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光的晚清玻璃画仕女图
清朝中晚期,诸多欧洲传教士来到中国,他们带来了西方科学、思想、艺术,这其中就包括西方的绘画技法和审美观。乾隆年间,传教士画家开始绘制玻璃画[i],这种作品从宫廷逐渐流向民间,并通过民间画师的改良和调整,在晚清民国时期昌盛起来。
玻璃画是利用玻璃材料特质而创作的作品,以油画的方式将图像画在玻璃的一面,通过玻璃的反面来观赏;也利用玻璃的折射作用来使画面产生多变的效果。早期玻璃画大部分是对西方油画的复制,尤其在晚清时期,欧洲商人将油画带到中国,让中国的画师仿制成玻璃画。在逐渐熟悉这种画法之后,中国画师在作品中融入中国绘画风格与因素,发展出以中国画技法为主、西洋画技法为辅的绘制方法[ii]。在技法不断融合的基础上,题材也更为多样,中西元素的结合在玻璃画中颇为多见。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藏有一批玻璃画仕女图,这些作品并不是同一时间被收藏的,但神奇的是这些画中所画的女子十分相像,风格技法也颇为相同。这些画似乎记录了一名女子从少女到中年妇女的人生变迁,她或是手拿花草,若有所思;或捧书闲读,端庄秀雅;亦或手拿团扇,温柔可亲。这些形态百端的造型不仅展示了当时玻璃画师所为擅长的工笔技法,也有油画中利用衣服褶皱的阴影塑造体积的方法。同时画面的内容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流行元素,如珍珠头饰、水烟等,让人得以一窥彼时的生活面貌。
其中有两幅画上落有“岭南黄达生作”字样。黄达生是广东有名的外销画家,他的作品偏重写实,人物神态安详,衣饰纹理质感明显、颜色清丽,这些特征都在画中鲜明地呈现出来。更值得人注意的是,玻璃画大部分都是应市场需求而创作的,其风格与内容或可表达那时人们对于人物的审美观和对于完美女性的认识。
然而,我们依然无法确定全部这些作品都出自黄达生一人之手,也不敢肯定画中的女子是同一人。明清时期以市场销售为生的画家多遵循一定的范例作画,因此即便不同的画家也有可能画出相貌相似的人物。但是,这些作品使我们不由得联想,若出自一人之手,那么这图中女子形象可能来源于画家的妻子或女儿,能够在没有照相机的时代留下自己一生中不同时刻的画像,岂不是非常幸福。
最后,在观赏如此多的作品之后,您是否觉得这画中女子似乎更为熟悉、更为亲切了呢?那么您知道下面这张截图中的芊芊玉手出自前面哪幅作品么?(来源: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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