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公司估值虚高 整个经济体系因此膨胀

“创立才六年的旅行房屋租赁社区Airbnb目前价值超过了一些拥有50年历史的连锁酒店，然而该公司并不拥有一个床位、一间客房或一幢建筑。

——杰里迈亚·欧阳    2014年4月18日”

很难在欧阳面带微笑的推特图片周围阅读文字，但这则推文听起来颇为自豪，甚至有些夸耀。似乎这是精彩绝伦的事情。为什么不呢？毕竟，科技行业分析师们很高兴看到他们看好的一家科技公司大获成功。

然而，我对科技公司的极高估值感到困扰。科技行业并没有脱离其他经济部门。科技公司估值虚高的状况蔓延到其他板块，推高其他板块股价，并且让其他板块充满估值虚高的公司。

天晓得，市场上存在着许多荒唐可笑的资金。由于美联储将利率维持在接近于零的超低水平，财政部能够向美国经济注入几乎无限数额的资金，从而假借通胀之手来让美国债务不复存在。作为回应，物价水平必然会上涨，因为一个规模越来越大的美元资金池正在追逐几乎同一批商品和服务。但因为货币只是交易双方之间的一种协议，我们都在把经常购买的物品或服务的价值保持在相当接近稳定的水平。真的很惊人。这种稳定状况将会持续下去，直至信任消失为止。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荒唐可笑的资金正在高端市场造成扭曲效应。那就是价格过于虚高的科技公司股票。

每一项通过最终获得回报来证明高估值合理的并购交易——比如电子港湾（eBay）收购贝宝（PayPal）或者谷歌收购YouTube，都对应着十几项成交价完全疯狂到离谱地步的并购交易。

估值随意而虚高的典范人物是马克·扎克伯格。过去十年以来，他的公司Facebook一直在进行名副其实的疯狂收购，相继收购了46家公司。

证据一：今年早些时候，Facebook以19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移动即时通讯平台WhatsApp——其中120亿美元以股票形式支付，40亿美元以现金形式支付，还有30亿美元以限制性股票的形式支付。《新闻周刊》描述了Facebook如果不收购这家移动即时通讯平台的话可以用这笔钱购买的东西。比如一批空客A380双层客机，一艘航空母舰，或者为全球每个孩子支付疫苗注射费用。

Facebook过去两年以来的图表显示，虽然该公司存在一定的价值（去年第四季度营收在25亿美元左右，同比增长63％），但其股价已经上涨到与所有估值指标都不相称的水平。Facebook按照过去12个月每股收益计算的往绩市盈率已经超过100倍，其股票没有股息，而且去年每股收益只有61美分。

Facebook的估值（市值为1,560亿美元）完全取决于市场相信其未来的增长前景。市场已经多半相信这样的一种说法，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Facebook将成为涉及面相当广泛的其他一系列服务的平台。

但是，当Facebook动用自己价格虚高的股票来收购其他公司的时候，如此注资就会把被收购公司的价格推高至“合理”水平之上，并且促使该行业甚至邻近行业中的其他公司受到影响。

虚拟现实技术公司Oculus VR的价值绝不可能接近于Facebook收购时开出的20亿美元。该公司没有任何营收，在市场上没有任何产品，而且技术还没有得到证明。这是否意味着微软和索尼可以把各自旗下的虚拟现实头戴式设备部门拆分成为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呢？

需要明确的是，Facebook并不是这样做的唯一一家公司。谷歌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已经收购了147家公司，其中通常以股票的形式进行支付。而且，当然苹果和微软多年来一直是大买家。在众多公司当中，苹果应该得到一些嘉许，因为该公司表现出一些克制，为收购十分符合该公司长期发展策略的资产而支付合理的价格。但谷歌收购无人机制造商泰坦航天公司（Titan Aerospace）又是为了什么呢？

以价格虚高的股票收购估值虚高的公司这个问题之所以存在，部分原因在于我们大众协助并且支持这种事情。人们希望扎克伯格是一个天才，而不是一个欺诈或者愚蠢的人。这种想法催生出硅谷风气，这些宇宙主宰者由此告诉我们其余的人：“这样做非常聪明，因此你们不可能理解。”

在现实中，并购交易的完成有两种情况：在宇宙主宰者关心的情况下，以及在他不关心的情况下。

在他不关心的情况下，银行家和律师们操纵一切。公司估值均来自于电子表格的计算：某个数字乘以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EBITDA），最后归结为五个重要数字。不在乎其中许多假设“纯属虚构”。律师和银行家们争论估值目标，来回捏造假设。但这些估值至少基于尘世中的某个方面。

在宇宙主宰者关心的情况下，并购交易只是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的一个编造好的数字。所有警告都抛到九霄云外，而银行家和律师争相根据宇宙主宰者提出的交易价格来逆向推出电子表格中的各种数字，并且根据事实推出假设。之所以发生这种数字拟合行为，是因为方方面面都需要照顾到——也就是说，除了大佬之外的所有人。

（顺便说一下，我说“他”，是因为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多半是男性，然而，还要向雅虎首席执行官（CEO）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eyer）致意，她似乎也养成了收购公司的昂贵喜好。因此，至少有一位女性宇宙主宰者。）

虚高倍数似乎在100倍左右。试试如下估值数字：Oculus估值为2,000万美元。这对于一家没有营收等等的公司而言，好像差不多合理？WhatsApp的估值为1.9亿美元？对于一个即时通讯应用而言，这仍然是很高的估值。

鉴于亿万富豪如同藤蔓上的黑莓那般“茂密”，这种类型的估值过高不可能有利于其他经济部门。只有时间会告诉我们这些估值虚高的公司是否会自食苦果，以及我们是否会发现自己以每磅500美元的价格购买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