我发笑,没有人能够拥有像我上面所描述的那种时刻,在身体、运动天赋上,他们或许能接近乔丹,但在气场上,不可能,甚至无法接近。甚至是在乔丹于华盛顿复出,饱受伤病困扰时,2001年乔丹复出后首次重返波士顿,他命中了一个关键跳投,看上去他的手感正在升温,他转过身,以其独特的步伐跳着回到了另一个半场,现场球迷在咆哮——我们都爱凯尔特人,但是真的,见证一个ESPN经典复出表现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即便这种可能性很小——乔丹在中场瞥了一眼我们所坐的区域中的每个人,他的眉毛上扬,做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这个笑容,融化了我们,他真他妈的融化了我们。想象一下这一幕,一个拥有豪乳的高三拉拉队长在满是9年纪男生的校车上朝你抛媚眼吧,然后将你的感受放大三倍,就是我们的感受了。我们用接下来20秒的时间兴奋、轻推彼此,我甚至不记得谁赢了那场比赛,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所记得的一切是,乔丹回来了,他又打出了属于他的表现,乔丹找回了那种感觉,可能性是无限的,有些人的重要性真的大于生活。

只要勒布朗能够在一个拥有17000个席位的球场,将所有观众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连续3个小时;只要他能用一个笑容征服整片看台,我会承认,勒布朗已经达到了乔丹的地位。


原因四:乔丹传奇

我以现在时态复述这个故事是因为,就我所关心的内容而言,这个故事感觉上依然像是发生在3个小时前。跟我一起回到2006年休斯敦全明星周末,周六下午我正跟我的哥们萨利还有他那帮波士顿的哥们一起喝红玛丽混合酒,我们的辩论正进行到第二轮,这时候奥克利踱步进入到了酒吧。踱步,对,就是这个词,因为这哥们跟三个女性朋友慢慢走了过来,最终坐到了紧挨着我们的那张桌子旁。奥克利为他们那一桌的每一个人点了一杯酒,他为自己点了一杯马提尼。我们迅速为我们自己又点了一杯酒,我的意思是,去哪里喝酒你能得到这种机会,跟他们只隔着5尺远一起喝酒。

20分钟后,乔丹跟两个朋友现身了,他的出现立马令酒吧陷入安静,起先,看上去他只是过来打招呼,之后我们意识到他是要坐下来,他的朋友让他坐到了里面的位置,并将两把椅子放在了乔丹旁边,以确保没人可以打扰他。奥克利随后要了更多酒,我们也为自己叫了食物和酒,我们深知,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我们都要在这里度过了,人们蜂拥过来跟乔丹打招呼,恭维他,亲吻他的戒指……他就像现实版的迈克尔-柯里昂(经典电影《教父》中的美国本部黑手党柯里昂家族首领)。某个时刻,大牌经纪人大卫-法尔科就坐在30尺外的位置,他坐在自己的位置耐心等待邀请,但最终他放弃了,他主动过来跟乔丹打了招呼。酒喝了一轮又一轮,偶尔奥克利会站起来走动一下,伸伸腿。一度,奥克利还打算叫食物,他站起来看了看我们正在享用的食物,他注意到了我们的朋友里奇所叫的起司堡,他询问这是否是起司堡、味道是否可口,他不住的打量这个起司堡,我发誓,我们都在等到奥克利说出这句话,“奥克利想要你们的起司堡,他现在就想要,”不过他并未说,最终他为自己叫了一个,太糟糕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乔丹桌上的每个人都吃完了,他们开始抽起了雪茄,我坐在那里沉思,“纸牌不可能不很快出现啊,乔丹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坐那么久,却不玩纸牌,这家伙好胜心太强了,纸牌一定会出现的,纸牌绝对会出现的。”

几乎就是在那个时刻,纸牌出现了,他们开始玩起了一种叫做Bid Wist的纸牌游戏,这种玩法在NBA球员中非常流行,奥克利和乔丹组队,跟他们的两个朋友比赛,乔丹总能赢,他当然会赢,我们实际见证了乔丹传说中的好胜心,他一直以一种低沉的声音不停歇的喷垃圾话,他总是讽刺般的窃笑,每当拿到好牌他都会咯咯地笑,甚至于,他会纠缠一个对手以至于对手看上去像是要开始哭一般,后者就像乔-佩西(美国著名演员)在《好家伙》中的属下之一一样。

我坐在那里,逐渐失去活力,我知道,我知道……我喜欢玩扑克牌,我也有赌博问题,但是还有什么事情比我跟萨利坐在那跟奥克利和乔丹打牌并成为赢家更美妙呢?(即便我压根得不到这样的机会,但是想象一下也很有趣,那时候我已经喝下了17杯红玛丽混合酒。)同时,这一天正变得越来越奇怪,6点左右,沙克-奥尼尔跟他的随从出现了,他穿着三件套的正装,还有一件马甲,这样的穿着也引来了乔丹的调侃,乔丹开玩笑说:“我很开心你一直在践行着装令。”每个人都用一种有点太大的音量笑了出来,因为当乔丹讲笑话时,你必须得这么做。一会之后,一位NBA的助理教练穿着一件带有乔丹标志的运动T恤就出现了,乔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跟奥克利在完胜,酒吧里每个人都在盯着他们,却又假装没有在看,就在这时,突然……

乔丹的妻子出现了。

糟了……

每个人都在给她腾地方,她紧挨着乔丹坐了下来,乔丹的垃圾话停了下来,他像个孩子一样坐在椅子上,雪茄也熄灭了,他不再跟孩子们玩闹,他再次成为了一个丈夫的角色。看着这整件事在我们面前呈现,我弯腰跟萨利说:“你看,他跟我们一样。”

这个故事发生在3年前,但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当时每个人所坐的位置。这个故事将我们带回到了乔丹传奇,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从头到尾实现这种故事的名人,他的人格魅力太强烈了,所以是的,勒布朗也许在未来某一天可以接近他,即便不是勒布朗,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本能上你会想要将火炬传给那个人,事情就是这样。再说一遍,我们总是希望下一个比前人更加伟大,当记忆开始消退,前人想要守住自己的王冠是不可能的。记住,超级球星XXX单纯依靠打出三双、打破得分纪录、赢得多个冠军并无法超越乔丹,他们必须得对一种可以跟总统、大亨相媲美的人格魅力实现赶超,他们必须得有更强的好胜心,更适应独裁者的角色,在我们坚信他们可以继续保持巅峰状态时,他们必须得继续停留在巅峰期。他们得是屋子里最酷的那个人,即便很久以后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保有这个王冠,他们必须得书写一个结尾类似这样的故事:“看,他跟我们一样嘛。”

乔丹是史上最伟大的球员,没有之一,他也是最令人难忘的。而你,(想要比肩乔丹),也许你也需要达到这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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