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
又到开学季,又是教师节。最近一项关系1270万中小学教师的政策获得通过。国务院决定全面推开中小学教师职称制度改革,这样职称晋级、评价标准、评审过程有了新规。
提起我们的教育,真是一声叹息!笔者的孩子也上小学。笔者深切地感受着现实的困扰。每天孩子到校之前,班主任老师早到校了。孩子在校的一天里,除了课间操和体育课是在操场上,课间就只能在教室和走廊里待着。为了不增加课业负担,下午3点就早早放学了。
然而,现实是,中小学教师职称评定中充满着各种竞争,尤其是分数的较量。学生的平均成绩动辄必须达到95分甚至100分,教师才能成为高级教师或特级教师。为了职称,客观上也是为了孩子有更好的成绩,老师拼命给孩子布置家庭作业,而且明确要求家长必须陪同孩子完成作业、签上大名才算完成监督。
由于考试的难度没有降低,学生被迫参加各种课外辅导班,由家庭承担起了学校义务教育的部分责任。为了迎合学校的需求,父母不得不把孩子送到课外培训班。这样,学校外的中小学教育培训市场一派繁荣。
有些年轻母亲干脆辞职陪读。在北京等地,学区房的房租贵得离谱。由于父母没有更多的钱送孩子到课外辅导班上学,俨然回到了少年时代,他们不得不在百忙中陪同孩子重新学习孩子的课程。他们一边自学一边辅导孩子的成绩,最后以监护人的身份在孩子的作业本上签名完成孩子的家庭作业。
我们的少年时代不是这样的。我们那个时代,虽然“千军万马齐过独木桥”,但至少我们的课余时间是不被强制的。只要我们足够灵活,就能既有自由,又能取得好成绩。想不到,我们这一代人即便不上学、即便并不工作于中小学,也要陪孩子过这种悲惨的生活。
但,教师不能承担主要责任。在这种人折磨人的体制下,尤其是不合理的职称评定机制,现在的一流人才有几个愿意从事中小学教育?由此,教育这个充满梦想的行业陷入恶性循环。
问题这么多,中国教育必须在改革中回归本质。教育的本质是学习和求知。如果学生将求知的兴趣异化为进入重点学校的竞争,如果老师将创造性地传播知识异化为职称评定晋级,那教育也就异化了。
其实,对教师真实教学水平的评价,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学生,学生是受教育的主体,是教育成败的主要承受者,任何对教师的评价体系如果不以学生为中心,那这套评价体系一定是不符合实际的,就失去了评价的意义。而同行评价只能作为重要参考。但在我们国家,同行评价,尤其是教育主管部门组织下的同行评价压倒一切。
若要吐槽,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中国教育的问题。素质教育喊了这么多年,但在高考指挥棒不改的情况下,分数仍是中心,应试教育仍然一统天下。在行政化操作的中小学教师职称改革机制下,一边是早早放学,一边是沉重的课外作业负担,缺乏系统考量、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教育体制改革,能为我们布满沉疴的传统教育带来一片新天地吗?
爱孩子,那就不要伤害他们,给你爱的人以自由吧,让他们健康成长吧!
(作者系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办公室调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