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变得伟大的时候，我一定要歌诵欧登塞”

（原标题：“当我变得伟大的时候，我一定要歌诵欧登塞”）

文/图 贺源

一路踟蹰在丹麦菲英岛首府欧登塞城，这一条水泥铸造的足迹，是走进儿童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真实人生的现实途径。沿着他的脚印一步步丈量，这个大个子的步幅让人气喘。那些众所周知的童话故事背后的安徒生，以及他身处的时代，原来之于我们的认知和想象是如此的不同。

菲英岛这片土地绝对是安徒生最熟悉及爱到心坎的一道风景，他的童话作品中到处可见这座岛屿的某处缩影，沿着水泥足迹，很容易就找到安徒生童年居住的房子、安徒生受洗的教堂、安徒生博物馆等与之相关的地点。蒙基莫莱街（Munkem llestr de）一座低矮逼仄的小房子便是安徒生幼时居住的地方，它夹杂在成排的高低不同的房子中间显得再普通不过。欧登塞成功地保持着城市属于历史的过去，而位于Hans Janssen和Bangs Boder两个街区交叉口的一栋房子，安徒生的出生之地，也依然如故，只是石板路上多了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造访者。

剪纸奇才安徒生

一路之上，我跨步丈量着安徒生的足迹，发现他的步伐颇大。他是个大个子，可实际上，一米八几的身高在他生活的时代却并非是美好的天赐。相反，人们认为他是个颇与众不同的怪人。同样，在他的内心深处，“长得难看并且将永远贫穷”的自卑感如影相随一生。事实上，安徒生成名颇早，随之而来的财富也不少，可伟大的成就却没能磨灭现实世界的痛苦和自卑。伟大的作家果然都有着无与伦比的敏感和矛盾的内心，这促使他灵敏地捕捉着现实生活的每一个痛苦和不安，又将之转化成充满希望的童话。走进作家现实生活的水泥足迹，除了他那些众所周知的成就外，还会有其他的发现，安徒生那令人惊叹的才艺、与众不同的创造和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怪癖。

走进安徒生博物馆，他的剪纸作品让人惊叹，其质朴又无拘无束的造型让人不由得替安徒生鸣不平，如果同样把剪纸作为一门和绘画、雕塑比肩的艺术门类的话，安徒生绝对堪称奇才。据说，安徒生总是一把剪刀不离身，不管是在哥本哈根还是欧登塞、伦敦或是巴黎，不管是在家还是应邀作客，他总是随时用手边的纸张折叠一番便剪起来。绅士、小姐、国王和小精灵、侏儒、巫婆、魔法师、带翅膀的怪兽在他的剪刀下成形，如同他的故事一样鲜活生动。而整日与剪刀为伍，自然也难免不小心受到伤害。据说，有一次，在他乘马车的时候，便不小心坐到了剪刀上面。

作为穷鞋匠的儿子，他的天赋也许来自于穷苦的童年，当他站在蒙基莫莱街父亲那吊着装满水的玻璃球（以反射窗外的阳光用作照明）下一米见方的简陋工作台边，看父亲修补鞋子时挥动的木槌和剪刀，他也得以遗传了灵巧的动手能力。况且他从小便不乏想象力，甚至曾经用钢笔涂画了一个3D的签名，将HC ANDERSEN KENHAVN几个字母巧妙地藏于图案中，需要从不同的角度才能看出来。

在博物馆的一角，一条大约9米长、看起来颇沉重的粗麻绳从做成窗户的背景板上垂下来，这一沉重的物件竟然也是安徒生出门在外的必备物品之一，安徒生相信：一旦发生火灾，这是最有用的自救工具。

灵感遍布的童话城

沿着欧登塞河岸漫步，有一个特别的洗衣处——安徒生的母亲曾在那里为人洗衣。被迫站在冰冷的河水中长时间洗衣，贫穷的作家也没有能力帮助她的母亲，然而很多年后，他通过童话故事《她是一个废物》恢复了她母亲的尊严。河岸那些宽大的荷叶几乎遮蔽了狭窄的河流，午后的阳光照亮着叶子的边缘，随风摇荡，很多人都相信，这些叶子也许是其童话作品《拇指姑娘》最初的灵感所在。

坐落于欧登塞河岸有一座高大的安徒生青铜雕，遥望着欧登塞河的最深处。安徒生时代，人们认为河人（ manden）就住在河的最深处。当有人淹死在欧登塞河，人们就说，河人（ manden）把他们带走做了供奉，从而防止河水泛滥带来灾害。这里，也激发安徒生写出了童话《钟渊》。

安徒生曾经写下过这样的句子：“当我变得伟大的时候，我一定要歌诵欧登塞……”

的确，古老的欧登塞在今天依然如童话般存在着，你可以在动物园喂长颈鹿——想像一下，在北欧喂长颈鹿，这是多么奇妙的体验；也可以在以帅哥和最好吃的三明治为主打的Joe & The Joice感受欧登塞的年轻活力和潮流趋势，还可以在Nedergad街上钻进一家“永远也卖不完”的时光杂货铺里。店铺叫做Krambode，那简直是活生生走进了童话里。要归纳这家老商铺那些数十万的小物件，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店铺所在的建筑大约建于十六世纪，据说，这里大概300年前就是一家杂货铺，店主说这里虽不是世代相传，但店铺的陈设格局和以前相比，并无多少改变。买上一件小玩意，看着戴老花镜的白发老先生用那台黄铜制作的古老收银机——那也许是世界上第一批自动收银机——给你哗啦哗啦地找零钱，实在是妙不可言。(编辑 董明洁 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