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惊讶地发现,在奢侈腕表行业里,有些产品完全由黄金或者铂金等贵金属制成,但这些贵金属却被彻底涂成了黑色。最终的结果就是黑色的表壳,完全掩盖了表面下的昂贵材质。虽然钢和钛等金属常常利用各种各样的物理气相沉积(phsyical vapor deposition,简称PVD)工艺进行涂层,但把这样的着色方法应用于大多数人都想炫耀的材质,这往往会被视为反常之举。但在奢侈腕表的奇特世界里,只要是“能够发生”的事情,往往就会发生,很多针对特定客户群的奢侈腕表有拥有完全被掩盖的黄金(或者铂金)表壳。可问题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几年前,“低调奢华”这个词语变得越来越流行,因为对有钱人来说,经济衰退使炫耀财富的行为显得不那么“时髦”了。因此,出于社会和政治因素的考虑,有钱人不希望公然露富。在腕表的世界里,我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不引人注意”的腕表。此类腕表可能非常昂贵,但却以更加微妙的方式来表达它们的显赫地位。这些方式包括名气较低的品牌,不那么招摇的设计,使用从远处看起来像钢的18K白金,当然还明显缺乏宝石的点缀。在这样的背景下,黑色涂层的奢侈腕表应运而生。2006年,精品瑞士表制造商Urwerk发布了第一款把黄金表壳涂成黑色的腕表。Urwerk的联合创始人马丁·弗雷(Martin Frei)回忆说,当时他们生产了一款18K红金的UR-103系列腕表,并决定不抛光,而是对表壳进行哑光喷砂处理。这种做法在那时引发了争议。为了提高规格,他们又生产了一款铂金表壳被涂成黑色的UR-103系列腕表,并将之称为UR-103 Blackbird。铂金进行了大量抛光,因此黑色的铂金表壳与类似的黑色钢制表壳在抛光表现方面有所不同。那时,Urwerk之所以推出这款黑色涂层的铂金腕表,是为了证明奢华常常是物主而不是看客眼中的奢华。在Urwerk眼中,这是一次思想上的考验,迫使他们的客户问自己:哪个更重要,是铂金表壳本身的价值,还是这款腕表的美学设计?黑色涂层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使表壳更耐刮擦。铂金是软金属,因此涂层使它更坚固一点。
几年后,Urwerk又推出了另外一款黑色涂层的贵金属腕表,名为UR-CC1 Black Cobra。尽管使用了大量铂金,但Black Cobra限量版腕表更注重设计而不是纯粹的奢华,它或许是将纯粹奢华与独特腕表设计结合起来的终极例子。精品高端腕表制造商MCT已经发现,他们的客户在很多购买决定中明显对“珠光宝气”兴趣寥寥。MCT最近推出了黑色涂层版的18K白金Sequential Two S200腕表。有趣的是,对于行家里手来说,采用黑色DLC(类金刚石)涂层的黄金表壳的抛光不同于钢。他们说,黑色涂层的黄金拥有某种透明度,可以看见更有光泽的黄金抛光面,而钢或钛表壳的抛光则不那么明显。抛光黑色表壳下的材质如果不是贵金属,这不可能骗过有经验的观察者(和顾客)。
虽然Urwerk和MCT这两家小型腕表制造商推出的上述几款腕表都是标准的限量版,但把黄金或铂金涂成黑色的做法或许在腕表售后定制的世界里更加常见。伦敦的Bamford Watch Department为很多腕表提供高质量的黑色(或其他颜色)涂层服务,尤其精通劳力士(Rolex)的改装。他们甚至提供限量版定制设计,例如全黑的劳力士Sky-Dweller腕表。劳力士目前只推出了金色的Sky-Dweller腕表。购买了这款腕表并将金色改为更深沉颜色的Bamford客户知道,他们的改装劳力士腕表将引起识货之人的注意。把劳力士从浮华变得更为朴实(价格不菲)的客户可能不多,但热衷者对此推崇备至。
MCT承认,有些客户觉得把黄金涂成黑色的做法令人费解甚至是“疯狂”,但Urwerk、MCT和Bamford都认为,也有足够多的客户“热爱”用黑色涂层来掩盖珍贵材质的想法。把这些手表戴在手腕上,你立刻就能知道它们不是由钢或者其他金属制成,因为它们更重。戴着最好的腕表却不炫耀,这是一种非常个人的感受。MCT表示:“黄金上的黑色涂层可以被视为当代奢华的典范,因为它代表了奢华、睿智和慎重。”这句话很可能总结了黄金或铂金黑色涂层为什么在细分市场上取得成功和受到欢迎的原因。虽然我不认为更加主流的奢侈腕表制造商会如法炮制地推出“隐藏贵金属”的腕表,但对于最有眼光的收藏者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译 于波 校 丁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