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力：一种精神自由和文化自信

（原标题：地头力：一种精神自由和文化自信）

奈斯比特用他敏锐的双眼，一下子抓住了地头力的灵魂。他用自由精神和文化自信这个视角，透视中国人，透视中国社会。在他看来，凭借地头力的自由精神，中国人走到了今天；凭借地头力的文化自信，中国人还将走向未来。

心性乱了，洪荒之力就被锁住了。那如何使人们沉静下来，释放洪荒之力呢？我记起了与美国人约翰·奈斯比特的交流。奈斯比特以《大趋势》和《亚洲大趋势》两部著作奠定其未来学家的坚实地位及全球影响力，还被推举为全球管理50人之一。到了耄耋之年，他将笔锋指向了中国，以其独特的视角和精辟的见解，与夫人共同着手撰写《中国大趋势》。

一次在北京金融街利兹饭店咖啡厅商讨工作时，我说起了老娘的故事，并提起了“老娘说”：“头拱地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车到山前必有路，出水才看两腿泥”，“是人不要管，用管不是人”，等等。

奈斯比特夫妇听后眼睛一亮。一个长久困扰他们的切入点问题，竟被“老娘说”给撞开了。行动已很迟缓的奈斯比特很费周折地站起来，在咖啡厅里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太好了，太好了！这样真实的不识字农民的故事，会打动地球人！”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老娘吃了那么多苦,把你们都培养出来了。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概括，你老娘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我回应：“每当遇到常人难以忍受的压力和痛苦，我老娘总是会用一句话带过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出水才看两腿泥’！她总是会爽朗地大笑！那是一种什么精神？表面上看上去苦大仇深，实际上我老娘骨子里是一种自由精神。她不会被任何困难所吓倒。再苦再累，她都坚持着中国人自古就有自由精神的传承。我体会这是我老娘传递给我的重要精神支撑。”

奈斯比特哈哈大笑，竖起了大拇指：“是的，中国人的自由精神。也就是凭借着这样的自由精神，中国人今天发展了，很快就会成为世界的领头羊。世界的领头羊，都是具有自由精神的！”

原来，奈斯比特久久确定不了《中国大趋势》的开篇，究竟如何引出中国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大部分西方读者对宽阔的背景描述不感兴趣，奈斯比特要寻找一个与众不同的切入点。他对闪烁着普世价值光芒的“老娘说”大感兴趣。于是，他在《中国大趋势》第一章用一个醒目的小标题“精神自由”讲述了我老娘的故事。第二章用“邓小平鼓励全中国‘出水才看两腿泥’”为大幅标题。老娘的地头力精神，不只是一直在激励着她的儿孙后辈，同样在经过梳理诠释后，可以激励所有奋发创造的中国人，可以激励着世界上爱好和平的人们。

下面是该书的节选：

精神自由

1977年，为了扭转中国这个濒临破产的大公司，邓小平必须要解放、而不是禁锢人们的思想。在改革初期，18位因绝望而无畏的农民在摆脱教条思想的禁锢之后大胆地迈出了改革的第一大步。很快，各领域都呈现出了精神解放的繁荣景象，大范围的教育改革也逐渐开始了。科学、艺术和社会领域都在越来越自由的氛围中开始探索。当时可谓是新的价值观和个性化创作的黎明，就像文艺复兴时期一样，中国的艺术家们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作品、思想，用作品抒发自己的情怀。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思想解放队伍中的先锋。

但是，走在最前列的并不只是艺术家们。各行各业的人们都不甘落后，其中也包括朴实的农民。

“对于中国人来说，自由与他们的生存环境并没有直接关系！”原国务院发展中心研究员、前福特基金会资助赴美交流学者（Fordfoudation Fellowship）中国知名学者王育琨解释说。

“我是在山东莱州长大的，当时我们家里的条件很差。母亲吕春华，出生于1920年，比男人还能干。父亲去供销社挣钱很少，刚刚够他一个人生活。因此养活我们兄妹6个的担子就压在了母亲肩上。她白天跟男人们一起去推小车，晚上还要加工粮食多挣工分。虽然家里条件非常艰苦，母亲精神上的自由却从未受到影响。母亲不识字，但是坚持让自己的儿女接受良好的教育。在那些困顿的岁月里，母亲为了自己的这一信念付出了不懈的努力。按照老家习俗，长子连中学都不能上，而是应该留在家里务农。但是母亲没有要求哥哥这样做。大哥1961年考进了南开大学，大姐1963年考进了鞍山钢铁学院。虽然农村的传统思想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在女儿身上投资再多也是白费。母亲的所有决定都来自自己的心灵，没有任何人能够限制她精神上的自由。她经常对我们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出水才看两腿泥。’”

“我们都已经走出了泥泞。”王育琨说，“我们的国家也是如此。”

邓小平鼓励全中国“出水才看两腿泥”。

实际上，邓小平的解放思想就是号召大家摘掉意识形态上的有色眼镜看待中国的现实。号召解放思想，以及“实事求是”不仅对中国人民来说是一个新纪元的开始，对中国领导人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车到山前必有路，出水才看两腿泥”。我们必须摆脱精神枷锁的桎梏！

1978年5月的中国：邓小平，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伟人，向全中国发出号召：“我们必须解放思想”，权力分散和思想解放必须同时进行。由此在引领中国走向现代化和市场经济的道路上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

在这一段时间里，人们是如何挺过来的呢？许多书籍中都记载了那段日子给人们留下的伤害，这种伤害也许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但是，在与许多人交谈之后我们惊讶地发现，他们几乎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苦难。这也许和中国人的适应能力有关，也和他们的乐观天性有关。他们感觉为未来而奋斗比沉迷于过去更加有益。

奈斯比特用他敏锐的双眼，一下子抓住了我老娘地头力的灵魂：自由精神和文化自信。他用这个视角，透视中国人，透视整个中国社会。在他看来，地头力是一种自由精神，是一种内在的文化自信。凭借地头力的自由精神，中国人走到了今天；凭借地头力的文化自信，中国人还将走向未来。

（作者系地头力智库创始人，希贤教育基金会副理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