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娱乐”的“朝阳路地铁”

袁媛

“伟大的朝阳路竟然没有地铁？”这是在“地铁族”北京论坛板块上经常被网友翻出的话题。地铁在北京市民的出行中可以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2014年北京地铁运送乘客达到29.07亿人次，对于一个拥有2100万人口的特大城市而言，人均年乘坐地铁约达136次。如此高的地铁乘坐频率，彰显出城市在快速现代化和城市化过程中以“摊大饼”式的形式集聚向外部空间扩张，人们在城市间的往来越来越多地求助高效快捷的交通工具。尤其是当“堵”日益成为一种城市文化常态的情况下，自驾私家车、乘坐公交车在路网发达、准时、便捷的地铁面前简直就要“弱爆”了。“伟大的朝阳路竟然没有地铁？”这一问从最平实的角度而言，它是对路网规划的渴望，对解决朝阳路居民地铁出行的吁求，毕竟朝阳路作为东西交通大动脉，其路况之“堵”早已闻名。

围绕“朝阳路地铁”的话语狂欢

朝阳路上本没有地铁，所谓的“朝阳路地铁”是网络空间的想象。朝阳路自元代始建，自古至今都是城市交通要道。既是交通要道，总少不了东西往来的滚滚车流，“朝阳路大堵车”“朝阳路超级大堵车”“朝阳路发生严重堵车”……“堵”似乎已经成为朝阳路的别名。

于是，一场围绕“朝阳路地铁”的话语狂欢开始了。这不仅体现在“朝阳路地铁”无中生有，是被想象出的仅供网友娱乐、泄闷产物，而且体现在网络空间中的给出了地铁规划以及围绕规划所发生的争论。网友抱以“过过闲瘾”的心态曾作出了这样一种规划：“朝阳门—东大桥—京广桥—经贸大学—红庙—慈云寺—甘露园—兴隆公园—大黄庄—定福庄—三间房—杨闸—瑞祥路—西马庄—通州北关”。这一规划不仅有地铁的走向、有站名，而且所起站名遵守“符合历史、照顾习惯、好找好记、规范有序”的原则。这一规划只是网友的“YY”，是一种网络的想象，但有较真者认为，朝阳路地铁没有修建的必要性，其原因在于朝阳路北有6号线地铁，南有八通线和1号线地铁，修建纯属多余。这一理由貌似有理，但网络空间中从来不乏辩才，支持修建者针锋相对指出6号线、八通线重点段位的满载率已超过120%，甚至高达130%，这就意味着乘客要靠被人推才能挤上车；虽然朝阳路南有京通快速，北有朝阳北路，但北京市首条“潮汐车道”设在朝阳路，恰好印证朝阳路路况差，堵车太让人揪心……支持修与不修者的论争，持久而不断，以至有网友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这个话题每个月都会被翻出！”

围绕朝阳路地铁修建与否形成的话语狂欢，彰显出网络空间话语的民主和民意表达的自由，同时，它之所以能作为一个话题，也反映出人们对北京这个巨型城市出行的焦虑，甚至是无助。

构建“为人”的城市交通文明

当然，在此笔者无意深究福柯留给人们的深奥哲学命题，在“地铁族”围绕“朝阳路地铁”的话语狂欢中，一种网友的话语道出些许真谛。“朝阳路沿线居民众多，而且路窄，红绿灯又多。快速公交2号线与普通公交以及私家车混行，每天早晨和晚上简直就是乱中乱、堵中堵，最后乘客到了目的地也成了废中废、残中残，丝毫没有体现‘快速’二字的价值。京通、朝阳北路目前都有地铁，朝阳路周边居民出行尤其在高峰时段真是痛苦不堪。”出行难，难出行，乱中乱，堵中堵，这是朝阳路的实况，也是朝阳路在人们心中的文明，它体现出城市必要公共交通设施的不完备，公共基础设施供给的缺乏。这不应是一个以构建宜居城市应有的城市文明，也不是一个正在走向世界的城市应有的文明。

一种真正或理想的文明应该是“为人”的文明，在这种城市文明中，交通为人而设计，交通网规划与建设，首先考虑的是行人、居住区，应大力发展一种“以人为本”的公共交通，而非紧盯“四个轮子”。路拥堵了就拓宽，太堵了就限行，虽然这不失为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并未从根本上缓解拥堵的压力。不可否认，当“堵”日益成为城市文化常态的情况下，各个城市都提升了加快公共交通建设，便利民众出行的意识。因此，从这个层面来说，伟大的朝阳路虽然还没有地铁，但朝阳路或许真的应该有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