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文化与企业发展新动力文字实录

主持人：阳光媒体集团、阳光文化基金会主席杨澜

讨论嘉宾：斯里兰卡教育部长BANDULA

中国外交部前部长李肇星

广东志毅雅典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梁志明

中国原外经贸部副部长龙永图

印度计划委员会委员（部长级）Arun MAIRA

北京外国语大学校长彭龙

钢铁侠3总制片人、DMG印纪娱乐传媒集团创始人吴冰

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袁行霈

以下为文字实录：

主持人：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我是杨澜，非常高兴主持今天晚上的分论坛，那就是亚洲文化与企业发展新动力。主持这个论坛不仅是我的荣幸，也是一种骄傲，因为北京外国语大学我们今天这场分论坛主办方之一是我的母校，为母校做事总是非常愿意。今天也有校务会主席和校长在现场，也让我有点诚惶诚恐，我希望我今天表现的够好，这样他们不会把我从优秀校友名单上划掉。

主持人：今年博鳌亚洲论坛主题是跟我们今天这个分论坛非常契合的，整个论坛主题是亚洲新未来寻找和释放发展新动力。我们要深入我们内心寻找一些发展的新动力，这是我们的未来和我们的希望，今天晚上特别谈一谈亚洲文化与发展动力之间的关系。不仅是我们整个博鳌亚洲论坛今年大的主题，同时也特别契合北京外国语大学人才培育的中心和一个世界性、多元化一种国际的视野。首先让我们掌声有请北京外国语大学校长彭龙先生致开幕辞。

彭龙：尊敬的各位嘉宾，今天是我们北京外国语大学特别高兴的时刻。我们为这个论坛学校做了认真的准备，很早就与我们杰出校友杨澜主席，今天终于她有时间能到会场。首先代表北京外国语大学向所有参加论坛的各位来宾表示由衷的感谢，也对论坛顺利举行表示衷心的祝贺！亚洲是我们亚洲所有国家的家园，中国在2000多年前和中亚、东南亚国家都有通过海上合作上的丝绸之路，都有很多交往。经过长期交往，亚洲国家文化相通、血脉相近，21世纪亚洲逐步成为世界中心。亚洲成为世界上经济最活跃的地区，但是亚洲发展还有很大空间需要进一步提高。我们亚洲地区的人均GDP只有欧盟的1/5，是北美的1/8，所以我们亚洲经济一体化空间还非常大。如何在亚洲文化当中发掘和释放寻找或者激发社会发展甚至企业发展的新动力，很多国家都想了办法。1988年当时诺贝尔获奖者在巴黎聚会，有一个报告，说人类想21世纪很好的生存，必须回到2500年前寻找孔子的智慧。2011年新加坡发表白皮书报告了亚洲价值，引起了热烈讨论。我们北京外国语大学是教育部第一批211重点大学，985优势平台学校。现在学校教授60种语言，有30种语言只有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我们现在开设了所有亚洲东盟10国还有欧盟所有官方语言，我们计划2015年要开到70种语种，2020年我们要开展90种语种。像美国、法国、英国、俄罗斯他们开设的语种都超过100种，随着中国国力增强，我们北京外国语大学应该为国家发展提供人才储备。虽然这个小语种培养非常困难，但是因为我们是北京外国语大学，对国家外交事业做出了很多贡献。李部长待会儿也会来，他也是我们北外的校友。学校这么多年为中华文化海外传播做了很多工作，待会儿我们在论坛过程中有机会的话我跟各位再报告。我们还开设了新闻系、国际关系学院、法学院、国际商学院，还有中文学院，我们开出了20个孔子学院，是在中国大学里面开设孔子学院最多的。所以我们今天选择这个话题，刚才杨澜主席说这个题目很大，但是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学校应该为亚洲经济一体化做出我们的贡献。今天很多大专家都在，包括龙永图先生，他们肯定都有很多话要讲，我就少讲几句，把时间留给他们，谢谢大家！

杨澜：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台上各位嘉宾：印度计划委员会委员（部长级）Arun MAIRA，斯里兰卡教育部部长BANDULA。另外给大家介绍一位文化研究和历史研究的前辈和大师级的人物，这就是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袁行霈先生。下一位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中国外经贸部副部长龙永图先生，也是把中国成功带入WTO的人。坐在我身边的彭龙校长大家已经认识了。他旁边的是梁志明先生是广东志毅雅典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还有一位也是我们的女中豪杰，DMG印纪娱乐传媒集团创始人吴冰女士，即使您对他的名字不够熟悉的话，她担任总制片的一部电影大家肯定看过，这就是钢铁侠3。我们今天演讲的嘉宾真的是非常多元化。

杨澜：首先请每一位嘉宾简单讲一下他们各自对于亚洲文化是如何理解的，亚洲文化有哪些元素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杨澜：来自印度的Arun MAIRA部长，你能不能先介绍一下。

Arun MAIRA：非常感谢主持人。亚洲非常丰富，因为亚洲是多元化的区域，亚洲有多种多样的文化，所以当我们说什么是亚洲文化，我其实都有一个问题，因为亚洲本身就是多元化的文化，这也是亚洲文化之美之所在。所以我觉得我们提出的问题是不对的，我们再说亚洲文化，除非我们说亚洲文化其实本身是多种多元文化的这种融合，我们如果这样定义也可以。我们是要去故意追求亚洲文化和其他文化的区别，那么我们就被迫去定义亚洲文化。其实亚洲文化并不是统一的，我觉得我们是朝着错误的方向在提出问题。

杨澜：确实要定义亚洲文化是非常困难的。

Arun MAIRA：下定义很困难，但是我们还是要试图去定义一下亚洲文化。尽管亚洲文化是由多种文化组成，这是一个哲学上的难题，我们是不是要去找寻真正的唯一的亚洲文化。就是因为亚洲文化是多元化，非常丰富多彩。可能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定义他。

BANDULA：我认为我们是有专业化分工，是多元化、多种族的文化，有各种不同的特色。但是也有一些亚洲特色的东西，儿童、父母、亚洲人民，这些人承担了集体责任来定义亚洲的文化。亚洲人民一点都不自私，亚洲文化是一个充满了人文主义色彩的文化，是重视家庭价值观的文化。亚洲文化有很多核心价值观，将亚洲人民凝聚在一起，而不是相分离。尤其跟西方国家相比，亚洲文化并不是狭隘的，我们重视家庭，我们重视社会发展，我们是要团结在一起，我们是一起努力，朝着同样的目标去努力。经济是亚洲文化的基础，经济发展是文化发展的基础。

杨澜：是的，亚洲文化就是一种包容性文化，像重视社区的建设这些是非常重要。您觉得是不是没有一个词叫亚洲文化，是不是我们今天野心太大了，想说亚洲文化，还是我们只有中国文化、印度文化、日本文化或者斯里兰卡的文化，到底怎么样？

袁行霈：要用一句话概括亚洲文化的特点确实很困难。如果按一般的理解，我想亚洲文化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古老。第二就是您说的多元，多元就是亚洲文化的特点。这就像大自然里天上的彩虹是七道颜色组成的，亚洲文化也是各不相同的各种文化组成的。我们现在就是要考虑怎么把亚洲文化的多元性转化成为亚洲的优势。

杨澜：龙部长，您是不是同意袁先生的说法，这样一个多元性，我们如果从它的优势部分来理解，可以是它的古老、它的丰富，如果从它的弱势来理解，可能理解成这种沟通的障碍和分散，我不知道从一个经贸方面的专家，而且从一个整体经济发展的角度，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龙永图：确实刚才我们印度的部长讲的不错，提出什么叫亚洲文化，这本身命题就不太对。但是如果我们看一下英文，我看倒没有什么错误，亚洲各种多元化的文化，我们不应该问什么是亚洲文化，我们最好问多元化各民族的亚洲文化有哪些共同点，这样我们的讨论就会变得非常的积极，变得非常的有意义。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强调亚洲文化多元化的同时，我们也要寻求亚洲文化的一些共同点。云找这种共同点对我们推动整个亚洲经济一体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我们的企业家们，我们经济学家们总会从不同文化得到一些启示，凝聚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凝聚企业之间的合作。我们在强调亚洲各民族文化不同前提下，具有非常多元化特点的前提下，我觉得我们今天讨论是不是寻求一下这种多元化文化之间有哪些共通点，这些共通点有那些积极因素可以促进亚洲一体化的进程和促进亚洲企业的合作，这样我们的讨论就非常适合我们整个博鳌亚洲论坛今天谈的问题。比如我们在寻求整个经济发展新的动力，我就觉得我们亚洲文化当中一些共同点，比如相互包容，刚才斯里兰卡部长已经讲了，这就是一个共同点，这种包容性使得我们在整个区域一体化竞争当中容纳不同的经济发展水平，容纳不同的经济发展模式，不同的经济增长方式，这种多元、包容的精神对我们今天讨论亚洲经济一体化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李克强总理在讲到当前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同时，也提到了哪怕对以美国主导的跨太平洋战略合作协议，我们也是持开放态度，而且我们乐观其成，希望他成功，这就是我们亚种文化包容开放的特点决定了我们没有什么排斥，哪怕不属于我们，甚至有些人觉得对我们是威胁的这样一种区域经济安排。我觉得我们今天可以很好地讨论一下多元化的亚洲文化当中有哪些共同特点，这些共同特点有哪些积极因素。

杨澜：中国古语有一个说法，在多元化世界当中，万物都可以生长，而不一定相互侵害，有不同的发展理念，彼此之间并不一定是相违背的。请彭校长谈一下对亚洲多元化文化的优势的看法？

彭龙：我同意龙永图部长所说的亚洲文化很多，要找它的共通点。我感觉亚洲文化还是很包容，追求一种整体和谐，大多数人都是很勤劳的，多数民族都是很勤劳，而且他们非常重视教育。这是我的一个直觉。

主持人：梁先生从企业家的角度，您觉得亚洲文化有没有什么相通之处？

梁志明：我站在企业的角度说亚洲文化，我觉得一个很核心的就是亚洲各个国家之间互相的尊重。这个尊重是一个前提。第二，互相的包容性，还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这种合作我觉得也是越来越多的。更有一个，作为企业，我觉得是务实、实干，就为了过上好的生活，为了做好自己的企业去不断追求、去勤奋的工作。谢谢！

主持人：你主要从价值观角度，勤奋的工作，重视家庭和教育的角度来谈的。吴冰女士呢？

吴冰：我谈肯定是文化了。因为我是做电影的。我觉得亚洲文化的价值首先用一个1来体现，1生2，2生3，3生万物，然后九九归一，这个一是什么呢？就是一个融合。如果亚洲能够把我们所有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我觉得可以把这个变成一个新动力。我这么多年做印纪这个企业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种融合很重要，比如我们公司就是中西方的融合。比如电影跟故事的融合，比如我们广告跟传媒的融合，很多很多融合，能够真的把大家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会做的非常好的，我的总结就是融合。

主持人：接下来按照这样一个顺序来谈论所谓亚洲文化和我们发展动力之间的关系，首先进入历史和文化的部分。这里想问一下袁先生，您刚才特别提到了亚洲文化的一个特点就是古老，每一个文化都具有非常悠久的相对独立的，也有相互交融的传统，这种古老的东西在我们今天一个全球化背景下，经济发展前提下有什么智慧可以贡献给我们？

袁行霈：我这里用论语里的三句话来回答你，第一句就是孔子说的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这句话本来是讲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也可以用来讲不同文化之间的关系。作为不同文化交流的一条准则，和而不同。我要讲的论语的第二句话是论语里孔子的学生子贡说的一句话，他是一个大商人，很有钱，出门的时候跟着一大串的车，许许多多马屁，而且他的车都是豪华车。孔子也收这样的学生，他有一句话，叫做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自己想要立得住，同时也要让别人立得住，自己想要通达，也要使别人通达。多么聪明的一句话。我想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贡献给我们企业家。如果我们的竞争是一种和平、公正、平等的竞争，那么也符合子贡的意思，应该是像今天上午李克强总理说的共同发展、共同繁荣，不同文化之间应该共同的繁荣。我们各国的经济应该共同的繁荣。这是我对亚洲文化的一种期望。

杨澜：刚才袁先生援引了中国古代圣贤的智慧，也是我们多元化世界当中和平相处的准则。印度也有一个历史悠久的文化，印度的文化我们可以吸取一些好的东西，驱动经济发展。

Arun MAIRA：我们看一下已经发现的东西，也就是说家庭、尊重、互相尊重，在印度文化和中国文化都有这样的特点，也就是说不要强迫改变人家，这一点非常重要。我把它跟经济挂钩，如果我们觉得世界上只有一种办法管理世界，某些人就是认为这样一种方法，而觉得其他办法不行，我觉得这样的话我们已经脱离了这个原则。我觉得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管理全球的经济。第二点，从我的企业世界，从我做企业50多年的体会。你要充分利用来自总部的成功经验应用在别的地方，这种统一性给你一种非常好的一统天下的感觉，但是问题是也抹杀了创新的动力。而且这样对企业增长不利，要想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话，我们不能够一刀切，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同的办法，这正是世界的美妙之处，我们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所以我们比如说只讲GDP就会有问题，比如说我们的生活方式，管理社会的办法有时候不能纯粹的用GDP指数来衡量。我觉得一个健康的社会、健康的经济不是说只是有一个很大的GDP数字，我们只是追求数字的话，我们也扼杀了真正应该珍惜的丰富性。

主持人：GDP只是衡量我们有多么忙，但是并没有解释我们为什么这么忙，这句话说的非常好。说到经济方面，问龙永图部长一个问题，您接受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进程，无疑欧洲有非常深厚而且相通的宗教的背景、文化的背景等等。所以在欧洲经济一体化进程当中，相对来讲他是进程比较快的，亚洲经济一体化我们谈了好多年，但是好像是不是我们只是纸上谈兵，还是说我们根本就不必要也不可能去追求亚洲经济的一体化，因为我们太多元了。

龙永图：实际上我觉得谈到欧洲经济一体化的时候，好像有的人认为因为欧洲的文化不是那么多元，所以他在经济一体化进程当中走的比较快。实际上欧洲的文化也是非常多元的。我觉得关于经济一体化的问题，我们还是要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可以保留自己文化的特点，这一点哪怕在WTO规则里面，如果是一个国家为了保持自己文化的独特性的话，他甚至可以无视WTO某些规则，他可以用文化例外的条款，就像你可以利用国家安全条款一样，来使你免予遵守世界贸易某些规则，所以文化在WTO整个国际规则体系当中还是很受尊重的。但是这并不能使我们对全球的规则采取一种无视的态度。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发展是第一要务，就是在一个很贫穷的地方如果仅仅谈文化独特性，而不谈经济的发展，这种文化独特性不会具有很多现实意义，不可能对他的人民带来真正的实际的利益。还是要在尊重文化独特性的同时要发展经济。这样才使文化的独特性能够使得整个经济的发展来给他自己的人民带来实际的利益。我们并不能采取一种两亩三分地，始终采取一种原始农耕文化的做法来保留我们的文化特点，我觉得这种保留是一种消极的保留，而不是一种积极的保留，我认为只有在发展过程中才能同时发展自己的文化。这是一种积极的态度。另外从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合作也好，经济合作高层阶段叫做一体化，我觉得应该把两个概念分开，一个叫做经济合作，还有一个高层次、高阶段的经济合作，互相之间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经济上契约式的合作，这个过程中势必产生文化的交融。刚才讲了国与国之间保持自己文化的同时，要进行文化的交融。在交融过程中，经济合作、经济一体化会起到推动作用。

龙永图：刚才主持人提到欧洲一体化过程当中，归功于欧洲文化的相同。实际上我觉得倒是欧洲经济一体化推动了欧洲文化的融合，使欧洲文化在更高层次上得到发展。我们亚洲经济现在处于比较低的发展阶段，我们首先尊重不同国家的不同发展阶段，然后在尊重各个国家不同发展阶段的同时来开展经济合作，开展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在这样的进程当中使得大家能够共同富裕、共同发展，而且在共同富裕、共同发展过程中，使我们文化也得到交融，使我们文化当中的精华部分能够融合在一起，我们不能不承认在每个国家文化当中都有精华和糟粕，不能说一个国家文化全是精华，或者另一个国家的文化全是糟粕，我觉得还是保留精华，去除糟粕，整个经济文化进程，把各种文化深化成各种文化能代表精华的亚洲文化。

主持人：无论我们文化多么不同，但是在今天经济一体化世界当中我们必须要遵循比较一致的游戏规则，不然的话我们就无从来谈合作和融合了。接下来进入的部分就是谈一谈我们的教育和社会的发展。经济发展不仅仅是所有关注的焦点，社会发展也是我们特别看重的。彭校长作为一个教育家，作为一个人才的培养者，你怎么看待人才的培养，我们在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我们在培养的这些人才和我们亚洲文化有什么关系？

彭龙：我们在学校讨论工作就想我们大学培养什么样的人。从学校角度来说特别希望亚洲一体化进程加快。很多国家有很多地方认同感不一样，比如历史上也有分歧、领土上也有分歧，还有文化上互相的认同度讨论的太少、交流的太少。从学校角度，我们希望这种交流加深。我们学校鼓励推动各个院系的老师和学生要研究每个国家的文化、政治、历史，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能够真正推动国家之间加强合作。希望我们学生将来真正推动亚洲经济一体化，甚至把亚洲能够跟世界各个地方文化交融起来。其实我们现在看周边还有很多工作我们为什么没有做好，中国和周边国家的基础设施，包括通信很多很多方面，道路都没有连通，所以实际上交流还是处于很初级的阶段，所以我们希望通过学生、教育进一步推动文化和社会的交融。

主持人：我们要直接面对历史上存在的问题，然后彼此沟通各自的看法，而不是封闭的、孤立的看待这些问题。BANDULA，作为斯里兰卡教育部长，我想问一下你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来满足未来你们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需求？

BANDULA：教育对于文化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亚洲国家大学以及中学需要对学生进行更多的的技术教育。亚洲有些国家存在着失业、贫困，主要是因为缺乏教育而造成的。不要让教育成为少数人的专利，要对于广大老百姓、广大学生进行教育，提高他们的知识水平。这其中非常重要的是职业教育，应该加强职业教育。

主持人：中国也在进行教育方面的改革，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重视职业教育，给更多年轻人工作的机会、发展的机会。谈到教育和就业的问题，很自然谈到企业竞争力的问题。接下来问梁先生，我知道您的企业有1/3产品销往世界各地，您觉得这种文化的障碍会对您企业竞争力形成挑战吗？

梁志明：我觉得企业的竞争最初从产品的竞争到服务的竞争，现在是一种文化的竞争。我们国内销售2/3，1/3产品是出口欧美国家。现在重点开发南非市场。我们作为国际营销部，其实对各个国家的文化首先是去研究，去学习，基于刚才提到的亚洲文化的共性，这个尊重和融合，我们企业基于这个原因，也希望更多的与高校和一些科研机构合作。希望打造自身的文化的核心竞争力，开拓国际市场，保持一种可持续的发展。谢谢！

主持人：能不能举一个例子，您公司生产的产品主要销往哪一个国家？那个国家的文化你们增进了什么了解？

梁志明：比如我们有一个客户是比利时和英国的，他们国家的文化是一种比较休闲，去到他们国家可能吃饭就要吃一个下午，品红酒。这首先也是充分的了解，互相的尊重，先交朋友，后面大家的生意才一直的，我们都已经和他合作了十年。

主持人：所以你也每天下午先喝红酒，这个主意也不错，也可以学会享受生活，我们中国第一代创业家和企业家的确太玩命了，还是要顾及自己的健康和生活的享受。接下来的问题问吴冰女士，谈到你的娱乐项目的成功，我们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一方面看到中国投资人、媒体人能够在全球舞台上获得成功是非常令人骄傲的。同时像钢铁侠等等这些好莱坞大片全球的成功，是不是也意味着对于各国民族文化的某种冲击，也就是说最后我们不是说在保留和发展我们自己的文化，而是我们都被好莱坞统治了。

吴冰：我觉得不应该说是被好莱坞统治，应该是我们文化在走出去。文化上面最高点是什么？就是电影。电影干嘛的？就是给讲故事。不管什么国家、什么人，这是我在做电影过程中体会到的。咱们先把人整明白了，先知道人在想什么。我们这个行业它的压力是什么？你必须要知道全球人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你的竞争对手都是这些非常高端的，因为你要想做全球人爱看的。到现在没有人破钢铁侠将近13亿的票房。我们文化电影行业又是一个透明的，谁都知道制作费多少钱，所以你没有办法像做一个产品似的，不用告诉他多少钱。这是竞争上面一个压力。特别中国企业在国际舞台做，你会遇到很多方方面面压力。我个人认为新动力是什么？压力不就是变成动力了吗？而且你承载了一个什么呢？你可以把中国的文化带出去，就是潜移默化的，慢慢的让世界人了解。比如我们特别努力做了一个事情，就是在钢铁侠最后的时候，最后谁拯救了英雄、谁拯救的钢铁侠，那是中国中医啊，那个时候我骄傲的厉害，我觉得可以接受我们这个理念不错，中国人站起来了。这个就特别棒，你作为一个中国人就特别自豪。最后钢铁侠一个英雄只能被我们中国中医救了。中国中医是什么？中国的历史，那中国不就是走出去了嘛。文化就是得给人讲故事，慢慢告诉他我们该怎么做，我们中国人怎么样。我的经验是两个不同的，一个是钢铁侠的时候，TONY来中国，他是一个比较外露的性格，我们选择在故宫，那天是他的生日，在那个舞台的时候，他从台下升起的那一刹那不知道哪，我让他看一下后面，后面是故宫，这是什么？中国文化，他回去后告诉他所有朋友，所有媒体，这就是一个明星效应，对中国文化传播非常非常厉害。这是我们文化一个制高点。演海盗船那个主角，他是一个非常内敛、低调的明星，就不能用TONY这个办法跟他沟通，最重要的是跟人沟通。我们不给他选择故宫，他是一个电影的艺术家。他很喜欢艺术，所以我们给他有一个叫做他的艺术之旅在中国。

吴冰：他能够放弃在所有全球的宣传都不参加，他唯一选择了中国。而且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国家待了两天时间。我记得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最后我们送了他一个中国的算盘，这个算盘是什么呢？跟我们电影有关系。这是我们以前很老的。我的意思是，算盘是我们中国以前的计算机。我们还有很多悠久的历史，当时他非常高兴。我讲的这一点主要告诉大家，不管我们做什么，我们做文化，最后一点，人跟人沟通，人跟人交流，把我们文化走出去，变成我们核心竞争力，最后我们企业才能赚钱，这就是我们价值所在。

主持人：谢谢给我们带来这么具有娱乐性的陈述。接下来我们有15分钟左右时间请台上嘉宾就刚才彼此之间的一些交流再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然后我们会请我们现场的观众有一个提问。

BANDULA：不管我们喜不喜欢，其实西方文化对于亚洲文化其实有很大的影响，不光在我们的衣着上，饮食上，尤其对年轻一代产生了很大影响，所以亚洲文化未来发展也面临着一个挑战，就是对于西方文化的影响，亚洲文化如何去面对。

主持人：我们掌声欢迎李肇星部长参与我们的讨论。

主持人：刚才我们从经济、教育、企业、文化各个角度作了阐述。请袁教授、龙部长再谈一下。

袁行霈：孔子的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大家耳熟能祥，而且被誉为道德的黄金准则，我反过来想了一下，己之所欲，可以强施于人吗？我喜欢的东西，你也一定要喜欢，这样行不行？己之所欲，亦不可强施于人。这是我对孔子那句话反思，这句话也可以用在文化交流、经济发展上。不可以用自己的模式代替别人，不能强加于人。还有讲话我提到和而不同，我要强调和跟同的意思不一样，同排斥异，和不但不排斥异，反而要包容异，如果没有异，就不称其为和了。和而不同可以用来作为文化交流的一条准则。总之，我们各种不同的文化要互相尊重，尊重其他的文化存在的价值，同时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我曾经跟印度的谭忠教授有过交流，他在印度大学教书有50多年了，他举了印度四面神凡天的例子，他用这个例子说明一个多面向的力量，如果文化交流成功，可以产生多面向的力量。我用这个例子联想到钻石。钻石它的切割面越多，就越璀璨，是不是这样？

主持人：是这样，因为钻石是我们女人的朋友。

袁行霈：文化是不是也应该有多个切面，多个包容？经过光线的照射、折射，可以更加璀璨。那么中国文化要走出去，同时也要借鉴外国的文化，包括亚洲的文化在内，使我们更加丰富。这里我顺便提一句对北京外国语大学的期望，我希望北京外国语大学多培养一些推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人才，不仅能够把外文翻译成中文，而且能把中文，把中国的古典文学、古典哲学，把中国传统的智慧介绍出去。我曾经有这样的提法，叫文化的馈赠，不是文化冲突，是文化馈赠，把自己好东西拿出来当做礼物送给别人，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如果是这么一种格局，那我们亚洲文化就可以像一个多切面的钻石或者像天上的彩虹，我们可以迎来一个新的春天。

主持人：谢谢，说的太好了。

Arun MAIRA：你讲的太美了，我也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我是想不同的角度来讲，刚才问了我印度的情况怎么样，我觉得应该让中国和斯里兰卡的朋友说，他们都讲的非常好，就是不要把自己的方式强加于人，而且我们要共赢、共生，我们是处于同一个世界里。所以有两个大问题我们必须要找到答案。第一个大问题就是我们究竟如何共赢、共生。我们有这样的共同对话，我们是太过于习惯于辩论、争论，不管是这一面还是那一面，正方反方，大家都想辩论。所以你如何尊重其他国家做事情的方式，要学会聆听的艺术和尊重的艺术，而不是倡导，不停去说服、争辩，去强加于人，你必须尊重他国文化，实现共生共存。第二，讲到经济和贸易国际准则，确实我们需要有一些大家都遵守的国际准则，这样才能进行贸易便利化。这些准则如何制定和实施呢？这样一个流程绝对不能是强加于人的流程。不能说是为这个规则效力过的说了算。我知道龙部长参与过WTO谈判，而且我也愿意跟大家探讨一下这个挑战，那就是我们应该更多的聆听，实现公平、公正，在制定规则的过程中要制定公平公正原则，才能实现共生、共赢。

主持人：龙部长，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龙永图：刚才听了几位嘉宾的讲话，有这个启示。关于一个国家文化走出去，我有这样的补充。我很尊重吴冰女士这样的艺术家把中国文化产品能够带到全世界，而且通过文化产品宣传中国的文化。我作为搞经济的，我们电影的出口比起像美国好莱坞的出口，可能我们十年、八年都赶不上。但是我们中国的强项是什么？我们的制造业、制成品。我一直想能不能在我们中国出口的制成品增加一些中国的文化元素，比如中国玩具出口量最大，占据了全球2/3玩具市场，我们制作中国玩具的时候能不能加一点中国的元素，比如说孙悟空，就好像迪斯尼的唐老鸭一样，这样使我们中国出口的玩具当中带有很多的中国文化元素，使国外小孩子在玩耍的同时也不知不觉接受了中国的文化，这是很自然的。

龙永图：我参观过中国一个铅笔厂，他们做的铅笔和圆珠笔占了全世界很大市场份额，他们制造的铅笔上也画了很多中国文化的一些元素，有很多典型的代表中国文化的东西，比如熊猫等等。外国孩子用笔的时候，很自然就了解了一下中国的文化。我一直在想，当然我们要大力推动中国文化产品的出口，这是非常直接的。但是如果我们在中国制成品出口当中更多的加入中国文化，印度、斯里兰卡也出口很多制成品，在他们制成品也可以包含很多自己的文化元素，这样就使制成品里面充满一些文化元素，使我们文化产品的出口或者交流不仅仅局限在电影、书籍、音像制品，当然这些都是很重要的。我并不否认这个重要性。这是我第一个想法。我还有一个评论，我非常赞成斯里兰卡教育部长讲的，就是我们在培养人才的要加强对职业人才的培养，这是非常重要的。我曾经和德国、日本经济学家讨论过，为什么德国和日本的制造业几十年常盛不衰，归根到底占领全球制造业制高点的还是德国和日本，我问他们原因是什么，他们说不仅有第一流设计人才、工程师，还有第一流蓝领工人，他们就把最具有创意的蓝图真正变成一个产品，这是需要一流的蓝领工人，这就是我们需要加强职业教育的工作，才能使得我们中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制成品能够增强全球竞争能力。斯里兰卡教育部长讲到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中国出现大学生找工作难的问题，实际上是一个结构的问题，我们偏偏让大学生去做那些不需要大学教育的工作，他不会安心工作。所以我们教育结构的问题都需要得到改善。所以我非常赞成斯里兰卡教育部长讲的这一点，这是很符合发展中国家的国情，这也是我们中国需要这样做的。

主持人：您第一个部分谈到了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过程，创造和设计是一个巨大产业，目前它的潜力还没有被真正挖掘出来。第二，你谈到高级技术工人的培养，这也是推动我们亚洲经济发展的新动力。我看李肇星部长也做了很多笔记，最后您来发言的时候是有点挑战性的。因为我们一开始谈到了亚洲的文化非常多元，也非常古老，因为其古老，我们也会有很多历史的原因会延续到今天，在我们国与国之间交往当中甚至造成一定的摩擦和冲突，作为一位外交家你怎么看待亚洲文化的多元性和一些历史的所谓的严惩与我们当今的国与国之间关系产生什么影响，或者我们应该怎么看待这些分歧与争端？

李肇星：感谢我的年轻有为的小校友杨澜女士给我这个发言机会。第二句是祝贺前面发言的人精彩的演讲。然后再自己说，我刚才参加了关于食品安全、生态农业论坛。我特别关心食品安全。听说这里会见到我的老师，我就特别高兴，怎么着也要来一趟。1959年袁行霈老师是我的中国文学老师，我刚才就应该向他深深鞠一躬，我出生在山东贫困的农村。我成了我们村第一个有史以来的大学生，在1959年到了北大。当时中学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的功课是代数和体育。古汉语根本没有学好，到了北大之后才发现自己多么无知，我特别喜欢听来自北大中文系一个年轻的老师，其实他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岁，我18周岁，他比我们班年纪大的学生都年轻多了。我们班年纪最大的32岁，年纪最小的17岁，我是18岁，他教我们，我们当时看不懂中国大诗人屈原的作品《离骚》。我特别感谢袁先生的讲课，初步的懂了为什么屈原那么伟大，也初步懂得一点他诗词的意思，所以我就来了。

袁行霈：我为你骄傲。

李肇星：我为你更骄傲。

主持人：我作为主持人必须把这个缰绳拉回来了。现在要回答我的问题。

李肇星：另外要感谢在工作当中对我帮助特别大的，有很多人知道龙永图同志对我国外交事业，对我们外经贸事业做的贡献，但是哪位听众知道他是哪个中学毕业的？为了加入世贸组织，我专门写过一首诗，是跟着袁先生学的怎么写诗歌，写了一首顺口溜来祝贺他。大意是正因为我们贵州省地无三寸平，才有这样的年轻人坚持天天向上。

主持人：我们亚洲文化的特色一个是古老，一个是多元，但是因为古老和多元也有一些历史的问题是我们的摩擦和争端，这对我们维护亚洲国家的和平与发展有什么样的影响？

李肇星：我谈两点意见，第一，就是我们以前学的，对待古典文化、对待自己民族文化就是要学习、继承发扬光大先进的，对那些不太好的就不要去继承了。譬如说男尊女卑，不好。巴黎我发现在公共场合抽烟的都是女的，男士很少，所以我在巴黎演讲的时候就鼓励法国的女士们多向男士学习。一到北京，到你这个地方发现在北京公共场合抽烟都是男的，女同志很少，我就劝在这些方面作为一个文化现象在中国要提倡男士多向女士学习，包括向杨澜女士学习。这个很重要。总而言之，要多学习古代好的东西，来解决你刚才出的难题。第二，多学习其他地区、其他行业和其他国家优秀的东西，比如在座有我们尊贵的两位客人，一位来自印度，我对印度的文化特别崇拜。首先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数学，阿拉伯数字是谁发明的？印度人民发明的。知识产权应该归印度。但是现在到了中国，因为他是通过丝绸之路，由阿拉伯商人带到中国的，所以我们就把它叫做阿拉伯数字，其实应该向印度人民表示感谢，并且向印度人民学习。第二个例子，我记得新中国刚刚诞生的时候，西方国家制裁我们、封锁我们，连橡胶、汽车轮胎都不肯卖给我们，是斯里兰卡朋友发扬了人道的精神，率先顶住了西方压力，向新中国出口橡胶，我们不应该忘记斯里兰卡人民对我们的恩情。这就是一种文化。要多学习其他国家优秀的东西，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两个月前我去了印度拜访了我喜欢的大诗人、作曲家、文学家、哲学家泰戈尔的家乡，去了他出生的房间，他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两个国家国歌的作曲者兼作词人。所以值得我尊敬。我更尊敬他是因为1937年7月7日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泰戈尔是第一个拍案而起强烈谴责日本殖民主义展开对中国野蛮侵略的一个人，我对泰戈尔永远感谢，对印度人民永远感谢。要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一定要多学习别人的长处。第二，永远平等待人。习主席号召我们对我们已经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但是不能骄傲。鲁迅先生教导我们说一个人自卑很容易，现在有的人就这样，对自己民族文化不够尊重，讲一些中国话，插一些洋文就说水平高了。工作需要的时候，让你讲外语，应该尊重外语。刚才我还给博鳌论坛说明书提了意见，他们有些拼错了，该用英文就要用英文，不要拼错了。要相互尊重，既尊重自己民族文化，也要尊重别人的民族文化。鲁迅先生说自卑很容易，骄傲容易，难就难在平等待人。我们中国发展了，但是永远不要做超级大国，永远坚持和人家平等相待，互利共赢。对我们亚洲有值得自豪的地方。

李肇星：欧洲现在非常先进的地方，发达国家最集中的大洲，欧洲，其实英文欧洲这个词原来是亚洲国家在中东地区一个年轻美丽姑娘的名字，后来上帝把她抢走了，把欧洲大地给他当嫁妆，用这个女孩名字命名。但是后来亚洲落后了，我们应该学习他们先进的东西，再后来居上。这种例子我也经过太多了。我到过世界三个国家，我发现值得学习的好东西永远学不完。最近我发现后来居上是一个规律，比如足球，足球是诞生在我们山东省，很可怜，中国的男足落后了。乒乓球诞生在英国，但是现在中国人乒乓球打的不比英国人差。最后我把美国诗人的一句话献给大家，我只能记住他的一句话，每一个明天比今天更好。谢谢！

主持人：谢谢李肇星先生，刚才您的侃侃而谈让我原谅了你的迟到。谈的非常好，从个人层面到国家层面，一些原则是相通的。感谢李肇星部长的分享。接下来请我们观众提问。

提问：大家好！我是来自海南的青年观察家，是今年首届的青年观察家，来自海南华侨中学一名教师。我想请问我们的彭校长，我发现我们做对外汉语交流的时候，外国孩子对我们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甚至他对我们中国文化的感知以及他们理解的程度比我们中国一些孩子兴趣更强烈，我想知道在我们中国的教育当中我们应该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激发孩子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兴趣，或者我们有什么新的动力注入中国传统文化当中，让孩子继承和发扬下去？谢谢！

彭龙：这个问题，刚才李肇星部长的讲话已经回答了。因为他，所有国家的人慢慢对中国都会更加感兴趣，我每次听他的讲话都非常激动。从李肇星身上可以看到中国文化的魅力，他的每次演讲，很多外国人都非常欣赏。我想他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提问：我是做企业的，我想论证一个问题，咱们中国文字是一个象形文字，中国汉字能不能像迪斯尼乐园，比如说胳膊下来了、腿下来了，就像一个兴趣、趣味的，外国人读咱们中文特别的枯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比如说就像一种动画一样。能不能把中国汉字做成这么一个游戏？

提问：能不能把中国汉字输出，而且是有趣味性的？

提问：尊敬的彭龙校长，韩主席，李肇星部长，作为北外80年代的校友，还是北外的子弟，非常高兴参加北京外国语大学合办的这场重要的活动。我的问题是随着中国不断发展，中外文化交流越来越重要，作为北外在新时期如何处理好中国文化的教学与他所外语这个国家的文化的关系，如何高效的培养跨文化交流的人才？

彭龙：学校现在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最好的学生，让学生有更好的知识结构。外交官不是仅仅掌握语言就可以了。现在我们新的使命是把中国介绍给国外，我们中国文化走出去做了很多工作。我们现在开了60个语种，将来还更多。有些国家很小，我们要求每个学生能用英文工作，鼓励他掌握更多国家的语言，同时还学习政治、经济、文化、法律方面的选修课，我们有很多选修课的模块，甚至辅修专业、第二学位。我们有信心把北京外国语大学每个学生培养的更好。英语工作能力我们是排第一。全部就业能力评价，我们是排中国第四。现在越来越多好学生报考北京外国语大学，也希望你们都来北京外国语大学看看。还有北京外国语大学的校友，你们放心，韩主席和我会尽最大努力把学习发展好。也希望李肇星部长、杨澜主席经常回来。斯里兰卡部长是我们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博士生，马上就要毕业了。谢谢！

提问：我的问题提给李肇星部长，您刚才谈到了向印度学习的问题。其实中国和印度经济现在经常可以拿来做一个比较，印度它的改革开放时间稍晚于中国，所以说现在中国经济发展水平可能快于印度，但是有一种比较激进观点认为不远将来印度超过中国，在经济领域，中国有没有向印度学习的地方？

李肇星：我多次到过友好邻国印度，我觉得印度各方面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比如在教育方面，印度可能比我们更能够培养出有独立生活工作能力的学生，我在美国工作期间，在联合国工作期间，发现到联合国打工的印度青年人超过中国青年人。他们独立生活的能力、独立工作的能力比较强。所以在这方面也可以向印度朋友学习，不要光看国内生产总值那些数字。印度天然条件比较好，印度国土面积比我们小得多，但是印度可耕地面积比我们多得多，印度人均淡水占有量是我们好几倍，这些都值得我们牢记。还是回到习主席那句话，一定要注意平等待人，多向友好国家好的东西学习，可以为自己取得的东西自豪，但是真的不能骄傲。谢谢！

主持人：Arun MAIRA部长有没有要补充的？

Arun MAIRA：我就想感谢李部长、感谢龙部长，你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让我们回到了问题的核心，就是相互尊重。每个人都有优势，要借鉴别人优势补充自己的弱势，您讲的非常出色，非常感谢。有一点我们都是不平等的，中印的人口几乎相当了，印度人口就要赶上中国了，非常感谢你的一句话。谢谢李部长。

主持人：因为印度有非常好的语言基础，所以印度数字技术方面、在全球服务方面是非常具有竞争力的。最后一个问题。

提问：各位老师好，杨澜老师好，不像刚刚几位提问者，我是一名大三学生，很荣幸今天有这个机会听各位老师的教导。可能我的问题没有那么有深度，我想问一个我们大学生现在很困扰的问题，我本身是英语专业，但是慢慢的随着专业深度化，会发现我们离中国的传统文化或者亚洲文化有一些越走越远的，我觉得作为当代大学生或者当代青年人，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担负着传播中华文化、亚洲文化的使命，想问问各位老师对我们大学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去承担这个使命或者说把中国文化让他从越走越远的趋势拉近到越来越近？

袁行霈：要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可以从两方面入手，第一，把汉字写好。汉字是多么美啊，我们现在我看到很多我的学生，包括硕士生、博士生，那个字写的太难看了。我上课的时候我都是写板书的，我不会做PPT，我竖着写。李部长还记得吗？竖着写，写行书，我就希望引起同学们对汉字的兴趣。第二，学中国古典诗词吧。学千家诗、学唐诗300首，学唐诗别裁或者今人编的一些古典诗歌的选本。

袁行霈：诗词的作用很大，到一个国家去，看到那个国家的人温文敦厚，这是诗歌教育的结果。如果你把汉字写好，能背300首诗，和现在就很不一样了。再由此出发，再读更多的中国经典或者把中国的原典和英文的译本对照起来，又学了中国的原典，又学了外文，一举两得，这是我给你的建议。

主持人：听下来有很多功课要做。我分享一下我的经验，我读大学读了莎士比亚，到了美国读书，我发现用简单语言不能解释论语，也解释不了道德经。这是非常难解释的。我发现其实就是在对外交流过程中你反而会珍视到自己文化的传统、自己的根脉，然后会用一种好的方式交流。这恰恰是一个新的开始。后来我发现美国人也有很多的智慧来把孔子的思想贯彻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当中，比如说当时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就发现在曼哈顿一个空地旁边的墙上整个一堵墙十几米高，刷着这样的标语“孔子说：此处禁止停车”。这是一点个人的经验跟大家分享。我们今天的话题一开始我觉得是一个重大的挑战，因为它太大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在这里感谢所有的演讲嘉宾，感谢他们从那么丰富的侧面给我们带来对亚洲文化发展新动力的理解。感谢每一位嘉宾。我们虽然在说文明的冲突，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的时候，其实文明的差别就是文明的馈赠，文明之间不一定非要进行一种摩擦和冲突，这就是看到我们今天的人如何去看待、如何去行动，但是那样一些和而不同的准则，能够彼此欣赏和珍视我们的不同之处，我觉得是亚洲文化的真正动力所在，再次感谢我们的主办方北京外国语大学，也感谢所有嘉宾的参与，祝大家晚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