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B大婚”,即黄晓明与baby的婚礼,作为一场具有明确商业意义的“H2B(huang-to-baby)营销”非议本在意料之中。但把婚礼的“奢华铺张”作为吐槽点,不仅套路陈旧,更偏了方向。用当前流行术语形容,属于“降维攻击”。
在商言商。当年周立波公益婚礼,被爆收得3000万礼金。此次四个保险箱所收礼金,即便不能覆盖号称2个亿的婚礼成本,也能冲抵不少。但明星婚礼赚钱之道岂止收红包一条?丁子高、杨千嬅婚礼,植入广告收入,就超过2000万元。HB婚礼的传播度比丁子高、杨千嬅婚礼,又高出何止一筹?
“植入营销”式收益更是难以估算。此次婚礼的宾客餐饮,被炒得火热。仅凭黄晓明投资人这一身份,把婚礼“办大办强”,也是完全合乎商业逻辑的。黄晓明把婚礼现场办成了新品发布会,同时为直接目标客户群提供试吃服务。HB婚礼所谓“2个亿”的成本,也省下一大块,真是多赢之局。
从商业角度看,HB婚礼是一场成功的策划。能把粉丝经济、新媒体思维、“互联网+”发挥得淋漓尽致,把各方面资源都配置得恰到好处,HB婚礼一定不是绝后,却已空前。说是新时代的商业创新行为,也不为过。
对这样一个多维、复杂、创新的婚礼,责之以“奢华铺张”,就不折不扣是使用了降维攻击战术。复杂的内容被简化看待,创新事物被“前现代社会管理”的思维拘禁,多维的、万紫千红的世界,在一张只有黑白的“二向箔”攻击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一切,只因仍有足够多的人,会因为别人的奢华,而受到“伤害”。
退一万步,在一个现代社会,个人如何合法使用自己的财产,也应受到保护。同样的“奢华铺张”,个人行为与政府行为界限鲜明。用诸如“你的成功是社会(或国家、粉丝)给的,我们养活了你,你看着办”的思维对待一个演员,已经不仅是“简单粗暴”了。
更科学的批评方向,不在“奢华铺张”,而在商业行为对婚姻的过分介入。诚然,在这个时代,何处没有商业与利益,不要说几乎每个婚礼都有“营收任务”,连美国总统出访都顺带卖波音了。何况,“商业的婚姻”也未见得比“纯爱的婚姻”更稳固。但是,比黄晓明有钱的富豪多如牛毛,婚礼更奢华者有之,但让商业全方位介入婚礼,却并不多。对大部分人来说,婚姻仪式,仍需保持其神圣与庄重,商业越成功,对仪式感的伤害就更重。所以,离婚用冠名、死后墓地拉赞助这种事,终究鲜见。人的生活,总应有商业禁足之地。
这只是见仁见智的伦理评价。即便违反,并不能举社会之力批判,更不能以行政之力匡正。然而,HB婚礼刚过,我已见有好事者把他们的“离婚时间”作为赌注。其实,这些人关注的既不是黄晓明的爱情,也不是他人的婚姻,只是自己对他人生活干涉带来的满足感。在他们的角度,真正“科学”的批评方式,也许永远是能找到最多共鸣的“降维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