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权,1939年生,祖籍江苏高邮。上海体育学院新闻系教授。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曾长期于上海电视大学、上海体育学院执教。曾受聘于复旦大学、上海大学、东华大学、空军政治学院等高校任教。参与编辑《中国历代谏书精选》《台湾散文鉴赏辞典》《中华古汉语字典》,著有《公关策划艺术》《公关语言艺术》《体育新闻编辑学》《体育新闻作品评论》等。
和卞权老师聊天,很容易让人想到一首民谣《样样干》:他做过播音、教过语文、当过记者编辑、写过小说话剧戏曲散文诗歌与文艺评论,最后落脚在体育学院,对着一帮体育特长生,讲过古代汉语、中外文学史、新闻编辑学——“一共开过八门课”,卞老师说。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牛的是,卞老师还是公关专家,写过好几本公关学的书不说,当年金文明先生“咬嚼”余秋雨,卞老师还是金先生的公关顾问,“金老师去各地讲座,开媒体发布会,都是我陪着去的”。金卞两位老师是大学同班同学。书架上有一溜金老师的书,“他每出一本都送我的”。
《红楼梦》里,宝钗嘲笑宝玉是“杂学旁收”,卞老师也引用了这句话来形容自己,紧接着又补上一句:“不过我都只知道一点点,很浅的。”论深度,卞老师最佩服的还是大学时讲古代文学的马茂元先生:“记得第一节课,马先生讲 婚 这个字,就用了半个小时,从《说文解字》《诗经》一直引用到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大家听得如痴如醉。”书柜上一排马茂元先生的著作,都是卞老师熟习的:《楚辞选》《唐诗选》《古诗十九首初探》……“我上次应邀回母校上师大演讲,我就说,现在大楼多了,大师少了,像马先生这样的老师,再也找不到了。”
卞老师也佩服他的同乡汪曾祺,架上有一套《汪曾祺全集》,是汪曾祺研究专家陆建华送给他的,两位都是卞老师口中的“乡贤”。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鲁迅,当年最早买的是《鲁迅杂文选集》,《鲁迅全集》也是他常拿出来读的书。近来卞老师又迷上了佛学,少读鲁迅,老来学佛,正合他这一路而来的心境变化。
卞老师说,他对书的兴趣,除了一般的书店,主要是靠两个地方满足。一个是小人书摊,另一个是黄鱼车。卞老师小时候,家里是摆小人书摊的,家长经常要求他帮忙看守书摊,借此机会,他正好大饱眼福,知识面远超一般同龄人。至于黄鱼车呢,买的自然是寻常途径无法买到的书了。卞老师说,他原来就工作、生活在复旦附近,常去复旦周边转悠,常能遇见载着满满一车书的黄鱼车,尽管从那里买到的书,封面装帧往往粗陋不堪,内文字句常常错漏百出,毕竟能够满足他的求知欲和阅读欲。不知不觉间,这些书也有满满一柜了。
书桌上放着一本《炎黄春秋》,其中有一篇卞老师发表的《池东明炮打张春桥》,这位早在1967年初就敢于起而反对张春桥、后来自杀而死的先醒者,是卞老师的大学同学。卞老师指一指书橱里的《莎士比亚全集》:“当年池东明告诉我,徐家汇能买到莎翁全集,只剩最后几套了,他顶着大太阳骑着自行车去买了一套。我也买了一套。”
摄影 沈震宇 撰文 郑诗亮
十问Q&A
Q:您是否知道自己有多少藏书?
A:接近一万本吧。
Q:您记忆中自己买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A:《鲁迅杂文选集》,记得是上下两册。
Q:您最近买的一本书是什么?
A:资中筠的作品。我喜欢读她的文章。
Q:一般以哪种方式买书,逛书店还是网上购买?
A:以往是去书店买,现在去得少了,经常托外孙女上网买。
Q:您每月大概花多少钱买书?
A:一两百、两三百、四五百都有。
Q:您手上正在阅读的是什么书?
A:一些佛经。
Q:看书时候的最佳佐料是什么?
A:喝茶。
Q:您平时阅读,网络和纸面的比例是多少?
A:每天晚上都上网读一些文章,查看一些资料。
Q:有没有一本书,是每年都要拿出来读一读的?
A:《鲁迅全集》。
Q:如果让您只带一本书去某个地方,您会带哪本?
A:还是带佛学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