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除夕夜,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
客厅里,丈夫正温柔地给初恋剥橘子,一瓣一瓣递到她嘴边。
婆婆坐在沙发上,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听到动静,婆婆转过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又作什么妖?大过年的,丢不丢人?"
我沉默不语,蹲下身继续往行李箱里塞衣服。
初恋放下手里的橘子,装模作样地站起来:"嫂子,是不是我来了让你不舒服?要不我走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丈夫陈默立刻护在她面前:"你走什么走?这也是你家!"
他转头对我吼道:"你要走就走,别在这儿煞风景!大过年的,能不能消停点?"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娘家都没人来接,装什么清高?我看你能走到哪儿去!"
我握紧门把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走?我当然要走。而且,我这一走,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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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年前的夏天,我遇见了陈默。
那天我穿着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在商场里闲逛。陈默是某家电子公司的普通职员,月薪八千,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提着公文包匆匆走过。
我们在电梯口相撞,他的咖啡洒在了我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乱地掏出纸巾帮我擦,满脸歉意,"这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没事,不贵。"
"那怎么行?"他坚持要留下联系方式,"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道歉。"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陈默很体贴,约会时总是提前到,会记得我随口说过的话,会在下雨天给我送伞。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也刻意隐瞒了一切。
我告诉他,我叫林语,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父母早逝,是孤儿。
陈默听了,眼眶都红了:"以后有我呢,我会对你好的。"
那时候我信了。
我天真地以为,抛开家族的光环,以最普通的身份,能找到一份最纯粹的感情。父亲当年逼我联姻,要我嫁给另一个商业家族的继承人,我不愿意,一气之下化名离家。
三个月后,我们闪婚了。
婚礼很简陋,在郊区一家小饭店办的,只请了陈默的亲戚朋友。我说娘家没人,大家也没多问。
婆婆当时就不太满意,拉着陈默在厨房里说悄悄话:"你看看她那样子,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咱家虽然条件一般,好歹也是城里人,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丫头?"
陈默安慰她:"妈,语心人很好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个屁!"婆婆压低声音,"连个像样的娘家都没有,以后能帮上你什么?我看她就是图你这点工资!"
我站在门外,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我告诉自己,没关系,日子久了,她们会看到我的好。
但我错了。
婚后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艰难。
陈默家住在老旧的小区,六楼没电梯,房子只有七十平米。婆婆和我们住在一起,她霸占了主卧,我和陈默挤在十平米的次卧。
每天早上六点,我就要起床做早饭。婆婆坐在客厅等着,一边看电视一边挑刺:"煎蛋煎焦了,粥太稀了,油条不够脆..."
陈默从来不帮我说话,他总说:"妈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
我每个月的工资要全部上交给婆婆,美其名曰"统一管理"。我买件几十块的衣服,婆婆都要唠叨半天:"又乱花钱,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可她自己呢?三天两头去打麻将,输了几百块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忍着。
那时候的我还抱有幻想,觉得陈默至少是爱我的。
可渐渐的,我发现他变了。
大概是从去年开始,陈默经常深夜不归。他说是公司加班,可衣服上却有香水味。
我问他,他不耐烦地说:"你疑神疑鬼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婆婆在旁边帮腔:"就是,儿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陈默的手机也开始设密码了,以前他从来不锁屏。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微信里的备注名——"倩倩",聊天记录全删了。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到了今年下半年,陈默对我的态度更冷淡了。回家不跟我说话,吃饭不看我一眼,晚上也是背对着我睡。
我试着跟他沟通:"陈默,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冷冷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婆婆却开始阴阳怪气:"人家儿子现在出息了,眼界高了,有些人啊,就不配了。"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
可我不明白,陈默到底哪里出息了?他还是那家公司的普通职员,工资还是八千块,甚至因为经济不景气,年终奖都没发。
直到除夕前五天,我才知道答案。
02
那天晚上,我正在厨房洗碗。
陈默突然走进来,站在我身后说:"语心,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回头看他:"什么事?"
"薛倩要来咱家过年。"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手里的碗差点摔了:"谁是薛倩?"
"我大学女朋友。"
陈默说得理所当然,"她父母去世了,一个人太可怜,我就让她来家里过年。"
我深吸一口气:"陈默,我们是夫妻。你带前女友回家过年,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陈默皱起眉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就是,倩倩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在大公司当经理,年薪二十万!人家父母没了,孤苦伶仃的,来咱家过个年怎么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嫌弃:"不像有些人,娘家一个人都没有,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我握紧手里的抹布:"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陈默不耐烦地打断我,"就这么定了,她后天就到。你把主卧收拾出来,让给倩倩住。"
"主卧?那我们住哪儿?"
"你搬到储物间去,我跟妈挤挤。"陈默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厨房里。
婆婆得意地笑了:"听见没有?赶紧收拾去!"
那一夜,我失眠了。
我打开手机,屏幕上有99+条未读消息,全是管家发来的:
"大小姐,老爷子又问您什么时候回家。"
"大小姐,三房和四房开始争夺股权了,董事会很乱。"
"大小姐,您的生日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回来。"
还有最新的一条,是昨晚发的:"大小姐,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他很想您。"
我看着这些消息,眼泪掉了下来。
父亲今年七十岁了,身体一直不好。三年前我赌气离家,到现在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可我还是不想回去。
我想证明,没有林家大小姐的身份,我也能被人真心对待。
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第二天,陈默和婆婆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采购年货。我一个人在家,开始收拾主卧。
主卧是整套房子里最大最好的房间,有独立卫生间,还有一个小阳台。
婆婆占着这个房间三年了,从来不肯让给我们。
现在,她却大方地让给了陈默的前女友。
我把主卧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新床单,在床头柜上摆了鲜花。
不是因为我大度,而是因为我想看看,这个叫薛倩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晚上,我搬到了储物间。
储物间只有五平米,放了一张折叠床,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窗户朝北,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
我坐在折叠床上,看着堆满杂物的房间,突然觉得很可笑。
三年了,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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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除夕那天下午三点,陈默和婆婆去机场接薛倩。
我一个人在厨房准备年夜饭。
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我从早上九点就开始忙,一直到下午都没停过。婆婆临走前还特地交代:"多做几个倩倩爱吃的菜,别怠慢了人家。"
我问:"她爱吃什么?"
婆婆白了我一眼:"自己问去!"
下午五点,门铃响了。
我擦了擦手,去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人——陈默、婆婆,还有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确实漂亮,瓜子脸,大眼睛,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挎着一个名牌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二字。
"嫂子,你好。"薛倩伸出手,笑得很甜,"我是薛倩,给你添麻烦了。"
我跟她握了握手:"不麻烦,进来吧。"
她的手很软,指甲做了精致的美甲,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表。我认得那块表,价值十几万。
婆婆热情地拉着薛倩进屋:"倩倩快坐,累坏了吧?路上还顺利吗?"
"挺好的,谢谢阿姨。"薛倩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婆婆转头对我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倒茶?"
我去厨房倒了三杯茶,端到客厅。
薛倩接过茶杯,笑着说:"谢谢嫂子。嫂子真贤惠,难怪陈默这么喜欢你。"
这话说得,怎么听怎么别扭。
陈默在旁边笑:"倩倩你别夸她了,她就是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了?"
薛倩歪着头看我,"能把陈默照顾得这么好,嫂子肯定付出了很多。"
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停留在我穿着围裙、手上还沾着油污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婆婆接过话头:"倩倩你也累了,去房间休息吧。我让语心给你收拾了主卧,那是咱家最好的房间。"
"主卧?"薛倩惊讶地说,"那不是阿姨您住的吗?怎么能让我住呢?"
"没事没事,我跟儿子挤挤就行。"婆婆笑得合不拢嘴,"你是客人,当然要住最好的。"
薛倩看向我:"嫂子也同意吗?"
我扯了扯嘴角:"同意。"
"那就谢谢嫂子了。"薛倩站起身,提着行李箱往主卧走,"对了嫂子,我待会儿想洗个澡,能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洗浴用品吗?要那种好一点的,我皮肤比较敏感。"
我深吸一口气:"好。"
薛倩进了主卧,陈默也跟了进去,帮她放行李。我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他们的说笑声。
"这房间真不错,采光特别好。"
"你喜欢就好,想住多久都行。"
"还是你对我最好,陈默。"
"傻瓜,咱俩谁跟谁啊。"
我转身回厨房,继续做饭。
过了一会儿,薛倩换了一身居家服,踩着拖鞋晃进厨房。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忙碌的背影:"嫂子,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头也不抬。
"别这么见外嘛。"薛倩走到我身边,"不过陈默说你做饭一般,要不要我帮忙?我在国外学过西餐,陈默最爱吃我做的菜了。"
我手里的铲子顿了顿。
薛倩继续说:"对了,你看我这块表好看吗?"她抬起手腕,故意让我看清楚,"这是陈默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特地跑到国外买的,说这块表最配我。"
我握紧锅铲:"是吗?"
"嗯呐。"薛倩笑得更甜了,"其实陈默这些年一直跟我有联系,他说他过得不太开心,很想我。嫂子,你要对他好一点,不然他会跑的哦。"
说完,她转身走了,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在厨房里弥漫。
我站在灶台前,手开始发抖。
去年?陈默去年出国了?他明明跟我说是去外地出差,怎么会在国外给薛倩买表?
那块表十几万,陈默哪来的钱?
我的心沉了下去。
晚上七点,年夜饭上桌了。
一桌子菜,有十二道。我从下午忙到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
婆婆和薛倩已经坐在餐桌前,陈默在给薛倩倒酒。
"倩倩,尝尝这个,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婆婆热情地给薛倩夹菜。
"谢谢阿姨。"薛倩笑着接过,"阿姨对我真好。"
"应该的应该的。"
婆婆喜笑颜开,"要是当年你跟我儿子在一起就好了,我现在指不定抱孙子了。"
这话说得,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过来,放在桌上。
陈默看都没看我一眼,只顾着给薛倩夹菜:"倩倩,这个鱼你也尝尝,是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你还记得啊?"薛倩眼睛亮了,"你的记性真好。"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陈默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我。
婆婆举起酒杯:"来来来,咱们敬倩倩一杯,欢迎她来咱家过年!"
三个人碰杯,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语心,你也喝啊。"陈默终于注意到我了,语气却很冷淡。
我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吃饭的时候,薛倩一直在讲她的工作,讲她去过的地方,讲她认识的名人。婆婆和陈默听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夸她。
"倩倩真厉害,年薪二十万,我们家陈默都没这个本事。"
"倩倩见过的世面就是不一样,比某些没文化的强多了。"
"倩倩啊,你要是早点跟我儿子在一起就好了。"
我低着头,一口一口吃着饭,食不知味。
吃到一半,薛倩突然说:"对了阿姨,我给您和陈默都带了礼物。"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一个给婆婆,一个给陈默。
婆婆打开一看,是一条金项链:"哎呀,这得不少钱吧?倩倩你太破费了!"
"不贵不贵,阿姨喜欢就好。"薛倩笑着说。
陈默打开自己的,是一块手表。他惊喜地说:"倩倩,这太贵重了!"
"没事,你戴着好看就行。"薛倩笑得很甜。
婆婆立刻把项链戴上,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真好看!还是倩倩有眼光!"
我坐在那里,像个透明人。
没有人问我,今年收到什么礼物了吗。
因为没有。
陈默从来不给我买礼物,连生日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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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吃完饭,婆婆提议看春晚。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我去厨房洗碗。
水龙头哗哗地响着,掩盖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
我站在水池边,看着油腻的碗筷,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三年了,我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从来不爱我的男人?为了一个处处刁难我的婆婆?为了一段根本不平等的婚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擦了擦手,拿出来一看,是管家发的消息:
"大小姐,老爷子病危,医生说只有三个月了。"
"董事会已经失控,三房和四房在争夺继承权,集团股价暴跌。"
"您必须立刻回来,否则家族产业将落入外人手中。"
"车队已经在路上,今晚九点到达,请您做好准备。"
我看着这些消息,手开始发抖。
父亲病危了?
我竟然不知道。
这三年,我以为自己在追求真爱,实际上只是在逃避责任。
父亲一个人扛着偌大的家族企业,还要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他该有多累?
而我呢?在这里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卑躬屈膝。
我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回家。
我放下手机,转身回到储物间,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服,一些日用品。唯一重要的,是母亲留给我的玉镯,我一直戴在身上,从未取下。
我拿出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件放进去。
这时候,客厅传来薛倩的声音:"哎呀,陈默,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我走到门口,看到薛倩拿着手机,正在翻看什么。
"是我们以前的合影!"薛倩兴奋地说,"你看,这是大一军训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你还这么瘦。"
陈默凑过去看,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是啊,那时候多好。"
"还有这张,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薛倩一张张翻着,"你还记得吗?你带我去游乐园,在摩天轮上跟我表白。"
"当然记得。"陈默的声音很温柔,"那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婆婆在旁边感慨:"你俩真般配,要是当年没分手就好了。"
"都怪我不好。"薛倩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当年我为了出国留学,放弃了陈默。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
陈默拍拍她的肩膀:"都过去了。"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薛倩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这些年我在国外,每天都在想你。我以为我能忘记,但是忘不了。陈默,你说怎么办?"
陈默沉默了。
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我站在储物间门口,冷眼旁观这一幕。
婆婆识趣地站起来:"哎呀,我去上个厕所。"
她经过我身边,还故意撞了我一下,低声说:"看见没有?这才是我儿媳妇该有的样子。"
我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他们靠得越来越近,陈默的手放在薛倩的肩上。
我转身回到储物间,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够了。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储物间。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陈默皱眉:"你干什么?"
我平静地说:"离婚。"
这两个字,在客厅里炸开。
婆婆第一个跳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离婚。"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可怕。
陈默站起来,冷笑道:"离就离,你以为我稀罕?正好我也早就想离了!"
薛倩在旁边假惺惺地劝:"嫂子,有话好好说嘛,别冲动。是不是我来了让你不舒服?要不我明天就走..."
"不用。"我打断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这房子跟我没关系了。"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你个没良心的!我儿子养了你三年,你说走就走?"
养我?
我差点笑出声。
这三年,我的工资全部上交,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都是我出的钱。陈默除了每个月给婆婆一千块生活费,其他的钱都花在自己身上。
还有脸说养我?
"随便你们怎么说。"我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送过来。"
婆婆冲到我面前,恶毒地说:"你能去哪儿?娘家连个来接你的人都没有,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我看你就是在作,过两天还得灰溜溜地回来求我们!"
陈默也在身后喊:"走了就别回来!"
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婆婆的咒骂声:"扫把星!晦气!大过年的离家出走,不得好死!"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噪音。
我靠在电梯墙上,眼泪终于决堤。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解脱。
这三年的委屈、屈辱、忍耐,终于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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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站在楼下,凛冽的寒风吹得我直发抖。
小区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透出温暖的光,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是管家发的消息:"大小姐,还有五分钟到达。"
我抬头看向六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陈默、婆婆和薛倩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大概正在庆祝我的离开,说不定已经开香槟了。
我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讽刺。
突然,远处传来整齐的引擎轰鸣声。
起初我还以为是幻觉,但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一辆、两辆、十辆、二十辆......
黑色的豪车从街道尽头鱼贯而入,车灯照亮了整条街,如同白昼。每辆车都挂着统一的车牌号段,队列整齐得像是阅兵式。
小区门口的保安吓傻了,举着对讲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围邻居纷纷开窗探头,惊呼声此起彼伏。
"天哪,这是什么阵仗?"
"这得多少钱啊?"
"是哪个大人物来了吗?"
车队在我面前停下,为首的是一辆加长版的豪华轿车,车身在路灯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来,他头发花白,腰板笔直,眼神锐利。
是管家,林伯。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小姐,老爷让我来接您回家。"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保镖从后面的车上下来,整齐地站成两排。
他们腰板笔挺,目不斜视,每个人都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气势。
林伯递上一件深蓝色的貂皮大衣,料子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大小姐,您受苦了。外面冷,快穿上。"
我接过大衣披在身上,温暖瞬间包裹了全身。
这件大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款式,父亲一直让人保管着,今天特地让林伯带来。
"大小姐,"
林伯的声音有些哽咽,"您终于肯回家了。老爷这三年,每天都在念叨您。"
我的眼眶红了:"让父亲担心了。"
"您能回来,老爷一定很高兴。"林伯说着,朝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恭敬地接过我的行李箱。
楼上,陈默、婆婆和薛倩趴在窗口,脸色惨白如纸。
陈默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婆婆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薛倩更是尖叫出声,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陈默冲下楼来,踉跄着扑到我面前,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老婆...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