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说“难登大雅之堂”绝不是对这部马勒“边缘”之作的贬低,只是在全球范围内它的确是马勒交响乐作品中最少被演出的一部。即便是铁铮铮的马勒迷中,大多数人也表示对“马七”完全不感冒。
据说曾经有欧洲古典乐杂志邀请了一众世界著名指挥家盘点他们心目中最难的交响曲,“马七”就赫然在榜单之列。“指挥沙皇”捷杰耶夫回忆他第一次指挥“马七”时,就明显地感觉到“哎呀妈呀,要砸牌子了”,之后他对这部作品怀有的深深敬畏和“马七简直能让人累得脱层皮”的言论同样为业界所熟知。
演出之前,早报记者想要提前向一些乐评人甚至音乐学院的教授请教关于该作的欣赏之道,得到的回答也多是“抱歉,对这部作品真的不熟”。但是,还是有人做了功课的。
陶辛(上海音乐学院西方音乐史博导):
马勒第七是部非常矛盾的作品,和马勒其他的作品不太一样,所以不符合通常人们欣赏马勒的习惯,也不能满足人们对马勒作品的期待,更多的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马七”是马勒创作完第六号交响曲之后的一个休整,所以反而显得很单纯,而这份单纯让后人觉得它“太弱”。人们总是期待马勒带来非常宏大、复杂、深刻的东西,但是这其中很多地方出乎意料的单纯和浅显,反而让对马勒抱有思维定势的人感到迷惑。布商大厦乐队敢带这部作品出来巡演,本身就是一种姿态。马勒值得被继续挖掘。
唐若甫(乐评人):
马勒创作“第六”时将悲剧做了很大程度的发挥,差不多同时间创作的“第七”虽然更阴暗晦涩,但表达的内容上并没有多大突破。
说它难以被欣赏,大概是因为它非常的碎片化,旋律碎片,节奏多变,虽然马勒其他作品也有这样的特点,但第七尤其突出。没有一个完整的音乐逻辑和情绪走向。很难有一个长线条,让人能集中精力跟着音乐走,会不断被打断,加上本身作品又长,的确比较难以被接受。对于指挥来说,要使出“吃奶的劲”,又往往吃力不讨好,尤其末乐章指挥慢拍的时候非常容易失去分寸,如果失去分寸就会显得夸张和矫情。
采访整理 陈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