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佛前一盏清水，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
《大智度论》有云："水有八功德，澄净清冷软，美饮时除患，饮已无灾起。"这杯供在佛前的净水，经过虔诚供养之后，究竟该如何处置？是随手倒进下水道，还是另有讲究？
许多信众在寺院中见过这样一幕：僧人们小心翼翼地将供过佛的水倒入专门的容器，或是恭敬地饮下。这绝非多此一举的繁文缛节。禅宗六祖慧能大师曾言："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供水的每一个细节，都关乎修行者的心性与福报。
那么，这供过佛的水，到底有哪四种正确的饮用方法？为何随意倒掉便是大不敬？这其中的道理，还要从一段鲜为人知的公案说起。
唐朝贞观年间，长安城外的慈恩寺香火鼎盛。寺中有一位老禅师，法号明觉，年过七旬，修行已逾五十载。他每日清晨必做一事——亲手为大殿中的佛像供水。
这一日，有位年轻的沙弥名叫慧真，刚入寺不过三月。他见明觉禅师每天天不亮便起身，捧着一只陶钵去井边汲水，再一步一步走回大殿，将水恭恭敬敬地供在佛前。待到傍晚时分，明觉禅师又会将这杯水取下，或饮之，或另作他用。
慧真心中疑惑，这不过是一杯普通的井水，何必如此郑重其事？
有一天，慧真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便趁着明觉禅师供水之时上前询问："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这水供在佛前，不过几个时辰，也未见有何变化，您为何如此珍视？"
明觉禅师放下手中的陶钵，看了看慧真，没有立刻回答。他转身走向大殿外的廊下，指着远处的山峦说道："你看那座山，从这里望去，不过是一团青黛。可你若走近了看，便能见到山中的古木参天、溪流潺潺、百鸟争鸣。这供佛之水，亦是如此。"
慧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明觉禅师继续说道："《华严经》中有言：'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这杯水在你眼中只是普通的井水，可在虔诚供养者的心中，它承载的是对三宝的恭敬，是对佛法的皈依，是无量功德的载体。"
"那这水供过之后，该如何处置呢？"慧真追问。
明觉禅师微微一笑："这便是今日要教你的功课了。"
他带着慧真来到大殿之中，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落，照在佛像庄严的面容上。那尊释迦牟尼佛像前，一盏清水静静地供着，水面上映出佛像的倒影，宛如另一个清净世界。
"这供佛之水，有四种正确的饮用之法。"明觉禅师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你且听好了。"
慧真立刻双手合十，恭敬聆听。
"第一种，自己饮用。"明觉禅师说道，"供过佛的水，经过虔诚心念的加持，已非寻常之水。饮之可清净身心，消除业障。但饮用时需心存恭敬，不可牛饮，当以小口缓缓咽下，同时在心中默念佛号或经咒。"
慧真点头记下。
"第二种，分施众人。"明觉禅师接着说道，"若寺中有信众前来礼佛，可将此水分与众人饮用。《法华经》中说：'若人散乱心，入于塔庙中，一称南无佛，皆共成佛道。'这供过佛的水分与众人，便是将佛法的甘露与众生共享，功德无量。"
"第三种，浇灌花木。"明觉禅师走到殿外，指着庭院中的菩提树说道，"这水若饮用不完，可用来浇灌佛前供奉的花木，或是寺中的树木草木。万物皆有灵性，这清净之水浇灌草木，草木得以滋养，日后长成参天大树，又能庇护众生，如此生生不息，亦是功德一种。"
慧真想起自己曾见过老禅师用供过的水浇灌那株古老的菩提树，原来其中竟有如此深意。
"那第四种呢？"慧真问道。
明觉禅师的神情变得肃穆起来："第四种，最为殊胜，却也最为讲究。"
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言辞："第四种，便是将水洒于清净之处，回向众生。"
"洒于清净之处？"慧真不解，"如何才算清净之处？"
明觉禅师解释道："所谓清净之处，便是无人践踏、无秽物污染之地。如山间的岩石之上，如屋檐的瓦片之上，如寺院的围墙之外。将水洒于这些地方，同时观想十方众生皆得清凉，皆离苦得乐，这便是以水作施，功德不可思议。"
慧真听得入神，又问："师父，那若是将水随意倒掉，又会如何？"
明觉禅师的面色沉了下来："这便是大不敬了。"
他带着慧真走到寺院的后门处，指着地上的一道浅沟说道："你可知这沟中的水流向何处？"
慧真摇摇头。
"这沟通向寺外的阴渠，最终汇入城中的污水之中。"明觉禅师叹了口气，"供过佛的水，承载着供养者的虔诚与恭敬，若随意倒入这等污秽之地，便如同将佛法践踏于脚下，如何能不折损福报？"
慧真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自己初入寺时，曾见一位香客将供过的水随手泼在地上，当时还不以为意，如今想来，那位香客只怕在不知不觉中便折损了自己的功德。
"师父，弟子明白了。"慧真合十说道，"这供水之事，看似简单，实则处处是修行。"
明觉禅师点点头："你能悟到这一层，便不算枉费老衲这番言语了。"
这一日的教诲，慧真牢记于心。此后每日，他都跟随明觉禅师一同供水，从汲水、供水到撤水、处置，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
三个月后的一天，寺中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此人身着华服，一看便是朝中显贵。他在侍从的簇拥下走进慈恩寺，直奔大殿而来。原来这位贵人姓裴，乃是朝中重臣，因近日家中屡遭不顺，特来寺中祈福。
裴大人在佛前上完香，又供了金银若干，正欲离去时，目光落在了那盏供水之上。
"这水是做什么用的？"他随口问道。
一旁的知客僧连忙答道："回大人，这是供佛的净水。"
裴大人"哦"了一声，伸手便要去取那盏水。知客僧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止："大人，这水不可随意取用的。"
裴大人面露不悦："本官不过想饮一口，如何便不可了？"
知客僧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正在这时，明觉禅师从殿外走来，见此情形，便上前合十道："阿弥陀佛，大人若想饮这供佛之水，老衲这便为您取来。"
裴大人这才收回手，看着这位老禅师。
明觉禅师走到供桌前，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了几句经咒，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盏水取下。他将水倒入一只干净的瓷杯中，恭敬地递给裴大人。
"大人，这水供过佛陀，饮用时需心存恭敬。"明觉禅师说道，"请以小口缓缓饮之，饮时可在心中默念佛号，如此方能得这供水的清净加持。"
裴大人半信半疑地接过杯子，按照明觉禅师的指点饮下。这水入口清凉，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甘甜，与平日所饮之水截然不同。
"这水当真奇怪。"裴大人感叹道，"明明是普通的井水，入口却如此甘美。"
明觉禅师微微一笑："大人，这水的甘美，不在水中，而在心中。大人方才饮水时心存恭敬，故能品出这水的真味。若是以傲慢之心饮之，只怕这水便与普通之水无异了。"
裴大人听了，若有所思。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禅师，本官听闻供过佛的水有诸多功德，却不知这水该如何处置？本官府中也供奉佛像，每日供水，却总是随手倒掉，莫非这样做是不对的？"
明觉禅师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大人，这随意倒掉供水，确是大不敬之举。"
裴大人闻言一惊："竟有如此严重？请禅师明示。"
明觉禅师便将那四种正确处置供水的方法一一道来，裴大人听得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裴大人叹道，"本官虽信佛多年，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讲究。怪不得近来家中多有不顺，只怕便是折损了这供水的功德所致。"
明觉禅师却摇摇头："大人，家中不顺，未必尽是因供水之事。世间万法皆有因缘，因果错综复杂，岂是一事一物所能决定？老衲教大人这供水之法，不为趋吉避凶，只为让大人明白，修行之事无处不在，供水虽是小事，却也是修行。"
裴大人听了，愈发敬佩这位老禅师的见识。他又问道："禅师，这供水之事，可有什么典故出处？本官虽读过些佛经，却不曾见过这方面的记载。"
明觉禅师答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供水之法，源自天竺。当年佛陀住世之时，诸大弟子每日皆以净水供养佛陀。《阿含经》中便有记载，佛陀教导弟子们：'水者，代表清净之心。供水于佛前，乃是修心之法。'"
裴大人点头道："原来如此。"
明觉禅师接着说道："在天竺，供水极为讲究。《大般涅槃经》中说，佛陀临入涅槃之时，阿难尊者取来清水供养，佛陀饮后，告诉阿难：'此水清凉，如同佛法。众生若能以清净心饮法水，便可永离苦海。'由此可见，这供水之事，在佛法中有着极为深远的意义。"
裴大人听得入神，又追问道："那这四种饮用之法，又是从何而来？"
明觉禅师说道："这四种方法，乃是历代祖师大德根据佛经教义，结合修行实践总结而成。《维摩诘经》中有云：'布施者，不必尽施，随力随心。'这供水的处置之法，亦是如此。自己饮用、分施众人、浇灌花木、洒于清净处——这四种方法，由易到难，由浅入深，适合不同根器的修行者。"
裴大人恍然大悟，他朝明觉禅师深深一礼："多谢禅师指点，本官受教了。"
明觉禅师还礼道："大人客气了。这供水之事说来简单，可要真正做到，却需日日坚持、时时用心。大人若能在府中如法供水、如法处置，久而久之，自然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
裴大人告辞而去。此后，他果然按照明觉禅师所教的方法，在府中如法供水。说来也怪，自那以后，他家中的诸事便渐渐顺遂起来。裴大人越发敬信佛法，后来还在长安城中捐资修建了好几座寺院。
这段公案，在当时的长安城中流传甚广。许多信众闻讯而来，向明觉禅师请教供水之法。明觉禅师也不厌其烦，一一指点。
有一日，一位老妇人来到慈恩寺。她衣着朴素，面有愁容，一看便是贫苦人家。
她找到明觉禅师，说道："禅师，老身听闻供佛之水有大功德，特来请教。只是老身家贫，连一只像样的水杯都没有，如何能供水呢？"
明觉禅师问道："老人家，你家中可有碗？"
老妇人答道："碗倒是有几只，只是都是粗瓷的，不甚精美。"
明觉禅师微微一笑："这便足够了。供水不在器皿精美与否，而在心是否虔诚。《金刚经》中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佛陀看重的不是外在的形式，而是内在的心意。你以粗瓷碗供水，只要心中恭敬，便与金玉之器无异。"
老妇人听了，面露喜色。她又问道："那老身若是将供过的水饮用，可有什么禁忌？"
明觉禅师说道："饮用时只需注意几点：一则心存恭敬，二则以小口缓缓饮之，三则饮时可在心中默念佛号。如此便可。"
老妇人点点头，又问道："禅师方才说这水有四种饮用之法，老身年老体弱，只怕做不到那洒于清净处的法门。"
明觉禅师安慰道："老人家不必忧虑。这四种方法，并非要一一做到。你只需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方法便可。自己饮用、分施家人，这两种方法最为简便，老人家日常便可以此为之。"
老妇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就在这时，一旁的慧真忽然插嘴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解。这供水之法虽好，可有些人家中并不供佛，他们该如何修行？"
明觉禅师看了慧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你的心中已有众生。"
他转向老妇人和殿中的其他信众，说道："供水之法，虽名为供佛，实则是修心之法。《六祖坛经》中说：'心即是佛，佛即是心。'你若心中有佛，处处皆是道场；你若心中无佛，便是坐在佛前也是枉然。"
众人听了，皆若有所悟。
明觉禅师接着说道："家中若不供佛，也可以另一种方式修行。每日清晨取一杯清水，对着窗外的天地，发愿：'愿以此水供养十方三世一切佛，供养一切贤圣僧，供养父母师长一切众生。'发愿毕，便可饮用。如此亦能获得供水的功德。"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合十称谢。
这一日，慈恩寺中来了许多请教供水之法的信众。明觉禅师耐心地一一指点，从早晨一直讲到黄昏。
待众人散去，慧真上前为明觉禅师倒了一杯茶，问道："师父，您今日讲了这许多，可累了吗？"
明觉禅师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说道："累是累了些。可众生有求法之心，老衲岂能不应？"
慧真又问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明。这供水之法，您讲得如此详细，可弟子总觉得其中还有更深的道理，只是弟子愚钝，参悟不透。"
明觉禅师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你既问到这里，老衲便再给你讲一段往事。"
慧真立刻竖起耳朵，恭敬聆听。
明觉禅师说道："老衲年轻时，曾游历天竺，在那烂陀寺求学三年。那烂陀寺乃是天竺第一大寺，高僧云集，经论如海。老衲在那里见到了一位大德，名叫智光论师。"
"这位智光论师，乃是当时天竺最有名的阿毗达摩学者，通晓三藏，辩才无碍。他每日清晨必做一事，便是亲手供水。老衲当时心中疑惑，这等大德高僧，何必亲力亲为？寺中自有沙弥侍者，何劳论师亲自动手？"
慧真点头道："弟子也有同样的疑惑。"
明觉禅师继续说道："有一日，老衲鼓起勇气，向智光论师请教这个问题。论师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你可知这供水之法的真正要义是什么？'"
"老衲摇头，说不知道。"
"论师便说：'这供水之法，表面上是供养佛陀，实际上是修行自心。水有三德：澄净、清凉、柔软。以澄净水供佛，是为了让自己的心也变得澄净；以清凉水供佛，是为了让自己的心也变得清凉；以柔软水供佛，是为了让自己的心也变得柔软。'"
慧真听得连连点头。
明觉禅师接着说道："论师又说：'供水时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修行。汲水时，修的是勤勉；捧水时，修的是恭敬；供水时，修的是虔诚；撤水时，修的是感恩。若能如此，便是时时刻刻在修行，处处都是道场。'"
慧真若有所悟，问道："那这四种饮用之法，是否也有这样的深意？"
明觉禅师点头道："正是如此。自己饮用，是自度；分施众人，是度他；浇灌花木，是护生；洒于清净处，是回向。这四种方法，由小至大，由浅入深，正是菩萨道的修行次第。"
慧真恍然大悟，合十道："弟子明白了。原来这供水之法，竟蕴含如此深远的佛法！"
明觉禅师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悟到这一层，老衲甚是欣慰。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只是什么？"慧真急切地问道。
明觉禅师沉吟片刻，说道："只是这供水之法，还有最关键的一层道理，老衲方才并未说明。"
慧真一愣："还有更深的道理？"
明觉禅师缓缓点头："这层道理，关乎供水的真正功德从何而来，也关乎为何随意倒掉供水便是大不敬。智光论师当年对老衲说，这才是供水之法的核心要义，悟透了这一层，便能明白佛法修行的真正法门。"
慧真听得心中发痒，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最关键的道理是什么。
明觉禅师望着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轻声说道："这供水之法中，还藏着一个连许多老修行都不知道的秘密……"
明觉禅师的目光重新落在慧真身上，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这个秘密，便是——水本无功德，功德在于心。"
慧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水本无功德？"
