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5角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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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刚上初中时,特爱讲故事,古装《西游记》小学就读过了,于是我便像个小说书的,课间休息时绘声绘色地给同学们讲。
一天下课时,我正在给同学们讲故事,语文老师、班主任杨景慧忽然请我去她办公室。当时我心里直打鼓,旁边也有的同学在窃笑,都猜想老师可能要批评我。没想到老师不但没有批评我,还根据我的特长,选派我去景山少年宫,听孙敬修老师谈怎样讲故事。我一听乐坏了,要知道全校只发两张票,而且我平时最喜欢听孙爷爷讲《西游记》,多想见到他老人家啊。那时我家住在复兴门外北蜂窝,到景山少年宫挺远的路程。一想到向母亲要车钱,我心里就有点发憷。当时我家八口人,仅靠父亲的几十元工资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杨老师得知后,当即掏出了5角钱给了我。使我那天上身穿着雪白的衬衫,下身穿着蓝裤子,胸前佩戴着鲜艳的红领巾,唱着歌走进景山少年宫。不仅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盼望已久的孙敬修爷爷,还亲耳聆听了他的现场指导。那天,我大胆地向他提出问题:“在讲故事时,突然发生一件事,我该怎么办?”孙爷爷当着全市的学生代表夸奖我,还耐心地给我做了解答:“这个同学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比如说,我正在讲故事,忽然过了架飞机, 隆隆 的声音很大,你即使讲,别人也不会专心听。你不如索性停下来,跟大家伙一块儿看飞机,等飞机飞过以后,你再接着往下讲,大家又会专心听你讲故事了。”
我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喜欢的业余写作。我参加了1992年“全国海峡两岸年轻的梦征文活动”,在一万三千多名参赛者、七万余篇稿件中,我的作品获了奖并被选入优秀作品选。
此时最想把这个喜讯告诉杨老师,直至1998年教师节前夕,《北京晨报》推出教师节留言专版,上面刊登着这样一条我写的节日祝福语“杨景慧老师,在这金秋的节日里,您40年前的学生向您献上一份真情的问候”。第二天,我便接到杨老师的来电。她激动地说:“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我。”事后我约上几位老同学,探望了居住在芳古园小区的杨老师。她高兴地指着当年的合影照和我们共叙师生情谊。如今5角钱已微不足道了,但在当年一个教师每月工资只有几十元的情况下,能对我这样一个对文学有兴趣的困难学生给予鼓励和资助,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那种师生情意真是让我铭记一辈子。文图提供 孙家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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