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书展的“光荣与使命”

记者观察

早报记者 郑依菁

倘若把两周前刚刚公布的《上海市民阅读状况调查分析报告》调查时间顺延至上海书展以后，结果绝不会是这样子的。“七成读者一年最多看六本书”、“16.06%读者一年购买图书20元以下”、“六成市民只看免费数字版”……这组数字与轰轰烈烈的上海书展背道而驰，嗯，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昨天，上海书展又一次完成了自己一年一度的光荣伟大使命。上海展览中心书展主会场面积约22000平方米，参展出版社达500多家，图书品种超过15万种，出席的中外名人和嘉宾作者超过900人，举办的各类阅读文化活动超过600场。尽管还缺少让人津津乐道的参观人次和码洋数字，但一种“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般的自豪感仍然油然而生。

对普通读者来说，在书展一睹苏童、贾平凹、阿城、陈丹青、张炜、韩少功、金宇澄、陈子善、葛剑雄、陈丹燕、毛丹青、郭敬明等国内知名学者作家的真容，与他们近距离的签名售书讲座互动，无疑能够敦促自己多买几本书发发微博、回家去读。而对文艺读者来说，今年空前强大的外国作家阵容足以让自己好好补一补课。德语文学作家彼得·汉德克、英国作家杰夫·戴尔、美国诗人伊利亚·卡明斯基、北美科幻文学作家罗伯特·索耶、爱尔兰作家科伦·麦凯恩、意大利作家保罗·乔尔达诺、荷兰作家尹恩·布鲁玛、英国评论家诺曼·布莱雷希特、英国作家托比·利希蒂希，是其中最闪耀的名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今年书展最成功之处就是大牌云集，令上海书展有了高端洋气电影节的感觉。而那些文学偶像们又是如此亲民，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与你讲话，回答你不一定很高明的问题，在你的书上写下“请XXX指正”，若要来个熊抱，也没有保安将你拦住，反而为你配备专业翻译，令你受宠若惊。而那些文学大牌们则把上海书展看作一场聚会，他们在台上对谈，也是聊天，在黄浦江上朗诵，也是狂欢，令节日的气氛扑面而来。

对许多读者来说，在上海书展买书固然是功课之一，但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在网络书店的冲击下，任何一本书展上的书都能用更便宜的价格和更便捷的方式购得，而书展上不能被替代的内容，是听讲座、签售、互动，以及“看看大家都在买什么，媒体在宣传什么，这本书大概讲的是什么内容”。除却为数不多的低价折扣，在书展买书在很多情况下都是顺手之举和性情之举，换句话说，在书展买书的优势并不大。

在上海展览中心主会场，仍时不时呈现出“小菜场”聒噪嘈杂无序的一面。尤其当医疗养生与股票书法的主题吸引来一大批中老年读者的时候，或许由于他们生活经验过于丰富，或许由于他们人数过于庞大，总能令会场陷入一片混乱和尴尬，乃至广播需要三番五次地发出“紧急通知”。而开放式的讲座现场也常常令后面的人听不到前面说什么，前面的人抱怨后面过于喧哗，台上的人见到台下乱七八糟而意兴阑珊。秉着热爱轧闹猛的天性和天赋，“签名党”和“合影党”偶尔也会给其他读者带来困扰。

总而言之，即使再多抱怨，上海书展仍然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以及一年一度的必修课。它在普及化和专业化的道路上一路走去，或许终有一天也能走上国际化之路。而在它走到之前，我们将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