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天天来我池塘里洗澡,我默默倒了一桶鸡血,次日他吓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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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盛夏的午后,太阳毒得能把地皮烤化。村霸张全赤着膀子,带着几个混混,又一次大摇大摆地占了我的鱼塘当澡堂子。

我提着饲料桶,站在塘边,冷冷地看着他们在水里嬉闹。

“哟,许安,又来喂鱼啊?”张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你这鱼养得不错,就是这水,有点浑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里的饲料撒进水里。

他见我不搭理,觉得无趣,便对我那不成器的跟班二狗子喊:“二狗子,去,跟许老板说说,让他明天弄点好酒好菜,孝敬孝敬咱们哥几个!”

我依旧沉默,转身就走。

那天深夜,我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桶,再次来到塘边。月光下,我将桶里那粘稠发黑的液体,无声地倒进了池塘里。

第2天, 当张全再次带着人来“洗澡”时,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划破了整个村庄的宁静。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响,像个年迈的老人,喘着粗气,慢悠悠地穿行在青山绿水间。

我叫许安,三十二岁。五年前,我脱下那身穿了八年的军装,告别了漫天黄沙的西北边疆,回到了这个生我养我的江南小村——青塘村。

回来的原因,很简单,也很无奈。

我爹,病了。

是肝硬化,晚期。医生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我爹叫许根生,是村里出了名的养鱼能手。他一辈子没干过别的,就守着村后那几十亩水面的池塘。靠着那一池鱼,他把我拉扯大,供我读完高中,又把我送去当了兵。

我下了火车,转了两趟长途汽车,最后搭了一辆拖拉机,才终于回到了村口。

家里的院子,比我记忆中要破败许多。墙角的青苔,爬了半面墙。院里那棵我小时候最爱爬的桂花树,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我爹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才亮起了一点光。

“安……安子,你回来了……”

我跪在床边,握着他那双干枯得像鸡爪一样的手,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爹,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为了给我爹治病,家里早就掏空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如今,全家唯一的指望,就是池塘里那批即将上市的鳜鱼和鲈鱼。那是高价鱼,只要能顺利卖出去,就能解家里的燃眉之急。

我开始接手池塘的管理。

每天天不亮,我就起床,巡塘、测水质、清淤、投放饲料。这些活儿,我从小跟着我爹干,虽然几年没碰,但手艺还在。我把在部队里养成的严谨和细致,都用在了这片池塘上。

我以为,只要我辛勤劳作,日子总能一点点好起来。

但我忘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哪怕是青塘村这样一个小小的村子。

我们村的“江湖”,姓张。

张全,外号全三,四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他年轻时在外面混过几天,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瘸了一条腿,就回了村。

他爹是前任村支书,虽然退了,但在村里还有些威望。他还有几个亲戚,在镇上的派出所和工商所当差。靠着这些关系,和他自己那一身蛮力,张全在村里横行霸道了十几年,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谁家的地位置好,他要去换;谁家的果树结果多,他要去摘;谁家盖房子,都得给他送两条好烟,不然他就能天天上你家门口骂街。

村民们大多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多选择忍气吞声。

我爹的那个池塘,是村里最大,水质最好的一片水域。张全早就觊觎已久。

我不在家的那几年,他就没少找我爹的麻烦。今天说我家的鸭子跑他地里吃了菜,明天说我家的狗吓到了他家的鸡。我爹是个老实人,每次都只能赔钱了事。

现在,我回来了。

我与张全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发生在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午后。

我正在塘边检查增氧机,张全就带着他的跟班二狗子,和另外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赤膊着上身,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许家的大兵吗?回来了啊?”张全斜着眼看我,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我没搭理他,继续低头干活。

他见我没反应,也不生气,径直走到塘边,脱了裤子,只剩下一条短裤,“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哗啦——”

水花四溅,惊得一群正在觅食的鱼苗四散奔逃。

“他娘的,真舒坦!”张全在水里扑腾着,把水搅得一片浑浊。

二狗子他们也跟着,一个个像下饺子一样,跳进了池塘。他们在水里嬉笑打闹,互相泼水,嘴里还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

我的拳头,瞬间就攥紧了。

这池塘里,是我全家的希望。这些鱼苗,娇贵得很,最怕惊扰和水质污染。他们这么一闹,不知道要死多少。

我强忍着怒火,走到塘边。

“全三叔,这里是鱼塘,不是澡堂子。你们这样,会把我的鱼都吓死的。”

张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水里哈哈大笑起来。

“鱼塘?我怎么不知道?”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你爹在的时候,老子夏天天天都在这儿洗澡,他可没放过一个屁。怎么,你个当兵回来的娃娃,翅膀硬了,想跟你全三叔俩横一个?”

“这池塘是村集体的,你家只是承包了。老子在村里的地盘上洗个澡,解解暑,你管得着吗?”

他身后的二狗子也跟着起哄:“就是!你家开的啊?太平洋的警察,管得真宽!”

我看着他那副无赖的嘴脸,胸中的怒火,像要喷发的火山。

在部队里,我学过格斗,对付他们这几个人,绰绰有余。

但我不能动手。

我爹还躺在床上,经不起任何折腾。我要是打了人,被抓进去,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咽回了肚子里。

“行。你们洗。”

我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我能听到,身后传来他们更加得意和嚣张的哄笑声。

那一天,我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作无能为力的愤怒。

我的退让,并没有换来张全的收敛。

相反,他把我的隐忍,当成了软弱可欺。

从那天起,他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来我的池塘里“报道”。

我的池塘,彻底变成了他们的免费露天浴场。

他们不仅在水里洗澡、撒尿,还在塘边喝酒、划拳、烧烤。喝完的酒瓶子,吃剩的骨头,塑料袋,被他们随手就扔进了水里。

清澈的池水,一天比一天浑浊。

水面上,开始漂浮起一层油污和泡沫。

我的鱼,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死亡。

每天清晨,我都会划着小船,在池塘里打捞起几条翻着白肚皮的鳜鱼。每一条,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心急如焚。

我去找过他好几次,试图跟他讲道理。

“全三叔,算我求你了。这批鱼,是我爹的救命钱。你们再这么搞下去,我的鱼就全完了。”

他翘着二郎腿,一边剔牙,一边斜着眼看我。

“求我?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给三叔点根烟,陪三叔喝两杯。三叔要是高兴了,兴许就换个地方洗了。”

我看着他那副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也想过去找村委会。

村支书陈伯,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一直不好。他听了我的诉苦,只是长吁短叹。

“安子啊,不是陈伯不帮你。是这个张全,实在太混了。”

“他那个瘸腿的堂哥,是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他那个表弟,在工商所当个小头头。我们这些泥腿子,哪里惹得起他啊。”

“前年,李家老三就因为跟他争地,被他打断了一条胳-膊。报了警,最后也就是赔了几百块钱了事。你说,这还有王法吗?”

陈伯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

我知道,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张全的关系网,就是他的“王法”。

我甚至想过,干脆报警。

可我又怕,警察来了,顶多也就是调解一下,批评教育几句。等他们走了,张全的报复,只会来得更猛烈。

我爹的身体,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我感觉自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罩住了,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冲不出去。

矛盾的彻底爆发,发生在一个傍晚。

那天,我又在塘边,清理出了一大堆他们留下的垃圾。有酒瓶,有烧烤签子,甚至还有一条肮脏的短裤。

我正在把垃圾装进蛇皮袋,张全就带着二狗子,喝得醉醺醺地晃了过来。

他看到我,打了个酒嗝,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你个小王八犊子,天天跟在老子屁股后面捡垃圾,是想跟老子邀功吗?”

“我告诉你许安,”他走上前来,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这池塘,老子我看上了!识相的,等你那老不死的爹咽了气,就把这塘子,便宜点转给老子。”

“不然,”他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阴狠,“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这塘里的鱼,一条都活不成!”

“你爹的救命钱?老子让他变成催命符!”

听到他辱骂我爹,我脑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瞬间就断了。

我一把抓住他戳我胸口的手,猛地一拧。

“啊——!”

张全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因为剧痛,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你他娘的……敢动我?”他疼得满脸是汗,龇牙咧嘴地吼道。

二狗子见状,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就朝我头上砸来。

我侧身一躲,抓住他的手腕,顺势一拉一带,他整个人就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吃屎。



就在我准备给张全再补上一脚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及时地制止了我。

“住手!许安!”

我回头一看,是林晓月。

她是村里卫生所新来的医生,也是我的初中同学。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要不要脸!”林晓月冲着张全他们斥责道。

张全在女人面前,似乎还想保留几分面子。他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被我拧得通红的手腕,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行,许安,你小子有种。咱们走着瞧!”

他撂下一句狠话,带着二狗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没事吧?”林晓月走到我面前,担忧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心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谢谢你。”

“谢什么。”她叹了口气,“我刚才在村口就看到他们喝多了,往你这边走,怕出事,就跟过来了。”

“许安,你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张全就是个滚刀肉,你打了他,他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你。你斗不过他的。”

我沉默了。

是啊,我斗不过他。

在这片土地上,不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

“那……我该怎么办?”我看着那片被搅得一塌糊-涂的池塘,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了我家最后的希望吗?”

林晓月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同情。

她想了想,对我说:“对付这种无赖,不能用常规的办法。你得动动脑子。”

“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那你就找一个,他怕的东西,来治他。”

她的话,像一道闪电,照亮了我心中所有的黑暗。

他怕的东西……

我开始仔细地回想,关于张全的一切。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过的一些事。

从那天起,我变了。

我不再去找张全理论,也不再与他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他带着人来池塘里洗澡,我就远远地躲开,去另一头喂鱼。他们把垃圾扔在塘边,我就等他们走了,再默默地过去收拾干净。

我的沉默和退让,在张全和二狗子他们看来,是我彻底认怂了。

“看见没,那小子,被全哥吓破胆了。”二狗子得意洋洋地对身边的人说。

“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当了几年兵,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们的嘲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不在乎。

我心里,正在酝酿着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让他再也不敢踏进我这片池塘半步的计划。

林晓月的话点醒了我。对付张全这种人,拳头解决不了问题,法律又鞭长莫及。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心。

要攻心,就得先找到他的弱点。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四处打听关于张全的往事。

我提着两瓶老酒,去找村支书陈伯聊天。

陈伯人老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几杯酒下肚,他跟我讲了很多村里的陈年旧事。

“安子啊,你别看那全三现在耀武扬威的,其实啊,他胆子小得很。”

陈伯说道,“我记得,那是十几年前了,他那时候也就二十出头。村里后山那口废井,淹死过一个外地来打工的小孩。当时是全三第一个发现的,他看到那孩子泡得发白发胀的尸体,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

“回家以后,他大病了一场,足足半个月没敢出门。嘴里天天念叨着,说那小孩的鬼魂跟着他回家了。他爹没办法,请了镇上的神婆来跳大神,才算好了。”

“从那以后,他就变得特别迷信。怕鬼,怕死人,尤其怕血。有一年,村里杀猪,崩了他一身血,他回家洗了三天澡,还觉得身上有味儿。”

陈伯的这番话,让我心中那个模糊的计划,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怕鬼,怕血。

这,就是他的死穴。

我开始着手准备。

我先是去了镇上的菜市场。那里有好几家杀鸡的摊位。我跟其中一个最熟络的摊主老王约定好,让他每天把杀鸡剩下的,那些没人要的鸡血,都给我留着。

“安子,你要这么多鸡血干嘛?”老王好奇地问。

“王叔,我最近在书上看到一种新的养殖技术。说是用鸡血混着豆饼发酵,能当高蛋白的鱼饲料,长得快。”我早就想好了说辞。

老王半信半疑,但也没多问。反正那些东西也是要倒掉的,能换几个零花钱,他自然乐意。

就这样,我每天都骑着我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去镇上拖回一小桶鸡血。我把这些鸡血,都倒进后院一个没人用的大瓦缸里,用木板盖好。

除了鸡血,我还开始往后山跑。

我不是去砍柴,也不是去采蘑菇。

我是在找一些“道具”。

我在山涧的溪流里,翻开石头,捉了很多长相狰狞的水生昆虫。有那种像蜈蚣一样,长着两只大钳子的水蜈蚣;有那种甲壳乌黑锃亮,长着锋利口器的龙虱。这些东西,都没有毒,但那副尊容,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晕过去。

我把它们都养在一个大水桶里。

我还从山里,挖回来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根。有的盘根错节,像一团纠缠的头发;有的分叉嶙峋,像一只只干枯的人手。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我开始进行第二步——营造气氛。

我需要让“闹鬼”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村里散布一些消息。

我会在跟邻居大妈聊天时,一脸倦容地说:“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晚上老是睡不好。守着池塘,总能听到一些怪声,像是女人在哭。”

我会在给老支书陈伯送菜时,神神秘秘地告诉他:“陈伯,我跟你说个事,你可别告诉别人。前天晚上,我起夜,亲眼看到池塘水面上,有个白色的影子,一晃就过去了。吓得我一晚上没敢合眼。”

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里迅速传播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

版本也变得越来越离奇。

有的说,许家的池塘,连着阴曹地府。

有的说,十几年前淹死的那个小孩,冤魂不散,就守在那口塘里,等着找替身。

一时间,许家池塘,成了村里人谈之色变的禁地。天一黑,就没人敢从那条路上走了。

张全和二狗子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

但他们,根本不信。

他们把这些,都当成是我被吓破了胆,故意编出来吓唬人的鬼话。

“哈哈哈哈,你们听说了吗?许安那小子,说他家池塘闹鬼!”二狗子在村口的小卖部,当着一群人的面,大声地嘲笑着。

“就他那怂样,别说鬼了,就是一只老鼠,都能把他吓尿了!”

张全也得意洋洋地附和:“什么他娘的鬼不鬼的!老子就是阎王爷!明天,老子不仅要去洗澡,还要在塘里头撒泡尿,看看那水鬼敢不敢来收我!”

他们的嘲笑,正是我想要的。

他们的不信,才是我计划成功的关键。

我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

一个没有月亮,闷热得让人窒息的夜晚。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天空中,乌云密布,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空气又闷又湿,像一张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网,罩在人的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等到深夜,村子里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了,连狗都睡死了,不再吠叫。

我一个人,悄悄地,摸到了后院。

我揭开那个大瓦缸的木板盖。

一股浓烈的、混杂了血腥和腐败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缸里,是积攒了将近一个星期的鸡血。在炎热的天气里,它们早已不是鲜红色,而是变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的、暗红发黑的胶状物,上面还漂浮着一层绿色的霉菌。

我强忍着恶心,用一个大水瓢,将这些东西,一瓢一瓢地,舀进两个大木桶里。

然后,我用一根扁担,挑着这两个沉甸甸的木桶,借着微弱的星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了那片寂静得可怕的池塘。

池塘边,一片死寂。

只有偶尔几声蛙鸣,和草丛里不知名虫子的嘶叫声,让这片黑暗显得更加诡异。

我走到塘边,放下木桶,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

然后,我提起其中一个木桶,倾斜桶口,将里面那些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缓缓地,无声地,倒进了靠近岸边的浅水区。

也就是张全他们,最喜欢“洗澡”的那个位置。



暗红发黑的鸡血,入水后,并没有立刻散开。它们像有生命一样,形成一团团、一条条的絮状物,在浑浊的水中,慢慢地,向四周扩散。

我倒完了一桶,又提起另一桶,在另一个位置,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我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但这还没完。

我又回家,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奇形怪状的树根,一个个地,扔进了水里。那些盘根错节的树根,在黑暗的水中,像一只只挣扎的鬼手。

最后,我将那满满一大桶黑色的东西也一股脑地,倒进了那片区域。

那东西一进到水里,便立刻消失不见。

我站在塘边,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杰作”,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只有一种冰冷的、沉静的快意。

张全,你不是不信鬼吗?

明天,我就让你亲眼见一见,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我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家。

我仔细地清洗了我的手,我的衣服,还有那两个木桶,确保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然后,我躺在床上,像往常一样,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睡得很好。

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

窗外的天,依旧是阴沉沉的,像一块巨大的、脏兮兮的抹布。

我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饭,扛着锄头,去了池塘。

但我没有去检查岸边的情况。

我故意划着那条破旧的小木船,去了池塘最中央的位置,假装在检查那台老旧的增氧机。

我在等待。

等待我的“观众”,闪亮登场。

等待我精心准备了多日的“好戏”,正式开锣。

果然,午后刚过,太阳正毒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张全那标志性的、粗野的嗓门。

“这鬼天气,热得能把人给烤熟了!走,走,走!去许安家那个天然大澡堂子,泡泡去!”

我听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二狗子和另外几个混混的哄笑声。

他们来了。

我低下头,继续假装修理着增氧机,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瞄着岸边的方向。

张全一行四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塘边的土路上。

他们看到我一个人在池塘中央,都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哟,许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干活呢?真是我们青塘村的劳动模范啊!”二狗子扯着他那公鸭嗓子,阴阳怪气地喊道。

我没有理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的冷漠,让他们觉得更加有趣。

张全对此非常满意。他觉得,我已经彻底被他驯服了,成了一只不敢反抗的绵羊。

他走到他经常下水的那个老位置,熟练地脱掉上衣,露出他那满是赘肉和劣质纹身的上半身。

他一脚踹掉脚上那双脏兮兮的解放鞋,嘴里骂骂咧咧地,就准备往水里跳。

然而,就在他的脚,即将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刹那,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咦”了一声,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皱起了眉头。

他蹲下身子,伸长了脖子,仔细地,看着面前的水面。

我知道,好戏,开始了。

“全哥,咋了?磨磨蹭蹭的。”

一个留着黄毛的混混,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催促道。

“别吵。”

张全摆了摆手,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水面。

经过了一夜的发酵和沉淀,那些被我倒下去的鸡血,并没有让整个池塘都变成恐怖的红色。它们只是在靠近岸边的这片浅水区,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景象。

在正午那毒辣的阳光照射下,这片水域,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淡淡的暗红色。

就像一块巨大的猪血,在水里慢慢地化开。

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凝固的、絮状的、暗褐色的不明物质。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了水腥、土腥和一丝丝血腥的,古怪的味道。

“这水……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张全自言自语道,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

二狗子也凑了过来,他使劲地嗅了嗅鼻子。

“是有点味儿。全哥,你说,是不是许安那小子,又往塘里倒什么乱七八糟的鱼饲料了?”

“我看像。”另一个混混附和道,“前几天就听人说,他在捣鼓什么新配方。管他呢,赶紧的,热死我了!”

那个黄毛混混,已经等不及了。他“嗷”的一嗓子,就准备往下跳。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水面上吹了过来。

水面,泛起了一层层细密的涟漪。

一个原本沉在水底的,黑乎乎的、盘根错节的东西,被水波推着,缓缓地,从浑浊的暗红色液体中,浮了上来。

那东西,长满了纠结的、扭曲的、如同人手一般的根须。在浑浊的水波中,一起一伏,像一个刚刚溺死的尸体,在水中无声地挣扎。

二狗子第一个看到了那个东西,吓得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水面。

“那……那……那是什么玩意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了过去。

那个准备往下跳的黄毛混混,也硬生生地,停住了动作,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张全的脸色,也第一次,变得有些凝重。

他毕竟是这群人的头儿,不能在手下面前露怯。

他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想凑近了,看个究竟。

“装神弄鬼的……”他嘴里嘟囔着,给自己打气。

他的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踏进了那片诡异的浅水区。

就是这一脚。

像按下了某个恐怖机关的开关。

他脚下的淤泥,被搅动了。

一瞬间,几十只,甚至上百只黑色的东西,从水草和泥沙里,蜂拥而出!

一声夹杂着恐惧和痛苦的凄厉尖叫,猛地划破了整个村庄宁静的午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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