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贯中:我在存在

2021-10-31 14: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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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网易沸点工作室《谈心社》栏目(公众号:txs163)出品,每天更新。

黄贯中从未想过,已经57岁的自己会被网友们追着喊“小甜豆”。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小甜豆,第一不小,第二不甜,第三个豆是哪里来的?”他笑着表示对此难以理解,“叫我小甜豆,我鸡皮疙瘩都起了。”

关于这个称呼,他很直接地表达自己是拒绝的——太不摇滚了。

可是提出抗议也没用,大家反而排着队来叫他。既然大家喜欢,也就妥协了,“他们能乐着玩,很开心,那算了吧。”

这样好说话的黄贯中,似乎和大众认知里相差甚远。

Beyond吉他手、朱茵不太出名的老公、脾气暴躁的黑面神……出道几十年,黄贯中身上的标签从没有停止过,网友甚至一部分乐迷都默认他是叛逆的、愤怒的。

一同参加《披荆斩棘的哥哥》的张云龙此前没和他接触过,直觉对方很有性格,“(以为)特别吓人。”结果时间一长,节目里的哥哥弟弟们都混熟了,对他的形容渐渐变成了“温柔”“随性”。

网易文创深度合作《披荆斩棘的哥哥》,推出「幕后企划」系列独家内容。我们去见了黄贯中,并和他深入聊了聊,试图解答这个问题:到底是倍儿摇滚的黄贯中变了,还是这么多年来,大众其实并未认识过真正的Paul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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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逝去的日子

谈起黄贯中的人生转折,离不开他加入Beyond的1985年。

如今成为传奇的Beyond,当年还是一些热爱音乐的“摇滚小子”为了参加比赛而组建的地下乐队。那时候的成员也不是后来大众熟知的四位,黄贯中只是个梦想成为画家的香港理工设计系学生。

因为会设计又会弹吉他,本来只是被鼓手拉去帮忙负责音乐会门票和海报的黄贯中,没多久直接被拉去救场——顶替突然离开的主音吉他手。

最开始黄贯中是拒绝的。他有合作的乐队,而且Beyond的歌曲全是原创,“两个月,三十首歌,我怎么可能弹这么多?”然而家驹说,“不要紧,你做得到。”

“男人什么都要比。”黄贯中心中有强烈的胜负欲。他最终还是被说服着站在了舞台上,但整场演出都只是站桩一样闷头弹琴,并不敢抬头觑向观众。

刚开始的两年,Beyond不仅要工作挣钱,还要贴钱出碟办live,20来岁的黄贯中不得不连轴转:一边在设计公司工作,一边和乐队演出,后来还要兼顾拍戏。1986年Beyond自费发行的首张专辑《再见理想》里,那张小男孩转身回头的黑白封面就是他的拍摄作品。


Beyond专辑《再见理想》

年底,Beyond正式签了经纪人,尝试寻找介于商业和摇滚间的平衡点,希望他们的音乐能够面向更多人,并为此参加了各种试镜,以换取唱主题曲的机会。

黄贯中成了试镜成功率最高的成员之一。

前经纪人陈建添形容黄贯中是“easy guy”,外冷内热好沟通。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入伙契机,“拒绝——被说服——拼命完成”似乎成了黄贯中在Beyond的常态。

最初不肯演戏的他,为了乐队能有更多机会,可以五天睡一次觉,暴瘦三十磅,累到吐血,也觉得很光荣。想着不要唱歌只弹吉他,后来也在家驹的劝说下开了嗓。

1988年,专辑连续失利的Beyond迎来了出道后第一个转折点,黄贯中主唱的《大地》获得了香港十大劲歌金曲奖。这首歌成了Beyond的成名曲,同时奠定了Beyond在香港乐坛的地位。

和其他三位成员一样,黄贯中并没有受过歌唱训练,虽然音域不如家驹有天赋,但声音清亮的他很适合唱一些少年意气和深情缱绻。再加上参演影视作品累积的人气,1989年到1990年间,他在团队里的定位开始向主音以及主音吉他双重身份倾斜。

但黄贯中其实只想有更多的时间玩吉他——练到手指迸裂,然后放进冰箱止痛,再拔出来继续弹,或者和家驹在band房彻夜弹吉他到天亮。Beyond香港红磡1991生命接触演唱会上,因此留下了很多至今被人津津乐道的吉他solo,以及双吉他尾奏。

那时候的黄贯中,话不多,因为有个话唠的队长,台上是又拽又酷的吉他手,台下却很爱弯着眼笑,还因为留长发总被误会成女生。尽管摇滚乐这条路伴随着打击与嘲讽,可身边有挚友、有共同奋斗的伙伴,少年的意气风发全都写在眼里。

直到老天突然跟他开了个玩笑。

1991年年底,不愿继续妥协于商业的Beyond,在如日中天的时候远赴日本,几个快要三十岁的“傻小子”怀抱着天真无畏的理想,选择重新出发。仅仅一年多后,1993年的6月,家驹在日本录制节目时意外去世。

那是黄贯中人生最难的一段时间。他很长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拒绝触碰任何乐器,情绪难捱会哭到崩溃,甚至想过要放弃音乐。

但他还是熬过来了。1993年11月,群星怀念家驹的《创作人音乐会》上,Beyond三子宣布复出。一头长卷发的黄贯中,选择表演了家驹很想却从未现场表演过的硬摇滚《狂人山庄》。失真的电吉他声混合着爆裂的鼓声,他站在舞台上一改清亮的嗓音愤怒地嘶吼着。

再不妥协,再不掩饰,从此开始了真正乐与怒的一生。

02

CAN'T BRING ME DOWN

很多人都觉得1993年后的黄贯中从灵魂深处发生了裂变:沉迷吉他的“easy guy”好似充满怒气,音乐里全是嘶吼、质问和控诉。

但早在很久之前,黄贯中就填词讽刺当时的港圈“似为名节做奴隶”“似用人脸造钱币”。

后来走上了主流舞台,Beyond被骂是“摇滚叛徒”。91年发表的《犹豫》,是当时被业内批评为Beyond最商业化的唱片,他负责谱曲填词的依旧是《系要听Rock’N Roll》,唱的仍然是“我早应该习惯,以挫折换作真理,始终总会飞”。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家驹离开前,他还会在舞台上略带迷惘,问“怕再次孤独,独我唱歌,谁作附和”;家驹离开后,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他态度决绝,从此高唱“我不认错,纵我听不到附和”。


1994年,Beyond三子收录《醒你》,讽刺盲目追星。1995年,不再顺着游戏规则的他们写《教坏细路》,揭露过度商业和虚假的媒体乱象,彻底遭到了封杀,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Beyond早就解散了。

事实却是,憋了一口气要给世人看的三子接连出了不少令人惊艳的专辑,囊括大小奖项,不仅如此,摆脱了市场的束缚,他们的音乐风格也开始更多变、更具实验性,充斥着丰富的乐器变化和配合以及极具巧思与大胆的编曲。

好像大众越是不认可,就越要拼命,要告诉世人:不是每一种声音都是音乐,不是每一个乐队都叫BEYOND。

然而,无论怎样的努力与尝试,又或者突破与成就,拦在他们面前的永远是那道坎。冲突和爆点僵持在乐队与外界之间:唱老歌被骂消费情怀,唱新歌被嘲“没了灵魂什么都不是”。

1999年,Beyond宣布暂时解散,成员各自发展。不怕死的黄贯中首张专辑就写了《乜Q报章》直指部分媒体,“你心地实也太坏,将真相,尽变歪。”

尽管个人专辑连续两年拿下叱咤乐坛唱作人金奖,但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更多的曲解与攻击。

坦率地说真话方便了他人断章取义,碎片化的传闻甚至能扭曲一个人的人格——责问媒体不关注音乐只关注八卦转头就会变成“责怪媒体报道篇幅小”,易怒、骂战等标签开始构成大众认知里的黄贯中。

或许是被骂惯了,黄贯中对此并不在乎:“正跟负,我有一个刻度在里面,要是明明是黑的东西,你要我说它是白的,没办法,做不到。”


采访中被问到怎样理解摇滚精神的时候,黄贯中笑着坦言,给不出具体的定义:“摇滚不单单是音乐,是一种态度,我们面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态度。”

2011年,黄贯中的听力恶化,医生告诉他如果再这样摇滚下去会聋。他写歌回答,“我这个疯子,我怨我疯得迟。”

那年,47岁的黄贯中出了最后一张个人专辑《A小调协奏曲》,并且大胆破例,在演唱会当天才公开售卖。其中那首在得知听力恶化后写下的<Can't bring me down>拿下了“叱咤十大”。

颁奖当天,他穿着虎纹大衣,戴着墨镜,前奏响起,古典弦乐与吉他riff交替出现。他回过头对着台下宣言:即使睇到梦想一个个失散,跌过一次,那怕跌多次,就当我疯子。

伤心失意,一朝得志,皆作小事;伸手漆黑一片,他上他的路,没有过一秒的怀疑。

怒则发声,乐则坦然享受。这些年,他从未变过。

03

活着便精彩

节目中《达拉崩吧》表演开始前,黄贯中说他要这三万天每天都过得精彩。

他其实早就做到了。2008年,黄贯中跟随纪录片摄影组去了一趟南极,回来后以此出了本书和一张长达十七多分钟的同名纯音乐《颠倒》,至此完成了「七洲之行」。

他去过甘肃,在途中陪一群孩子弹吉他。到过印度,被两把枪指着要求删除照片。还在孟加拉国跳进了仙人掌群,除了头,整个身体被仙人掌包围,回到香港才发现全身上下扎着300多根细刺……

自从Beyond在1991年去非洲进行第一次慈善探访工作后,黄贯中把这个习惯延续了下去,不定期去条件艰苦的地方,跟随着无国界医生,以摄影师的身份出行,回来办摄影筹款展,帮助流离失所的人们。

2016年,黄贯中还举办了《声色犬戎》全球巡回画展。他并没有因为一头栽进音乐的世界而放弃画画,一直坚持了许多年。纵使花上十倍努力也未必及得上别人才华,但他早明白“人终需相信自己,人终需依靠自己。”

不被主流市场所宠幸,他却不曾停止举办演唱会,有时候是和滚圈大佬在红馆开唱,有时候带着新生代摇滚音乐人举行live,自己出资支持,“(直)到没钱了呗。”

《哥哥》中,黄贯中说自己最满意的演出是《达拉崩吧》,因为这首歌完全不在自己的舒适圈。他满意在这个过程中自己毫无保留的努力和付出,如果录音棚还没开,他自己就在酒店房间几乎每天都练。

不轻易气馁,不惧怕挑战,好斗,永远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探索欲望,向来都是黄贯中强大行动力的精神来源。

所以他玩过各种类型的音乐,编曲作曲作词监制可以一手包办,有成功的,也有不叫好的。但就像家驹说过的,音乐应该是需要多听多试,应该尽量放开自己的领域。哪怕失败了,“喜欢我(黄贯中)的歌迷一定是希望能被带领到一个新的领域。”


黄贯中40多岁的时候,有人说他都老了,还玩什么吉他,他说他是真的想弹,“我不是扮样子。”

“我喜欢,有激情,开心。”

如今57岁的他站在《哥哥》的舞台上,不仅依旧背着吉他,还挑战了正式演出中鼓手的身份。“为什么不行呢?”他就想告诉别人,你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要做给你看,而且我就要做好。

就在采访结束后两天,《哥哥》更了最新一期花絮。露天草坪上,黄贯中和其他哥哥们架着乐器即兴合作。拿着麦玩音乐的黄贯中笑得弯了眼,好似整个人都在笑。

一百多天前,有人把他当偶像,有人把他当情怀,有人对他一无所知。一百多天后,他们一起彻夜狂欢。

04

洗衣粉

今年8月,朱茵经过别人提醒才知道,原来老公黄贯中给自己写的那首情侣歌发表于俩人正式恋爱的99年,歌名《洗衣粉》对应了她96年(俩人成为上下楼邻居)发表的《洗衣机》。

朱茵形容黄贯中,说他像一本书,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翻完。

22年来,黄贯中一直不肯告诉朱茵到底为她写了哪首歌——他认为有些浪漫是不必让对方知道的。

黄贯中十来岁,父母离婚,那个年代,为了挣钱忽略家中孩子是一种常态。黄贯中因此有过叛逆期,但他从未对这段经历表现出埋怨,反而觉得若不是如此,自己便不会懂得对错,也不会懂得深入地体会别人的一些想法。

父亲常年因工作忽略家人。“抛弃你的家庭去做一个为了家庭的事情”,他对此完全不赞同。从经历中反思、内省,并以正面的角度思考,是他多年来的处事方式。

采访中,我们问到他接下来的安排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回家,“我要先陪陪我的家人,因为这个很重要。”


受父母婚姻失败的影响,黄贯中很尊重和珍惜自己的爱人,对女儿也给予足够的尊重,就连是否参加亲子综艺节目,都要等女儿长大,能表达自主意愿后才考虑。女儿出生后,他提到对孩子的教育,最先说的也是要有礼貌,哪怕是路上随便一个人,人家给东西一定要说谢谢。

有人说,他把愤怒给了摇滚,把温柔给了家人。

但其实,尊重、珍惜,向来是他的性格底色。《披荆斩棘的哥哥》里同一个组的张淇形容黄贯中:外圆内方。

早在2006年,陈安琪导演拍与狗相关的纪录片时就找了黄贯中。她相信每个人都具备刚和柔的两种性格。只是,多年来,外界关注的始终是他“澎湃”的一面。

“有话直说”或许是大众对他的广泛认知,就像他在采访中所说的,“我也没有什么好躲,就做自己啊,你喜欢我就喜欢我,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就做自己好了。”

怕被骂就伪装对他而言便是不忠于自己的良心,而他虽然很怕与人吵嘴,却更认定真诚地骂一场也是沟通。

有几年,黄贯中的微博评论充满着嘲讽。被人骂的时候,他回复: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加油的!

《披荆斩棘的哥哥》播出后,新的乐迷给他留言,“如果有人再攻击你,我们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他却说:和气点,他们有攻击我的权利。

有人跑去问他,一直这么真不会伤吗?

57岁的他坦言:已经很伤。


2012年,黄贯中发微博,让大家不要为他的失聪难过,“可知道,失聪是一个摇滚乐手的徽章”。后来他又安慰大家这是他选择的路,他是个乐观的人,但那段话结尾,他同样坦然表示,“或许你说爱我时我会没反应,那就尽量大声一点好吗?骂我的就不用了。”

这么多年,黄贯中没有掩藏过自己,而是一直用音乐和行为告诉世人:我就是这样,如果你怕我就请借过,如果你爱我就请好好看清楚,如果你不懂,我给你触摸。

“没有正反,没有颠倒,我们都活在同一个圆球上。”因为这土地里,不分你我高低。

17岁的时候,黄贯中在医院不吃不喝地陪了爱狗几天,最后亲自送走了它;当时身旁的护士递给他纸巾,他说不用,却要了一些纸,自己坐在那里默默地写下一切。

这个习惯保持到现在。节目里,他送给尹正一支万年笔,说要多写字。用笔和纸随时随地地记录,是他与世界交流的方式,因为渴望得到回响,黄贯中一直告诉自己“藏拙不如献丑”,要去分享自己。

“不管我的喜怒哀乐,我要把它大声讲出来。”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05

坚持信念

易立竞曾问过黄贯中:“你现在的心理年龄是多大?”

他没怎么犹豫,直白道:“以这个怒火来讲,我现在还(是)很容易愤怒的人,大概就是只有十八岁。”一同上节目的欧阳靖坐在旁边赶紧笑着打圆场:“不会啦,比十八岁成熟很多。”

出现在《哥哥》里的黄贯中,好似已经随着岁月与时光收敛起了棱角。

但或许他其实从来没有变过。就像他在节目中尽管说了不再为斗而斗,前提却依旧是:可以好斗。

只是对大众来说,终于等来了一个直观的镜头,能够跳脱出长久以来传闻里充满刻板标签的黄贯中,去感受真正的Paul Wong——一个外圆内方,打不死也绝不哭的男人。

1996年,Beyond三子开live,那是乐队失去家驹后的首场演出。演唱到《海阔天空》时,舞台上和舞台下几乎都哭成泪人,只有黄贯中没哭,站在台上扫着弦弹奏吉他。2005年,Beyond开解散live,结束后全场乐迷迟迟不肯离去,他返场后说:22年,我们功成身退了。


如果再把时间拉回1993年——

那一年,Beyond四子出了最后一张大碟《乐与怒》,专辑里家驹作词作曲的《海阔天空》成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经典。也是在那张专辑里,黄贯中填了《我是愤怒》的词。两个人,一个唱“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谁没在变)……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另一个写“真本性,怎可以改……I'll never die I'll never cry。”

后来,他们一个走了,另一个从未食言。

节目最开始,信誓旦旦写着“会哭零次”的黄贯中,还是流泪了,但对他而言,因为喜悦产生泪水与哭不同——他几乎真的从未在大众面前,尤其是镜头前哭过。

世人总说,论迹不论心。

然而,透过时光长廊去回望那些留在岁月里的点滴,漫漫几十年,也许足以拼凑出一颗最真的心。

1994年,家驹离开后一年,Beyond出了三子时期的第一张粤语大碟《二楼后座》,专辑名取自乐队的band房,也是世荣当年跟家里说要结婚骗来的乐队基地。那时候,黄贯中在歌词页面里写着:我很难给它下一个定义,它是我和好朋友相识的地方,它是我的第二个家。

27年后,他在节目里遇到Ricky,俩人相处的私下,面对Ricky提出的“能去你家吗?”,他直接回答: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二楼后座。

还是1994年,黄贯中为家驹写了《遥远的paradise》,曲风和编排配上他略显沧桑的声音,仿佛要将歌唱至天堂,可满怀哀痛与想念的声音里唱的却是“望着你走远,我并没有心酸,唯望天边一方,它朝可重逢”。

如今他站在《哥哥》的舞台,为离开的同伴合唱一曲《花祭》,眼里声里是悲伤与回忆,写的歌词却依旧是“挥一挥我手,继续你的路,相信你,未忘记”。

岁月终于跨越时空来证明,他其实从未变过。

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他的选择永远都是面对痛苦、消解痛苦、超越痛苦,不被过去束缚,不过分展望未来,哪怕再痛再伤都会选择活在当下。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提到家驹,当被问到还会再给家驹专门写首歌吗,他表示不会。

“其实一些音乐在我心里都是跟他相关的,是我们一起做的。我跟他太近了,在音乐层面几乎商量的时候是一起的,所以我还是好好努力做我的音乐,然后我在心里面只会永远想着,他怎么去看我这个音乐。”


如同黄贯中说的,回忆总是最美好的,Beyond的情怀很难再有乐队可以超越;但一个传奇的生命力不会只存在于过去,也不单会只剩下情怀,而是无论岁月如何流逝,总有无数新的乐迷发现那些包裹在光环下最为动人的核心。

2012年,黄贯中坐客单立文的节目,两位本就相熟的好友,聊起来戳心戳肺,从家驹的离去到乐队后来的争议与解散,以及听力出现问题后黄贯中对要摇摆到聋的决定,全都摊开了去掏心窝子。

也是那天,单立文对黄贯中说,你还有一个纹身,是Beyond的纹身,一生都磨灭不了。

黄贯中听到后,指着心脏接道:那个纹在里面。

参考文献

1.《颠倒》,黄贯中,2012年07月,出版:日阅堂

2.《长话短说》,黄贯中,2012年07月,出版:一丁文化

3.纪录片《爱与狗同行》,导演陈安琪,2008年05月

4.专访《今日VIP》,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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