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军训恢复“第一堂体育课”

早报记者 罗昕

9月1日，清华大学开始了今年的新生军训。特别的是，今年军训将恢复著名体育家马约翰自上世纪50年代在清华大学创立的传统：“第一堂体育课”。清华大学大一工作组组长、“眼镜侠”胡凯向早报记者透露，9月11日，“第一堂体育课”将在综合体育馆重新开课，“对象、时间、内容都和过去一样，但形式会比以往更丰富”。

清华学子或中国体育圈对马约翰这个名字都不会陌生，他曾任中华全国体育总会主席，被称为“中国体育界的一面旗帜”。1957年，清华大学校长蒋南翔曾在全校体育干部会上讲过这样一段话:“你们看，马老今年已经76岁了，还是面红身健。我们每个同学要争取毕业后工作五十年。”而这段话，就慢慢演变为这个耳熟能详的口号“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

一代清华人的集体回忆

“第一堂体育课”由马约翰于20世纪50年代创立，是当年有名的清华新生入学特色项目。开学后的某个下午，马约翰会把所有新生集中在清华大礼堂中，带着丰富的表情、动作，大声地告诉在场每一位新生清华的体育精神和体育课要求。他往往只穿一件单衣，连续讲下来却不喝一口水。这一堂“特别”的体育课并不长，仅一个小时左右，却让那时的新生听得心潮澎湃。甚至于有一年下课后，有学生激动地立即冲出礼堂，在操场上狂奔。

马约翰1914年到清华任职，随后开始了长达52年的清华教学生涯。曾两次赴美国春田学院（以培养体育人才著称）学习的他，为清华的体育教学带来了特别的生机。“第一堂体育课”凝聚了他的心血，几乎每年的开讲他都身体力行。然而，1966年，马约翰逝世了。“没有人有他那样的威望。虽然清华依然重视体育，但他的影响力是难以企及的。”胡凯告诉早报记者。就这样，“第一堂体育课”慢慢地成为一代清华人的回忆。

“我们一直都强调体育教学的重要性，但毕竟现代学生和以前不同，或许刘翔来讲课都未必能唤起学生对体育的热爱。”出于这样的考虑，从去年开始清华体育部、团委等部门计划要加大清华体育教育的力度，“第一堂体育课”因而具有更特别的意义。胡凯介绍，9月11日下午的“第一堂体育课”将在综合体育馆重新开课，对象还是大一新生，时间还是下午的一个多小时，只是当年的礼堂已经坐不下现在这么多学生。“为了让课堂效果尽可能好，我们还会融入宣传片播放、军训体育比赛颁奖等更有趣、更丰富的环节。”据悉，“第一堂体育课”的主讲教师是清华大学体育部主任刘波。

“四点半强制锻炼”

国庆后落实

今年，清华大学对大一新生恢复的传统不仅有“第一堂体育课”，还有同样流行于上世纪50年代的“四点半强制锻炼”。那时，清华大学还是五年学制，下午四点半这个时间几乎没有课程。学校的大喇叭就准点开始放锻炼音乐，老师会去宿舍和教室督促学生走向户外。“这样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上世纪九十年代。”胡凯说，“但之后五年制改四年制，四点半那个时间学生们往往有课，四点半锻炼就不再那么普遍了。”

然而，随着网络对学生“前所未有”的影响，胡凯感慨不能不开始强调体育教育。目前，学校计划在下午四点半这个时间，尝试将锻炼对象从全校缩小至院系。“有的学院四点半没有课程安排，我们就希望院系可以组织学生出来锻炼。”胡凯向早报记者透露，“我们也不排除请学校统一调整下午上课时间的可能性。” 据悉，“四点半强制锻炼”将在国庆假期之后落实恢复。胡凯表示，无论“第一堂体育课”还是“四点半强制锻炼”，都是清华今年首次制定的 “大一行动计划”内容。该计划分为通识教育、导师匹配、体育教育等多个专项，今年尤其重视的是体育教育这块。“我们不是只强调新生才要体育锻炼，事实上清华从体育课、社团到竞技比赛都已自成培养体系。只是大一是培养锻炼习惯的最佳时间。”

清华有“三好”

体育是其一

在历代校友引以为自豪的诸多清华传统中，体育一定是其中之一。20世纪二三十年代，清华体育已在华北声名鹊起，人们说清华有“三好”：校舍好、英文好、体育好。清华体育的历史始于1911年清华建校。在最初订立的《清华学堂章程》中，“体育手工”便已是学堂十类学科之一。1925年，清华学校成立大学部。翌年，体育军事学系成为当时17个学系之一。之后校方规定体育为必修，清华成为“中国最早设正规西式体育的学校”。同年底，体育军事学系改名为体育学系，系主任正是大名鼎鼎的马约翰。其实，建校不久清华就开始流行每日午后的“强制锻炼”。在这一个小时里，清华将图书馆、教室、宿舍锁起来，“逼”学生外出活动。据《马约翰体育言论集》，马约翰晚年回忆“强制锻炼”时仍有人躲在树荫、墙角等地方读书，到操场锻炼的人也不一定会科学地锻炼。他就“拿着本子东跑西跑, 去发现这些学生……要他们好好锻炼”，而且手把手地辅导。

马约翰对学生一律要求严格，照章办事。当时清华大学有体育“五项测验”，体育不及格者不能毕业、不能出国留学。如近代诗人、比较文学先驱、1916级清华学子吴宓毕业时各科成绩优良，但被跳远成绩不达标“拖了后腿”，只能等体育通过后于1917年赴美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