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龙套,十年军旅。文笔,口才俱佳,爱猫如子。玩过小品,做过导演,当过编剧,玩过场记。
从《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雪花那个飘》,到《北京爱情故事》、《辣妈正传》、《抹布女也有春天》,屏幕硬汉转向了都市小男人。
现在,张译带又一次给人带来惊喜,走下荧屏,带着他的新书。
帅、好看这类的形容词跟张译是搭不上界的;时尚、型男这类标签对于张译也是够不着的。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凭借独特的魅力征服了万千观众。柔情硬汉,高富帅终结者,中国好老公,写书···他似乎是矛盾体和逆袭者的代言人。平凡男人,经历不凡。
他极度的不自信:
说自己长着农村人的脸,一度不敢在镜子面前看到自己,丑都没丑出特点。
他像一部惊悚片:
两岁的时候掉进了“马葫芦”里;十二岁那年与沉船擦肩而过;读过的小学“消失”了,初中、高中不是改头换面就是被拆掉··在部队初涉爱河被批斗,当时与他恋爱的姑娘8年前出车祸,现在还没醒过来···
他喜欢猫:
对张译来说,猫是他的朋友、家人、能与他的“魂儿”对接。于是这个东北男人向往着温暖的又有些柔美的完美主义;有着对生活、对人生细腻的观察和敏锐的感受,以及淡淡的哀伤和忧郁。
“丑男”
房间昏暗,张译在化妆的同时接受着另一家媒体的电话采访。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厚实温暖,在不大的空间里游荡散开,像只猫咪用肉垫在你的耳边轻拍,有些舒服地痒。
相比于出镜,他似乎更擅于用声音表演。
张译自打小就被别人说嗓子亮,母亲是音乐老师,借着这天然优势开始教他识谱,有什么亲朋聚会,一定要表演唱歌。偏偏这小子脸儿小,皮薄,临唱前必定是直咽口水,口干心躁,三番五次之后,便是爷俩关于露脸争论的声音。每年的聚会,也被他称为自己的“年关”。
他出生在70年代,那个时候,老百姓的娱乐项目极为匮乏,于是,除了“年关”之类习惯性怯场之外,在他儿时的记忆里,最美的声音便是每天清晨六点半准时从收音机响起的《新闻与报纸摘要》--来自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
“我觉得我一直也没长开,不好看,像我这种人,可能真的是上不了台面。”收音机,安静封闭的空间,一个人,一只话筒,很自然地成了他的梦想。
16岁,张译高二,自己偷着试考了北京广播学院,得了个专业第一,窃喜过后是找到了很久没有的自信。一年之后,正式报考,还占了教师子女加分的便宜,只等着大红通知书,结果被一少数民族同胞挤下,体制形态灭了他的理想。唯一庆幸的是,街道办大妈送来了同样大红色的待业青年证书。
落榜之后,有长辈推荐报考哈尔滨话剧团。理由现实又粗暴:会有一张大专文凭,之后没准能混个工作。用张译自己的话说,是让一个不喜欢话剧又不懂表演的人硬着头皮上架。就这样,自费,编外人员。一年之后,现实又成了问题:哈尔滨几乎没有话剧市场,这等于宣判了他毕业后的死路。恰好,解放军艺术学院招生,张译义无反顾,坐了20几个小时的火车,灰头土脸的进考场。那一年,他19岁。
“大家穿上军装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全是绿叶。况且,那个时候这也是看起来不错的出路。”
梦想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幻想,之所以是梦,因为终归是要醒过来的。考完试,借了一辆破自行车,从解放军艺术学院一路骑到广播学院,就为了看一眼那个曾经遗失的地方,在教室后面偷听上课,操场走一遍,厕所上一次。
然后他告诉自己,广院嘛,也就这样,罢了!回去之后,大病一场,播音梦想就此彻底说再见。
有意思的是,当兵之后,张译因为要去广播电台录广播剧,会经常的出入那个曾经的圣地,以另外一种方式亲近了它。其实无论是谁,回头看自己曾经的梦想,实现或者残缺其实都不重要了,因为你不知道当你选择并且实现了那个梦想之后,是不是还像当初那样憧憬以至爱它了。
“所以,我现在发现我喜欢的是做一个演员。”张译用了一个标准的播音腔说。
“衰人”
事实上,经过了将近一年的话剧熏陶,再加上张译在军队的表姐寄来的穿军装的照片,让他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穿上军装或者表演话剧。这成了他选择梦想的另一个契机。
这条出走的道路,比想的更难。命运对于那时的张译来说,就是一根不讲道理的鞭子,无论前行的方向是对还是错,都要时常出现狠狠地抽打他几下。
实际上,那次的解放军艺术学院,也并未给他机会。
面试全过,最后一轮体检,检查结果是脊柱弯曲加营养不良,没有通过。随后,去考中戏,又来到最后一后一关。
面试老师只是象征性的问他是否了解话剧,看过多少本子···然后张译开始不停地说他看过的剧本。老师随口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考戏文或导演系?再然后,张译摔门而出,因为他单纯的认为,老师在损他。
整个过程,张译表现出了一个东北男人的实在、脾气,还有一个年轻人的叛逆。与高考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他自己做的了断。但比那次更值得庆幸的是,他知道了有一个地方,既能演话剧还能穿军装--战友文工团,只是报考之后成绩未够,又是自费。
“是家里借钱让我继续留在北京,上学生活。人最叛逆的时候也就是那么几年,还好,我被部队接收了。”他边说边换上鞋子。今天拍摄很少见,有些动作幅度相当大。
事实上,他的脚只有39号,而那双鞋就像航母一样在他的脚上晃荡。他踩了一下,然后按着摄影师的要求,翘腿、上桌、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