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教高考制度，应向全体中职与普高毕业生开放

文 |21世纪教育研究院 熊丙奇

多地的职教高考报名开始启动。

据媒体报道，江苏2023年中职职教高考报名已于11月1日启动，这一面向中职学生的高考近日吸引了不少家长学生关注。这两年，南京职教高考的报考人数呈增长趋势，越来越多的中职学生通过职教高考升入大专、本科院校。为使职教高考成为高等职业教育招生的主渠道，接下来江苏省将进一步扩大职业本科、高职专科院校通过职教高考招录学生的比例。

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建立“职教高考”制度，完善“文化素质+职业技能”的考试招生办法，提高生源质量，为学生接受高等职业教育提供多种入学方式和学习方式。

今年5月1日实施的《职业教育法》规定，国家建立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考试招生制度。在国家的总体部署下，我国已有山东、江苏、江西、四川、重庆、福建、安徽等地对“职教高考”进行试点。

但对职教高考的报名范围当前存在争议。江苏的职教高考只面向中职毕业生，山东省从去年起将之前的“春考”改革为职教高考，有一个重大变化是不允许应届普通高中毕业生报考。

职教高考只向中职毕业生开放，有利有弊。“利”指的是职教高考的招生计划只面向中职毕业生，不允许普高毕业生来“挤占”职教高考的招生计划。如果职教高考也向普高毕业生开放，就可能出现中职毕业生在考试上竞争不过普高毕业生，职教高考的本科招生计划，大部分被普高毕业生瓜分的问题。因此，对于职教高考只允许中职毕业生报考，中职学校以及中职学生、家长是欢迎的。

而此举也有其弊端。虽然参加职教高考录取的院校，不再只是高职院校，还有职业本科，以及部分应用本科，这提高了职教高考对中职毕业生的吸引力，拓宽了中职毕业生的升学选择。但由于职教高考只面向中职毕业生，导致职教高考的地位，仍比普通高考低。由于普通高中毕业生不参加职教高考，普高学生也就对学校开设技能课程不感兴趣。

要把职教高考建设为与普通高考平等的高考制度，应推进两个“扩大”。

一是扩大参加职教高考招生的院校数，中国之前推进分类高考改革，把高考分为学术高考和技能型高考，但由于技能型高考只是高职院校招生的高考，地位受到影响，所起到的分流作用也很有限。职教高考与技能型高考相比，扩大了招生院校范围，除了高职院校参加招生外，职业本科与部分应用本科也参加招生。

笔者建议，部分综合性院校培养高素质技能人才的专业，也应纳入职教高考招生，这有利于社会转变对职业教育的认识，从招生院校角度把职教高考建设与普通高考平等的高考制度。

二是扩大参加职教高考报考的范围，允许所有高中毕业生，包括中职、普高毕业生都允许参加职教高考。

进一步说，普通高考与职教高考，均平等地向高中毕业生开放，由学生根据自己的个性、能力，以及未来的学业发展、职业发展进行自主选择。在普通高考中有优势的学生，可选择普通高考；在职教高考中有优势的学生，可选择职教高考。这可拓宽学生的选择，并促进职教高考在学生、家长心目中真正做到平等。

有人担心，这会导致中职“普高化”以及普高毕业生挤占中职毕业生机会。这种担忧还是以之前的高考格局看中职办学，如果参加职教高考招生的学校增多，中职就不会普高化，而会重视对学生的技能教育，鼓励学生走职教高考这条路。

避免出现普高毕业生参加职教高考、挤占中职毕业生机会的问题，则需要改革职教高考评价体系，不能用一次测试成绩评价学生的技能（且技能测试很简单），要关注学生在高中期间，学习技能课程的表现，对学生的技能素养进行过程性评价。这才能扭转中职以升学为导向办学，也引导普高增设技能课程，让部分普高学生选择技能课程。

国内要提高中职教育质量，缓解社会因普职分流而产生的教育焦虑，就必须采取普职融通的方式发展职业教育。

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要按照职业教育类型教育定位，建立并完善面向所有高中毕业生的职教制度，既拓宽职业教育学生的升学选择，又促进高中进行多样化办学探索，包括建立融普高课程与技职课程为一体的综合高中，由学生自主选择普高课程与技职课程，在高中毕业后选择参加普通高高考或职教高考，进入适合自己的院校发展、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