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平：地方金融与地方经济共生共荣

2012年11月26日，全国地方金融第十六次论坛在安徽省合肥市召开，本文为中国银行业协会专职副会长杨再平演讲实录

杨再平：首先我代表中国银行业协会作为主办方之一，对这次承办这次论坛的徽商银行和安徽省政府金融办，以及安徽省政府他们两位省长出来接待我们的会议代表，还有我们地方金融论坛、金融时报等等，为这次会议所做的充分准备，使我们这个会议能够这么富有成果，他们做出的贡献，我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也对我们论坛的嘉宾，包括主题演讲、致辞以及后面的这几个分论坛，他们为这次会议所做出的贡献，精彩的演讲表示衷心的感谢！当然也感谢所有参与论坛的听众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在想要办一次论坛，论坛的作用在什么地方？过去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我觉得就相当于武林高手们的聚会、切磋，它是需要的，有些很重大的问题，通过一次论坛，实际上就是经验交流的汇集，是一次观点的切磋，切磋的目的，武林切磋是为了提高武艺，我们很重要的就是提高认识，这次会议我觉得通过这次论坛，有很多新的认识，我想分四个板块来谈。

一、我们这次会议的主题叫做地方金融与地方经济共生共荣，这个板块我觉得我们至少达成了以下几个重要的认识。

1、地方金融与地方经济共生共荣，我们蔡江婷副主任宣读的杜金富书记的讲话所说的它是个大题目，是一篇大文章，因为中国作为一个发展大国，它的发展有个很鲜明的特色，就是地方经济的活跃。很多中国发展的，他就观察，因为我们很多地方拿出来，我们随着一个省拿出来，就相当于一个欧洲中等以上的国家，动辄就是五六千万人，所以有的说我们一个地方就相当于一个控股公司，确实就是这样。所以地方经济的活跃是我们战略发展中大国，它的发展的重要的特色。相应的，地方金融它跟地方经济的互动，这种共生共荣，是我们经济发展的，可以说，我们把地方叫做中观的话，它实际叫做中微观的基础，没有这样一个基础，中国经济的发展，像这么一个大国的经济发展是不可能的，不可思议的，而且中国经济发展到今天，可以说下一阶段的发展，它更会取决于地方经济的活跃和发展，取决于从中国金融来说，中国金融下一步的发展，它也会取决于地方金融的发展，而这两者它又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关系。所以它们互动，它们共生共荣，它们发展了，整个中国经济就会更加发展。所以要说中国未来能不能发展，那么在很大的程度上，可以说取决于这两者之间的互动，然后形成整个国家总体的发展，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认识。

2、我想通过这次论坛我们大家应该加深了一个认识，共生共荣，地方金融跟地方经济的共生共荣，它是一个规律，是一个普遍现象，它是带规律性的。我用共生这个词，我们好像是生育学接过来，共生共荣就是谁也林不开谁。所以我曾经到动物园看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个牛背上总有一个鸟在它身上，后来又人告诉我，那个鸟它就是靠啄牛背上的小寄生虫生存，它就是离不开生存，牛因为有这个鸟，它的寄生虫又得到抑制，这就是共生现象，我们知道自然界有很多的共生现象，所谓共生就是谁也离不开谁，相辅相成。地方金融与地方经济这种共生共荣它的就是一种带规律性的东西。除非你不搞市场经济，可以说它是搞市经济的一个普遍性的规律。那个时候金融重要吗，也有金融，但是它是什么？纪委把项目规划好，然后哪一个根据计划好，然后金融不过是按照纪委的要求把钱到位，金融不怎么重要，那个时候有钱也买不到钢材，有钱买不到国家重要的物资。指标是重要的，资源是中国指标走的，搞市场经济是资源是根据货币走的，谁来经营货币，银行、金融，所以只要搞市政经济，地方金融跟地方经济它就是一种共生共荣的关系。反过来我们说，金融业离不开经济，地方经济没有，你哪有地方金融，你的资金来源，你的需求都没有，所以这样一种规律性的东西，它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我们要深刻的认识这种规律。

3、我们也看到这些年来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金融的发展实际上印证了，当然我们代表性的地方金融机构就是城商行，然后农村金融机构，这两类机构的发展，实际上很大程度上，尤其是近十多年的发展，很多程度上印证了地方金融与地方经济共生共荣的这样一个，我讲的是带规律性的道理。我们退回到十多年以前去，我们的城商行很多地方可以说避之惟恐不及，大家还记得吗？朱镕基当总理的时候就是说谁家的孩子谁家抱，所以对我们的包括城商行，当然农村金融机构也是这样，可以说是避之惟恐不及，而今天我们的城商行146家，我们有一万多个网点，我们有二十万从业人员，我们的资产达到11万多亿，相应我们城商行的业绩，我们资本率平均达到13%点多，至于盈利其他的指标都是非常好的，而且我们有63家进入英国的一千家的排名。所以现在的城商行已经从过去是避之惟恐不及，大家都强制各地方去各家的孩子各家抱，现在都不是这样了，现在都当成香饽饽了，大家都争着要的。所以这是一个。我们的农村金融机构也是这样，退回到我们十多年前，当时1998年我在银行工作，当时隔三差五我们就要给中央写报告，很多的农信社、农村金融机构资不抵债，已经是岌岌可危，现在我们农村金融机构也是整体的，已经有连续八年的盈利。网点我不用说，我们的机构是几千家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农村金融机构的网点好像是七万多，接近八万个网点，人员是76万，整个对农户的贷款占了70%多，涉农贷款30%多是他提供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来，这样一个城商行和农村金融机构为代表的地方金融机构，他们跟地方经济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发展，很大程度上他们支持了地方经济，地方经济发展了，那当然他们也好起来了，所以我可以说是这个共生共荣的一个很典型的经验。

4、在我们看到有这样一些业绩的同时，我们要看到我们还是存在不足的。地方金融服务地方经经济，以及地方金融跟地方经济的共生共荣，还存在着差距，我们杜金富书记的讲话叫任重道远，为什么？你说我们还存在着是1696个空白乡镇，还没有机构网点，虽然是偏远地区，而且有网点的地方，我们的服务也还有很多不到位的，尤其是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的可得性甚至还有问题，更不要说围绕农村服务比较复杂、比较高端的需求，金融创新还远远不够，关注不够，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们的地方金融生态环境，应该说还是堪忧的，比方说逃废银行债务，当然还有地方的这种非法集资，是经常有的，据说是成千上万个案子。那就是表明我们的地方生态，地方信用文化还存在问题。就表明了我们确实还存在着较大的差距。

再一点认识，就是要共生共荣必须共同努力。通常一个说法是要几好才合成一好，更何况这是大家共同好的事情，所以必须要多方共同努力。既要银行业金融机构努力，地方政府要努力，地方企业要努力，地方居民也要努力，合起来才能够形成共生共荣，采用形成良性循环。做到这样有两点认识很重要，我们要共同努力有两点认识，第一，既要认识到金融的作用，金融改变生活，这是我们经常说的，金融可以兴邦，比如说荷兰看过大国的崛起，荷兰八百年以前基本上没有人，三百多年以前才有150万人，但是三百多年以前，马克斯当时说它是一个叫海上第一强国，靠什么？靠金融，金融的作用在什么呢？在于跨时空交易，通过跨时空交易迅速的集中资金办大事，所以我们要认识到它这个作用。金融既然可以兴邦改变生活，当然就可以帮助促进一个地区更好、更快的发展，历年的金融可以发展的更快，而且可以发展的更好，这是我觉得要认识到，这是一方面的，这一点我们很多地方都认识到了，安徽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来办这个会，海南之所以这么积极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接下一次办会，是他们认识到金融的作用。

另外一个方面我们又不能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就是过度的利用金融，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利用金融一定要有实体经济的配合，所以这两个我觉得从哲学方面说是度的概念，把握一个适度。各方要认识到这一点。不能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你不重视金融，到过度的重视这是两个极端，没有认识到金融的作用，忽视金融这是一个极端，然后又过度的利用金融又是另一个极端，这是一个认识我觉得很重要的。

第二个要认识到地方金融跟地方经济，它是一个辩证的统一体，它有矛盾，矛盾是普遍性，肯定有矛盾。但是它是一个统一体，矛盾的任何一方都以另一方为自己存在的条件，如果我们不维护这个统一体的话，比方说我过度的强调实体经济，否定金融，或者我过度强调金融而否定实体经济，或者说为了发展金融不估实体经济，或者牺牲实体经济发展金融，牺牲金融发展实体经济都不对，都会破坏这个统一体，都会是跟共生共荣背道而驰。所以这两点认识非常重要。往往搞金融的可能更看到金融这一方，对实体经济的人事不够，搞实体经济的，尤其是我们讲有些地方政府认识到，金融就存在无条件的来支持，这都不对。这两点认识非常重要。

接下来就是对搞金融的认识要强调一点认识，我们要讲共生共荣，那就是一定要强调我服务实体经济，服务地方经济，这一点要不动摇，要牢固的树立服务实体经济，服务地方实体经济的这种观念。另外一点，今天唐双宁董事长提出的，谨防地方换届泡沫风险，我前面说的过度，把握住度，实际上我觉得更重要的是防止防范地方风险，不换届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我们要强调共生共荣一个地方，它的金融生态环境，就是这个地方的信用文化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过去讲地方的软实力，我觉得信用文化金融生态是一个地方很重要的一个软环境，必须要重视这样一个软环境的建设，就是多方形成一个共生共荣。总之，我觉得共生共荣要靠我们多方面共同努力才能够达到共生共荣，这是一个板块。

二、差异化特色银行

这次主题是共生共荣，为什么又有差异化，又有特色银行呢？首先我们要讲差异化跟特色银行，它跟共生共荣是有逻辑关系了，只有差异化，地方金融跟地方经济共生共荣，只有差异化、多样化，或者特色化的银行，特色化的金融机构，才能够共生共荣。你比如说我们从生态来说，从动植物来说，南方的动植物就不适合北方，相反北方有些植物也不适合南方，推而论之，要贴近地方就要有特色化，所以我们要认识到这种逻辑关系，就要求必须是差异化的，必须是特色化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我们还要认识到特色化、差异化，也是一个深层法则。齐白石有一句话，说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有一个好作品你跟他搞雷同的，那就没有意思了。比如说我们看到湖南的王跃文，写了一个国画，后来又搞村画，我看有十多个类似的，我觉得没意思了，学剽窃别人的。实际上一样的道理，搞金融也是这样，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不同，自己的特点，特别的特色，你才能有自己生存的空间跟位置，能够长期的有自己的生存，很重要我们讲核心竞争力，什么叫核心竞争力，就是不可或缺的那种能力，既不能被替代，也不能够少，那就是我们今天有的专家也提到，那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特，人特我优，那就是特色化。所以我们在生意场上要生存发展，当然有时候环境不一样，但是你要长久的生存一定要有核心竞争力，要有自己的特色、自己的差异化。这是我们要认识到的它是一种生存法则，既然是生存法则，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在说特色化，为什么还是同质化呢？我觉得这个与我们银行的发展，我们的银行过去是独此一家，我们的起点，从1+4，然后到现在的三千多家，我觉得这是一个跑马圈地的过程。当我们的发展还能够跑马圈地的时候，好像差异化、特色化不那么重要。但是我认为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银行业跑马圈地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所以接下来，我们现在竞争已经是比较强了，尤其加上我们的同质化，我讲我们银行的市场结构跟欧洲、美国他们那些主要经济体的市场份额，这种分割结构是差不多，再加上我们的同质化，实际上我们银行竞争激烈的程度，不仅不亚于欧美那些市场经济国家，实际上胜于这些国家，因为我们极端同质化的，所以这种同质化竞争，这样一种已经竞争的格局，已经形成的情况下，不可能再跑马圈地的情况下，你不搞差异化，不搞特色化，你的生存就会成为问题。所以我觉得新进的银行如果不考虑差异化，不考虑特色化，你未来的生存一定是问题。因为在不考虑跑马圈地了，这一点我觉得我们要认识到。

刚才说到什么叫差异化？南方银行讲了，我觉得这个思想很好的。差异化是多纬度的，你那15个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包括产品、文化、治理结构、服务流程、机构网点设置等等，我觉得这个是很重要的一个思想，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认识。再进一步的认识，做差异化，首先要通过地方化，就是有一批带地方色彩的银行，这样就把我们的银行和全国性的大行区别开来，我不给你争全国性的业务，我就是去做这种地方性的，这样的话，首先我给你全国性的大行区别开来，我觉得这种认识也很重要。再然后在同样的一个地方，我再进一步市场细分，可能我就专门做某一个群体，我就专门做农业，或者专门做某一个群体，小微等等，这样形成我们自己的，有所为有所不为，然后又在同样是地方，我又形成跟其他的中小银行，地方性银行的区别。你如果能够长期有自己的特色，我觉得也会形成自己的特点。归根到底，我觉得差异化、特色化还是一个客户中心的问题，客户不断地变化，或者说客户在同一个时间，不同空间的客户他们是有区别的，同一空间的客户，他们不同的时间有区别，所以差异化、特色化在空间上有多样性，在时间上是动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