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股权从业者遇到黄金时机：一种“太空体验”

沃顿知识在线授权独家刊载

类型：金融与投资

题目：私人股权从业者遇到黄金时机：一种“太空体验”

文章类型：会议

摘要：

黑石集团（Blackstone Group）创始人之一、现任首席执行官斯蒂芬·施瓦茨曼（Stephen A. Schwarzman）正在边做仰卧起坐边收看美国全国广播公司的有线财经频道（CNBC）时，突然听到电视里有人提到他的名字。这对他而言，表示私人股权行业已经“受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关注”。在近期举办的沃顿私人股权与风险投资论坛上，施瓦茨曼，达美乐比萨（Domino's Pizz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大卫·布兰登（David A. Brandon），以及硅谷风险资本家蒂莫西·德雷珀（Timothy Draper）就近期私人股权交易的爆发进行了分析，并讨论了其对行业和投资人的影响。

全文：

黑石集团（Blackstone Group）是世界主要的私人股权公司之一。其创始人之一、现任首席执行官斯蒂芬·施瓦茨曼（Stephen A. Schwarzman）清楚地记得对他来说，过去10年内一直安静地占据着资本市场一个角落的私人股权行业正在发生改变的发那一刻。

“我正在边做仰卧起坐边收看美国全国广播公司（CNBC）的有线财经频道，突然听到电视里有人开始讨论起我……这项行业已经受到不可思议的关注。对于我们这些已多年从事该行业的人来说，这令人奇怪。”施瓦茨曼在近期举办的沃顿私人股权与风险投资论坛（Wharton Private Equity and Venture Capital Conference）上做主题演讲时如是说道。此次会议的主题是“探索新领域”。施瓦茨曼和其他两位主要演讲人：达美乐比萨（Domino's Pizz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大卫·布兰登（David A. Brandon）和硅谷风险资本家蒂莫西·德雷珀（Timothy Draper）就近期私人股权交易的爆发进行了分析，并讨论了其对行业和投资人的影响。

施瓦茨曼1985年与彼得·彼得森（Peter G. Peterson）一起创办了黑石集团，赶上了以雷诺·纳比斯科公司（RJR-Nabisco）杠杆收购案为颠峰的收购狂潮。之后20世纪90年代出现了由互联网驱动的上市狂潮，此时该行业进入了一个相对安静的阶段。现在，私人股权重返发展大道，施瓦茨曼的公司是其中最热门的从业者。实际上，本月初，黑石集团以230亿美元现金和承担160亿美元债务在办公物业投资信托（Equity Office Properties Trust）收购案中击败了沃那多房地产信托公司（Vornado Realty Trust）。这桩交易使黑石集团成了美国最大的写字楼拥有者。

约会游戏

私人股权内容从财经期刊的后面部分一跃成为主流报纸的头版，施瓦茨曼说。“今日的私人股权业所发生的事情是不同寻常的。”他回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是少数几个私人股权的专家之一，在国内到处飞行，以说服投资者提供1千万美元的资金。“现在，人们主动来到我们的办公室，并说‘我想给你们2亿美金进行投资’” 。

施瓦茨曼认为私人股权交易中的急剧攀升源于两个主要的驱动力，即资本的可供量和公司管理者逃离公开市场的愿望。

他说，私人股权最近建立的声誉大部分基于其突出的回报。“在过去的30年内尚未有一个更好的资产种类。世界已慢慢全球化，资产分布也已经改变。现在有充足的资金流入我们的行业。”与之前的交易相比，今日的私人股权收购规模令人吃惊，他补充说。“过去，一笔50亿美金的出价就让人不可置信。而现在，对我们而言，提出一项360亿美金的报价——并且该报价被接受——简直是一种太空体验。”

施瓦茨曼提出，历史上，在收购目标公司时，战略买家比财务导向的私人股权公司更有价值因为前者将给交易带来更多的运营优势和协同效应，故能取得更好的回报。的确，在办公物业投资信托（Equity Office）收购竞争中，有私人资金支持的沃那多房地产信托公司（Vornado Realty Trust）出价高达380亿美金。

但现在，私人股权公司更能与战略买家进行竞争，施瓦茨曼说。世界金融市场的高度流动性和低利率提高了如黑石集团这样的高金融杠杆收购者的回报。同时，银行更倾向于风险度低的金融交易，将其余的机会都留给了私人投资者。另外，信贷条款已经放松。“过去存在来自于银行的限制性约定……我们可以向优先放贷人借入大量的款项……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棒的进步。”

关于资本链，他提到高收益，或所谓的“垃圾债务”，吸引了那些在最近记录中无大型违约事件的市场中寻求超高回报的投资者。所有的资本需要有个去处。“这正如约会，”他说，“你也许想外出，但是你必须找到一个想和你一起外出的人。”

他提到，另一个幸运的时间因素就是上市公司现在也正在逐渐向私人股权敞开大门。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Sarbanes-Oxley）和其它管理和会计规则让一些首席执行官们迫切地希望为私人股权所有人工作。高级管理人员也厌倦了要为华尔街的分析师们提供季度统计数字的压力。“这是10年前就开始的转变。当时，收购界的人们被视为边缘人士，要成为上市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是一个极其遥远的目标。”

董事会和高管人员非常关心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和遵照程度，所以他们在经营时小心谨慎，尽量少冒风险。董事会成员现在和他们自己的律师进行会谈，施瓦茨曼说。他同时补充，对因特殊事件，如工厂关闭或临时解雇员工而进行销记进行限制的会计方式改变妨碍了公司高层管理人员采取步骤改善他们的业务，因为他们担心收益会收到大的冲击。“我们现在的系统上已经有很大问题，这些备受困扰的经理们对此的解决方法就是将他们的业务出售给私人股权。”

如果现在的环境对于私人股权来说如此适宜，又有什么导致了改革的阴云呢？

施瓦茨曼说，虽然现在一方面资本市场的因素对于这个行业来说是乐观的，但是资本市场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最终利率范围会增大，将降低私人股权通过杠杆投资获得大回报的能力。“没人知道这些将何时、为何发生。但是想象中不会比现在的状况好。我们现在的优势已经达到最大可能性。”

他建议，在此同时，私人股权公司应该向政府和公众更好地推销自己，即他们能够增加就业。因为政府和公众现在经常将杠杆收购和大量的成本削减以及裁员联系起来。他提到德国政治家们将私人股权公司称为“蝗虫”。他承认在私人股权交易的第一或前两年，公司一般将进行裁员。但是他补充说，在五年之后，所收购公司的员工将比收购前有所增加。

不可避免的是在经济周期循环变化时，战略买家将重新获得相对于收购公司的优势，有些公司可能拖欠垃圾债券。但是，他认为大部分投资者有足够的缓冲来保持他们的资产净值，并且即使在经济低迷时期也能获得可观的回报。

施瓦茨曼同时预计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中的一些规定和其他限制性的后安然时代的管制措施将被重新审定，从而鼓励公司坚守公开市场。4年里纽约股票交易所丢失了80％的全球股票发行市场，他提到。“这些事实将为华盛顿的重要决策人物敲响钟声。”

“改变是好事”

达美乐公司（Domino）的首席执行官大卫·布兰登（David Brandon）在会议上带来了一种不同的角度。他谈到了他在私人股权控制以及一个上市公司领导人的经验。

在达美乐公司创始人汤姆·莫纳汉（Tom Monaghan）决定在1988年退休的时候，他将其上市公司密歇根快餐公司（Michigan Fast-food Company）以10亿美金的价格售于贝恩资本（Bain Capital）旗下的私人股权小组。曾任该公司市场营销部分总裁的布兰登几个月后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2004年，公司上市，贝恩的投资人获得400％的回报。

布兰登回忆，第一笔交易的批评者们抱怨贝恩为达美乐公司支付过高的价格，并承担了过多的债务，所支付与实际所得不相等。他提到，为公司2004年首次公开募股进行工作的一些投资银行担心负债水平。现在，一些同样的公司派往拜见他的私人股权专家都带着名为“杠杆是有益的工具”的交易资料。

布兰登在达美乐公司上任的第一天告诉他的员工们一条信息：“改变是好事。如果你们喜欢改变，你们就会像我一样。如果你们是喜欢讨论过去美好日子的人，这些是没有用的。”布兰登砍掉了员工级别数，关闭了部分机构，并缩减了营运费用。同时，在公司上市之前，他建立了一个基于期权的员工奖金计划，以培养员工的主人翁意识。“经营和结果让所有的一切成为可能”，他强调，“我是一个经营者。我不是一个金融家。” 他说，强有力的经营为金融运作开启大门，从而可以更加提高业务。

布兰登强调了与私人股权所有人的合作关系的重要性。“相互信任、公平合作的能力是最重要的。”贝恩让布兰登决定何时上市即表现出了他们对布兰登的信任。布兰登说：“我相信管理团队们是那些希望偿还债务并让公司上市的人。我们都是负责任的人。我们不能成为勉强的合作方。”

布兰登提到他现在已经让两个公司上市，一个在安然事件之前，一个在此之后。“安然事件前后是截然不同的。”流程更加严格，而且独立董事——他还在其他三个董事会任职——现在都有“设防意识”。新委员会机构、萨奥法案和向审计师所支付的高昂费用都造成经营一个上市公司需要有更多的“联动零部件”。“这些改变了我的时间分配，但是我不认为这些事情或其本身将导致每个公司走回头路以及私有化。”

布兰登回忆在达美乐公司上市后，他被经常问到是否在达到华尔街每个季度的期望值上存在困难。他的答复是：“你们是否曾看过那些贝恩的期望值？我所合作的人不是一群无用的、不关心业绩的人。他们和他们的投资人都有他们的最低限度。所以不管是努力让贝恩满意，或者是向公众投资者展示成绩，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所有的都是要求业绩。”

为最棘手的问题提供解决方案

风险投资公司德雷珀·费舍尔·朱文逊公司（Draper Fisher Jurvetson）的创始人和总经理蒂莫西·德雷珀（Timothy Draper）描绘了一些新的观点，即私人股权投资人应该考虑并促使企业家“改变这个世界。这就是一切。如果你发现某事错误，或者有一点不寻常，或者某事让你发疯，去改变它。之后为所有人改变它。这样你将变得非常富裕和成功。”

德雷珀指出了一些企业家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能源、安全、医疗、交通、污染、战争、贫困、教育、道路、监狱和机场建设。他说，最好的政治家是展露了这些问题，最坏的政治家是造成了这些问题。

“谁解决这些问题？”他问道，“是商业。”

他列出了几个在他的公司的支持下，正在尝试通过私人企业解决方案来解决这些难题的公司，例如EnerNoc公司在开发系统以节约商用建筑的能源，Lumena公司是一个安全技术公司，Konarka是在太阳能电池板方面的专业公司。

他提到，相比于政府，商业能更好地开发对于社会问题的持久解决方案，因为商业是永久的，不会受到选举、官员任期或者政治界限的限制。随着通信的发展，国界正在逐渐消失。这导致了政府被迫与其它政府在吸引资本和发展有前景的商业方面进行竞争，以促进就业和经济增长。

德雷珀曾经与新加坡和乌克兰的政府合作，这些政府的官员都在努力减少官僚主义对企业的负担。“所有的国家都意识到需要进行这些工作，”他说，“所有，但有一个例外。”他所指的是萨奥法案和其他安然事件后美国管理制度所进行的改变，认为这些都是经济扩展的障碍。

德雷珀指出一个有竞争意识的管理可以创造一个理想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政府可以向其它政府引入最好的资源，如智利的社会安全系统，俄罗斯的科学教育系统，美国的宗教自由，以及开曼群岛的公司结构。

他指出最成功的企业家与最大的对手进行较量，并举例说Hotmail是在与邮政系统竞争，Skype是在与电信行业竞争，Myspace是对社区观念进行了改变。

他列举了过去100年内的部分主要进步，包括电话、计算机、汽车、飞机、青霉素、心脏手术、纳米技术、搜索引擎、以及电子邮件。随着技术的发展，过去需要120年才可能出现的那类变化可能现在在仅仅15至20年就发生。将来的突破将在核聚变、太空旅行、无线配电、脱盐水，长达150年的寿命，以及癌症和艾滋病的治愈方面出现。“切记一切皆有可能，” 德雷珀说，“当你追求某事时，一定要设定高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