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部原副部长肖克忆周恩来：首义战旗红，功在第一枪

（本文节选自《你是这样的人——回忆周恩来口述实录》）

文/肖 克（中顾委常委、国防部原副部长）

1924年11月，周恩来同志主持的中共广东区委商得孙中山同意，建立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最早的一支革命武装——大元帅府铁甲车队，广东区委选派了五个干部到铁甲车队担任队长、副队长、军事教官等，周士第是五个人中的一个。

周恩来同志在广东期间做了大量工作，影响也最大。第一次东征时，他是以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身份随军，从广州出发，打到潮州、汕头。第二次东征，他是以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政治部主任和东征军总政治部总主任身份率军出发，参与指挥了打惠州战役。第一军军长是何应钦。

叶挺的独立团中有许多共产党员，建立了共产党的支部。北伐出发时，恩来同志曾经去欢送他们。到了武汉，叶挺独立团仍然由共产党指挥。

1927年7月中央决定发动南昌起义，指定周恩来为前敌委员会书记，还有三个委员：李立三、恽代英、彭湃。起义时就是由前敌委员会加上军事领导人指挥。我当时在军事委员会参谋团的布告上见过周恩来的名字。还有刘伯承、蔡廷锴、贺龙。当时在党员里面传达，军事工作由周恩来领导。我当时在叶挺的71团第8连任连指导员。

八一南昌起义“功在第一枪”。对国民党叛变革命，共产党敢打第一枪。

我们打河南的时候，汪精卫、孙科、冯玉祥正在郑州开会。那是国民党右派动摇的时候。武汉方面不叛变，我们不会起义。

汪精卫宣布张发奎为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黄琪翔为第4军军长，贺龙为第20军军长。后来成立警卫团。警卫团也是党领导的，打河南以后回到武汉建立的。叶挺去找张云逸，张云逸去找了张发奎，让叶挺当团长，当时可以任命连长，就把好多共产党干部带进来了。秋收起义以后，毛泽东同志能顺利地把这支队伍带上井冈山。没这个基础，旧军队能带走啊？这是我们党做了工作的。

南昌起义时朱德同志说“工农从此有了武装”。“第一枪”是恩来同志讲的。

南昌起义后朱老总领导湘南起义，然后同毛泽东会师井冈山。在井冈山，朱毛领导我们打仗，然后又到福建。

上井冈山是28团，31团，还有32团，党代表是何长工。那时你一查干部，都是参加过南昌起义的。何长工是武汉警卫团的。

南昌起义战斗力最强的是贺龙的第20军。南昌起义部队保持了叶挺独立团的战斗风格，干部也还是那些。

南昌起义的时候，天气热得很。党员干部白天去看地形，我的队伍住在宽化中学。原定夜里3点起义，结果跑了一个人，赶快干，到天亮时就解决战斗了。革命委员会的主席团有宋庆龄、邓演达、郭沫若、谭平山。第二天革命委员会的布告就出来了。参谋部的布告也出来了。发动“八一”起义我们党员前一天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党员守秘密，看了地形以后回来准备，都是秘密准备，只是几个党员干部秘密准备。我们3号离开南昌，那时我才19岁。

南昌起义失败后，我们先入广东，部队散了，留下一小部分。周恩来同志非常有军事才能。我们当时就是往彭湃那里去。国民党军队多哇！我们军队少。但是我们的军队毕竟是党领导的，有党员带着。枪也不多，我们只有几百支枪，部队留下很少一点。

恩来同志领导了南昌起义以后到上海，管全国的军事组织工作。向各地方派军事干部，都是他在派。那时中央发了不少军事文件，通报各地军事、军队情况。

1930年7月底中央写了封信到中央苏区，纠正肃反扩大化、简单化的错误。这封信送到江西，中央苏区赶快采取措施纠正错误。这个信写得很好。

我问过邓大姐，周恩来同志当时纠正肃反简单化、扩大化你知道吗？她说：“知道。是不是他起草的我不知道，但指出这个问题我是知道的。”我想这么重要的批评中央苏区的信不是他主持是不可能的。据说情况是欧阳钦汇报的。

第四次反“围剿”，是消灭国民党蒋介石军队最多的一次，周恩来和朱德、王稼祥负责。消灭了国民党第5师周士达旅，52师3个旅6个团，还有59师，特别是11师，是国民党军队主力军中的主力。当时他是红一方面军总政治委员，朱德是总司令。

我当时在17师，恩来同志通过文电指挥我们的工作。蒋介石抽调4个师到福建去镇压十九路军，中央以朱、周名义发电报，让我们截断铁路，阻止蒋军东进。当时在文电上见到他的名字。解放后到北京才见过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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