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EC下一站：雁栖湖 彰显北京治污决心和成果

风景秀美的雁栖湖成为北京的“世外桃源”。（本报记者 张蕊 摄）

2013年10月16日，怀柔区的天气预报是晴，最高气温18℃，最低气温0℃。这一温度，比北京市内的最低温度低了6℃。

这一天，东子和同事们很早就来到了怀柔区的雁栖湖。一到那里，望着清澈的湖水、湛蓝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切都让人心情大爽。

“从网上看到2014年的APEC会议要在这里举行，刚好我们单位要组织秋游，我就建议来这里看看。”东子对时代周报记者说，见惯了北京市内那雾蒙蒙的天，到这里来一看，还真有点不相信。“市内如果也能这样就好了。”东子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遗憾。

“你看，据说那边就是APEC会议的主会场和领导人居住的地方。”东子指着远处山脚下、临水边的一片尚未建成的建筑物说，“这真是上风上水的位置，真正的依山傍水。”也许是当天的天气很好的缘故，所有的建筑在阳光下都显得分外清晰。

雁栖湖位于北京郊区怀柔城北8公里处的燕山脚下，离北京城区50公里，北临万里长城，南偎华北平原，是一处风光迤逦的水上乐园。每年春秋两季常有成群的大雁来湖中栖息，故而得名“雁栖湖”。

2014年的APEC会议，将会在雁栖湖的“国际会都”举办。这也是时隔13年之后，中国再一次举办APEC峰会。北京方面目前已完成官方网站建设、会标设计等筹备工作。

而为APEC会议建设的“国际会都”，又名雁栖湖生态发展示范区，由宴客厅、国宾馆和桃花源三部分组成。与一般会议场所不同的是，这里的建设不但更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也更加绿色环保。2014年6月，建成后的“国际会都”将开始试运营。

北京的“世外桃源”

APEC会议，即亚太经济合作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每年下半年举办一次，由各成员经济体轮流主办；同时遵循一年由东南亚联盟成员举办，一年由非东南亚联盟成员举办的方式，明确规定不是主权国家的成员（中国香港和中国台北）不主办APEC年会，至今已举办了23次。

APEC现有21个成员，举办会议本着自主自愿的原则向大会提出申请，大会各国进行讨论协商，最终确定下一届峰会在哪个成员国举行。

作为亚太地区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合作官方论坛，APEC会议每年的选址很有讲究。那么，2014年的APEC会议为什么会选择在北京雁栖湖举行？每个人心目中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相对于北京市内2013年整个9月只有6天空气质量达标的尴尬来说，怀柔的空气无疑要好上太多。在怀柔区政府的官方网站上可以看到这样一则消息：“2013年10月14日，我区空气质量级别1级，空气质量指数43，空气质量为优，首要污染物无。”

这一点，在怀柔土生土长的王大姐深有体会。王大姐是雁栖湖景区的工作人员，她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从自己几年前来到雁栖湖景区工作到现在，就没见过雾霾天气，“都是白色的雾，没有见过黑色的，从来没有见过。”她还说，夏天即使是最热的时候，在这里也有丝丝的凉爽，“感受不到那么热。”

而北京市政府外事办公室主任赵会民，在新闻发布会上更是直接道出了2014年APEC会议选取雁栖湖作为主办地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景区内植被覆盖率达到90%。雁栖湖三面环山，形成天然屏障，湖区内无风沙侵袭，一年四季空气潮湿，常年平均气温11.7摄氏度，年降雨量666.4毫米，年平均相对湿度为55%，每年7-8月为75%-77%，大气质量一级。

一组数字或许可以佐证怀柔区的空气质量确实较好—在怀柔区政府2011年的年报中，关于空气质量等级的统计是：一级（优）114天，二级（良）183天，三级（轻度污染）63天，四级（中度污染）3天，五级（重度污染）2天。

而另外一组数字来自于北京公共与环境研究中心的污染地图：2011年，在北京所有县区的空气污染当中，怀柔的可吸入颗粒物、二氧化氮以及二氧化硫均处于比较低的水平，其中二氧化氮的污染更是所有县区当中最少的。

尽管如此，北京公共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马军依然表示出自己的忧虑。他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北京北部的污染相对较轻，主要原因是这里接近山区，而雁栖湖所处的位置则已经进入到山区了。山区的人口密度小，污染源头少；如果又吹北风的话，空气质量会比较有保证，但还是会受到整个区域性污染的影响。“这种影响还是存在的，它只是相对较好。”他说。

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原所长牛凤瑞则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举行国际性的会议，和空气质量并不是一个概念。APEC峰会是在雁栖湖中的一个小岛上举行，这么看来，环境质量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北京主城区的空气质量对它的影响肯定会大打折扣。

而从北京市环保局公布的情况来看，近十年来北京的污染治理，尤其是空气治理的进步还是比较大的。比如说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的治理，浓度都有大幅度的下降；但是PM2.5浓度确实不达标。

牛凤瑞说，抛开空气质量不谈，实际上，北京在整个亚太地区的政治、经济地位的提高，才是真正有影响力的。APEC会议是一个轮流坐庄的会议，选择在北京召开，其政治意义、经济意义应该都是不言而喻的。

据有关媒体报道，外交部礼宾司前代司长鲁培新称，近几年APEC会址的选择逐渐倾向风景好的地方，但在国家首都开的并不是太多。这次把北京的雁栖湖作为主会场，也是为了彰显绿色环保的理念。

彰显中央和地方治污决心

有人说，近几年，北京的空气质量饱受质疑，2014年APEC会议选择在怀柔的雁栖湖举办，彰显了中央政府以及北京地方政府在治理环境污染，特别是大气污染方面的决心和成果。

是否果真如此？一则消息或许可以看出些许端倪。近日，中央财政安排50亿元资金，全部用于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具体包括京津冀蒙晋鲁六个省份）的大气污染治理工作。

据了解，该项资金以“以奖代补”的方式，按上述地区预期污染物减排量、污染治理投入和PM2.5浓度下降比例三项因素分配。

对此，牛凤瑞认为，中央政府50亿元治理环境污染的目的主要是“保证资金的导向”。因为在他看来，就是对于北京治理雾霾来说，50亿元都只是杯水车薪，何况还有那么多其他的地方。“不过还是要看这50亿元用来做什么。”他补充说。

马军的看法则是，雾霾治理需要一定的资金投入。但有些地区的经济发展还无法支持，所以这50亿元可以看做是中央对地方的一个实质性的支持。

不过马军也坦言，50亿元对于整个环境治理所需要的费用来讲，是很小的一部分。但通过这50亿元，能够看得出来中央政府对于治理环境做出了一个实质性的推动，“当时说全国五年环境治理的投资额要达到1.7万亿，北京有关方面测算出来的数据也高达上万亿，从这些能看出整体投入十分巨大，50亿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我想中央更重要的是将一些机制建立起来并且加以完善，这样才能实现一个良性的发展。”

2013年9月18日，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环境保护部与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和山东等六个省区市人民政府在会上签订了大气污染防治目标责任书。环保部发布的《京津冀及周边地区落实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实施细则》提出，力争再用5年或更长时间，逐步消除重污染天气，空气质量全面改善。

此前，北京市环保局也发布了《2013-2017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北京市环保局副局长方力表示，预计未来5年，北京治理大气污染将投入资金近万亿元，其中政府投入将超千亿元，约2000亿-3000亿元。

马军说，北京空气污染治理的最大难点是，它一种复合型污染，其中有燃煤污染、汽车尾气污染，还有工业企业的排放和焚烧垃圾、秸秆等污染。

目前对于北京来说，污染的控制，就是人努力，天帮忙。这意味着，在天气条件比较好的情况下，也有好的风向、好的扩散条件时，空气质量就会有非常明显的改善，会处于一个非常好的状态。

而如果没有这样的气象条件，也没有非常好的扩散条件，那空气质量就会不达标，在这种情况下就要采取临时的应急措施。不过，应急措施不能带来空气质量的大幅度提高，达到一个非常高的标准，但它能够避免出现重度的污染和连续的污染，“比如单双号限行，控制燃煤污染，暂停一些工业企业的生产等等。” 马军说。

但牛凤瑞说他个人并不希望采取临时的应急措施。在他看来，这是到最后不得已、也很无奈的一种选择。比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时候，北京的空气质量达标的天数非常多，那时候就是让周边城市的重型化工企业全部都暂时停产，但那样“成本太高了”。

政策倾斜促环保投资

2014年APEC会议在雁栖湖举办，对于怀柔区乃至整个北京市来说无疑都是一个巨大的利好。可是具体到怀柔区，又能有多大影响呢？“怀柔区的环境治理恐怕要再加一把劲。”牛凤瑞说。

牛凤瑞建议，中央政府以及北京市政府的政策对怀柔应该有必要的倾斜，包括一些投资项目的推动等。可以说，这对于怀柔区的环境治理将是一个巨大的推动，因为环境治理本身就是一个投资的利好条件。

对于北京在2014年APEC会议基础设施建设上的投入问题，赵会民称，北京市基础设施建设首先服务于城市发展和市民福祉，结合2014年APEC会议的举办，会有相应的基础设施建设工程。但这和北京城市发展的基础设施建设是一致的、统一的，专门为会议的基础设施建设包含在北京整个城市的建设中。

时代周报记者得到的消息是，未来，雁栖湖要设立专门的空气监测点，这样也是以便能让大家公开透明地看到雁栖湖的空气质量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从2001年的上海，到2011年的夏威夷，2012年的海参崴，2013年的巴厘岛，再到2014年的雁栖湖，APEC会议所有的举办地都能看出的是—东道主国家的自然风光和历史文化的传承。

2013年巴厘岛APEC会议的一大亮点，就是被称为“全家福”的参会领导人合影，这被称为是世界最高级别的服装秀。近两年，APEC峰会期间各国领导人照“全家福”的时候都没有穿民族服装，但是2013年的会议上，各国领导人则穿着由巴厘岛传统手工编织的“安代克”布料做成的衬衣来照全家福。

印尼驻华大使透露，早在峰会举办的4个月前，就已经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衣服尺寸交给了雅加达的一家华人裁缝铺。店主介绍，这些衣服一共有四种颜色：红、蓝、紫、绿。店主还告诉记者，四种颜色的服装，哪个领导人穿哪种颜色是由印尼总统苏西洛的夫人决定的。而且，做这些衣服的布料，也是总统夫人多年来收藏的。

那么2014年的APEC会议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期待呢？其实早在巴厘岛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北京市政府有关人士就透露了，要在2014年的APEC会议上推广老北京的特色小吃。因为在APEC成员中，有很多信仰伊斯兰教的国家，而北京小吃中的艾窝窝、驴打滚等清真食品正好契合这些国家领导人的口味，相信到时会让他们赞不绝口。

当然，各经济体领导人身穿具有主办方特色的服装合影，是APEC会议上的一大亮点，主办方可以通过具有特色的服装来彰显自己的文化。所以找出一款代表中国文化的服装，也是2014年北京APEC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