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疯了吗？订婚宴都发请柬了！"林薇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
我盯着她的眼睛："那你知道他前妻为什么连孩子都不要吗？"
"离婚的女人哪个不是因为性格不合？"林薇不耐烦地挥手。
我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一个母亲，会因为性格不合就放弃亲生骨肉？"
林薇愣住了，迟疑地打开纸袋。
几张泛黄的照片掉出来——青紫的手臂、包扎的额头、验伤报告上触目惊心的诊断。
"这是......什么时候的？"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三年前。那个女人叫苏婉，你未婚夫的前妻。"
01
林薇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外企担任区域经理，年薪足够让她在这座城市过上体面的生活。她有自己的公寓，开着不错的车，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工作成就和旅行照片。
唯独缺了一样东西——婚姻。
春节那年，她回老家过年。刚进门，七大姑八大姨就围了上来。
"小薇啊，工作再好也得找个人成家啊。"
"你表妹都生二胎了，你还一个人，爸妈多着急啊。"
"女人过了三十五，就不好找了，赶紧的吧。"
饭桌上，话题永远绕不开相亲。林薇的母亲更是直接，掏出手机翻出好几个"合适的男人"的照片。
"这个是银行的，那个开公司的，还有个医生......"
林薇敷衍地看了几眼，心里烦得要命。她不是没谈过恋爱，只是一直没遇到对的人。工作忙，圈子窄，三十岁以后，身边的优质单身男人越来越少。
年后回到城里，林薇的母亲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催促。最后林薇妥协了，答应去见几个相亲对象。
那天下午，她穿着简单的休闲装，走进商场里的咖啡厅。心里想着随便应付一下就走。
推开门，服务员引她到靠窗的位置。一个男人已经坐在那里，看到她站起来，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我是赵明轩。"
林薇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三十九岁，身高一米七八，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儒雅。
"你好。"林薇握了握他的手。
两人坐下，赵明轩主动点了咖啡。他说话不疾不徐，谈吐很有分寸。
"我知道相亲这种形式挺尴尬的，但我觉得，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开门见山。"赵明轩说，"我离过婚，有个孩子，跟着我妈。前妻去国外发展了，我们和平分手。"
林薇点点头，欣赏他的坦率。
聊了一会儿，气氛还算融洽。赵明轩问起她的工作，听得很认真，还提了几个专业问题。林薇发现这个男人知识面很广，聊天不会冷场。
正说着话，服务员端着托盘从旁边经过，不小心脚下一滑。托盘歪了，滚烫的咖啡眼看要泼到林薇身上。
赵明轩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旁边带。咖啡洒在了他的衬衫上，袖口瞬间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吓坏了。
"没事，你去拿布来。"赵明轩摆摆手，转头看林薇，"你没事吧？"
林薇愣了一下，这个男人刚才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没有半点犹豫。
"我没事，你的衣服......"
"衣服可以换，人烫到了就麻烦了。"赵明轩笑了笑，拿纸巾擦拭袖口。
那一刻，林薇对他的印象改变了。这个男人，好像和之前见过的那些相亲对象不太一样。
临别时，赵明轩说："我不会浪费你时间，如果合适，我希望尽快稳定下来。我这个年纪，也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了。"
林薇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02
那次见面后，赵明轩主动要了林薇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林薇就收到了他的信息："昨天聊得很开心，不知道周末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林薇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两人开始频繁约会。赵明轩很懂得照顾女人的感受，每次约会都提前规划好路线，选的餐厅也都符合林薇的口味。他会在下班时间主动来接她，送她回家时总是等她上楼开了灯才离开。
林薇的生日那天，赵明轩送了她一瓶她曾经无意中提起过的香水。
"你还记得？"林薇有些惊讶。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赵明轩说。
一个月后，两人正式确定了关系。林薇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对的人。这个男人成熟稳重，有责任心，对她体贴入微。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我是林薇的大学闺蜜，看着她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见她脸上有这样的光彩。
"这次是真的遇到好男人了。"林薇说，"他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在乎我了。"
"怎么个在乎法？"我问。
"就是有点小占有欲吧，不过这不正常吗？男人在乎你才会这样。"
周末，林薇组织了一次闺蜜聚会，想让我们见见赵明轩。
我第一次见到他，确实如林薇所说，是个看起来很不错的男人。他很有礼貌，帮大家拉椅子，主动询问我们的喜好点菜。
饭吃到一半，林薇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公司的男同事打来的。
"喂，李经理，什么事？"林薇接起电话。
我注意到，赵明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盯着林薇，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林薇讲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挂了电话。
"谁啊？"赵明轩问，语气听起来很平常。
"李经理，公司的事。"林薇解释。
"男的？"
"对啊，我们部门的。"
赵明轩没再说话，但我看到他握着杯子的手指节泛白。
吃完饭，赵明轩去结账。林薇凑过来跟我说话，我不经意间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印。
"你手腕怎么了？"我问。
林薇看了一眼，不在意地说："昨天他拉我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没事。"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没多说什么。
交往三个月后，赵明轩提出要见双方父母。林薇很高兴，觉得这段感情进展得很顺利。
两家人在一家酒店的包厢里见面。赵明轩准备得很充分，给林薇的父母带了礼物，说话得体，展现出一个成功男士应有的风范。
林薇的父母对他非常满意。有房有车，事业稳定，待人礼貌，还主动提出婚后可以让林薇继续工作。
饭桌上，林薇的母亲问起了孩子的事。
"孩子多大了？跟着谁？"
赵明轩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八岁了，跟着我妈。前妻不负责任，离婚后把孩子扔给老人就跑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右手攥着筷子，指节发白。
我坐在旁边，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一个人在说起前妻的时候，情绪应该是失望或者无奈，但赵明轩的表情里，有一种压抑的愤怒。
"这样的女人真是......"林薇的母亲摇头。
"都过去了。"赵明轩笑了笑，"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小薇和孩子尽快熟悉起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这话说得漂亮，林薇的父母更加满意了。
饭后，林薇的父亲单独跟她说："这个男人不错，可以考虑。离过婚不是问题，关键是人品好，对你好。"
林薇点头，眼里满是幸福。
但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03
三个月后的一个晚上，赵明轩约林薇去江边散步。
夜色很美，江面上倒映着城市的灯光。赵明轩突然单膝跪地，掏出一个戒指盒。
"嫁给我好吗？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林薇激动得说不出话，眼泪都流下来了。她点头，赵明轩为她戴上了戒指。
第二天，林薇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人。朋友圈里全是祝福，她的母亲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立刻开始张罗订婚宴。
双方家长商定，两个月后举办订婚宴，年底结婚。
林薇开始忙碌起来，挑婚纱、定酒店、选婚礼策划。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
那段时间，我陪她去过几次婚庆公司。有一次试婚纱，林薇穿着一件白色的拖地婚纱，在镜子前转圈，笑得像个孩子。
走出婚纱店的时候，我们在商场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看到林薇，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打招呼。
"林经理？真巧啊。"
林薇转头一看："哎呀，老李！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叫老李的男人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憨厚。他看了看林薇手里提着的婚纱店袋子，笑着说："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谢谢，订婚宴下个月。"林薇很开心。
"对方是......"老李问。
"赵明轩，你认识吗？他说以前在投资公司工作。"
老李的表情变了，笑容僵在脸上。
"认识，以前是同事。"他犹豫了一下，"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恭喜啊。"
他匆匆离开了。
林薇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多想。我却注意到了老李刚才脸上的表情——那不是惊讶，是震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我去趟洗手间。"我找了个借口，追上了老李。
他正在电梯口等电梯。
"等一下。"我叫住他。
老李转头，看到是我，有些意外。
"你是林薇的朋友？"
"对，我想问问，赵明轩这个人......你了解吗？"
老李看着我，欲言又止。
"算了，不好背后说人。"他按了电梯。
"如果关系到我朋友的幸福，你应该说。"我盯着他。
电梯门开了，老李走进去，我跟了进去。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赵明轩这个人......"老李叹了口气，"工作能力是不错，但是......"
"但是什么？"
"他前妻挺好的女孩，我见过几次，温柔善良。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孩子都不要，我一直觉得奇怪。"
"他前妻叫什么？"
"苏婉。以前在同一栋写字楼上班，好像是在二十三楼的一家外贸公司。"
电梯到了，老李走出去，回头看了我一眼。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觉得......算了，希望你朋友幸福吧。"
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电梯门口。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老李的话，赵明轩那些异常的细节，还有林薇手腕上的红印，这一切都让我不安。
我决定暗中调查一下。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去了老李说的那栋写字楼。二十三楼有三家公司，我挨个打听，终于在一家外贸公司找到了认识苏婉的人。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孩，叫小雅，是苏婉以前的同事。
我约她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说是苏婉的朋友。
小雅一听到苏婉的名字，眼神就变了。
"你找她有事？"
"我想了解一些情况。"我说，"关于她和赵明轩。"
小雅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又有人要嫁给他了？"
我点头。
"那你一定要告诉她。"小雅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千万别嫁给那个人。"
我的心一沉："为什么？"
小雅喝了口咖啡，开始讲述。
"苏婉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她本来是个很开朗的女孩，爱笑，跟谁都能聊得来。"
"她跟赵明轩结婚后，整个人都变了。"
"怎么变了？"
"变得沉默，不爱说话。有一次部门聚餐，她也不去了，说老公不让。"小雅回忆着，"还有，她开始戴围巾，即使是夏天也戴。"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脖子过敏。但有一次她转头，我看到围巾下面有淤青。"
我握紧了杯子。
"后来有一次，我去洗手间，看到她在里面偷偷哭。袖子撸起来了，手臂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自己不小心摔的。但那种伤，明显不是摔的。"
小雅说，婚后一年，苏婉辞职了。说是要在家照顾孩子。
"再后来，我去医院看望别的朋友，在走廊里碰到了她。她头上包着纱布，胳膊打着石膏。"
"她说是下楼梯摔的，但我看到她眼神在躲闪，根本不敢看我。"
"我当时就想报警，但她死死拉住我，求我别多管闲事。她说如果闹大了，她会更惨。"
小雅的眼圈红了："我到现在都后悔，当时应该强行带她离开的。"
"后来呢？"我问。
"后来她离婚了。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已经离开那个城市了，不想再回来。我问孩子呢，她在电话里哭了很久，说孩子没带走。"
"为什么不要孩子？"
"她没说具体原因，只说是为了孩子好。"小雅看着我，"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被逼的。"
我的手在发抖。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但她换号了。不过我知道她闺蜜程曦的电话，她们一直有联系。"小雅把号码给了我，"你一定要帮你朋友，别让她步苏婉的后路。"
走出咖啡厅，外面阳光明媚，但我觉得浑身发冷。
04
当天晚上，我拨通了程曦的电话。
程曦一听说是关于苏婉和赵明轩的事，立刻答应见面。
我们约在一家安静的茶馆。程曦三十五岁左右，穿着职业装，看起来很干练。
坐下后，她直接问我："是不是又有人要嫁给赵明轩了？"
"对。"
程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那个人渣，迟早会害更多人。"
"能告诉我，苏婉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程曦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苏婉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嫁给赵明轩之前，我见过他几次，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婚礼上，苏婉笑得特别开心。"
"婚后前半年，她还经常找我聊天，说赵明轩对她很好。但半年之后，她就很少联系我了。"
"有一次我去她家找她，她开门的时候，我看到她脸上有个巴掌印。"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我不信，她才哭着告诉我真相。"
程曦的声音有些哽咽。
"第一次被打，是因为她做的菜咸了。赵明轩把整桌菜都掀翻了，然后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苏婉吓坏了，但赵明轩事后道歉，说是工作压力大，不是故意的，保证以后不会了。"
"苏婉信了。"
"但第二次很快就来了。苏婉回娘家没提前跟他说，他就发疯了，打电话骂她，说她不把他当回事。等她回家，又是一顿打。"
"从那以后，苏婉什么都要先问过他。穿什么衣服，出门去哪里，跟谁见面，全都要报备。"
"她说她感觉自己不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囚犯。"
我听得心惊肉跳。
"后来孩子出生了，苏婉以为有了孩子他会收敛。但更糟糕了。"
"有一次孩子半夜发高烧，苏婉没来得及跟他说就抱着孩子去了医院。等他回家发现人不在，气疯了。"
"他追到医院，当着医生护士的面，把苏婉从椅子上拽起来推倒在地。"
"苏婉的肋骨断了两根。"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次她住院了，我去看她，劝她离婚。她说她也想，但她怕赵明轩会伤害孩子。"
"又过了半年，苏婉终于忍不了了。她找了律师，提出离婚。"
"赵明轩同意离，但提了条件。"
"什么条件？"
"孩子必须归他，苏婉净身出户。如果她敢争抚养权，他就散布谣言说她精神有问题，还说要让她永远见不到孩子。"
"苏婉崩溃了。她知道赵明轩说得到做得到。"
程曦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给我看。
那是验伤报告，上面写着"肋骨骨折、软组织挫伤、头皮裂伤"等字样。还有几张照片，是苏婉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我当时劝她报警，但她说没用。赵明轩在外面人脉广，她怕报警后反而会更惨。"
"最后她签了离婚协议，放弃了孩子，一个人离开了那座城市。"
程曦看着我："她现在在南方，改了名字，重新开始生活。但她一直放不下孩子，经常半夜哭醒。"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能帮我联系她吗？我需要她亲口证实。"
程曦点头："可以。但你要保护好她的隐私，赵明轩不能知道她在哪里。"
"我保证。"
05
第二天晚上，程曦给我发来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苏婉现在的号码。她同意跟你通话，但你要保证不透露她的信息。"
我拨通了电话。
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那是一个很轻的女声。
"你好，我是程曦的朋友。我想了解一些关于赵明轩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他又要结婚了？"
"对。"
"你是新娘的朋友？"
"是。"
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一定要阻止她。"苏婉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千万不要嫁给他。"
"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苏婉叹了口气，开始讲述。
她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说出来的内容让我浑身发冷。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温柔，体贴，什么都为我考虑。"
"结婚前，他说他想给我最好的生活，让我辞职在家，他来养我。我当时觉得很感动。"
"婚后前几个月，确实很幸福。但慢慢的，他开始管我。"
"管穿衣，说我穿得太暴露。管朋友，说我的朋友都不是好人。管手机，每天要检查我的聊天记录。"
"我觉得不对劲，但他说这是爱我的表现，是在乎我。我就信了。"
"第一次被打，我完全没想到。"
"那天我做了晚饭，他回来尝了一口，说太咸了。我说下次注意，他突然就发火了，把桌子掀了，菜撒了一地。"
"他说我是故意的，是不尊重他。然后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吓傻了，他马上又抱住我道歉，说他压力大，让我原谅他。"
"我原谅了他。"
苏婉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这只是开始。后来他动手越来越频繁。"
"有一次我想回娘家，他说不行，我必须在家等他。我说我就回去一下午，他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还是去了。等我回来，他把我的东西都扔出了门外，说我不听话。"
"那次他打得很重，我的手臂肿了一个星期。"
"再后来，我连出门都要请示他。跟谁见面，去哪里，几点回来，全都要报告。"
"我感觉自己不是活在家里，是活在监狱里。"
"但我想着，为了孩子，忍忍吧。"
苏婉说到孩子，声音明显哽咽了。
"有一次孩子半夜发高烧，我抱着他就往医院跑，根本来不及跟赵明轩说。"
"他回家发现我不在，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我在医院接的，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说我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追到医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推倒。"
"我摔在地上，肋骨当场就断了。医生报了警，但他说是意外，警察也没办法。"
"那次我住院了一个星期。我下定决心要离婚。"
"但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离婚，就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孩子。他还说要散布我精神有问题的消息，让我名声扫地。"
"我怕了。我真的很怕。"
"最后我同意了他所有的条件。净身出户，放弃抚养权，只要能离开他。"
"签完字的那天，我抱了孩子很久。孩子问我，妈妈你为什么哭。我说妈妈不哭，妈妈只是舍不得你。"
苏婉终于哭出了声。
"我每天都在想孩子，但我不敢回去看他。我怕赵明轩发现我的行踪。"
"我现在改了名字，在另一个城市生活。每天都在自责，为什么当初没有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你能把这些证据给我吗？我需要让我朋友看到真相。"
"可以。程曦那里有当年的验伤报告照片，还有离婚协议的复印件。"苏婉说，"拜托你，一定要让你朋友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我不想再有人经历我的痛苦。"
"我会的。"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复。
第二天，程曦把所有的证据都给了我。验伤报告，离婚协议，还有一些苏婉身上伤痕的照片。
我把这些东西装进一个牛皮纸袋里，放在包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观察林薇和赵明轩的相处。
有一次我们三个一起吃饭，林薇接到公司男同事的电话。赵明轩的脸色立刻变了，盯着林薇，眼神冰冷。
林薇挂了电话，讨好地看着他："就是工作上的事。"
"以后少跟那些人联系。"赵明轩说。
林薇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还有一次，林薇穿了件新买的裙子，是那种露肩的款式，很漂亮。
赵明轩看到后，脸色很难看："穿这么暴露给谁看？"
"就是天气热......"林薇解释。
"回去换了。"
林薇乖乖回家换了衣服。
我看在眼里，心里越来越不安。
林薇私下跟我抱怨过："他最近管得有点多，连我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那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可能是太在乎我了吧。"林薇说，"而且马上要订婚了，他可能有点紧张。"
我知道，如果不说，林薇永远不会发现真相。
订婚宴还有三天。
林薇每天都在为订婚宴做准备，整个人沉浸在幸福里。她不知道，自己即将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拿着那个牛皮纸袋，犹豫了很久。
说还是不说？
不说，眼睁睁看着闺蜜跳火坑。
说了，万一林薇不信，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一夜没睡。
第二天早上，我做出了决定。
必须告诉她。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让她知道真相。
朋友的责任，不是只会锦上添花，而是在关键时刻，敢于说出不中听的真话。
哪怕可能会被误解，被怪罪。
因为有些伤害，一旦发生就无法挽回。
我拿起手机，给林薇发信息。
"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能见个面吗？"
林薇很快回复："什么事啊？"
"当面说。很重要。"
"好吧，下午三点，还是老地方那家咖啡厅？"
"好。"
发完信息，我看着手里的牛皮纸袋。
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女人的噩梦，也是另一个女人的警钟。
咖啡厅里，林薇盯着那些照片，脸色苍白。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他对我那么好......"
我打开手机录音，是苏婉的声音："如果有人要嫁给他，请一定阻止她。我不想再有人经历我的噩梦。"
林薇浑身颤抖，眼泪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请问你是林薇的朋友吗？我是赵明轩第二任相亲对象，我听说他又要结婚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必须告诉你们，他不只是会打人，他还......"
话没说完，电话里突然传来男人暴怒的吼声，然后是"啪"一声重响。
电话断了。
林薇和我对视一眼，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